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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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林氏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许婉和程芜也来了厨房，年夜饭花样多，单凭林氏一人，就算再加上白芷帮忙，也没法子按时送上来所有热腾腾的菜，许婉也想趁着过年做几道自己的拿手菜。
院子里程瑾也拿着树枝教季宁和季远写他们的名字。
涡云山内，交错分布着几间屋子。
院子里有两个大一些的男孩，一个牵着一个小女孩，另一个牵着一个小男孩一起朝着屋内走去。
“爹，我把弟弟送过来，和彦哥哥一起出去玩了！”说话的人是程嘉穆二儿子程斯朗的长子程乐凌，翻过年便八岁了。他牵着的正是自己的弟弟程乐杭，现在四岁。
他口中的彦哥哥正是程嘉穆的大儿子程斯定的长子程乐彦，比程乐凌大一岁，过完年就是九岁。
“二叔，爹，我也把妹妹送来了。”程乐彦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牵着的程乐桐和程乐杭同岁，见到自己的爹坐在那里，就迈着小短腿冲了过去。
“爹——”程乐桐奶乎乎的叫道，程斯定赶紧起身抱起自己的女儿，又重新坐了下去，对着儿子说道：“你也别带着凌哥儿乱跑，眼见着饭就要熟了，不如你们去前头把你们的叔爷爷也叫过来吃饭。”
程乐彦带着程乐凌一同朝着屋外走。
这个山中只住了他们一大家人，自从被康王从伊犁带回封地后，康王多次邀请他们住进自己的王府，但程嘉穆和程嘉溪都更想住在偏僻一些的地方，远离人烟。
康王还想再劝，程嘉穆又拿要给两个儿子娶媳妇，要备好房子成亲为由再次拒绝了。
康王没法子，只好在两个舅舅决定住进深山后，吩咐人给他们建好了住的屋子，又帮他们开垦了田地，再时不时送些菜过来，又下令不允许人过来打扰。
安顿好没多久程斯定和程斯朗就成婚了，二人的妻子黄氏和郑氏也不是什么高门贵女，进门后便把一大家子的生活操持了起来，两个儿媳妇进门，倒叫程嘉穆的妻子周氏轻松了不少。
没两年孙辈出生，山里就更热闹了些，一大家子在这山中住的还算是闲适。
“叔爷爷！我爹让我来喊你过去吃饭了！”没走几步路，程乐彦和程乐凌就走到了程嘉溪的小院里。
已是知天命的年纪，程嘉溪的身子骨仍然硬朗，早些年还在流放地时吃了不少苦，这些年来了滇州身子也养好了不少。
程嘉溪正在院子里舞剑，听见两个侄孙子的话，他停下来笑着说：“好！叔爷爷就来！”
“叔爷爷！我和哥哥什么时候也可以开始练剑啊？”程乐凌昂起头，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望着程嘉溪。
他和程乐彦打五岁起就在练基本功，至今也有两三年了，但无论是程斯定还是程斯朗，都没有打算让他们多学一些功夫在身上，教他们基本功是想着强健身体，不作他用。
兄弟二人每每看见叔爷爷在院子里舞剑，都有些眼馋。
虽然隐居在山中，但是兄弟俩的学习都并没有落下。虽然程家人以前都是从军的，但学识都不低，之前在流放地，程嘉穆也没有放弃教两个孩子识文断字，无论是武功还是学识，程斯定和程斯朗兄弟俩都是比较厉害的。
后来来了滇州，有了孙子，程嘉穆又继续教孙子识字。
只是程斯定和程斯朗兄弟两个并不想再让孩子们学武了，他们幼年时便因为皇帝而家破人亡，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再学武艺去报效自己的仇人，因此也拘着孩子们，不允许他们过多接触武术。
程嘉穆也默许了。
“你们啊，等你们什么时候长大了，就可以学练剑了。”程嘉溪说道，他理解两个侄子不让孩子们学武的心，但两个孩子实在是打心眼里喜欢练武，每次自己练剑他们二人都会跑来看，好几次程嘉溪都有些心软，想教他们武术，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你们等叔爷爷换身衣服，咱们再一起去吃饭。”程嘉溪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里。
