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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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乔钰的打趣似的疑问，严子青又笑了笑：“还用问吗，我早就挽袖子上了啊。我跟你说啊，我上高中以前……算了，不教坏你这个乖孩子。”
乔钰却像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干嘛说半吊子话？”
“真要听啊？”严子青嘴角泛着笑意偏头问，也不要乔钰回答，就自顾说了起来，“上高中那会，我们兄弟在g市东边这片，可是打遍东片无敌手。g市的underworld都要对我们退让三分。”
这可不是开玩笑，邢浩泽可不就是那条道上混的嘛，现在见面了对他还恭恭敬敬的。
乔钰讶然地看着严子青，这个他的确没想到。他从来也不觉得严子青是个乖小孩，即使在船上大家什么都一样的时候，他除了一时间的恍惚，还是能有清醒的认识。只是也没想到严子青他那帮兄弟这么能折腾。
严子青又在一旁说开了：“西片是太远，我们不稀罕去。”
乔钰：“……”
严子青“哈哈”笑了两声：“看吧，我说算了你非要听。吓住了吧，以后看人眼睛睁大一点，别被人骗了。”
严子青说着从乔钰面前走过，在说到“别被人骗了”时，顺手用食指勾了一下乔钰的下巴。
乔钰完全呆了，严子青走出去好几米了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恼怒而是脸红。他磨磨蹭蹭地转身去看严子青时，后者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讨厌，走了也不喊人家。
乔钰不好意思跟上去，就在附近找了张树荫下的靠椅上坐下，闷闷不乐地发呆。
坐了好一会，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瓶绿茶在面前晃悠。乔钰抬起头来，发现是严子青倒回来了。
严子青看着乔钰：“拿着呀，发什么呆？”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绿茶。
乔钰犹豫地拿过严子青递过来的绿茶：“你买的？”
在乔钰接过绿茶的时候，严子青拧开绿茶瓶盖在乔钰旁边坐下，仰头喝了一口。在听到乔钰那句问话，喝到嘴里里的绿茶一口喷了出来：“不是买的还是捡来的吗？”
乔钰有些心神不宁：“我以为你走了呢。”
“走个毛，本来想打个电话让人送点东来的，结果连信号都屏蔽了。”
乔钰想起严子青以前说他班上女生可以看着他的脸花痴一节课的事，心里顿时不爽起来，于是暗含嘲讽地：“你不是可以刷脸的吗？”
“我是想去服务社刷脸的啊，无奈码头的服务社里全是男海员。值班的海员说，没有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能往外头打电话。人家不买账，刷脸也没用。这就是没有女海员的坏处。”严子青说完又灌了一口绿茶，伸长四肢伸了个懒腰。
“原来你不是去买东西的啊。”乔钰把手里的绿茶塞回严子青手里。
严子青抱着手里的绿茶迷惑不解，扬起一只手朝着乔钰的背影挥舞：“哎，你这又干嘛啦？这两者间有关系吗？”
但是乔钰已经走上泊船的外码头，视线被绿荫道上的树木遮挡，看不见了。
严子青只好收回扬起的手：“小受心，海底针呐。”
这边乔钰踏上外码头时，一个高大的阴影出现在面前把他整个人罩了进去。乔钰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这个阴影的主人，他不由一愣，居然是张子航。
随着张子航的视线在他身上晃动一圈，乔钰觉得自己顿时像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早知道会碰到张子航，他宁可跟严子青在那里多坐一会。
张子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乔分队怎么不在船上好好休息？我好像听说你——晕倒了？身体是自己的，可要爱惜。”
张子航这话说得很冠冕堂皇，旁人听了还会感动，但乔钰发誓自己从张子航的话语里听到了嘲讽。
一个小毛孩子长这么高做什么，乔钰感到排山倒海的压力，这种压力不同于严子青那种天然的领导风范的气场，他只想赶紧离开，于是应付道：“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
张子航冷笑一下：“身体不好还是不要随便乱走，这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午睡，万一栽倒在哪里，也没人会知道。”
