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栩栩若生 > 第39章 光明

第39章 光明

作者:梁栩栩成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次日,我吃完早饭又精神抖索的去沈叔隔壁的房间继续奋战。

    不过我这斗志就跟手机电量似的,一到晚上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经常是上午精神百倍。

    下午蔫吧疲惫。

    跪的腰生疼,瞅啥啥不对。

    偶尔一转眼,还会对上纯良潜伏在门口等着看我笑话的脸。

    十月末。

    天越来越凉,跪着不动更是冷,睡着倒不至于了。

    就是闹心。

    着急。

    若不是小杜鹃每晚都给我加油打气,用最初的香头安抚我,让我坚信我就是那个天选之子,我真要坚持不下去。

    “梁栩栩,你真不行,别白费力气了。”

    我看着书不瞅他,“今天是10月28号,到12月8号才是四十九天,不到最后一天,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这货现在是跟我杠上了,只要他在家,就守在我这屋门口,用语言攻势让我投降。

    好像我不行了,他沈纯良就能行了似的。

    “那我就等到12月8号。”

    沈纯良靠着门框,口吻欠揍如初,“梁栩栩,到时候你不服气也没辙,这行就是这样,死学不成的,你得靠悟性,没悟性你就是把书翻烂了也是学不会。”

    “你滚!”

    不爱搭理他!

    在这住了些日子,山上仨人的脾气秉性算让我摸透了。

    沈叔呢。

    一个字总结,忙。

    虽说他每天就接待一个事主,可来人经常就是待一小天,算命的是进屋聊,驱邪是在院里忙活,我没事儿还看会儿热闹,看着沈叔倒是很威风,不过他自上回交手后身体就变得很不好,每天都要喝很多汤药,时不时的还会咳嗽。

    偶尔会有人请他出门去看风水,沈叔会走个四五天,回来后也不多言。

    对事主的身份隐私一概不谈。

    日常的生活作息很规律。

    闲来无事会跟我斗斗嘴。

    至于许姨。

    这老太太算让我爸说着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越相处,的确跟我三姑越相似。

    她天天骂我和小杜鹃聊天是发神经,还总说要砸了小杜鹃,可她不但没砸,还时不时会给小杜鹃浇点水,施施肥,照顾的可细致!

    只要是我换下衣服,许姨就会拿去洗,但是她做这些的时候你不能问,不能感谢,当没看到就成,不然她会说要用水浇死小杜鹃,还说她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花儿,看到闹腾,我要说自己洗衣服,她会说你想浪费她洗衣粉,洗的不干净,晾在院子里碍她眼。

    沈纯良如果穿的少了,许姨会扯过纯良给他套衣服,嘴上骂‘咋不冻死你呢!’

    心口不一。

    出力不讨好型。

    受累命!

    我打小接触三姑那性格的人,所以对许姨这模式还很适应,甚至很多时候都觉得她很可爱,她弥补了三姑没在我身边的缺憾。

    可要说许姨完完全全的像我三姑,也不是,世上没有一摸一样的人。

    就像许姨,她有个和我三姑毫不相同的爱好。

    听音乐!

    纯音乐和流行歌曲啥都爱听!

    她和纯良那屋有音箱和电视机,许姨时不时就会放点曲儿。

    歌一般都是老歌,比较诧异的是许姨有时候会放芭蕾舞曲,循环播放!

    不过咱不敢去说喜欢听舞曲,她放啥听啥!

    最逗得是许姨来了兴致会不分场合,只要她想听了,就得放,即便沈叔正给人看事儿呢,她那边就放上了,你就看吧,事主疼的满院子打滚,家属紧张兮兮,哭声阵阵,许姨磕着瓜子靠在西厢房的窗边欣赏着‘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事主家属都懵了!

    谁甜蜜了!

    我当时拿着书抻脖朝院里瞅,真哭笑不得,场面老一言难尽了!

    沈叔还得去喊她把音响关了,许姨才磨磨蹭蹭的执行。

    下一次呢,依然如故。

    犯了在改。

    改了再犯。

    老千锤百炼了。

    你要说用耳机不行吗,你来兴致了自己用耳机听呗,省的打扰别人,许姨不干,她说就喜欢歌曲回荡在空气中的感觉,求的就是那种立体音效,乐曲在山风间穿梭,天地沉浸其中,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不乐,那没办法,反正她是乐了!