程乐彦和程乐凌兄弟俩不知从哪里捡了两根木棍就开始模仿程嘉溪刚才的动作挥了起来，隐约能看见些程嘉溪的影子。
程嘉溪换完衣服便看到这一幕，程家的武术天赋似乎是血脉里传承下来的，兄弟俩哪怕是看自己舞剑，都把剑术学了个七七八八。
整理好心情，程嘉溪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彦哥儿，凌哥儿，咱们走吧！”
“好！”程乐彦和程乐凌应道，然后跟着程嘉溪走了出去，一路上还是拿着手中的树枝比划着。
快走到程嘉穆的院子，就看见远处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叔爷爷！是明咏表哥和明黎表弟来了吗！”程乐凌远远看见有马车来了，停下来问程嘉溪。
“应当是他们，说不定这次你们明双表妹也来了。”程嘉溪说道。
马车行驶到院子口，在三人不远处停了下来，屋内程嘉穆等人听见程乐凌的话也出来接人。
来人正是康王一家人。
康王并未纳妾，后院只有康王妃陈婉凝一人。刚才兄弟俩口中的明咏表哥和明黎表弟，正是康王的两个儿子，宇文明咏和宇文明黎，一个即将满十岁，另一个也快七岁了。还一个小女儿宇文明双，一岁多，因着年岁还小，并不常来涡云山。
康王每年过年都会带着妻儿一同来山中与两个舅舅一同过年。
一家人从马车里下来，并没有带多少下人，宇文明双窝在自己娘亲的怀里被抱了下来，宇文明咏和宇文明黎兄弟两个则是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的。
“明咏表哥！明黎表弟！”程乐凌见到二人便冲了上去，程乐彦稍微含蓄些，却也跟着走到了他们面前。
“乐彦表弟，乐凌表弟！”作为康王世子，宇文明咏很沉稳，虽然自己也比较想与两个表弟一起玩，也比较含蓄。
“乐彦表哥，乐凌表哥！我好想你们啊！”宇文明黎比他哥哥就直白多了，见了两个表哥就冲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说着自己的思念。
程乐彦和程乐凌常年住在山中，只有两个表兄弟会不时进山来玩，四人年龄差距也不大，自然关系亲密。
大年三十。
林氏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许婉和程芜也来了厨房，年夜饭花样多，单凭林氏一人，就算再加上白芷帮忙，也没法子按时送上来所有热腾腾的菜，许婉也想趁着过年做几道自己的拿手菜。
院子里程瑾也拿着树枝教季宁和季远写他们的名字。
涡云山内，交错分布着几间屋子。
院子里有两个大一些的男孩，一个牵着一个小女孩，另一个牵着一个小男孩一起朝着屋内走去。
“爹，我把弟弟送过来，和彦哥哥一起出去玩了！”说话的人是程嘉穆二儿子程斯朗的长子程乐凌，翻过年便八岁了。他牵着的正是自己的弟弟程乐杭，现在四岁。
他口中的彦哥哥正是程嘉穆的大儿子程斯定的长子程乐彦，比程乐凌大一岁，过完年就是九岁。
“二叔，爹，我也把妹妹送来了。”程乐彦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牵着的程乐桐和程乐杭同岁，见到自己的爹坐在那里，就迈着小短腿冲了过去。
“爹——”程乐桐奶乎乎的叫道，程斯定赶紧起身抱起自己的女儿，又重新坐了下去，对着儿子说道：“你也别带着凌哥儿乱跑，眼见着饭就要熟了，不如你们去前头把你们的叔爷爷也叫过来吃饭。”
程乐彦带着程乐凌一同朝着屋外走。
这个山中只住了他们一大家人，自从被康王从伊犁带回封地后，康王多次邀请他们住进自己的王府，但程嘉穆和程嘉溪都更想住在偏僻一些的地方，远离人烟。
康王还想再劝，程嘉穆又拿要给两个儿子娶媳妇，要备好房子成亲为由再次拒绝了。
康王没法子，只好在两个舅舅决定住进深山后，吩咐人给他们建好了住的屋子，又帮他们开垦了田地，再时不时送些菜过来，又下令不允许人过来打扰。
安顿好没多久程斯定和程斯朗就成婚了，二人的妻子黄氏和郑氏也不是什么高门贵女，进门后便把一大家子的生活操持了起来，两个儿媳妇进门，倒叫程嘉穆的妻子周氏轻松了不少。
没两年孙辈出生，山里就更热闹了些，一大家子在这山中住的还算是闲适。