乔钰听到这话很来气，但还是决定忍了。因为对方说话看似有理，要是随便发飙，一是会让人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二是，乔钰觉得跟他冲突自己占不到便宜，并且眼前这人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但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这就是要回舱室。”
“那最好——乔分队好走。”张子航说着侧了下身子，让出一大半的路来，还颇有点绅士风度的样子，如果不计较他刚才说的话的话。
乔钰迟疑了一下，还是从他身边走过。
“少年老成，未老先衰，天山童姥。”乔钰腹诽。也顾不得有没有歧义，用词是否得当。
严子青正准备离开码头回船上，一抬头看到张子航朝自己走来，还乐呵呵地说：“青哥，我去舱室找你，海峰队长说你不在。”
“哦，我来码头看热闹了。”严子青说，“坐下坐下，你小子刚才跑哪里去了？我想让你给我带点东西进来，回话的人说你不在拖船上。”
张子航所在的拖船没有参加这次任务，所以他们不在被限制行动的范围内，是可以自由出入码头的。
“刚才有点事，出去了一趟。”张子航说，“我已经叫人定了东西了，很快会送过来的，青哥你放心。”
“你的目标不是陆z队吗？怎么又上了拖船了？”严子青突然想起。
“我之前是去的陆z队实习，回g市的时候正好赶上拖船回来，我就跟着他们出去了。”张子航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完全没有刚才跟乔钰说话时的低气压。
严子青高兴地捶了张子航一下：“幸好你跟去了，不然我在船上可吃不到那些东西。”
“咱们兄弟，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也是。”
正在严子青和张子航聊得上劲的时候，就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响动，好多人都往一栋淡黄色的建筑跑去。
张子航抬头看了一眼：“是后勤处。”
严子青起身：“看看去。”
张子航也起身，但是没动。
严子青看着张子航：“走啊。”
张子航看着严子青笑：“我觉得亦文哥说的没错，青哥，你变了。”
严子青看着张子航：“嘛意思？亦文那小子又编排我什么坏话了？”
“走吧，一会热闹完了就没得看了。”张子航提脚就走。
严子青从后面追上：“少给我一副大人模样，你给哥哥说清楚！”
张子航停下脚步看着严子青：“温柔了。”
说完转身继续朝后勤处走去。
“啥？啥？啥玩意？”严子青被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鸡婆了。”张子航哈哈大笑。
严子青知道自己中圈了，骂着追上来：“滚你丫的，熊孩子欠教训了啊。”
两人笑闹着往后勤处小跑过去。
等他们赶到后勤处时，果然发现两艘远海回来的船上的海员又跟后勤队的人杠上了。当然又是船上的人吊打后勤的海员。
码头上的值班领导再次被惊动，及时赶来又制止了这起打架事件。
值班领导火了，派人去把两艘船上正在机关会议室开会的领导从会场叫到机关办公室：“管好你们手下的那群小王八蛋，一年到晚给我整事。这才半天呢，出的事比我这里平时一年的都多。”
因为自己的人在人家的地盘犯了事，两艘船的领导只得给人赔笑脸。
严子青在一旁看得直好笑。
张子航则淡淡地说：“闲的。”这反应实在是超乎年龄的反应。
热闹就算又告一个段落，这时张子航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张子航对严子青说：“我要的东西送来了。”
两人去单位大院门口，严子青在内岗被拦了下来，张子航一个人到大门岗去把东西拿了进来。
看到张子航拿进来的那些东西，严子青丝毫不见外：“给我三分之二，我们宿舍人多。”
张子航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大堆东西：“我以为你说全部归我呢，口气小了啊。我那里还有，全部归你。你这几天估计是出不去的了。”
张子航帮着把东西给严子青提到船上，放在舱室外的甲板上：“我就不进去了。”
“给我拧进舱室去啊。”严子青喊。
“不方便。”
“艹，这小子犯什么浑。”严子青只得每只手再拧上一袋，往舱室里走。
看到严子青拧了那么多东西进来，大家一阵欢呼。齐豫一口气喝了半罐菠萝蜜：“这些玩意码头服务社压根没有啊。”
“当然没有，老子找人外面送进来。”严子青有些得意。
“还是青哥有门路。”张浩竖起大拇指。
严子青递了一罐猕猴桃汁给乔钰，见人久久不接，于是问道：“你不是最喜欢猕猴桃汁的吗？”
乔钰迟疑一下：“我还是要绿茶吧。”
乔钰看了一下袋子：“子航买的都是好东西，不比那便宜的绿茶好吗？”
“我还是想喝绿茶。”乔钰小声说。
严子青无奈地看着他：“绿茶刚才被子航喝了。”
乔钰有些难过，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而且那气不都是自找的吗，自己先回来结果还遇上张子航那个低气压。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猕猴桃汁，报复性地一下子喝光，把瓶子丢进垃圾桶，又踩了两脚直到那个瓶子被其它垃圾掩盖住才觉得心里痛快点。
