笔趣阁 > 暴王,妃要独宠 > 暗战(一)

暗战(一)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静谧的室内,离悄然出现。睍莼璩伤

    段墨缓缓放下举在半空的酒樽,头也不抬地问道:“韩王那边现况如何?”

    离一揖,小声应道:“韩王误以为女郎已死,前些日子虽然伤心欲绝,但是现在已经打起精神,正准备月后率兵亲征,前来攻打段国。”

    “对女郎坠崖之事,他不曾生疑么?”

    段墨沉吟着,再次问道辂。

    离不无肯定地回道:“属下在将那韩国暗士诱入遂道时,便留了个心眼。那次属下是从悬崖顶部逃生的,韩王绝对料想不到,真正的生机是在悬崖下面。”

    段墨点头,再次叮嘱道:“从崖上看,崖下云雾缭绕,或许看得并不真切。但是,韩王那个人心思缜密,现在他处于悲痛之中或许不曾留意,一旦他回神来,便难免不会派人下崖察看。是以,你等务必要将崖下人为的那些痕迹抺去,不要为他人察觉。”

    离双手一揖领命娴。

    段墨又问道:“韩王月后要亲自率军攻打我段国,暗桩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未有。”

    稍一犹豫,离又请命道:“不如由我再去一趟韩境,看看暗桩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段墨再次沉吟了一会,方颔首道:“好!韩王亲征之前,必然会有大的动作,如此你便再跑一趟罢。”

    离一揖领命而去。

    段墨再次将樽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施施然起了身,向正殿走去。

    正巧卫青眼眶红红地从殿内出来。

    两人视线相触,卫青微微一笑,缓步上前。

    “卫芊她?”

    “哭了一会儿,现在已经睡下了。”

    知道段墨想问的是什么,卫青自动接过话回道。未了,他抬头望向段墨,嘴唇嚅动,感激地说道:“我们兄妹得以团聚,全凭皇上之功。对皇上的恩典,臣必将誓死相报。”

    抬手拍了拍卫青的肩膀,段墨一哂,“你、我虽然有君臣之名,但相交多年,实在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

    卫青的目光在段墨脸上停留片刻,随即也是一笑,“那就放心里了。”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外走去。

    韩王宫。

    甲大步走向书房。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埋首政务的韩非头也未抬,他声音淡淡地,不带一丝波澜地问道。

    甲双手一揖,开口直奔主题道:“自皇上将新的行军计划宣告众将后,伍将军未敢怠慢,一直按密令行事。倒是他府上一个颇得他欢喜的姬妾,似乎对此事十分上心,对他频频出言试探。”

    “他的姬妾!是个什么样的妇人?可知道她的出身来历?”

    韩非终于将目光从帛书上收回,抬眸望向甲。

    甲沉声应道:“皇上可还记得魏妃?”

    “魏妃!”

    韩非眸子一缩,随即了然,“你指的是那个擅自爬上朕的床榻,后被朕赐给伍将军的那个妇人?”

    甲垂首应道:“正是这个妇人。”

    韩非持着帛书的手一僵。

    久久久久,他才缓缓将帛书放下,嗤地一声冷笑,“想要报复朕!”

    微微直身,韩非目光犀利如狼,语气沉沉地令道:“妇人如有行动,由着她去。记住了,一旦妇人与接应之人见面,你们只可以惊走来人,万不可以当场擒拿他。”

    甲目光微动,随即一诺而去。

    韩非腰背笔直地,定定地望向虚空。

    直过了许久,他才喟然叹道:“后宫中妇人多了,果然麻烦……”

    不过一顿,他的语气嗖然转为森冷,“不过,想要挑战我,仅凭几个妇人,还难奈我何!段墨,你、我之间的战争,现在才是开始!”

    伍将军府。

    夜深时分,一个妇人正焦急地在房中来回徘徊。

    少顷,一个黑衣人如期出现。

    妇人紧走几步,迎上那黑衣人,埋怨道:“两国开战在即,韩国必然会有所动作,君怎么过了这么久才直来。”

    一边说,她一边将藏在袖中的帛书递给来人,叮嘱道:“韩王临时起意,将暂时搁置平昌,直接攻打段国。这封密令上有详细的战略步署,君可速速传回国内,让段王好生应对。”

    “咄!原来出卖我大韩江山的,竟然是你这个贱妇!”