“叔爷爷！我爹让我来喊你过去吃饭了！”没走几步路，程乐彦和程乐凌就走到了程嘉溪的小院里。
已是知天命的年纪，程嘉溪的身子骨仍然硬朗，早些年还在流放地时吃了不少苦，这些年来了滇州身子也养好了不少。
程嘉溪正在院子里舞剑，听见两个侄孙子的话，他停下来笑着说：“好！叔爷爷就来！”
“叔爷爷！我和哥哥什么时候也可以开始练剑啊？”程乐凌昂起头，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望着程嘉溪。
他和程乐彦打五岁起就在练基本功，至今也有两三年了，但无论是程斯定还是程斯朗，都没有打算让他们多学一些功夫在身上，教他们基本功是想着强健身体，不作他用。
兄弟二人每每看见叔爷爷在院子里舞剑，都有些眼馋。
虽然隐居在山中，但是兄弟俩的学习都并没有落下。虽然程家人以前都是从军的，但学识都不低，之前在流放地，程嘉穆也没有放弃教两个孩子识文断字，无论是武功还是学识，程斯定和程斯朗兄弟俩都是比较厉害的。
后来来了滇州，有了孙子，程嘉穆又继续教孙子识字。
只是程斯定和程斯朗兄弟两个并不想再让孩子们学武了，他们幼年时便因为皇帝而家破人亡，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再学武艺去报效自己的仇人，因此也拘着孩子们，不允许他们过多接触武术。
程嘉穆也默许了。
“你们啊，等你们什么时候长大了，就可以学练剑了。”程嘉溪说道，他理解两个侄子不让孩子们学武的心，但两个孩子实在是打心眼里喜欢练武，每次自己练剑他们二人都会跑来看，好几次程嘉溪都有些心软，想教他们武术，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你们等叔爷爷换身衣服，咱们再一起去吃饭。”程嘉溪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里。
程乐彦和程乐凌兄弟俩不知从哪里捡了两根木棍就开始模仿程嘉溪刚才的动作挥了起来，隐约能看见些程嘉溪的影子。
程嘉溪换完衣服便看到这一幕，程家的武术天赋似乎是血脉里传承下来的，兄弟俩哪怕是看自己舞剑，都把剑术学了个七七八八。
整理好心情，程嘉溪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彦哥儿，凌哥儿，咱们走吧！”
“好！”程乐彦和程乐凌应道，然后跟着程嘉溪走了出去，一路上还是拿着手中的树枝比划着。
快走到程嘉穆的院子，就看见远处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叔爷爷！是明咏表哥和明黎表弟来了吗！”程乐凌远远看见有马车来了，停下来问程嘉溪。
“应当是他们，说不定这次你们明双表妹也来了。”程嘉溪说道。
马车行驶到院子口，在三人不远处停了下来，屋内程嘉穆等人听见程乐凌的话也出来接人。
来人正是康王一家人。
康王并未纳妾，后院只有康王妃陈婉凝一人。刚才兄弟俩口中的明咏表哥和明黎表弟，正是康王的两个儿子，宇文明咏和宇文明黎，一个即将满十岁，另一个也快七岁了。还一个小女儿宇文明双，一岁多，因着年岁还小，并不常来涡云山。
康王每年过年都会带着妻儿一同来山中与两个舅舅一同过年。
一家人从马车里下来，并没有带多少下人，宇文明双窝在自己娘亲的怀里被抱了下来，宇文明咏和宇文明黎兄弟两个则是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的。
“明咏表哥！明黎表弟！”程乐凌见到二人便冲了上去，程乐彦稍微含蓄些，却也跟着走到了他们面前。
“乐彦表弟，乐凌表弟！”作为康王世子，宇文明咏很沉稳，虽然自己也比较想与两个表弟一起玩，也比较含蓄。
“乐彦表哥，乐凌表哥！我好想你们啊！”宇文明黎比他哥哥就直白多了，见了两个表哥就冲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说着自己的思念。
程乐彦和程乐凌常年住在山中，只有两个表兄弟会不时进山来玩，四人年龄差距也不大，自然关系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