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不是人（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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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
晓梅睡醒过来，窗户外已经是半片漆黑，那剩下的半片则是似火的晚霞红艳艳的染过天际，煞是好看。她呆呆坐在那里半晌，睡着前哭乏歇斯底里的控诉好像随着一场梦就消散了。可她自己知道，这个心结要伴随着她许久。她曾经也有过怨，怨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事，也有过恨，恨徐招娣不站出来帮忙。最后通通都变成了杀意，想要杀了那个在所有人面前毫不避讳说出他做出那恶心之事的无耻之人。
秦晓梅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来，寡淡了情绪，穿了鞋准备出去。
刚打开门，就和徐招娣迎面碰上，从廊道流泻进来的光线刺痛了秦晓梅的双眼，她低垂下头。
“妈。”
秦晓梅不甘不愿的小声喊了一声。秦浩洋的事是压垮她心里头最后一根稻草，她对徐招娣隐有半分失望、半分麻木，只觉得心里凉，无法提起分毫笑意。
徐招娣身后，秦浩洋探出头来，讨好的将手里端着的饭菜递过去，“姐姐，你还没吃饭。”
秦晓梅脸色复杂，可很快的那张面容好似和秦海重合了起来，让他心里一阵反胃。她推开两人，想要找到秦尽安，却发现四处都见不到人。
“尽安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晓梅你……先吃饭吧。”徐招娣想到秦尽安的话，心里涩涩。
秦浩洋迈着小短腿，殷勤的将饭菜又递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晓梅不接，低下头来冷声问道。
秦浩洋有些怕这样的秦晓梅，可想到秦尽安的威胁，若是不好好听话就把他送回去，他顿时又鼓足了勇气。
“姐，大姐姐说了你不吃饭，她回来就打我。”肉包子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秦晓梅瞥了眼徐招娣，不知用何种神态笑起来：“有你妈在，姐怎么敢打你。”
她这是恨我了？
徐招娣终于明白，秦尽安话里面更深的寒意。晓梅已经失望麻木，她认清了现实，告诉自己不要有所期待，那样伤害就不会加深。
“浩洋做错事，我一样会打。”徐招娣端过碗筷，“我知道我一时难以改变，但是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受苦。”
秦晓梅闻言笑了两声，毫无情绪的不过是表示了她的讽刺。
“妈，你当真……算了，我就跟以前一样懂事听话就好，何必奢望更多。省的被你说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懂事。”
秦晓梅不可否认她还有期望，可她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已经领教过这种感情的伤人之痛，不想再重新让自己伤痕累累起来。她端过碗筷，走到了已经收拾好的餐桌上开始吃饭。饭菜已经有些冷了，不过她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不是吗？
徐招娣颓废的坐到了沙发上，终于是崩溃的在桌子上狠狠敲了几下。
“你想让妈妈怎么办？！你说啊！我想弥补，我错了，为什么你就不信我！！”
秦浩洋从来没见过他妈妈生气的模样，被吓得哇哇大哭。
秦晓梅身体抖了下，随后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吃饭，只是她扒饭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徐招娣瞪向秦浩洋：“哭什么！我打你了骂你了吗！你不是跟那个女人走了，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找你的亲爸后妈！为了你，我跟两个女儿的关系都僵了，你回报我什么了？”
秦浩洋一愣一愣的，眼泪鼻涕全往下掉。
秦尽安回来，就见徐招娣面色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秦浩洋哭累了见两个人都不理他，干脆在地板上玩起了模型车，“跑跑跑”的叫的兴高采烈。她之前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个有点上年纪的女人声音，说是华年公司的经纪人，想要和她见一面。因为时间赶，她明天就要去别的城市，所以希望最好现在就能聊聊。
对方语气诚恳亲切，秦尽安再一问地址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咖啡店，于是同意了。
她来相谈的，自然是签约的意向。
