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美人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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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叀頙殩伤但是路上点满了宫灯。那无数燃烧的烛火，透过各种各样亮丽的喜庆图案，照亮他们的携手之路。那夜晚的凉风，见证了他们每一次的相对凝视。

    孟初寒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姜紫离拿着那块“飞龙在天”的玉佩掉眼泪。

    姜紫离见是他，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珠。

    孟初寒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两个酒坛放在桌子上，另外拿了两只碗摆上。孟初寒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将两只碗都满上。他端了一碗酒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推开，看着下面街上热闹的人群，仰头将碗中酒饮尽。

    孟初寒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看了很久，才道：“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了是不是？”

    姜紫离没有答话。孟初寒默了一默，又道：“看来你父皇真的把你养的很好，看到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让你掉下眼泪来。我就从来不会因为这个伤心。知道为什么吗？”

    虽然是问句，却也没有指望着姜紫离回答。他转身回到桌前，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痕迹，看着她微笑道：“因为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他又饮了一碗酒，“我三岁的时候，是在寺庙里，寺庙里不过年。后来……后来离开了，是伺候别人过年。”

    他又饮了一碗酒，喃喃：“你伤心，是因为你的父皇和母后都没了，只剩了你一个人。可是我呢，以前的时候，他们都在，可是他们不要我了。”又是一碗酒下去，“这个世上比你凄惨的人有很多。”

    姜紫离没有听清他前面的那些话，却将最后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世上，比你凄惨的人有很多。那这“很多”里面，是不是也包括了……眼前的这一个？

    姜紫离看着孟初寒，目光亮了一亮。她下床走到桌前，端起另外一碗酒饮了。

    孟初寒拿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她，笑了，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饮尽：果真是不同一般的公主啊。即便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也不会忘了……不过也很聪明。只有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才最容易套话。

    姜紫离抱起另一只坛子给自己倒满酒，喝了一口，低垂着眼眸，道：“虽然父皇和三哥从不可以瞒着我朝堂上的事情，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黎国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我三哥很厉害的，我父皇的身体也一直很好，他们去年的时候……”

    姜紫离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哽咽：“他们去年的时候还在陪着我一起过年，那个时候还有三嫂。可是如今……父皇、三哥、三嫂，他们都没了。”

    示敌以弱……孟初寒看着姜紫离脸颊上的晶莹泪水。他有种冲动，想要亲手为她拭去。不过到底还是怕她心生了戒备，忍住了。

    孟初寒再次将酒饮尽。他将碗放在姜紫离身前。姜紫离怔了一怔，很快明白过来，抱着酒坛为他倒酒。

    酒水落入碗中，哗哗有声。孟初寒隔着桌子看她的脸，目光灼热，嘴角也绽开笑容：美人计么……虽然是他对她说过的。但是，使美人计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