    用耳机干吧的听,没菲欧!

    谁都说不得她!

    急眼了她连沈叔都敢骂!

    你说吓不吓人。

    好在许姨也不是天天放歌,具体哪一天来兴致,就看上门的事主点子正不正了。

    总的来说,她的确是个病人。

    情绪不受控制,心眼挺好的,异于常人的处事习惯我也能理解。

    而这仨人里面呢,最让我闹戏的就是沈纯良!

    按说我俩就差了两岁,他还发育迟缓,站着没我高,学习不咋滴,心理上,跟我算同龄。

    相处时间长了咋说都能亲近些,不说一起玩,做个朋友,偶尔聊聊天总可以吧。

    可他连和谐共处都做不到。

    为啥呢。

    老小子可能抬杠!

    起屁。

    我多少次都想着和他好好处,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好歹是沈叔孙子!

    早上起来跟他打招呼,我说早上好,他说看到你就没好。

    我说吃什么啊,他说你瞎啊,没长眼睛啊。

    没办法愉快的聊天都。

    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烦我。

    特别烦。

    大抵也跟沈叔给我机会有关,他特别怕我成为沈叔的徒弟,从而衬托他的不行。

    所以他时不时就拿话呲哒我,我忍一回行,回回都这样我也憋不住,心里不爽了就怼他!

    许姨被我俩吵烦了,直接说你俩要是能打就出去打,分出个大小王之后就别忙叨人!

    我寻思那正好!

    咱俩就练呗!

    沈纯良还不跟我练。

    蔫蔫巴巴的就拿话扎我!

    放学回家他也不看书温习功课,最大的爱好除了吃就是看电视。

    山上的电视台子少,也就能看看新闻,但是有DVD。

    他会去镇里租碟回来看,啥剧都不挑,片头曲一放他就目不转睛的看!

    经常看了啥电视,他就学里面的台词,上回农历十五他犯病,人就开始不正常,在院里用头顶着树转圈,拉磨似的,活生生转了一下午,他还不迷糊,我头一回觉得有人犯病比不犯病好,起码他犯病了嘴不欠,整个人特无害。

    晚上许姨去扯他回屋,“都等你吃饭啦!!”

    “谁等我吃饭?”

    纯良额顶都被磨掉一层皮。

    红呼呼的跟拔了火罐一样对着桌面上的我和沈叔。

    “你瞎啊!”

    许姨没好气的,给他盛好饭,“快坐下吃!”

    纯良打量了一下饭菜,微微眯眼,“怎么没有竹虫?”

    “我塌妈看你像竹虫!”

    许姨骂的他我直憋笑,刚要吃饭,纯良就站在饭桌旁清了清嗓儿,“我不是竹虫,现在我向你郑重介绍一下……”

    他把手朝沈叔一送,“这位是五阿哥永琪……”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手又送向我,“这位是还珠格格小燕子……”

    许姨冷着眼,纯良刚指向她,没傻透知道要被骂,不敢撩她,指尖一转,又又指向我,“明珠格格紫薇……回族武士蒙丹,柳青柳红……至于我,在下福尔康,大学士的长子,当今圣上的御前侍卫!”

    语落,他还抱拳拿辙儿,下巴高抬四十五度,目光炯炯。

    我呛得啊!

    这么一会儿我一人客串好几个角色!

    还有男有女的。

    “你谁侍卫,谁侍卫!!”

    许姨毫不犹豫的打他后脑扫,“电视剧看魔怔了你!!”

    “放肆!!”

    纯良咧着嘴,“你个容嬷嬷!”

    “倒霉孩子,我让你容嬷嬷!让你容嬷嬷!”

    许姨脱下鞋,对着他屁股打的更凶了!

    没多会儿,屋里就剩沈纯良的哭嚎。

    我端着饭别过脸,怕沾到他叫唤出来的唾沫星子……

    别说,真挺解气。

    遇到这种事,沈叔真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纯良指他说是啥五阿哥时眼都没抬,很淡定的吃饭,等到许姨气喘吁吁的削完,纯良也老实了,沈叔才说了句,“吃饭。”

    摊上这么号孙子,都磨出来了!

    那天吃完饭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纯良上次犯病说的那句过年好,也是看的电影或是啥电视剧学会的,正好让我和爸爸撞上了,才会莫名其妙!

    嗨!