听了乔钰的打趣似的疑问，严子青又笑了笑：“还用问吗，我早就挽袖子上了啊。我跟你说啊，我上高中以前……算了，不教坏你这个乖孩子。”
乔钰却像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干嘛说半吊子话？”
“真要听啊？”严子青嘴角泛着笑意偏头问，也不要乔钰回答，就自顾说了起来，“上高中那会，我们兄弟在g市东边这片，可是打遍东片无敌手。g市的underworld都要对我们退让三分。”
这可不是开玩笑，邢浩泽可不就是那条道上混的嘛，现在见面了对他还恭恭敬敬的。
乔钰讶然地看着严子青，这个他的确没想到。他从来也不觉得严子青是个乖小孩，即使在船上大家什么都一样的时候，他除了一时间的恍惚，还是能有清醒的认识。只是也没想到严子青他那帮兄弟这么能折腾。
严子青又在一旁说开了：“西片是太远，我们不稀罕去。”
乔钰：“……”
严子青“哈哈”笑了两声：“看吧，我说算了你非要听。吓住了吧，以后看人眼睛睁大一点，别被人骗了。”
严子青说着从乔钰面前走过，在说到“别被人骗了”时，顺手用食指勾了一下乔钰的下巴。
乔钰完全呆了，严子青走出去好几米了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恼怒而是脸红。他磨磨蹭蹭地转身去看严子青时，后者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讨厌，走了也不喊人家。
乔钰不好意思跟上去，就在附近找了张树荫下的靠椅上坐下，闷闷不乐地发呆。
坐了好一会，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瓶绿茶在面前晃悠。乔钰抬起头来，发现是严子青倒回来了。
严子青看着乔钰：“拿着呀，发什么呆？”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绿茶。
乔钰犹豫地拿过严子青递过来的绿茶：“你买的？”
在乔钰接过绿茶的时候，严子青拧开绿茶瓶盖在乔钰旁边坐下，仰头喝了一口。在听到乔钰那句问话，喝到嘴里里的绿茶一口喷了出来：“不是买的还是捡来的吗？”
乔钰有些心神不宁：“我以为你走了呢。”
“走个毛，本来想打个电话让人送点东来的，结果连信号都屏蔽了。”
乔钰想起严子青以前说他班上女生可以看着他的脸花痴一节课的事，心里顿时不爽起来，于是暗含嘲讽地：“你不是可以刷脸的吗？”
“我是想去服务社刷脸的啊，无奈码头的服务社里全是男海员。值班的海员说，没有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能往外头打电话。人家不买账，刷脸也没用。这就是没有女海员的坏处。”严子青说完又灌了一口绿茶，伸长四肢伸了个懒腰。
“原来你不是去买东西的啊。”乔钰把手里的绿茶塞回严子青手里。
严子青抱着手里的绿茶迷惑不解，扬起一只手朝着乔钰的背影挥舞：“哎，你这又干嘛啦？这两者间有关系吗？”
但是乔钰已经走上泊船的外码头，视线被绿荫道上的树木遮挡，看不见了。
严子青只好收回扬起的手：“小受心，海底针呐。”
这边乔钰踏上外码头时，一个高大的阴影出现在面前把他整个人罩了进去。乔钰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这个阴影的主人，他不由一愣，居然是张子航。
随着张子航的视线在他身上晃动一圈，乔钰觉得自己顿时像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早知道会碰到张子航，他宁可跟严子青在那里多坐一会。
张子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乔分队怎么不在船上好好休息？我好像听说你——晕倒了？身体是自己的，可要爱惜。”
张子航这话说得很冠冕堂皇，旁人听了还会感动，但乔钰发誓自己从张子航的话语里听到了嘲讽。
一个小毛孩子长这么高做什么，乔钰感到排山倒海的压力，这种压力不同于严子青那种天然的领导风范的气场，他只想赶紧离开，于是应付道：“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
张子航冷笑一下：“身体不好还是不要随便乱走，这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午睡，万一栽倒在哪里，也没人会知道。”
乔钰听到这话很来气，但还是决定忍了。因为对方说话看似有理，要是随便发飙，一是会让人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二是，乔钰觉得跟他冲突自己占不到便宜，并且眼前这人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但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这就是要回舱室。”
