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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救命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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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着追着,程清河朝另一个方向抄了过去,黑衣领头人见身后没了动静,停下脚步歇歇,下一秒却被一道黑影扑倒拉入了脚下岩石的窟窿之中。

    外头一阵沙沙声过去了,按理说二人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局面应当就此开打,但是这时的他显然力不从心,丹田的痛痛得他开始怀疑这短暂的一生。

    程清河见他模样自然是知晓这一点,当下压着他的耳边低声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弱点是什么?”

    “……”四周静了静,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轻声回答道:“这是衣鱼,还有个响当当的绰号,名为棺材子。”

    接着便不说话了,程清河想了想,祭出玄靑剑抵着他的脖子道,“这地方小,误伤可不好,说,它的弱点是什么。”

    “……”若是知晓它的弱点,他也不会被追得这般狼狈了,何况这东西他也是头一次见,哪里知晓世界上真有这个东西,当下气势一凛,体现出大家族的体面来,怒声道:“你要杀便杀。”反正他也不知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程清河闻言面无表情地拍了他的后脑勺一记,叮嘱道:“小声点。”接着使力将他往里推进去。

    脸颊贴紧了泥巴,鼻尖几乎要压扁,他挣了挣,但着实搞不过她,索性闭了眼睛让她去了。

    外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无,但正是如此他们越是不该大意。

    “你是南家的人?”程清河小声嘀咕道。

    黑衣领头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莫非是南秀色派你来的?”

    “哼。”

    “不是?那你们为什么要杀血色联盟的人?”

    “……”黑衣人诧异她竟然从他同样的语气词之中猜到了正确的答案,不由一阵无语。

    他想了想,才道:“我们需要他们身上的一样东西来躲避妖兽的袭击。”

    哦~这么一说,她便知晓了原因,“为什么要杀我?”她接着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她最想问的吧!黑衣人吃力地牵扯了一边的嘴角,淡淡道:“没有原因。”

    南家想要一个人的命,是她手中的记录石?不,是因为她同白家少主的关系过于亲密?不,只要南秀灵觉得这个人该杀,即使理由不够充分,这个人,就一定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但是这一次,仿佛要成为那个唯一的例外,她可能会死,但是,绝不会是死在他的手中。

    体温渐凉,丹田的阵痛过去之后,他的眼膜之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淡白色的雾,血液带走了最后一丝温暖,他就要死了,并且是亲身体验着这个缓慢的死亡的过程。

    但是临死之前他还保留着死前的最后一点理智,他抽出了腰间用于暗杀的匕首,一点一点接近了近在咫尺的程清河,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捅下这一刀,但是,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这还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年少爱俏,被挑选当做南秀灵的近侍的时候,他便被那个近趋完美的女孩迷了双眼。

    身旁的程清河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一般,横过手臂,先他匕首一步率先接近了他的嘴,一颗圆滑的东西被顶入了他僵硬的唇齿之中,入口即化,接着奇迹般地使得他的体温开始升高。

    一股暖流渐渐软化了他全身僵硬的肌肉,他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盖了盖。

    程清河见他呼吸渐渐平稳,将他手中的匕首轻轻拿了下来。

    夜不长,但是对于她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那衣鱼仿佛已经检查过这里暂时还未回来,程清河纵跃上了一道尺来高的墙壁,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布局,发现这石阵看着确确实实像是迷宫,抑或是墓室?

    林林列列的规则石壁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怎么样才能走出这里,程清河稍稍记下了眼下的路线,跃到了对面的石壁上时,方才落到了实地。

    这石壁有闭合的死胡同,也有缝隙一般的过道,她走了一段路,绕进了一个小小的墓室,里头坐落着一座石棺,这一回,上头密密实实地盖着盖子。

    莫非,那衣鱼便是从这个地方爬出来的?要不然开棺查探一番?但是这个念头一起,她便摇摇头,若是这里头又爬出一只衣鱼,可不要糟?

    这时那轮圆月已然倾斜,看来再过上几个时辰便要下山了,程清河望了一眼四壁白惨惨的亮色,转身离去。

    逶迤的背影缓缓走过,那只瞎了眼的衣鱼转了许久找不着目标,眼里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几条血泪,若是不细瞧,着实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娇弱女流,但是她那条长长的刺尾,在寂静的夜里,咝咝啦啦地拖曳着,发着令人丹颤的声响。

    程清河藏在黑暗之中,目光冷冷地看着她的独特的尾刺,到了现在,她的脸颊依旧泛着火辣辣的疼,若非噬梦绫强行敛住了伤口,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止不住血。

    这会儿远远地跟着,却并不敢惊动她。

    一柱香过去,她看见那只衣鱼走入了一堵石墙之后,接着是一阵哗哗水声响起,它呆在那黑暗之中,呜呜咽咽又同婴儿般啼哭不止,极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里可不是她跌入石棺的那个地方么?看来她的猜测十分正确。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大亮,耀眼的阳光照耀进来,热气顺着岩石渐渐驱散了最后一丝寒冷,黑衣领头人眉间凝起,将手抚在额头之上,但是下一秒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霎时睁开眼,只容二人委身的窟窿里只有他一人,并且洞口还堵着不少的岩石,细碎的光芒从石缝间透了进来,令人有种隔了世的恍惚感。

    他伸脚推开堵着的石头,蒙头爬出去的时候却碰到了一双摇晃的腿,他抬手挡了挡,见上头坐着的人可不正是那程清河么?

    此刻的程清河脸色苍白,唇上干裂,仿佛一夜未睡,形容这般,令他心中升起了难言的愧疚。

    “醒了?”她问了一句。

    “嗯。”他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