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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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还挺沉,长途跋涉虽然没觉得怎么累,但到底也耗费心力。不过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一切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她的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随意的穿了件罗裙出了内室，红莲和几个小丫鬟正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做针线呢？见林黛玉出来纷纷行礼请安。
“姑娘这一觉睡得安稳,可是睡饱了？”红莲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问道。
“嗯,睡得太好了,你们倒是挺有精力的,怎么不多睡会儿？”林黛玉问道。
“我们也都睡够了,现在精神不知道多好呢？”大家纷纷说。
“那就好！”林黛玉边说边踱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让红莲帮她打理头发。来古代这么久，她也学会了梳几个简单的发髻，但还是不习惯自己弄，觉得太麻烦了。其他丫鬟见状则忙去准备洗漱用品。
“姑娘，您吩咐的事林管家已经打听好了，苏州城主要的官员就是知府和通判。知府出身一般，但夫人却是世家大族，靠着岳家的权势坐了个小官，又惯会钻营取巧，短短几年竟步步高升。在我们来之前知府一直与南安王来往甚密，常常让夫人网罗些美女给南安王送去，府里的丫鬟也都是知府夫人一手置办的。这次听说咱们要来又买了不少的小丫鬟，估计是想像南安王那样和咱们打好关系呢？知府大人妾室众多，内院比较混乱。而通判大人则是科举出身，在苏州城的官评还好，夫人也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二人曾是落魄夫妻、一路相互扶持至此，因此感情甚笃，家里虽有两房妾室，但远没有越了通判夫人去！”红莲边给林黛玉梳着头发边絮絮叨叨的说。
“这么说，知府府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了？”林黛玉思索着说，古代妻妾成群的现象还真是普遍啊，就连通判那样一路扶持的都还有两个妾室，更别说其他人了？看来这个知府果然不是善茬，但自家爹爹可不是南安王，如果他还想用对付南安王那一套来应付爹爹，可是不会有什么用呢？
“可不是，这知府夫人也是一个厉害的，自己养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不说，那么多妻妾竟没有一个能养的成儿子的，即使怀孕也多是用不了多久就小产了，就算生下庶子没有一个养得成的。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阴司谁信呢？只是知府大人还要靠着夫人巴结权贵，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现在府里除了知府夫人所出，就只有两个庶女，都跟姑娘差不多大小了！”红莲叹口气说。
“有没有打听出来知府夫人今天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林黛玉问，红莲倒是一个挺通透的人啊，连人家家里有没有阴司的事都猜得出来。而且进退有据，她知道红莲这些话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说罢了，在外面先来是缄默不言的。
“这个林管家没说，不过今天知府府里请了大夫倒是真的！”自家姑娘吩咐的事，红莲向来都办得很认真的，所以她对林管家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尽量详细，因此连人家府里请了大夫的事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请了大夫，难道真是病了？林黛玉想。管她呢，病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可不怕她！
“苏州城还有什么大户没有？”林黛玉继续问道。
“有啊，就是韩家和苏家，在苏州产业众多，被人们形象的称为‘韩半城’和‘苏半城’，这两家都是苏州的世家大族，绵延几代，经常散财造福乡里，在坊间名声倒不错。”
“哦”林黛玉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听着倒是不错，但是不是真这样还要看看再说，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耳听的就更不用说了。自家爹爹在苏州为官，以后与这些家族的来往都是难免的，她多了解一点没有坏处不是吗？
不一会儿，绿藕和几个丫鬟就端着梳洗用具进来了，林黛玉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洗好，就到正厅里与林如海一起用餐。
“玉儿，今天府里没什么事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饭后，林如海问道。女儿初来江南，又是第一天来这府里，听说在这之前这园子一直是知府夫人在打理。虽说他相信女儿的能力，不过还真的怕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地方，让女儿受了委屈呢？毕竟苏州城也是鱼龙混杂，虽然他的身份在那摆着，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女儿。但女儿到底年少，碰到些不只知事的，说些不知大小的混账话，也难免委屈。
