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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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渊嘴角微微抽搐。

    活腻了有木有,居然敢在他的地盘闹事,他非得把那条鬼鱼和他家主子抓回来一并油炸。

    眼看着祭龙王在即,果然什么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全冒出来了。

    龙爷不发威,把他当病黄鳝。

    他先把清风的毒驱除了,然后拎住鬼鱼炸了当夜宵。

    腾渊瞟了眼厢房内的大白鲢。

    痴情的白公子,此刻全部视线集在清风身上,丝毫不曾留意身旁的吟醉楼老板。

    轻轻咳了咳,腾渊打断了白公子飘忽不定的思绪,说道:“临湖小镇有一位隐居的神医,医术高明,任何疑难杂症均能药到病除。”

    听到了一丝希望,白鲢眼巴巴地望向腾渊:“劳烦腾老板。我想留在这儿陪清风。”

    腾渊无语,请神医还得他跑腿。

    算了,横竖都是他,他去就他去。腾渊应了一声好,径直离开厢房,走出吟醉楼。

    行至空无一人的巷角,腾渊摇身一变,化作一位又矮又瘦的白胡子老头,一身深蓝色的袍子,绣有云纹。

    腾渊不仅要给清风解毒,又得顺手给白鲢解毒,与其以店老板身份直接动手,不如换作神医的身份。

    下药解毒格外方便,免得白鲢起疑心。

    估计白鲢那个鱼脑袋,现在心心念念的全是床上的美人,没心思考虑更多,恐怕连腾渊何时出门都不曾留意。

    老神医手握一根拐杖,慢慢悠悠从吟醉楼的侧门进来了。

    青墨与风轩警惕的拦在门口,打量面前的矮个老头。

    老神医半眯着眼睛往上瞧,早知道他就不变这么矮了,看黑鲤鱼要费劲的仰起头。幸好他不是当真一把老骨头,不然没准会扭到脖子。

    一手杵着拐杖,他一手捋了捋白色的胡须,苍老的声音徐徐说道:“有人请我来,为屋内的人看病。”

    闻言,门边的两位护卫相视一眼,没吭声,反倒是厢房里的白鲢耳朵尖,急忙喊道:“快请神医进来。”

    有了白公子的命令,青墨和风轩不敢违抗,恭敬地推开房门。

    老神医迈着极其缓慢的步子进入厢房,情绪起伏。

    从低处仰望黑鲤鱼,依旧是那么的让人着迷,这档次,这鱼肉,果断一条优质的好鱼。

    老神医咽了咽口水。

    这条鱼他要定了。

    床边的白公子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听闻神医到来,他喜笑颜开的迎进屋。

    毕恭毕敬将神医领到床旁,老神医尚未替清风把脉,白公子急切问道:“神医,他怎么样了,何时能清醒?”

    老神医不慌不忙地走近两步。

    他还没看,白鲢急什么急,再急今晚也不准无节制的继续滚床单。凡人的身体经不住天天如此激情。

    更何况,他们每夜奋战的这么*,让木有丝毫反应的腾渊情何以堪。

    凡事要节制,懂么。

    老神医仔细地探了探清风的脉象,静静说道:“他中毒了,必须即刻驱毒,不然熬不过今晚。”

    一席话,吓得白鲢的脸更白了。

    老神医心中明了,清风的病情仅需服用一些驱毒药,将毒素逼出来,休息小会儿即可。

    他实在不理解,白鲢的修行是不是全练到床上去了,这种程度的驱毒也解决不了,浪费那么长岁月的修炼。

    当然,床上功夫修炼得好,也值得表扬。

    白鲢端来一碗清水,老神医取出一粒驱毒药丸。药丸入水即化,变成一碗深褐色的药汤,腾起浓浓的药味。

    老神医叮嘱:“你也中毒了,与他一人喝一半,服药后静休一晚。”

    闻言,白公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神医不愧是神医,一眼看透自己同样身中剧毒。

    好在白公子修行的年岁长,能抵挡短时间内毒发。

    白公子扶起虚弱的清风,喂对方喝药,之后自己仰头喝尽药汤。

    药汤相当苦,但体内却涌起一股暖意。

    白公子很快吐出一口黑血,自身中毒的症状随即减轻。他连忙重金答谢神医,神医却淡然地摆了摆手。

    腾渊不稀罕白鲢鱼的珍珠,别给他了,他家里多得是。

    他缓缓说应道:“不必了,有人已付过药钱。”