    黑衣人堪堪才从妇人手中接过密函,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暴喝。

    妇人瞬间面如死灰,她嗖地一把抓住黑衣人,哀求道:“事已暴怒,妾若不走必定难逃一死,君子请带我同行!”

    “魏姬,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几乎是妇人话声一落,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而至。

    黑衣人神色一变,随即一把拂开妇人,沉声道:“此人极为难缠,请恕我无法带你同行。”

    “别,别抛下我……”

    在妇人惊恐的嘶吼声中,黑衣人如同一抺轻烟飘向窗外。

    “这次想逃,只怕没那么容易。”

    随着那冷冷的声音再起,窗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与此同时,伍将军嗖地一脚,已经将门大力踹开了。妇人一惊之下颓然瘫坐在地上,目中惊恐不已。

    “你这贱妇,枉我平日对你如此宠爱,你竟敢陷我于不忠不义,叛国卖敌的境地,今日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伍将军又惊又怒,只是他还不曾拔剑,自知难逃一死的妇人便仰天发出一阵狂笑。

    狂笑声中,她缓缓起身,看着伍将军的眼神中有着不屑,轻蔑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妾委身于你,全是韩非那个无情之人所至,并非是妾的本意。”

    在伍将军不敢置信的瞪视中,魏姬再次不无鄙夷地说道:“妾每当被你搂于怀中,心里便嫌恶难忍,每当此时,我便对韩非那个无情之人恨之入骨。我是如此的爱他,可是,他竟然将我视若草芥。我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要叫他有朝一日国破家亡,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你,你这个贱妇,老夫要杀了你!”

    魏姬话未落音,已经被气恨之极的伍将军一剑穿心,闷哼了一声,怦然倒在地上。

    至死,她的目中尚有着愤恨不甘。

    韩王宫中,韩非静静地听着甲述说,面上不动如山。说到魏姬之死时,他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直到甲将来龙去脉禀完了,他才点了点头,沉声令道:“你去告诉伍将军,便说妇人的事朕知道了,此事错在妇人,与他不相干,让他安心战事,其余之事,休要放在心上。”

    甲等了又等,却不见他再有指示,便一揖退了出去。

    靖城。

    段墨与卫青及一干重臣正在仔细研究离带回来的韩国新的作战计划。

    “这韩王行事甚是大胆。他的叔父平昌王,到了现在这种境地,除了依附我段国已无退路。这种时候他竟然舍平昌小国不顾,直攻我靖城,倒是让人出乎意料。可见此人不仅狂妄,而且极为大胆,竟敢兵行险着。”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卫青一眼便看出韩国的作战计划,不仅大胆,而且确实十分有效。

    一直以来,无论是段墨也好,还是军中的诸位大臣,都认为韩非必定会先去攻打平昌。

    因为平昌虽是小国,可是一旦拿下它,则让韩非免除了夹击之苦,少了这层后顾之忧。

    谁也没有想到,韩非的作战计划竟然是全军力攻段国的靖城。

    他这一着,让所有的段人看了,不由得都惊骇莫明。

    段墨尚在深思,一旁的一名武将便忍不住叹道:“韩王确实不失为千古难得一见的将才,如果不是此策事先泄露了,我等实在无法预料他会如此冒险行事。”

    “一旦他发兵突至,靖城必将会被他所破。其时,攻下靖城的韩国,自然也就切断了段国跟平昌的联系。如此以来,韩王只要拔出三分之一的兵力便可收拾平昌。而我段国无法突破靖城这道关卡,自然对平昌王也爱莫能助了。”

    另一武将话还未落,段墨已经面色无波截过他的话,缓缓说道:“平昌虽是小国,但是与段国辅车相依,有唇寒齿亡之险。韩非这人,本王早年曾与他联手抗敌驱过狄人,知他最善出奇制胜之道。若非是在他出击之前截得如此重生的情报,不仅靖城危险,平昌国难逃此劫,就连被他大开门户的段国,也凶多吉少。”

    段墨话一落音,众人便齐齐地掉头望向他,静候他的决定。

    在众人的注视中,段墨再次从几上取过那封密函,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直过了许久,终于有个将士忍不住问道:“皇上,如今韩国的战术已经被我们识破,他断然不敢再贸然前来了。臣以为,他必然会像上次那样,再次改变策略行事。臣以为,韩国有可能会更改目标,采用常规的战术,先攻平昌,再攻我靖城。”

    “是啊皇上,我们是否该派兵前往平昌,助平昌王抵御韩军?”