“那最好——乔分队好走。”张子航说着侧了下身子，让出一大半的路来，还颇有点绅士风度的样子，如果不计较他刚才说的话的话。
乔钰迟疑了一下，还是从他身边走过。
“少年老成，未老先衰，天山童姥。”乔钰腹诽。也顾不得有没有歧义，用词是否得当。
严子青正准备离开码头回船上，一抬头看到张子航朝自己走来，还乐呵呵地说：“青哥，我去舱室找你，海峰队长说你不在。”
“哦，我来码头看热闹了。”严子青说，“坐下坐下，你小子刚才跑哪里去了？我想让你给我带点东西进来，回话的人说你不在拖船上。”
张子航所在的拖船没有参加这次任务，所以他们不在被限制行动的范围内，是可以自由出入码头的。
“刚才有点事，出去了一趟。”张子航说，“我已经叫人定了东西了，很快会送过来的，青哥你放心。”
“你的目标不是陆z队吗？怎么又上了拖船了？”严子青突然想起。
“我之前是去的陆z队实习，回g市的时候正好赶上拖船回来，我就跟着他们出去了。”张子航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完全没有刚才跟乔钰说话时的低气压。
严子青高兴地捶了张子航一下：“幸好你跟去了，不然我在船上可吃不到那些东西。”
“咱们兄弟，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也是。”
正在严子青和张子航聊得上劲的时候，就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响动，好多人都往一栋淡黄色的建筑跑去。
张子航抬头看了一眼：“是后勤处。”
严子青起身：“看看去。”
张子航也起身，但是没动。
严子青看着张子航：“走啊。”
张子航看着严子青笑：“我觉得亦文哥说的没错，青哥，你变了。”
严子青看着张子航：“嘛意思？亦文那小子又编排我什么坏话了？”
“走吧，一会热闹完了就没得看了。”张子航提脚就走。
严子青从后面追上：“少给我一副大人模样，你给哥哥说清楚！”
张子航停下脚步看着严子青：“温柔了。”
说完转身继续朝后勤处走去。
“啥？啥？啥玩意？”严子青被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鸡婆了。”张子航哈哈大笑。
严子青知道自己中圈了，骂着追上来：“滚你丫的，熊孩子欠教训了啊。”
两人笑闹着往后勤处小跑过去。
等他们赶到后勤处时，果然发现两艘远海回来的船上的海员又跟后勤队的人杠上了。当然又是船上的人吊打后勤的海员。
码头上的值班领导再次被惊动，及时赶来又制止了这起打架事件。
值班领导火了，派人去把两艘船上正在机关会议室开会的领导从会场叫到机关办公室：“管好你们手下的那群小王八蛋，一年到晚给我整事。这才半天呢，出的事比我这里平时一年的都多。”
因为自己的人在人家的地盘犯了事，两艘船的领导只得给人赔笑脸。
严子青在一旁看得直好笑。
张子航则淡淡地说：“闲的。”这反应实在是超乎年龄的反应。
热闹就算又告一个段落，这时张子航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张子航对严子青说：“我要的东西送来了。”
两人去单位大院门口，严子青在内岗被拦了下来，张子航一个人到大门岗去把东西拿了进来。
看到张子航拿进来的那些东西，严子青丝毫不见外：“给我三分之二，我们宿舍人多。”
张子航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大堆东西：“我以为你说全部归我呢，口气小了啊。我那里还有，全部归你。你这几天估计是出不去的了。”
张子航帮着把东西给严子青提到船上，放在舱室外的甲板上：“我就不进去了。”
“给我拧进舱室去啊。”严子青喊。
“不方便。”
“艹，这小子犯什么浑。”严子青只得每只手再拧上一袋，往舱室里走。
看到严子青拧了那么多东西进来，大家一阵欢呼。齐豫一口气喝了半罐菠萝蜜：“这些玩意码头服务社压根没有啊。”
“当然没有，老子找人外面送进来。”严子青有些得意。
“还是青哥有门路。”张浩竖起大拇指。
严子青递了一罐猕猴桃汁给乔钰，见人久久不接，于是问道：“你不是最喜欢猕猴桃汁的吗？”
乔钰迟疑一下：“我还是要绿茶吧。”
乔钰看了一下袋子：“子航买的都是好东西，不比那便宜的绿茶好吗？”
“我还是想喝绿茶。”乔钰小声说。
严子青无奈地看着他：“绿茶刚才被子航喝了。”
乔钰有些难过，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而且那气不都是自找的吗，自己先回来结果还遇上张子航那个低气压。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猕猴桃汁，报复性地一下子喝光，把瓶子丢进垃圾桶，又踩了两脚直到那个瓶子被其它垃圾掩盖住才觉得心里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