    根儿在这呢。

    反正你从头到脚看他,都不觉得他像个正常14岁的男孩子,不玩游戏,不爱学习,好像也没啥朋友,放假了就在家一蹲看电视,再加他那倒霉性格,我俩能和谐友好太难了!

    ……

    “梁栩栩,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滚?”

    纯良靠着门框还不走,“要我说,你有时间别在这看书了,不是着急想拿回你的命格么,那就多下山走一走,兴许那个术士还等着你呢,你一下山,才有机会让他现身,我爷好动手抓他,抓住了他,你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就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吧。”

    “你懂个屁。”

    沈叔交代过,他不在时我不能下山!

    院里他布过阵,邪祟进不来,破了阵他也能长线应对。

    我出去瞎走就不同了。

    气场会乱。

    一但沈叔离得远,我默相时他感应的慢一些,我就容易没命了!

    这两天沈叔出门去给人看风水了,没说啥时候回来,我嘚嘚瑟瑟的下什么山?

    想到这我明白了!

    沈纯良就是看沈叔不在家故意激我呢!

    “我比你懂。”

    他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弯身指了指我书页上的‘廨’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我硬着头皮,“廨么!”

    “算你懵对可。”

    他点了下头,“公廨是什么?”

    “是……”

    我卡壳了。

    公厕?

    不对!

    古代不能有这称呼。

    我谨慎的选择不回答。

    “你不知道吧。”

    纯良嗤笑了一声,“公廨指的是旧时的倌府,驿舍你知道是啥意思吗?”

    “不就旅店?”

    我瞪大眼,“你滚开行不行,不用你给我讲!”

    “哎呦,还知道旅店呢!”

    纯良撇着嘴,“啧啧啧,看电视学的吧,电视里给你讲过乾坤没?知道什么是乾坤吗?”

    我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儿,看了眼窗外,许姨又在院里放上歌了,太阳出来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真是热闹!

    趁着许姨心情好,我也不想找事儿,起身就看向纯良,“请你出去行吗,我能不能看懂书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谁管你了,我就是问你知不知道。”

    纯良微抬着下巴冲我,“梁栩栩,你看了这些天书,乾坤都不明白,书看哪去了?看狗肚子里了?”

    他这形象一贱起来特别像电视里那种鸡鸣狗盗之人。

    烦到会让人咬牙切齿。

    我对着他那八字眉,“看你肚子里了。”

    “看,你就这本事。”

    沈纯良摇头晃脑的气我,“有能耐你拿道法跟我说话,跟我说说啥叫阴阳,什么是八卦,让我也服服你,一个出门都要靠吃花瓣借气的阴人,还妄想做我爷爷的徒弟,你咋那么不要脸呢?还要耍贱,我看你真挺贱……”

    “你闭嘴!!”

    我打断他的话,“沈纯良,不是你遇到了我这种事,我学道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保护其他人!如果你的命格也被人偷走,你就不会说这些风凉话了!”

    纯良哼笑出声,“梁栩栩,那我问你,命格被人偷走是不是就是别人的了?”

    我瞪着他没答话。

    “明摆着的啊,命格被谁拿去用就是谁的了。”

    纯良手上比划,“你的命格,现在被另外一个人用了,等于是人家的,你还要拿回来,那你不等于重走那邪师的老路吗,你伤害了另一个用你命格的人,我爷还说你心好,心好能办这事儿?命格又不是物件,被偷走了能拿回来,那相当与命,你口口声声要夺回命格,不就是间接再说,想要另一个人的命吗?梁栩栩,你这就是正道,正心吗?你好意思伤害另一人吗?”

    “……”

    嘿!

    他还真给我说懵了!

    合着我命格被别人用上就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了?

    我要拿回来还出错了?

    “梁栩栩,你得大度啊!”

    纯良见我哑然,明显得意,“这才是善良!不然你就是假善良!对吧!”

    我没言语,对着他的眼,这一刹那,我似乎被他点化了。

    伴着窗外热闹的歌曲,我脑中居然响起了悠长的佛音,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我看到了圣洁的白莲,看到了无上的金光,沐浴在仁爱与慈悲之中,我的灵魂被荡涤,思维接受了洗礼,心底深处,忽的升起轻灵般的声音,两个字来回飘荡,如木鱼般敲醒我的耳畔,修正我的善念,那两个字就是——

    揍他!!

    ‘嗵’!

