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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狼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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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大爷是一个老兵,生活在大汉帝国威震八方的年代,一辈子没上过战场。莫大爷全名就叫莫大爷,现在的职责是负责沧州城门口外的洒扫工作。

    莫大爷年岁大了,上了年纪的人早上就容易醒。早早的起床,就着凉水啃了几口干饼子,莫大爷便扛着扫帚出了门。今天早上比往日都要冷一些,莫大爷在棉衣外又多披了一件衣裳。

    沧州城是大汉帝国最北边的城池,与其它的城池不同的是,沧州城北城门两侧的城墙修建的格外厚实。城墙向东西方向迤逦延展开,一直延伸到连绵的山脊之上。其实要说沧州是座城,不如说是一座雄关更为贴切。

    莫大爷出了北城门,被凛冽的北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从怀里摸出一个酒袋子,拔下塞子狠狠地喝了一口,呼出的酒气在空气中顿时凝成了白雾。

    “这该死的天,还有几天才到冬月呢,就这般寒冷,这个冬天不好过喽!”莫大爷咒骂了几句,开始清扫城门口路上的薄雪。昨晚北风吹了一夜,今年的第一场雪就无声息的悄悄落了下来。

    由于时间太早加上天气寒冷,沧州城北门除了莫大爷以外,就只有几个兵士躲在城门角落里。其中一个跟莫大爷比较熟稔的小子,正在向其他几人绘声绘色的讲述昨晚醉仙居桃香姑娘新编排的舞蹈。

    莫大爷从城门处开始扫雪,慢慢的已经离城有数百步远。忽然莫大爷手中的扫帚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向北方望去。大地开始颤动,影影绰绰的身影从白茫茫的北方冰原上显现出来。就在莫大爷愣神间,那些身影就已经接近了许多,在他们身后是无边无际的军队。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群狼人骑兵,他们骑着冰原狼,手持弯刀,和巨大的魔狼混杂在一起。据说狼人乃是冰原上的野人和魔狼交配所生,这些魔狼跟狼人有着血亲关系,配合作战杀伤力惊人。

    狼人军团之后的兵种就比较混杂了,有独眼的山丘人,有浑身长毛手提巨棒的丑陋野人,有驱赶着暴熊的牧兽人,还有大群低智商颇为凶残的野猪人。

    在这堆杂牌军之后,就是北方冰原上真正的主宰——冰霜军团了。

    在北方冰原上,处于统治地位的种族便是冰霜野人,虽然被人类称为野人,但实际上冰霜野人的智商一点都不输于人类,而且也有着自己完整的社会阶级体系。

    成年冰霜野人身高在两米左右,四肢雄壮有力,是天生的战士。他们有独立的语言,初级文字,乃至种族特有的修炼功法。

    冰霜军团由清一色的冰霜野人组成,他们身披盐霜铠甲,手持万年寒冰打造的利刃,乃是真正的战争机器。在冰霜野人阵中,还有数名能够沟通天地元素释放魔法的萨满存在。此外在阵营的末尾,几名身高五米的巨人正在慢悠悠走来。

    但最引人瞩目的,却是天空中飞舞的一头寒冰巨龙,巨龙双翼展开,竟然超过二十米,仅仅是散发出的龙威,便让那些凶残的暴熊都不敢靠近。在巨龙身上,端坐着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冰霜野人,面上戴着恐怖的面罩,身披重铠,手持一把散发阵阵冰雾的五米长枪。

    莫大爷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吓得两腿直哆嗦,勉强回过神来向沧州城门跑去,手里却还紧紧抓着扫帚,似乎能给自己多少增加点勇气。

    城外如此大的动静,城门楼上的士兵早就发现了,第一时间关闭了城门,上了千斤闸。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大队的士兵在城墙上集结,一架架重弩从墙垛之间露出巨大而锋利的箭头,无数巨石被装进投石机的大筐里,大锅底下的干柴点燃了,油开始加热,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许多年没有野人侵袭了,沧州城内显得略有些慌乱。将官聚集士兵的吆喝声,父母寻找孩子的召唤声,以及人们奔跑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街道上开始关门闭户,到处都是鸡飞狗跳。

    城内高塔上的狼烟已经点燃,相信冰原野人再次南侵的消息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大陆。