“没有，爹爹难道不相信女儿吗？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林黛玉皱了皱鼻子挑眉道，大有爹爹你小看我的意思！其实她面上虽然不显，但还是很感动于爹爹的关心的。
“呵呵”看到女儿可爱的表情林如海忍不住笑出了声，“玉儿这话就不对了，爹爹当然相信我的女儿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知道爹爹的苦心，林黛玉莞尔一笑，说：“爹爹，你被拉去府衙都干了什么呀，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她可是刚进来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呀，虽然很淡，料想爹爹回来后定是洗漱过了，但也是确实存在的。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见江南各地的官员了，后来跟知府和通判一块吃了顿饭，怎么，酒味很重吗？”林如海把袖子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说，没有多大的味道啊，他在路上的时候就运行真气把酒气都逼了出去，回来后又特意洗了个澡，还换了衣服，他自己都闻不到什么味道了，女儿难道是狗鼻子吗？
“呵呵”林黛玉摇着头笑道：“没有很重，只是淡淡的酒香，除了女儿，怕是没有人闻得出来了。”
“你呀！”林如海无奈的点着女儿的额头说，“听说你把知府夫人送来的丫鬟都安排在西跨院了，还派了卫士看守，玉儿打算怎么办呀？”林如海说，今天林管家来报说姑娘要借一小队卫士，他只是大概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女儿是要看守知府夫人送来的丫鬟，具体怎么办还不知道呢？但他大体可以猜得出来！
“当然是给他们送回去了，咱们府里可不养闲人，派卫士看着只是为了不让她们乱跑罢了！”林黛玉笑着说。
“哈哈……”林如海大笑，“好，不错，像我林如海的女儿！”是个不吃亏的性格！
“要不要爹爹帮忙呀？”
林黛玉摆摆手说：”不用，爹爹放心吧，女儿自己能搞定的！“
“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爹爹就不管了，不过记住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啊！”林如海说，女儿说能处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也就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林黛玉点头表示知道，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呢，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向来是以牙还牙的主。那些苏州城的管家太太们只要不过分她也乐得和她们和平相处，但要敢打什么坏主意她也不会忍气吞声的！
跟林如海有叙了一会儿话，大约掌灯时分，林黛玉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雨轩阁。躺在床上林黛玉思索着刚刚跟爹爹的谈话，明天苏州官员还要给爹爹准备一个接风宴，看来又少不了喝酒，明天得吩咐厨房多准备点醒酒汤。还有，知府夫人今天竟然一直没有露面，不免让人疑惑。想到这林黛玉放开神识观察了起来，识海中的景象不断的扩大，不一会儿就锁定在一个精致的小院里，正是知府府的内院。
小院的主房里，一位中年微发福的妇人正盘腿坐在榻上，双眼微闭，手里拿着念珠、不断的摩挲着，乍一看就让林黛玉想起王夫人来。这二人，呃，这虔诚的模样还真有得一拼。今天还在林府出没的蔡妈妈则恭敬的站在塌下。
“林姑娘真的说让我们把那些丫鬟都带走？”妇人连睫毛都没动一下，眯着眼问道。
“是，林姑娘说她用不惯咱们送去的人，就是放那也是闲着。”蔡妈妈斟酌着说，时不时还要偷偷看一下榻上妇人的脸色。
中年妇人微微抬眼，射出一抹精光，吓得蔡妈妈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忙低下了头。
“哼，这些都是借口罢了，你是怎么跟林姑娘说的？”妇人问道，声音冷冽，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奴，老奴就说太太派林姑娘出来不便、人手不够，特意买了些丫鬟放在都督府听凭差遣，太太，老奴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蔡妈妈有些战战兢兢的问，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坏了太太的事，她在府里多年，也是见多太太的手段的，那真是下手不留情啊！
“唉，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她不愿收，总会有理由拒绝的。”说着轻咳了两声，又想着蔡妈妈是她的心腹，以后办事还免不了要用她，就放软的姿态说：“要不是我昨夜伤了风，今天又咳得厉害，怎么也要去见见林姑娘的，人家长途跋涉而来，也不知道忌不忌讳带病的人前去拜访。我这病也不知道几时能好，林大人只有林姑娘这一个女儿，自是疼得不行，只要咱们跟林姑娘打好关系，那就等于巴上了林大人。林大人在江南只手遮天，比南安王那会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南安王在那会儿咱们得了多少好处，这次只会更甚。明天你去把那些丫鬟们先领回来，尽量顺着点林姑娘。另外，再去搜罗点珠钗宝钿之类的东西，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们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料想林姑娘也不例外。记住一定要高品质的，林姑娘从京城而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别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糊弄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仔细我剥了你们的皮！”说着知府夫人难免带上了狠厉。