确实如韩芜所言，艺人待遇好，合同秦尽安看过没有苛刻新人。签约成功，则入住华年公司提供的住所，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一阳台，楼中楼配置，有专门的司机接送，配有助理一名。分成则是公司5艺人3经纪人2，看来华年是真不差钱。这种待遇一般都是比较有名气的才有，现在竟然开在了秦尽安身上。
秦尽安自然是答应了，随后将自己接下来的拍戏行程告诉了这个叫顾淑琴的经纪人，对方在得知她十号要去面试宋辛灯导演的电影，只是轻微挑了下眉头，并没有多惊讶。秦尽安猜测顾淑琴不是见识多了就是早就有消息了。
“这个你可以去试一试。宋辛灯的名气大，又能沉得下来，他拍出的作品必然不会太差。至于第二个，”顾淑琴皱起眉头，显然不是很满意，“大学生的毕业作品，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点浪费时间。”
“抱歉，我答应过他，不能言而无信。我尚且还没出名，就这么没信用，怕以后没导演想跟我合作了。再者我觉得有次让我独挑大梁也是个经验，以后真的主演也知道该注意什么。”秦尽安不急不缓，微笑着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顾淑琴略微思考了下，算是同意了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寓？我给你留个司机的电话，安排他到时候接送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在家多呆几个月，等明年过年后再搬可以吗？”
徐招娣和秦晓梅的事没有解决，秦尽安不放心。
“行。我还要去赶飞机，就先走了。等我回来在好好跟你计划下以后的事。”顾淑琴看了眼手表，“大概十一过后，还得召开一个记者会。”
“好，麻烦你了。”
顾淑琴笑起来，眼角是岁月的痕迹，颇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你也别客气。以后接片先跟我说下。”
“行，谢谢顾姐。”
顾淑琴喊了服务员结账，随后坐车离开了。
秦尽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韩芜，对方声音听起来比她还兴奋，只可惜没来得及聊几分钟，临时加的夜戏又开始了。听说是叶大男主闹脾气，非要赶工，本来朱泽是不予理会的，可偏偏刘琳琳同意了，那久到的男二估计是觉得早点拍完也好没什么意见，于是就不得不把韩芜召回来了。爱戏成痴的韩芜虽有点小怨言（纯粹针对搅和了她和安安的相处），不过依旧是尽职尽责的回去了。
她离开还没一个小时，徐招娣这又是怎么了。
“妈，晓梅吃过饭了吗？”
秦尽安肚子有些饿，饭菜都冷了，她干脆盛了饭出来打算弄个蛋炒饭。
徐招娣幽幽的看过去，猛地站起来，朝秦尽安那里大步走去，那样子就像要去杀人一样。秦尽安转过头看向她，对方气势顿时又焉了。
“怎么了？她还生你气？”
秦尽安绕过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将蛋液放进碗里，开始打匀。
“我……晓梅不愿意跟我说话。”徐招娣嗫喏。
“凶她了？”
“你为什么就觉得是我的错？！”徐招娣恼火，她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连自己女儿都搞不定。
秦尽安将锅烧热，随后倒油，等到油滚烫起来，她开始把蛋液倾倒进去。对于徐招娣的质问，她觉得喂饱肚子更重要。
“晓梅懂事是我们都这么认为的，她跟你生气，我想必然是有理由的。”
最后，反倒是这懂事一项堵住了徐招娣的嘴。
晓梅也这么说过，可她却认为这变成了她的一种负担。
“我到底该怎么做。”徐招娣捂着脸。
秦尽安同情的转头看了眼徐招娣，默默地想她的思想竟然还没她这个古人先进，还真是有些讽刺。不过好歹是养育了这具身体的妈妈，她有心改，秦尽安自然也不会不帮忙。说起来，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鸡蛋的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暗想自己记忆力应该没有退步，于是继续专心的弄蛋炒饭去了。
“很简单，别认为秦浩洋还小不懂事，什么事都不让他做，也别认为晓梅该懂事，应该退让。公平，就是最好的方法。”
“公平……”徐招娣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发现她要说的是秦尽安不允的，忽的凄苦的笑起来。
大半辈子了，反而还要让她女儿教她怎么做人。
难怪她会被人抛弃。
“你现在也别急着跟晓梅保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就看你舍不舍得让秦浩洋受苦咯。”
秦浩洋凑在厨房门口，听到秦尽安说自己的名字，顿时怕的又缩了回去。
徐招娣喃喃：“我有些累了，先去洗澡了。明天再好好想想。”
“嗯。秦浩洋都几岁了，该学会自己洗澡了吧。”秦尽安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好。”
待厨房只剩下秦尽安一个人，她将色泽金黄搭配好看的蛋炒饭盛起来，终于想起来她遗忘的事情——她和顾淑琴在聊签约时，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再给韩芜打电话前，她还想着要给这人回电话的。随后她就忘记了。绝对不是我记忆力出问题，一定是上天不让我回这个电话，如此安慰自己的秦尽安犹豫了两秒还是拨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打的。
