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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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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恢复意识的时候,路彦雨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头顶上是雕花镂空的顶架,外面挂着织花锦的床幔,连棉被也是缎面的,还绣上了漂亮的花样子,她自己则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睡衣。眼前的一切,绝不是现代房屋的装潢,搞的路彦雨一惊,想起身却感到四肢无力,尤其是自己的脑袋,像有针在扎似的,痛得她不禁发出“咝咝”的呻吟。

    床下蹲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正打着瞌睡,一下被路彦雨发出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见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慌忙起身,惊喜的说道,“小姐,您可醒了,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奴婢这就去喊二老爷去。”

    路彦雨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这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等她回了神,细看起屋内的陈设,一张圆桌立在正中央,四周是几张板凳,靠右的窗户边是一张梳妆台,摆着铜镜,还摆着几个精致的小盒子,看样子天色已经不早,柔和的月光透着纸糊的窗户照了进来,像是已经是深夜了。此刻,路彦雨的脑子乱哄哄的,上一个镜头,自己被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撞倒在地,可下一刻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想来想去,她脑海里终于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梦吗,如果不是,难道自己狗血的穿越了?

    不等她再确定些什么,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一个古装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着青色衣裙的女人,男人的脚步显得很急促,直直的走到床边,眼神里流出的全是关切和自责。

    男人看着路彦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上前一把扶住,“颜玉啊,你可算是醒了,爹都要被你吓死了。快躺着,你身子弱。”

    床上的路彦雨愣愣的看着眼前如此热络,自称是她"爹"的男人,唤自己颜玉,听起来跟自己的真实名字像是谐音。她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对答,路彦雨想了想也只有低下头不说话才是上策。

    这一沉默,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只片刻就听男人身后的女人开了口,“三小姐,您这一出事,可急坏了二爷了,这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只盼您能早早醒来呢,快别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路彦雨抬头,越过这个所谓的“爹”,对上他身后的那双眸子,丹凤眼,薄眼皮,稀疏的睫毛,全都透着一股让人无法亲近的冷淡,尽管这人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听着也很和气,可路彦雨凭着自己前世活了26年的经历,总觉得这人身上包裹的都是精明和算计,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路彦雨匆匆收了心思,转脸看着自己的"爹",因为身上没力气,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她心里盘算着笼统的答几句话应付过去倒也不难,于是模仿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古人说话的语气,“爹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女儿不敢生爹爹的气,知道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现下没事了,您宽了心,快去休息吧。”

    路彦雨一席话说出口,惊得面前的两人目瞪口呆,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竟都沉默了起来。这次仍是那个女人打破了冷场,“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要是还在生气,尽管打骂便是。”

    路彦雨心里的小算盘又打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像是挑拨着自己发作撒泼似的,难道原主以前的性格很泼辣吗,在自己的亲爹面前也不懂得收敛?

    眼前的男人听了女人的话,不自觉挺直了脊背,连忙应和,“对对对,颜玉,你若是还在生爹的气,就发泄出来吧,爹不怪你,以后爹再不管你了,只要你好好的,爹都听你的。”语气中的自责越加明显。

    路彦雨此刻只想快点应付了眼前的这两个人,然后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想只有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让他俩离开才行,于是仍旧小声的回答说,“爹爹,以前都是女儿不好,经历了这番,女儿已经知错了,以后定会改过的,本想就着今日好好与爹爹说说话,可无奈自己的身子实在不争气,日后待女儿身子痊愈了,定要跟爹爹好好承认错误的。”

    男人听完了路彦雨的话,眼睛里透出的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反观身后的那个女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狐疑,她自觉失态,不由得用手中的帕子遮着嘴咳了一声。

    “好孩子,你可算长大了,什么错不错的,爹只盼着你平安的长大,你娘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我这就回去了,你快好好养着吧。”男人说话时一度哽咽,这么一句不长的话竟咽了好几口唾沫才说完。