蔡妈妈赶忙跪下应是，太太虽然平时挺倚重她的，但是出了差错惩罚起来也是毫不留情，这也是她从心里惧怕太太的原因。
躺在床上看完了这一幕，林黛玉在心底冷笑一声，呵，又是一个佛口蛇心、面慈心恶的典型，古代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多呀！也是，知府夫人明显一看就是人老珠黄了。府里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妾，没有几分手段她还真的没法生存。唉，这也是古代很多女人的悲哀！所以林黛玉就想她以后就算成亲的话也绝不会允许丈夫纳小妾，如果夫妻双方不是站在一个平等的平台上，那她宁愿自己孤身一辈子，反正她还有爹爹作伴！不过林黛玉可不会因为这些就同情她，毕竟她做的那些事可没有几件事道德所允许的。一个人的痛苦值得同情，但是如果这个人把自己的痛苦通过让更多人痛苦的方式来发泄或转移，那么就没有让人同情的必要了。
看完了知府府里的情况，林黛玉又转移目标看了通判府，虽然这种类似于偷窥的做法有点不怎么地道，她平常也是基本不用，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全问题，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通判府里的装饰明显要比知府府里低调简朴的多，看着倒像一个清官的家，不像知府府里完全是暴发户的感觉，光凭这点林黛玉的印象就不错了，至于是不是这样还要继续观察。
通判夫人现在正在房间里缝制一件衣服，看着是一个男式的大氅，应该是给通判大人做的吧！一旁的老仆妇时不时的把油灯挑亮，劝通判夫人早点休息，都被他以时间还不晚或是自己还不累推辞了。过了一会儿通判大人也来了，通判夫人忙放下大氅，让下人准备洗漱用具，伺候丈夫洗漱，二人顾盼之间皆见温情，看着倒像今天红莲说的一样。
林黛玉收敛了神识想：看来主要的麻烦就是知府家里呀，通判那里一看就不是个惹事的。原来知府夫人是真的病了，那自己这几天可以好好安静一下了，看样子病不好她是不打算来烦自己了。这样更好，最好是她多病几天，至于她打的那些个主意，那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了。了解了大概情况后，林黛玉也放心了很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林黛玉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还挺沉,长途跋涉虽然没觉得怎么累,但到底也耗费心力。不过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一切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她的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随意的穿了件罗裙出了内室，红莲和几个小丫鬟正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做针线呢？见林黛玉出来纷纷行礼请安。
“姑娘这一觉睡得安稳,可是睡饱了？”红莲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问道。
“嗯,睡得太好了,你们倒是挺有精力的,怎么不多睡会儿？”林黛玉问道。
“我们也都睡够了,现在精神不知道多好呢？”大家纷纷说。
“那就好！”林黛玉边说边踱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让红莲帮她打理头发。来古代这么久，她也学会了梳几个简单的发髻，但还是不习惯自己弄，觉得太麻烦了。其他丫鬟见状则忙去准备洗漱用品。
“姑娘，您吩咐的事林管家已经打听好了，苏州城主要的官员就是知府和通判。知府出身一般，但夫人却是世家大族，靠着岳家的权势坐了个小官，又惯会钻营取巧，短短几年竟步步高升。在我们来之前知府一直与南安王来往甚密，常常让夫人网罗些美女给南安王送去，府里的丫鬟也都是知府夫人一手置办的。这次听说咱们要来又买了不少的小丫鬟，估计是想像南安王那样和咱们打好关系呢？知府大人妾室众多，内院比较混乱。而通判大人则是科举出身，在苏州城的官评还好，夫人也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二人曾是落魄夫妻、一路相互扶持至此，因此感情甚笃，家里虽有两房妾室，但远没有越了通判夫人去！”红莲边给林黛玉梳着头发边絮絮叨叨的说。
“这么说，知府府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了？”林黛玉思索着说，古代妻妾成群的现象还真是普遍啊，就连通判那样一路扶持的都还有两个妾室，更别说其他人了？看来这个知府果然不是善茬，但自家爹爹可不是南安王，如果他还想用对付南安王那一套来应付爹爹，可是不会有什么用呢？