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
晓梅睡醒过来，窗户外已经是半片漆黑，那剩下的半片则是似火的晚霞红艳艳的染过天际，煞是好看。她呆呆坐在那里半晌，睡着前哭乏歇斯底里的控诉好像随着一场梦就消散了。可她自己知道，这个心结要伴随着她许久。她曾经也有过怨，怨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事，也有过恨，恨徐招娣不站出来帮忙。最后通通都变成了杀意，想要杀了那个在所有人面前毫不避讳说出他做出那恶心之事的无耻之人。
秦晓梅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来，寡淡了情绪，穿了鞋准备出去。
刚打开门，就和徐招娣迎面碰上，从廊道流泻进来的光线刺痛了秦晓梅的双眼，她低垂下头。
“妈。”
秦晓梅不甘不愿的小声喊了一声。秦浩洋的事是压垮她心里头最后一根稻草，她对徐招娣隐有半分失望、半分麻木，只觉得心里凉，无法提起分毫笑意。
徐招娣身后，秦浩洋探出头来，讨好的将手里端着的饭菜递过去，“姐姐，你还没吃饭。”
秦晓梅脸色复杂，可很快的那张面容好似和秦海重合了起来，让他心里一阵反胃。她推开两人，想要找到秦尽安，却发现四处都见不到人。
“尽安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晓梅你……先吃饭吧。”徐招娣想到秦尽安的话，心里涩涩。
秦浩洋迈着小短腿，殷勤的将饭菜又递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晓梅不接，低下头来冷声问道。
秦浩洋有些怕这样的秦晓梅，可想到秦尽安的威胁，若是不好好听话就把他送回去，他顿时又鼓足了勇气。
“姐，大姐姐说了你不吃饭，她回来就打我。”肉包子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秦晓梅瞥了眼徐招娣，不知用何种神态笑起来：“有你妈在，姐怎么敢打你。”
她这是恨我了？
徐招娣终于明白，秦尽安话里面更深的寒意。晓梅已经失望麻木，她认清了现实，告诉自己不要有所期待，那样伤害就不会加深。
“浩洋做错事，我一样会打。”徐招娣端过碗筷，“我知道我一时难以改变，但是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受苦。”
秦晓梅闻言笑了两声，毫无情绪的不过是表示了她的讽刺。
“妈，你当真……算了，我就跟以前一样懂事听话就好，何必奢望更多。省的被你说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懂事。”
秦晓梅不可否认她还有期望，可她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已经领教过这种感情的伤人之痛，不想再重新让自己伤痕累累起来。她端过碗筷，走到了已经收拾好的餐桌上开始吃饭。饭菜已经有些冷了，不过她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不是吗？
徐招娣颓废的坐到了沙发上，终于是崩溃的在桌子上狠狠敲了几下。
“你想让妈妈怎么办？！你说啊！我想弥补，我错了，为什么你就不信我！！”
秦浩洋从来没见过他妈妈生气的模样，被吓得哇哇大哭。
秦晓梅身体抖了下，随后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吃饭，只是她扒饭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徐招娣瞪向秦浩洋：“哭什么！我打你了骂你了吗！你不是跟那个女人走了，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找你的亲爸后妈！为了你，我跟两个女儿的关系都僵了，你回报我什么了？”
秦浩洋一愣一愣的，眼泪鼻涕全往下掉。
秦尽安回来，就见徐招娣面色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秦浩洋哭累了见两个人都不理他，干脆在地板上玩起了模型车，“跑跑跑”的叫的兴高采烈。她之前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个有点上年纪的女人声音，说是华年公司的经纪人，想要和她见一面。因为时间赶，她明天就要去别的城市，所以希望最好现在就能聊聊。
对方语气诚恳亲切，秦尽安再一问地址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咖啡店，于是同意了。
她来相谈的，自然是签约的意向。
确实如韩芜所言，艺人待遇好，合同秦尽安看过没有苛刻新人。签约成功，则入住华年公司提供的住所，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一阳台，楼中楼配置，有专门的司机接送，配有助理一名。分成则是公司5艺人3经纪人2，看来华年是真不差钱。这种待遇一般都是比较有名气的才有，现在竟然开在了秦尽安身上。
