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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僵直地坐着,无措地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英俊男人,眼底硬着他脸颊的红痕,动惮不得,绯色的唇蠕动了着,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流血了。”
男人眼神执拗地看着她,盯着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睫,低沉重复着一句话,“气消了没?”
秦桑有些慌,心口憋得难受,索性撇过脸,刚要挪动身体去够茶几上的纸巾,男人却蛮横地将她拉回来,“还生气?”
秦桑受不了这样的画面,眼眶红得厉害,“陆禹行,你的额头流血了!
你先止血好不好?”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吃死了她会心软,秦桑恨透了他这个模样,然而再恨,终究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行了吗?你可以处理伤口了吗!
?”
说到后面,她又是愤怒又是哀求,整个人都轻颤着。
面对他,秦桑认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陆禹行见她又憋出了眼泪,却强行忍着的模样,这才缓和了脸色,带着砂砾感的指腹轻轻替她抚去眼角的水渍,“别哭了。”
秦桑拍开他的手,抽了抽鼻子,抬手胡乱地抹眼睛,“我去给你拿家庭药箱。”
陆禹行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放在哪里?”
“知道。”
家里所有的东西摆放的位置几乎跟四年前一样,他让人过来打扫,却没有移动过她留下的痕迹。
秦桑很快提着家庭药箱走了回来,翻东西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医药箱里的东西她根本就无从下手,她一个生活自理都成问题的人,哪里知道要怎么处理伤口呢?
“先帮我擦掉脸上的血,然后用棉签沾着消毒水给伤口消毒。”
陆禹行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看着秦桑慌张躇踌的模样,便淡声开口指导她。
秦桑没有说话,按照他的说明去做,只是她笨手笨脚的,力道控制不好,好在陆禹行是个皮粗肉厚的老爷们,被她擦到伤口的时候,只是有点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
秦桑很认真的地帮他处理伤口,消毒的时候,竟然也格外的轻柔,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瞬间就触动了陆禹行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他记得以前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别说家庭药箱放在哪里不知道,连她自己的日常用品都不知道丢哪里,现在时隔四年不回来,她反而知道了,难免有点意外。
事实上,秦桑现在依旧很多东西不知道放在哪里,但是家庭药箱这个,她却牢牢记着,因为很久以前,陆禹行那国防身体忽然感冒发烧,病来如山倒,她四处找不到药箱,后来就牢牢记住了。
秦桑以前不管为他做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捧到他的面前跟他炫耀,记住药箱这个她后来一直没有机会炫耀,而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两人隔着很近,陆禹行抬眸便能看见她在用自己的牙齿蹂躏自己的下唇,冲动得想要撬开她的嘴巴,但仅仅是想了一下而已。
消完毒,秦桑低头便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两人都愣了一下。
秦桑淡淡地收回目光,“好了。”
“涂药,然后贴上创可贴。”
“噢……”
秦桑又在药箱了翻找了半天,最后茫然地看向陆禹行,“要涂什么药?”
陆禹行半眯着眸,长臂伸过去,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支药膏,“擦这个吧。”
秦桑注意到,他的手指也有伤痕,似乎还泛着白色,接过药膏的同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女人手指柔软而微凉,陆禹行也错愕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神经紧绷着。
不过秦桑很快便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很突兀,一下子便松开了,故作镇定地问,“你的手势怎么回事?”
她记得他伤的是左手,而且他的左手现在也确实缠着纱布,那这右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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