    沧州城的知州和天陨会沧州圣堂的主教都站在城门楼上,武官,圣堂武士,祭司,僧侣,乃至沧州城大家族里的供奉护院,所有能调动的防御力量已经全部迅速调动起来。

    狼人骑兵军团快速逼近城墙,却在弓弩射程之外停了下来,狼人约束住坐骑,魔狼不断的用爪子刨着地,露出锋利的巨齿,低声发出嘶吼声。后面的杂牌军赶上来,自觉的向两边铺开,为冰霜军团留出中间位置。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箭已上弦,军队中的祭司也开始准备释放魔法,弩炮的绞车被绳索勒的咯咯作响。大战一触即发,天地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莫大爷本来拼命的拍打着城门,呼喊着自己认识的士兵名字,希望能开门让自己进去,此刻突然感受到这种令人压抑作呕的寂静,哆哆嗦嗦的转过身来,死命握着扫帚,脸上全是恐惧和绝望。

    一城,一人,一把扫帚,便对着城外千万野人大军。

    一名狼骑兵首领提起一个包袱,用力扔到城门前,包袱散开,数十枚人头四散滚落,那都是沧州城派出探查的游骑,人头上还有被野兽啃咬过的痕迹。

    寒冰巨龙从空中降落在野人军阵之前,那名骑在巨龙身上的高大野人一跃而下,倒拖着长枪慢慢向城墙走来,枪尖在地上划过,带起一溜冰渣。

    “崩”,城墙上一架床弩射出了两米长的巨箭,直奔那名野人而去。

    也不见那野人如何作势,随随便便的一挥手中长枪,便将这支箭磕的倒飞出去,直直的插在莫大爷的面前,吓得他顿时跌坐在地上。

    “放箭!”城墙上一声令下,上百支箭密密麻麻的对着那野人攒射而去。

    噼里啪啦的阵阵声响,百多支箭全部插在了地上,那野人仅仅向前跨了一步,便将这些箭全部抛在身后。

    眼看敌人逼近城墙,墙头上又是一阵箭雨落下,这边覆盖的面积更广。这次那野人躲不过去了,不过他将长枪舞的滴水不漏,没有一支羽箭能射中。

    两轮羽箭过后,那野人已经来到了城下,路过莫大爷身边,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啊呀!”野人发出一声大吼,手中五米长碗口粗细的长枪脱手飞出,轰的一声巨响,将城门炸出一个大洞,所幸的是沧州城门包有铁皮,并不会崩坏。

    “啊呀!啊呀!”城外的野人开始向城门发起冲锋。

    “轰”,又是一枪,城门再次被炸飞一块。照这样让他再来几枪,城门必毁无疑。

    城上滚石猛烈的砸下,大锅大锅的烈油也泼了下来。一支火箭射来,城门口顿时成了烈焰地狱。

    野人大军已经逼近,城墙上各种守城器械全面开火,漫天箭雨遮天蔽日般的落下,祭司和萨满释放出的魔法光辉也不断的在战场中四处闪耀,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见没有机会继续破坏城门,那野人提枪便往回走。

    莫大爷看着慢慢逼近城墙的野人大军,知道自己无法幸免,突然爆发出一股狠劲,扔开扫帚,拔出插在地上的两米长的床弩弩箭,猛的向那持枪野人后背扎去。

    莫大爷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飞的很高,就像一只鸟儿一般。

    “我终于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了!”莫大爷想,短暂而猛烈的剧痛袭来,之后就是永远的黑暗。

    ......

    长平,醉东风后院白楼,苏略砚正在看着各地传回来的信息情报。

    几日前,胡家突然宣布,胡惊天死后,继承家主之位仅仅三年的胡惊天长子胡耀祖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家主之位由胡惊天的三弟胡惊人暂代。目前胡家已经闭户不出,一时也无法探知胡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北方冰原野人南侵之事在胡惊天临终前所绘的画中早已预示,大汉帝国轩辕皇室、创世盟和各大家族已经提前做了相应的准备,倒并不慌乱。目前沧州城战事还算稳定,鉴于野人军团中出现了一名可能是九阶的龙骑士,光华剑圣带着两名八阶高手已经赶赴沧州。

    刘家打造的大家伙有一台已经完工,正在通过兴州运往闽城加强海防。

    对魔人的搜查尚无进展,但近来出现多起可疑的死亡事件,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是几个人,最严重的是大汉帝国东北的一个叫白狐的村子,全村百余人全部死亡,而且都是被吸干全身精血而死。

    苏略砚捏着眉头,胡家的情况着实让他有些担心,作为创世盟十一个古老家族中的重要一员,胡家的天狐功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胡惊天几年前死了,留下了这么个“惊天”的画卷。目前画卷上的第一个内容冰原野人南侵已成事实,不知道后面几个何时会应验。

    “爹,我听说万隆商会来了个算神。”一阵香风袭来,苏梦瑶端着一碗参茶,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