秦尽安自然是答应了，随后将自己接下来的拍戏行程告诉了这个叫顾淑琴的经纪人，对方在得知她十号要去面试宋辛灯导演的电影，只是轻微挑了下眉头，并没有多惊讶。秦尽安猜测顾淑琴不是见识多了就是早就有消息了。
“这个你可以去试一试。宋辛灯的名气大，又能沉得下来，他拍出的作品必然不会太差。至于第二个，”顾淑琴皱起眉头，显然不是很满意，“大学生的毕业作品，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点浪费时间。”
“抱歉，我答应过他，不能言而无信。我尚且还没出名，就这么没信用，怕以后没导演想跟我合作了。再者我觉得有次让我独挑大梁也是个经验，以后真的主演也知道该注意什么。”秦尽安不急不缓，微笑着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顾淑琴略微思考了下，算是同意了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寓？我给你留个司机的电话，安排他到时候接送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在家多呆几个月，等明年过年后再搬可以吗？”
徐招娣和秦晓梅的事没有解决，秦尽安不放心。
“行。我还要去赶飞机，就先走了。等我回来在好好跟你计划下以后的事。”顾淑琴看了眼手表，“大概十一过后，还得召开一个记者会。”
“好，麻烦你了。”
顾淑琴笑起来，眼角是岁月的痕迹，颇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你也别客气。以后接片先跟我说下。”
“行，谢谢顾姐。”
顾淑琴喊了服务员结账，随后坐车离开了。
秦尽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韩芜，对方声音听起来比她还兴奋，只可惜没来得及聊几分钟，临时加的夜戏又开始了。听说是叶大男主闹脾气，非要赶工，本来朱泽是不予理会的，可偏偏刘琳琳同意了，那久到的男二估计是觉得早点拍完也好没什么意见，于是就不得不把韩芜召回来了。爱戏成痴的韩芜虽有点小怨言（纯粹针对搅和了她和安安的相处），不过依旧是尽职尽责的回去了。
她离开还没一个小时，徐招娣这又是怎么了。
“妈，晓梅吃过饭了吗？”
秦尽安肚子有些饿，饭菜都冷了，她干脆盛了饭出来打算弄个蛋炒饭。
徐招娣幽幽的看过去，猛地站起来，朝秦尽安那里大步走去，那样子就像要去杀人一样。秦尽安转过头看向她，对方气势顿时又焉了。
“怎么了？她还生你气？”
秦尽安绕过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将蛋液放进碗里，开始打匀。
“我……晓梅不愿意跟我说话。”徐招娣嗫喏。
“凶她了？”
“你为什么就觉得是我的错？！”徐招娣恼火，她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连自己女儿都搞不定。
秦尽安将锅烧热，随后倒油，等到油滚烫起来，她开始把蛋液倾倒进去。对于徐招娣的质问，她觉得喂饱肚子更重要。
“晓梅懂事是我们都这么认为的，她跟你生气，我想必然是有理由的。”
最后，反倒是这懂事一项堵住了徐招娣的嘴。
晓梅也这么说过，可她却认为这变成了她的一种负担。
“我到底该怎么做。”徐招娣捂着脸。
秦尽安同情的转头看了眼徐招娣，默默地想她的思想竟然还没她这个古人先进，还真是有些讽刺。不过好歹是养育了这具身体的妈妈，她有心改，秦尽安自然也不会不帮忙。说起来，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鸡蛋的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暗想自己记忆力应该没有退步，于是继续专心的弄蛋炒饭去了。
“很简单，别认为秦浩洋还小不懂事，什么事都不让他做，也别认为晓梅该懂事，应该退让。公平，就是最好的方法。”
“公平……”徐招娣下意识的想反驳，可发现她要说的是秦尽安不允的，忽的凄苦的笑起来。
大半辈子了，反而还要让她女儿教她怎么做人。
难怪她会被人抛弃。
“你现在也别急着跟晓梅保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就看你舍不舍得让秦浩洋受苦咯。”
秦浩洋凑在厨房门口，听到秦尽安说自己的名字，顿时怕的又缩了回去。
徐招娣喃喃：“我有些累了，先去洗澡了。明天再好好想想。”
“嗯。秦浩洋都几岁了，该学会自己洗澡了吧。”秦尽安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好。”
待厨房只剩下秦尽安一个人，她将色泽金黄搭配好看的蛋炒饭盛起来，终于想起来她遗忘的事情——她和顾淑琴在聊签约时，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再给韩芜打电话前，她还想着要给这人回电话的。随后她就忘记了。绝对不是我记忆力出问题，一定是上天不让我回这个电话，如此安慰自己的秦尽安犹豫了两秒还是拨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