    话音刚落,女人便紧跟着说道,“是呀,三小姐好好养着吧,虽然大夫说您身子并无大碍,但这惊吓过度还是要慢慢静养的,以后我会日日派人送补品过来,若有什么不妥当的,您且遣了冬梅来找我就是了。”这话虽是对着床上的病人说的,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原主的爹,像是故意讨好一样。

    又寒暄了几句,路彦雨便目送两人离开了,她心中暗暗揣测,眼前的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原主在这个世界的娘,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全无爱惜之情呢,而这个爹,却是对自己宠溺有加的。只是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又遇到了怎样的麻烦才累及身体,这些疑问看来是要一一弄清楚的。

    正想着,房门又“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半大的丫头,与之前跑出去报信的并不是一个人,只见她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瓷碗。

    丫头走近了福了福身,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姐,大夫嘱咐,等您醒了就要进了这碗药,说去痛安神是最好的,奴婢一直用小火给您煨着,您快趁热喝了吧。”

    路彦雨接过白瓷碗,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让她有些反胃,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下口,心想着如何推脱。

    这丫头看路彦雨慢慢吞吞不肯喝药,竟然退后几步,“扑通”一下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小姐,您就听大夫的话快些喝了药吧,因为奴婢们伺候不周,才让小姐受了这样的苦,多亏二老爷心慈,没有惩罚奴婢们,让奴婢们依旧伺候您,将功折罪,如果小姐再不肯喝药,身子好不了,或是坐下病根,奴婢们就是有一千条命也赔不了啊。”几句话下来,小丫头一脸的泪水,越发恳切的看着床上的主子。

    活在二十一世纪的路彦雨哪被人这样伺候过,看见这个半大的丫头跪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有些心软,也不再推脱,吩咐她起身,然后一咬牙仰脖喝下了药,酸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准是皱成一团了。

    小丫头看见主子如此听劝的喝药高兴坏了,赶忙起身,从桌子上的匣子里取来一小碟果子,“小姐,这是老太太昨儿赏的用用红糖腌渍的果子,您快吃一个,嘴里就不苦了。”

    路彦雨听话的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慢慢的嘴里酸涩的味道就消失了,满满的都是甜味儿。

    路彦雨嘴里含着吃食,盯着丫头手里的小碟子,心里盘算着这老太太又是谁。小丫头看着主子像是在想什么,以为主子想问老太太是什么时候来的,赶忙回话道,“老太太听人说小姐被马车撞了,心急的不得了,亲自来看了您一趟,又吩咐了奴婢们好好伺候您,老太太说您醒了定要吃药的,知道您自小怕吃苦的东西,便赏了这碟子果子让您清口的。”一席话下来这丫头的伶俐越发突显出来,惹得路彦雨眉眼有了笑意。

    这时,屋门又开了,进来的是之前报信的丫头,脸上仍挂着稚气,年纪应该更小。她看见主子脸上多了的那抹笑,也赶忙跑来,打趣道,“还是冬梅姐姐最得小姐欢心,都知道小姐怕苦,每每喝药都是皱着眉头百般推脱,可今儿小姐喝了药不但没发脾气,还笑了,小姐,您说您是不是偏心?”

    叫"冬梅"的丫头听了这话哪还肯依,“小姐,就属绿竹最会耍嘴皮子,您别听她的,晚上回去我定要撕了她那张利嘴。”

    这么一说,路彦雨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丫头,年长些的叫冬梅,年轻些的叫绿竹,看来以前都是伺候原主的,冬梅沉稳,绿竹活泼,一唱一和倒也有趣儿。

    想着想着,不知是不是安神汤的药效上来了,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路彦雨不禁打了一个呵欠,冬梅见状,忙走上前来,“说了这会子话,小姐定是累了,还是快些休息吧,明早大夫还要来请脉呢,今儿我值夜,小姐有事就唤我。”

    路彦雨点点头,任凭两个丫头为自己掖好被角,关上帐子,顾不得再多想别的,路彦雨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剩下的事还是明天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