“可不是，这知府夫人也是一个厉害的，自己养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不说，那么多妻妾竟没有一个能养的成儿子的，即使怀孕也多是用不了多久就小产了，就算生下庶子没有一个养得成的。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阴司谁信呢？只是知府大人还要靠着夫人巴结权贵，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现在府里除了知府夫人所出，就只有两个庶女，都跟姑娘差不多大小了！”红莲叹口气说。
“有没有打听出来知府夫人今天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林黛玉问，红莲倒是一个挺通透的人啊，连人家家里有没有阴司的事都猜得出来。而且进退有据，她知道红莲这些话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说罢了，在外面先来是缄默不言的。
“这个林管家没说，不过今天知府府里请了大夫倒是真的！”自家姑娘吩咐的事，红莲向来都办得很认真的，所以她对林管家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尽量详细，因此连人家府里请了大夫的事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请了大夫，难道真是病了？林黛玉想。管她呢，病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可不怕她！
“苏州城还有什么大户没有？”林黛玉继续问道。
“有啊，就是韩家和苏家，在苏州产业众多，被人们形象的称为‘韩半城’和‘苏半城’，这两家都是苏州的世家大族，绵延几代，经常散财造福乡里，在坊间名声倒不错。”
“哦”林黛玉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听着倒是不错，但是不是真这样还要看看再说，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耳听的就更不用说了。自家爹爹在苏州为官，以后与这些家族的来往都是难免的，她多了解一点没有坏处不是吗？
不一会儿，绿藕和几个丫鬟就端着梳洗用具进来了，林黛玉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洗好，就到正厅里与林如海一起用餐。
“玉儿，今天府里没什么事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饭后，林如海问道。女儿初来江南，又是第一天来这府里，听说在这之前这园子一直是知府夫人在打理。虽说他相信女儿的能力，不过还真的怕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地方，让女儿受了委屈呢？毕竟苏州城也是鱼龙混杂，虽然他的身份在那摆着，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女儿。但女儿到底年少，碰到些不只知事的，说些不知大小的混账话，也难免委屈。
“没有，爹爹难道不相信女儿吗？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林黛玉皱了皱鼻子挑眉道，大有爹爹你小看我的意思！其实她面上虽然不显，但还是很感动于爹爹的关心的。
“呵呵”看到女儿可爱的表情林如海忍不住笑出了声，“玉儿这话就不对了，爹爹当然相信我的女儿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知道爹爹的苦心，林黛玉莞尔一笑，说：“爹爹，你被拉去府衙都干了什么呀，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她可是刚进来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呀，虽然很淡，料想爹爹回来后定是洗漱过了，但也是确实存在的。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见江南各地的官员了，后来跟知府和通判一块吃了顿饭，怎么，酒味很重吗？”林如海把袖子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说，没有多大的味道啊，他在路上的时候就运行真气把酒气都逼了出去，回来后又特意洗了个澡，还换了衣服，他自己都闻不到什么味道了，女儿难道是狗鼻子吗？
“呵呵”林黛玉摇着头笑道：“没有很重，只是淡淡的酒香，除了女儿，怕是没有人闻得出来了。”
“你呀！”林如海无奈的点着女儿的额头说，“听说你把知府夫人送来的丫鬟都安排在西跨院了，还派了卫士看守，玉儿打算怎么办呀？”林如海说，今天林管家来报说姑娘要借一小队卫士，他只是大概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女儿是要看守知府夫人送来的丫鬟，具体怎么办还不知道呢？但他大体可以猜得出来！
“当然是给他们送回去了，咱们府里可不养闲人，派卫士看着只是为了不让她们乱跑罢了！”林黛玉笑着说。
“哈哈……”林如海大笑，“好，不错，像我林如海的女儿！”是个不吃亏的性格！
“要不要爹爹帮忙呀？”
林黛玉摆摆手说：”不用，爹爹放心吧，女儿自己能搞定的！“
“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爹爹就不管了，不过记住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啊！”林如海说，女儿说能处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也就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林黛玉点头表示知道，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呢，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向来是以牙还牙的主。那些苏州城的管家太太们只要不过分她也乐得和她们和平相处，但要敢打什么坏主意她也不会忍气吞声的！
