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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皇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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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坐困愁城,怎么得了?李德立想来想去,必须找一个人商议,这个人自然应该是庄守和。

    太医院院使悬缺,庄守和是右院判,李德立是左院判,平日他大权独揽,很少理庄守和,兹事体大,不能不让他知道,也不能不让他出个主意,将来好分担责任。

    “只好装糊涂。”庄守和要言不烦地说,“这件事是天大的忌讳,病家要讳疾,医家也要讳疾。”

    “这话固然不错,就怕将来闹出来,上头会责备,何不早说?”

    “早说也无用,是个医不好的毛病。”庄守和又说,“而且也决计不会闹出来!万乘之尊的天子,怎么能生这种病?”

    李德立通前彻后地考虑了利害关系,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对!装糊涂。”

    于是皇帝的病,就此被隐没下来。

    他本人亦不觉得有何不适,每日照常办事,召见军机第一件事就是垂询对日交涉。

    交涉几乎破裂,大久保利通提出了“限期五日答复”的最后通牒,恭亲王不理他,便又自动延长三日。

    三日一到,正值重阳,大久保又到总理衙门,与恭亲王作第五次会谈,要求赔偿兵费二百万两银子,恭亲王坚持不谈“兵费”二字。

    大久保利通便改口要求“被害人”的抚恤。至此地步,便只是谈钱数了。

    到了九月十四,谈判决裂,大久保利通告诉英国公使馆,说是决定两天以后离京。于是英国公使威妥玛,再一次出面调停,百般恫吓,将病骨支离的文祥,累得头昏眼花,答应给五十万两银子。

    这是天津教案,赔偿各国被难领事、教士的数目,不过算法不同,十万两银子是抚恤,四十万两银子作为收买日军自番社撤退后所遗下的房屋道路。

    并且在九月二十二日,签订了三条《中日北京台事专约》。

    大久保利通此行的最大收获,不在五十万两银子,而是“专约”之前的一段序言:“兹以台湾生番,曾将日本国属民妄为加害,日本国本意惟该番是问,遂遣兵往彼,向该生番等诘责”,

    被害的是从明朝洪武五年以来,就为中国藩属的琉球渔民,一下子变成了“日本国属民”,而恭亲王、文祥和李鸿章还被蒙在鼓里。

    十月初十,皇帝率领臣属,在慈宁宫行完礼,王公大臣仍照前一天的时刻,于辰正时分进荣寿宫听戏时,皇帝却在养心殿召见军机,颁下好几道恩旨,

    第一道就是成麟所说的,京内外官员正在议降、议罚的处分,一概豁免,第二道是贵宝官复原职,第三道是异数,内务府堂郎中文锡,五品官儿,赏给头品顶戴。

    等慈禧太后的万寿一过,皇帝好好休息了两天,等精神恢复过来,却又动了游兴。十月下半月的天气,“小阳春”一过,接着便该下雪结冰了,远处不能去,只能到三海逛逛,顺便勘察工程。

    办三海工程的,依然是贵宝与文锡。

    这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了,文锡又升了内务府大臣,自然格外巴结差使,冒着凛冽的西北风,每天带着工匠在三海转。

    诸事齐备,呈上图样,皇帝恰好想到三海,便吩咐:十月二十一临幸南海。

    这天西北风甚紧,皇帝身体虚弱,受了凉,当天夜里便发寒发热,立刻召了李德立来请脉。

    “来势虽凶,不过一两天的事,”李德立毫不在乎地说,“皇上是受了凉,这几天天气又不好,‘苦寒化燥火’,所以皇上圣躬不豫,这帖药趁热服下,马上就可以退烧。”

    “怎么说?没有那么快吧?”

    “只要是感冒,臣的方子,一定见效。”

    “这就是说,倘不见效,一定不是感冒,这话好象近乎瞎说,而其实意在言外,只皇帝不觉得而已。

    一夜过去,寒热依旧,这下连两宫太后都惊动了,皇帝只在枕上磕头,说是两宫太后垂念劳步,于心不安。

    “我看让皇帝挪回养心殿吧,那儿还暖和些。”慈安太后说。

    “这话不错!”慈禧太后附和着,立刻命人动手,将皇帝移置到养心殿西暖阁。

    先只当普通的感冒治,无非退烧发散,但一连三天,长热不退,只是喊口渴、腰疼、小解不畅,李德立摸不透什么毛病,而心里总在嘀咕,因为皇帝有着不可言宣的隐病,而此隐病到发作时,却又不是这等的征象。细心研究,唯有静以观变。

    过了两天又加上便秘的毛病,同时颈项肩背等处,发出紫红色的斑块,庄守和认为是发疹子,李德立看看也是,算是找着了皇帝的毛病。

    这时外面的“风声”已经很大了,不但军机和王公大臣颇为不安,两宫太后亦觉得皇帝这一次的病,与平时不同。

    皇帝体弱多病,但总是外感之类,一服药下去,立刻便可见效,而这一次两名太医一直支吾其词,每日严词督责,搞得李德立支支吾吾,汗流浃背,这一天召见时,比较轻松。

    “回两位皇太后的话,”李德立说,“皇上是发疹子,内热壅盛,所以口渴便结,小解短赤,如今用清解之剂,只要内热发透了就好了。”

    “发疹子?不是麻疹吧?”慈禧太后问。

    “不是麻疹,”李德立比着手势说,“麻疹的颗粒小、匀净,颜色鲜红,最好辨不过”

    “你有把握没有?”

    “是疹子就必有把握。”

    慈禧一听,这不成话!听他的口气连病都没有搞清楚,但宫中的传统,对什么人都能发脾气,就是对太医不能。

    倒不是怕他们在药里做什么手脚,有谋逆犯上的行为,而是顾虑他们凛于天威,张皇失措,用错了药。

    因此慈禧太后心里虽觉不满,口头上还得加以慰勉:“你们尽心去治!多费点神。

    等皇上大安了,我会作主,替你们换顶戴。“

    “是!臣等一定尽心尽力,请两位皇太后放心。”

    “那么,”慈安太后问道:“你们打算用什么药?”

    “皇上里热极盛,宜用白虎化斑汤。”

    “是白虎汤吗?”慈安太后吓一跳。

    “与白虎汤大同小异,白虎汤加玄参三钱、犀角一钱,就是白虎化斑汤。”

    “都说白虎汤是虎狼之药,你们可好好斟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