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掳情掠爱,腹黑总裁步步谋婚 > 【新婚爱未晚】(46)要不,就成全了他们

【新婚爱未晚】(46)要不,就成全了他们

作者:文 / 一川风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倏然之间,蔚宛的眼前笼罩下一片暗影,遮挡住了这一片阳光。

    紧接着,传入耳中的,是熟悉的温煦嗓音。

    “你怎么在这里?”容铮微微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她,本来还以为只是他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她洽。

    “好巧,又见到你了。”蔚宛深呼吸了一口气,良久之后她才将心中的情绪稍稍掩下一些,唇畔微微扯开一抹弧度,好让自己看起来有几分神采钤。

    可她就算是再怎么掩饰,容铮也依旧能听出她嗓音里的一些哽咽。

    “不巧,我跟着你有好一会儿了。”

    不知怎么的,蔚宛就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她自己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之前就算是因为纤维瘤的那事情,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可最后她也是一个人去。很希望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能在她身边,就算是陪陪她也好。

    现在,有人突然站在她面前说,遇见并非巧合,而是跟着她有一会儿。

    容铮微微往旁边挪了两步,这一下,原先遮挡住的阳光再一次落在蔚宛的身上,她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她稍稍偏过脸,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容铮面前。

    容铮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使她直视着自己,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方便告诉我吗?”

    她的唇边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笑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眼前人这双好看的桃花眼。

    记得容铮在不久前才劝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过得这么累……

    蔚宛也在心里问着,为什么?

    男人温煦的声音仿若这冬日的阳光,听在蔚宛耳中,心里面的那份苦涩却是更加的明显。

    蔚宛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没什么。”

    谁都劝过她,不要让自己过得这么累。现在到了这样一种境地,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的后果?

    她不愿意对着任何人说,只要说出来,就会让她自己觉得难堪。

    容铮轻轻地叹息一声,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紧握着拳头松开,她的指尖一片冰凉,似乎早已僵硬的无法动弹。

    掌心内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出了些许的血丝,她也仿若未觉。

    容铮将她的手掌心展开,用自己的手微微握住。

    而这个过程,蔚宛始终没有做出什么抗拒的行为。

    她此刻,太贪恋这样的温暖。

    无论是谁,这一份温暖,都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死孤单的一个人。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傻姑娘,你一定不知道你一直都是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难过就是难过,委屈就是委屈,装什么?”

    容铮一贯带着些轻佻的桃花眼此时也沉了下来,静静地一直在等着她先说话。

    在阳光下,她低垂着眼眸,卷长的眼睫尤为分明,却是在轻颤动着。

    蓦然之间,啪嗒——

    容铮的手背像是被烫伤一般,从她脸颊上滑下的泪珠在他的手背上重重砸下,紧接着,两滴,三滴……

    “我可从没见过你哭。”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虽然是用着戏谑的语气说着,可他眼睛里面的凝重之色愈发明显。

    他伸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用着这种无声的安慰在等待着。

    “我也不想把自己过得这么累,我总觉得,他对我多多少少是不一样的……”蔚宛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宣泄口,断断续续的声音哽咽着,脆弱不堪。

    听在别人心里,只觉得心疼。

    蔚宛一直以为,顾靳城对她是不一样的。她不是别人,毕竟和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些在无意之中的温柔,早已深深进入了蔚宛心中。

    顾靳城对她的好,就像早就已经融进了生活,成为了挥之不去的习惯。

    原来到底还是她一厢情愿了。

    “没人希望你自己这么累,傻丫头。”容铮只能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而感觉到的,只有她轻微的颤抖。

    就算是哭,也咬紧了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蔚宛都不曾回应过他,只是紧攥着他的衣角,无声的宣泄自己一直压抑着的情绪。

    最后容铮问她回去哪里的时候,她红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肯说。

    回顾家?不愿意面对家人。

    而其他地方在,都是冷清的吓人。

    最终,容铮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这里只是平时为了方便才会偶尔住一下,离他工作的医院很近,主要的色调是米色,是那种一下子就能让人心情变好的色调。

    可是这里面不包括蔚宛。

    容铮没有逼问她什么,而是漫不经心地问她:“想睡一觉还是怎样?”