跟林如海有叙了一会儿话，大约掌灯时分，林黛玉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雨轩阁。躺在床上林黛玉思索着刚刚跟爹爹的谈话，明天苏州官员还要给爹爹准备一个接风宴，看来又少不了喝酒，明天得吩咐厨房多准备点醒酒汤。还有，知府夫人今天竟然一直没有露面，不免让人疑惑。想到这林黛玉放开神识观察了起来，识海中的景象不断的扩大，不一会儿就锁定在一个精致的小院里，正是知府府的内院。
小院的主房里，一位中年微发福的妇人正盘腿坐在榻上，双眼微闭，手里拿着念珠、不断的摩挲着，乍一看就让林黛玉想起王夫人来。这二人，呃，这虔诚的模样还真有得一拼。今天还在林府出没的蔡妈妈则恭敬的站在塌下。
“林姑娘真的说让我们把那些丫鬟都带走？”妇人连睫毛都没动一下，眯着眼问道。
“是，林姑娘说她用不惯咱们送去的人，就是放那也是闲着。”蔡妈妈斟酌着说，时不时还要偷偷看一下榻上妇人的脸色。
中年妇人微微抬眼，射出一抹精光，吓得蔡妈妈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忙低下了头。
“哼，这些都是借口罢了，你是怎么跟林姑娘说的？”妇人问道，声音冷冽，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奴，老奴就说太太派林姑娘出来不便、人手不够，特意买了些丫鬟放在都督府听凭差遣，太太，老奴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蔡妈妈有些战战兢兢的问，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坏了太太的事，她在府里多年，也是见多太太的手段的，那真是下手不留情啊！
“唉，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她不愿收，总会有理由拒绝的。”说着轻咳了两声，又想着蔡妈妈是她的心腹，以后办事还免不了要用她，就放软的姿态说：“要不是我昨夜伤了风，今天又咳得厉害，怎么也要去见见林姑娘的，人家长途跋涉而来，也不知道忌不忌讳带病的人前去拜访。我这病也不知道几时能好，林大人只有林姑娘这一个女儿，自是疼得不行，只要咱们跟林姑娘打好关系，那就等于巴上了林大人。林大人在江南只手遮天，比南安王那会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南安王在那会儿咱们得了多少好处，这次只会更甚。明天你去把那些丫鬟们先领回来，尽量顺着点林姑娘。另外，再去搜罗点珠钗宝钿之类的东西，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们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料想林姑娘也不例外。记住一定要高品质的，林姑娘从京城而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别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糊弄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仔细我剥了你们的皮！”说着知府夫人难免带上了狠厉。
蔡妈妈赶忙跪下应是，太太虽然平时挺倚重她的，但是出了差错惩罚起来也是毫不留情，这也是她从心里惧怕太太的原因。
躺在床上看完了这一幕，林黛玉在心底冷笑一声，呵，又是一个佛口蛇心、面慈心恶的典型，古代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多呀！也是，知府夫人明显一看就是人老珠黄了。府里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妾，没有几分手段她还真的没法生存。唉，这也是古代很多女人的悲哀！所以林黛玉就想她以后就算成亲的话也绝不会允许丈夫纳小妾，如果夫妻双方不是站在一个平等的平台上，那她宁愿自己孤身一辈子，反正她还有爹爹作伴！不过林黛玉可不会因为这些就同情她，毕竟她做的那些事可没有几件事道德所允许的。一个人的痛苦值得同情，但是如果这个人把自己的痛苦通过让更多人痛苦的方式来发泄或转移，那么就没有让人同情的必要了。
看完了知府府里的情况，林黛玉又转移目标看了通判府，虽然这种类似于偷窥的做法有点不怎么地道，她平常也是基本不用，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全问题，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通判府里的装饰明显要比知府府里低调简朴的多，看着倒像一个清官的家，不像知府府里完全是暴发户的感觉，光凭这点林黛玉的印象就不错了，至于是不是这样还要继续观察。
通判夫人现在正在房间里缝制一件衣服，看着是一个男式的大氅，应该是给通判大人做的吧！一旁的老仆妇时不时的把油灯挑亮，劝通判夫人早点休息，都被他以时间还不晚或是自己还不累推辞了。过了一会儿通判大人也来了，通判夫人忙放下大氅，让下人准备洗漱用具，伺候丈夫洗漱，二人顾盼之间皆见温情，看着倒像今天红莲说的一样。
林黛玉收敛了神识想：看来主要的麻烦就是知府家里呀，通判那里一看就不是个惹事的。原来知府夫人是真的病了，那自己这几天可以好好安静一下了，看样子病不好她是不打算来烦自己了。这样更好，最好是她多病几天，至于她打的那些个主意，那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了。了解了大概情况后，林黛玉也放心了很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