    我一拳就杵上了沈纯良眼眶!

    放你娘的狗臭屁!!

    “噗!!”

    沈纯良脚下不稳,“梁栩栩!!”

    他踉跄了两步后捂着自己的左眼,“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满嘴胡言,颠倒是非黑白!

    我缓了口气就想扇他巴掌,没成想他眼神不济反应还挺灵敏,脸一侧躲过去了!

    刺啦声响,我巴掌没拍着,指甲却把他面皮儿擦出了红磷子!

    “啊呀!你挠我!!”

    沈纯良一手捂着眼,另一手又摸了摸被我挠出道子的脸,表情夸张,“梁栩栩,你给我破相啦!”

    转身他就要跑,“许奶!梁栩栩疯啦!!!”

    我抬脚就追,撵到院子里一个大跳蹦到他后背,本想屈膝用膝盖给他击个踉跄,谁知他承受不住我的力量瞬间便被我压趴在地,“许奶!救我!!!”

    这一刻我啥都不顾了,单膝压着他背身,上手就是一阵狂挠!

    老实讲我真是悠着来的!

    没敢往死弄!

    我这右拳二哥都吃不消,所以杵他眼眶一下就完了!

    咱也不想继续锤他!

    毕竟我有丰富的揍人经验,揍完对方家长都会找来算账,还得父母给我善后。

    今时不同往日,我就住在纯良家,搁人家长辈面前生锤人孩子太难看……

    生挠应该没问题!

    “许奶啊!许奶!!!”

    沈纯良的战斗力约等于零,趴在地上就承受起我一阵乱挠!

    见他高喊许姨求救,好呀,我助他一臂之力!

    薅起纯良后脑勺的头发,将他脸强迫拽起,角度刚刚好对上正靠着墙边听歌的许姨。

    喊呀!

    纯良龇牙咧嘴,“许奶啊,我头皮好痛呀!要秃啦!!您快拦着她!梁栩栩疯啦!!”

    其实他根本不用喊,我跳起来给他按倒的一刹那,许姨就看过来了。

    人家又没瞎。

    但是许姨一动没动。

    脸上都没啥表情,磕着瓜子继续听歌,不知是被纯良叫的烦了,还是他那模样太惨,许姨懒得看,几秒后,她扑落扑落瓜子皮,抬脚回屋了!

    回应给我们的,只有加大的音响歌声——

    ‘我嘴里头笑的是呵呵呵呵~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哩个啷~!’

    “许奶!!!!”

    沈纯良鬼哭狼嚎,声音劈叉,“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我伴着歌声更用力的揍他!

    今儿必须分出大小王!

    让你巴巴我!

    让你把黑的说成白的!

    让你说我不行!!!

    打累了,沈纯良还想挣扎一下,翻过身要反抗,成,我给他机会!

    等他正面翻过来我就灵敏的起身准备出脚踹!

    “别!我错啦!!!”

    看我抬腿纯良彻底怕了,被我薅拽成超级赛亚人的头发竖竖着,整张脸红条交错,一只眼睛还被我打成了核桃,想睁还睁不开,眯着不断轻颤,“梁栩栩,别,别打我啦!我,我不行啦!”

    他躺在地上做投降状,双手高高的抬起,“服了服了,我这样都没办法上学了!”

    “……”

    我看着他没动,他这被我打花的脸,怎么——

    眼瞅着他翻身要跑,我眉头一紧,“别动!!”

    “啊,我不动!”

    沈纯良跟个翻壳乌龟似的躺在地上,眯着那只肿眼,“梁栩栩,你是不是在那研究怎么羞辱我呢?告诉你啊,士可杀来不可辱,不许逼我做有损我爷门风的事儿。”

    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我嘶了口气,近了近蹲到他脸旁,阴影洒下来,沈纯良还要躲,被我一个眼神定住,他喉咙明显的抽动,“你,你要做什么?”

    “你这脸……”

    我起身移开,阳光又洒过去,再蹲身,阴影又将他鼻青脸肿的模样遮住。

    阴阳?

    纯良明显发懵,“你、你要干什么?!”

    “别说话!”

    我端详着他,脑中噼啪作响,他被我打肿的眼像条蝌蚪一样突起在红条交错的脸上,和那只没打的眼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副形象,居然在我脑中形成了一张太极图。

    戳了戳他肿起的眼眶,纯良嘶了声,“哎呦,疼!”