    她摇头,只是沉默着坐在沙发上,手里面抱着柔软的抱枕,好一会儿,才定定的凝望着容铮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显然哽咽的不像话,也许在第一次见到容铮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想法,可是人并非无感知。

    容铮在她身边坐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就冲你小时候叫我一声哥哥。”

    他的眸光温润明朗,侧脸的线条很清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着,却丝毫不见轻浮之意。

    说出口的话坦荡大方,像是半开玩笑,却是没有半分的迟疑。

    蔚宛微微一怔,眼神闪烁,她似是在仔细回想着,而最后思绪里面只有些模棱两可的记忆,“你……”

    容铮察觉到了她目光里的停滞,视线也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勾了勾唇浅浅的笑了笑,提醒道:“我家以前就住在顾家老宅隔壁。”

    这时,蔚宛恍然大悟。

    以前她经常会跟着爷爷来顾老爷子家里小住上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候的记忆,零零散散的,又或许是时间过得长了些,她早就忘了。

    这一刻,蔚宛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言语踟蹰

    蔚宛忍不住问:“那为什么……以前你不和我说?”

    “我当时可是说了的,是你自己的眼睛里面只能看到别人。”

    她一愣,顿时有些说不出话。

    想起和容铮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是她刚刚到顾家的第三个新年。

    当时也是因为一场大雪,还记得在那个雪夜,她偷偷地跑下楼,在雪地里面写上了两个人的名字……

    而第二天换来的代价,就是一场重感冒。

    确实,当时她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那个叫做顾靳城的男人,除了他,再无别人。

    “对不起。”蔚宛低下头,轻言轻语。

    意料之中的回避,容铮唇边的笑意未减,只有眼眸之中划过些许黯然之色。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容铮将目光慢慢转移到她脸上。

    声音清淡温煦,没有丝毫让人觉得不舒服。

    而此刻,蔚宛最缺的,恰恰就是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

    她沉默着,很久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

    容铮没催促她,就在他已然放弃从她这能听到什么的时候,蔚宛忽然伸手抓住了他衣服的一个角落。

    “阿铮,你告诉我,医学上是不是有偏执症这一说?”蔚宛像是很无意的说着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得了一种精神疾病,不然怎么会连自己都越来越讨厌自己。

    讨厌现在的自己,优柔寡断,一厢情愿。

    一切……

    “你很正常,放心。从目前来看,你应该是没有这种病症的。”容铮淡淡的说着,继而又反问道:“宛宛,你过得到底幸不幸福?”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她能够自欺欺人的一边边麻痹自己,却做不到真正的能忽略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幸福,有人说我什么都有了,有家人的爱护,有长辈的祝福。好像似乎真的只缺了一样……”

    除了一个爱她的丈夫。只是这些蔚宛怎么也不会愿意说出口,要让她亲口承认,太残忍。

    容铮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在听着她说。

    “从一开始,他娶我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多可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就这样一直耗着。好像就有这种念头,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早晚是会有结果的,只要我一放手,就会什么都没……”

    那一份离婚协议,早就已经不知道准备签了多少次。

    可每一次拿出来,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可是顾靳城一定不知道,在没签字的那时候,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

    可蔚宛明明自己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终究是躲不过的。

    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现在想想,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蔚宛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将脸埋在了手中的抱枕里,眼睛缓缓地闭上,然后小心的伸手触碰着自己小腹的位置,似乎是在感受着那里缓缓的心跳声。

    虽然即使现在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的,但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会让她觉得,至少有一样东西是她能够拥有的。

    蔚宛扬了扬唇角,努力的在笑着,可到最后这笑容更多的却是苦涩。

    “难过就哭吧,没人笑话你的。”容铮伸手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和煦的声音循循善诱着。

    她压抑的太久,亦或许是从来没有真的在谁面前坦露过这样的心事。

    身边的人,只以为她过得很幸福。

    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慢慢地有小声地呜咽,这低泣的声音逐渐变大,像是在突然之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会轻松。

    容铮一直好脾气的安抚着她,终究还是听不下去她压低的哭声,无奈地说:“傻丫头,这些话你对着我说什么,应该对着你心里的人。”

    她摇头,抽噎了好一阵才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我想,要不还是成全了他们算了……这样一直耗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眼泪可以说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但这得看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

    如若一个男人在乎你爱你,是绝对不会舍得让你留下任何一滴眼泪,会心疼,会心酸。

    反之,则是毫无用处。

    人们常常说,强扭的瓜不甜,也许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一回事。

    ……

    蔚宛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窗帘被拉下,光线有些昏暗。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于是慢慢地起身,顺着光线走到了客厅另外一侧的阳台上。

    冬日的傍晚总是这个样子,会让人觉得清冷荒凉,即使是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面,仍然能够感觉到外面那寒凉的温度。

    外面的积雪还未消融,入眼的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容铮走过来就看到她站在窗户边发呆,于是浅浅的出声半是戏谑地说:“你这一个午觉可这是能睡,还要继续?”