    “依臣看,如今韩国攻打靖城之事已经败露,韩王必然会相机行事,断然不会再明知故犯,在我军知道他的意图之后,还也如此冒险行事。”

    ……

    在众臣的议论声中,段墨静静一抬手。

    殿中立时一静。

    在这一殿的安静中,段墨沉稳地说道:“韩王其人,心思诡异,不喜欢按常理行事。韩国自他登基之后,短短数年便有如此成就,由此可见,此人的能力手段自然非同一般。”

    环视了一下众臣,段墨坦白道:“现如今我段国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都无法与韩国想抗衡。靖城又事关段国门户,所以我们万万不可大意。在此事未曾确信之前,我军断不可贸然行事。”

    众人听了段墨一席话,立即都警醒过来,忙恭声应诺了。

    段墨沉吟少顷,方摆手道:“此事容朕再想想。”

    众人一揖而退。

    空旷的大殿立时变得安静异常。

    少顷之后,段墨神色一整,身姿笔挺的他轻声令道:“离,让人再去一趟韩国境内,仔细观察韩军的辎重兵士备置各有多少。同时密切注视他的行军方向。”

    离悄然而至。

    段墨抬眸望向他,“此次韩王率兵亲征,其人用兵如神,又素以诡兵取胜。靖城事关段国门户,而平昌小国对段国一样关系重大。朕需要你再次冒险进入韩王宫一次。你去见见卫姣那个妇人,看从她嘴里能不能探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离自然知道此行关系重大,他神色肃整地一揖手,沉声应道:“属下誓死亦会完成皇上所托重任。”

    说完,他决然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着离决然远去,段墨怔怔地坐了许久,方起身向堂外走去。

    或许是心有所寄,他不知不觉之间便来到了卫芊居住的庭院。

    从那天卫芊醒来之后,段墨虽然与她已经见过面了。但那时卫芊刚刚与韩非决裂,又才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心情还很低落。

    本就落寞的她见了段墨,除了客气,较之从前俩人之间倒显然更疏离。

    虽然知道让她重新接受自己需要时间,但段墨心里仍然难免有些难过。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为了避免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忙于应敌之事的段墨也就尽量不去打扰卫芊静养。

    所以一段时间下来,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倒是卫青,有意无意总会透露一些卫芊的消息给段墨知道。

    例如:最近她气色大好了。最近她心情较之以前要开怀了。今日她居然还笑了。等等等等……

    知道她愈来愈好了,段墨自然开心。

    或许是近情情怯,只要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漠然跟疏离,段墨又觉得,也许不见还好。见了如此生疏,自己心里难过,卫芊也心里尴尬。

    这么一犹豫,加上真的战事繁忙,转眼过了七八天,两人却再没有相处过。

    当心事重重的段墨,发现自己不意间竟然心不由己地再次驻足在卫芊的庭院外时,一时间惴惴着,不知是进,还是不进的好时,突然一抬头,却发现卫芊已经悄生生地站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正静静地望着自己。

    她的表情很平静,目光也很清亮。

    就好像多年前他在苏城的卫氏府阺里见到她时一般,让段墨一时恍若回到了过去。段墨静静地与她对视片刻,稍顷,迈步向她走去。

    他看着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一时间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明明是相识经年的妇人,明明自己已经贵为君侯了,可是在卫芊如此平静的注视下,段墨却不无懊恼地察觉到,自己面对这个妇人时,只剩下尴尬跟惴惴的心跳。

    倒是卫芊看出他的不自然,她轻轻吸一口气,牵起嘴角笑了笑:“听阿兄说皇上现在正国事烦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段墨微微一愣,片刻,浮起微笑,终于可以平静地同她说:“本想随意走走,不想就来了这里。”

    卫芊再次笑笑点头,一时间又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卫芊见段墨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出言邀请道:“说起来这是皇上的地盘,卫芊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既然皇上现在得闲,卫芊便借花献佛,请皇上入内喝杯茶好了。”

    段墨正求之不得,当下忙不迭地说道:“墨正求之不得。”

    墨!

    他自称墨!

    卫芊不自禁地抬眸望向他。

    段墨也正好看过来。

    他的目光温和,唇边一边从前,噙起深深的笑容。卫芊望着他,却是一怔。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俱是一顿,又各自避开了去。

    分别经年,再次看到段墨这般对着自己笑,卫芊的心头却泛过一抺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