    “忍着!”

    我拿下他护眼的手,仍仔细的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黑为阴,白为阳,指天地,奇偶,刚柔,玄黄,乾坤,春秋,而两仪,又生了四象……”

    脑中不停的朝外涌着东西,我以他的脸比做太极图,视线掠到他的脑门,脸颊,下巴——

    “东方七宿,指青龙,南方七宿,为朱雀,西方七宿为白虎,北方七宿为玄武,代表四种动物的形象。”

    纯良脸上被我挠出了无数红条,尤其是脑门,抓出了长长的红道,下巴由于角度不顺手,抓出的红条都很短促!

    我一拍脑门,猛然通透!

    乾在上,为老阳,爻的基础符号就是长的一,称为阳爻。

    坤在下,为老阴,卦爻的符号就是短的一,称为阴爻。

    而他左右脸长短搭配的红条,就是少阳,和少阴!

    此为《易传》中的四象!

    纯良面容其它处亦然有红条,按照上下左右方位逐一演变,则会推出太阳之阳,太阴之阴……

    最后得出八卦方位!

    乾、兑、离、震、巽、坎、艮、坤!

    “这就叫四象生八卦!!”

    我倏然站起,直觉头聪目明,“八卦不过是阴阳,四象不过是二物,太极动生阴阳,天地不过一阴一阳而已!”

    懂了。

    书里写的东西真的懂了!

    原来我不是看不懂。

    真的是需要悟性!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指的就是卦爻啊!”

    仨个长条横线,就是三个阳爻,乾卦,乾三连啊!

    以此类推,把乾卦的三条断开,从中间竖着一砍,不就是坤六断吗?!

    古人把口诀都告诉你了!

    摸不到门路怪谁!

    心情激动地无以复加,我抬头看了看天,视线掠过远处的山川,感受着深秋的凉风,抬手从风中轻轻的穿过,骨缝中有滋滋声响,“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兑为泽,巽为风,离为火,坎为水,艮为山……”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想射!

    我啪的一拍手,“卦象,卦象,这就是象啊!”

    万事万物皆有对应!

    我血热着,面冲正房而站,先天八卦为体,包含天地生成之理,宇宙形成的大现象。

    后天八卦为用,根据先天八卦演变而来,说的是宇宙以内的变化和运用法则!

    帝出于震,齐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

    ‘帝’指的就是太阳!

    震东,巽东南,离南,坤西南,兑西,乾西北,坎北,艮东北。

    由此形成了自然验证之理!

    “所以书上才说,先天八卦讲对待,后天八卦讲流行!”

    我神经叨叨的念着,“沈叔家坐北朝南,后院就是北,为坎,数字为一,六,五色为黑,是宅中湿地之处……”

    抬脚直接跑到后院,风劲朗了几分,入目的是一片空地,听说春夏会洒满花种,入冬就枯败了,但是地里的东西不容小觑,为我解毒的小花小纹,小黑小亮,以及成群的蜈蚣宝宝们就是养在罐子中埋在土里面的!

    我先前害怕,不太敢来后院,如今脑子里疯狂的输出要验证的东西,倒真觉得,卑湿之地,适合阴物生长。

    埋在地底,又应照了先天八卦的坤土,表安稳,利求谋啊!

    通了。

    看过的东西都捋顺了!

    我吸了口凉气,顿觉书看的不够,输入的还太少,我必须继续看书!

    双手激动地攥拳,我跑回前院,“纯良,我懂啦!真的太谢谢……”

    人不见了。

    他躺过的地方只剩人形的身印以及乱糟糟的脚印。

    风一吹就要散了。

    歌曲仍在院里飘荡,已经唱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了!

    看了看西厢房,依稀能辨别出许姨的骂声,:“你哭啥哭!能被个小姑娘打的吱哇叫唤的还有脸哭啊!下回还撩不撩闲了!疼个屁!眼眶离心脏十万八千里呢,给沈先生打什么电话!你死不了!”

    我缩了缩脖子,转而又没心没肺的发笑,进屋拿起书本就哼起来,“太阳出来我荡秋千,荡完秋千我荡电线,突然来了高压电啊,一下子把我送到西天,我给阎王点跟烟,阎王说我是好少年,过了一年又一年啊,终于回到了人世间。”

    星光灿烂,伴我夜行,给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