    她转过身,对上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轻轻一笑。

    也许真的是这样,有些话不吐不快,只是她一直没找到这样一个人罢了。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对不起,浪费了你快一整天的时间。”蔚宛突然的这一客气,倒是让容铮心里面有了些不自在。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顺手将阳台上的窗帘全部打开,屋子里面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明亮。

    似乎是感觉到蔚宛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不曾离开过,眸光里面还带着几分抱歉。

    容铮也没看她,而是转身回到了客厅,倒了一杯温水之后才转身回到她身边,淡淡的笑着说:“我今天正好休假,上午只是去医院探望一个长辈,没想到就在那看到了你。”

    那时候坐在医院外长椅上的蔚宛,那萧索瘦削的身影,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疼。

    而后,容铮像是在故意解释着说:“放心,有些话我听过就忘了。”

    听过就忘了……

    蔚宛在想,若是人的记忆真的能够这么轻松地就可以消失,这倒是能减轻很多人的烦扰。

    有些不好的回忆,直接忘了就好。

    何必带着这样的执念,耿耿于怀,始终不愿舍弃。

    天色已晚,蔚宛还是不能留在这过夜的,她想了想,好像也只有那间小公寓她能待的下去。

    就算是疗伤,也总要缓和这么几天。

    只是两人吃晚餐的时候,蔚宛只是动了几筷子就匆匆放下了,然后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粥。

    也许是心里堵得慌,又或许真的是这个孩子的原因,总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时候容铮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若有所思,随后像是不经意地问着:“你今天去医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一个人会这么伤心。

    而他问了好几遍,她始终都是闭口不言。

    “我……我肠胃不舒服。”蔚宛亦是小声地解释。

    然而她似乎忽略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外科医生,同样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好糊弄。

    果不其然,容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着:“那检查结果呢,拿出来给我看看,还有医生怎么跟你说的,是哪一方面的问题?”

    这么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蔚宛有些不知该怎么编下去。

    她的包里确实有一份检查报告,不过……

    “没什么大问题,真的,可能是最近着凉的缘故,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这样的。”

    蔚宛说谎的时候,常常就是这个磨样,不敢去看面前之人的眼睛。

    也正是这样,才会说她几乎是什么事情都写在了脸上,太明显。

    没什么大问题,那哭什么?

    这句话容铮也只是在自己心里问问,终究也没问出来,毕竟她不愿意说,总归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容铮将她送了回去。

    他像是预料到了,她会住在顾靳原的这个小公寓里。

    容铮回想着和她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可好像每次都是她有些狼狈的时候,只是她的黯然失色,不过都是因为那一人。

    在她下车即将关门的时候容铮叫住了她,起身把她落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围巾重新给她围上。

    又笑了一笑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要是觉得实在难受,就早些不要委屈自己。今天你说了什么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过,已经全都忘了,要不然,你也学学我,难受的事情就忘记了吧。”

    容铮的手还落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清润温雅。他侧脸的线条俊朗明晰,神色之间一派坦然。

    即使说的这些话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劝说的范围。

    可是容铮说的没有半点尴尬,也不带迟疑,只是很纯粹,简简单单的为她好罢了。

    蔚宛的神色之间划过一丝犹豫。

    良久之后,她才轻轻颔首。

    只是心里到底是如何,她还不知道。

    这个道理她自己何尝不明白。

    只不过若是能放下的话,她应该早就放下了,何必一直等到了现在?只是一次次的让她亲眼见证了她最不想见的那一幕幕。

    也许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假装着不在乎。

    蔚宛心烦意乱的走上楼,刚刚掏出了钥匙,却发现门并不曾上锁。

    她心里一紧张,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悄悄地缩了回去。

    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顾靳城。

    可转念又想,自己有什么好怕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