    接下来的时间,腾渊将要奔出门追杀鬼鱼。

    老神医正欲出门,仿佛想起什么,眸子望了望清风,又望向白鲢,丢下一句话:“此药药性特殊,三日内不可以有床笫之私,不然药效尽失,切记。”

    白鲢一脸僵化的表情。

    老神医在白公子悲痛的目光中走出房间,强行掩住心底的得意。看你还急,憋死你。

    青墨和风轩目送矮个老头走远,他们看了看屋内的白公子。白公子的脸色比起之前红润不少,可这一刻看起来情绪特别低落。

    怀抱美人却不能做。

    况且还得等三天,太要命了。

    白鲢猛然记起一件重要事。老神医并未交代,三天如何计算,今晚的时辰是否算在内。

    对此,白公子纠结了,他急忙命令风轩追赶老神医,老神医步速不快,理应没走远。

    可惜等待白公子的是失望。神医就是神医,来无影,去无踪,风轩一个影子都不曾追到。

    白公子内心凄凉。

    反正他与清风均喝了药,既然大家都不能做,那也好。

    即使事已至此,白公子依然不愿其它人靠近他的美人,他会每天定下清风,直到他和美人能够再次覆雨翻云为止。

    腾渊出了吟醉楼,化作一道金光潜入龙吟湖。

    龙吟湖底非常宁静,一切均在睡梦中。金龙模样的腾渊一声咆哮,引得龙吟湖瞬间沸腾,正在睡觉的虾兵蟹将全数醒了。

    常年无风无浪的龙吟湖,加上这些年龙王跑上岸玩去了,不怎么回来,虾兵蟹将们不禁变得愈发慵懒。

    意外听到龙王的召集令,虾兵的头领虾九和蟹将的头领蟹十慌忙从床上蹦起来,一边穿铠甲,一边朝着湖心的金龙奔去。

    等待中的腾渊频频皱眉,简直岂有是理。

    身为尊贵的龙王,召集属下居然让他慢慢等,哪来这么不给力。

    虾九和蟹十迈着小短腿,跑得气喘吁吁,太久没有经历半夜的紧急集合,诸多不适应。

    虾九扶了扶头盔,蟹十系了系腰带,跪倒在龙王跟前,等待龙王差遣。

    腾渊扶额,他认为,他有必要把用来寻找鲤鱼的精力,稍微挪一点训练自己的属下,万一哪天兵戎相见,他的虾蟹大军岂不是不堪一击。

    唯一欣慰的是,龙吟湖还有一个给力的龙王。

    金龙压住心底的不满意,丢下一小瓶毒素,命令道:“龙吟湖附近来了一只鬼鱼与他的主子,根据这个毒,马上找到他们的位置。”

    “王,属下有一疑问。”蟹十说道。

    金龙清了清嗓子:“说。”

    蟹十问:“抓活的还是抓死的?”

    金龙哭笑不得:“活的。”

    他要亲手给鬼鱼剐鱼鳞。

    “王,属下也有一疑问。”虾九说道。

    金龙挑眉,他的属下怎会废话如此多:“说。”

    虾九问:“鬼鱼审讯完毕,可以煮来吃么?”

    金龙神经抽搐:“立刻,马上,把鱼抓回来。”

    虾九和蟹十领了龙王的命令,各自带领自己的大军,浩浩荡荡的登岸出发了。

    金龙始终有点不放心,忍不住冒出湖面瞅了一眼。

    结果看到,满地的虾子螃蟹朝四面八方行进。

    临湖小镇的人听得龙啸,全往龙吟湖迅速聚集而来。

    一个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小声问道:“娘,湖里出来好多螃蟹,可以抓回家吃吗?”

    母亲赶紧捂住女儿的嘴,低声道:“嘘,这些可是龙王的虾兵蟹将,不能吃的。”

    小女孩失望的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爬行的螃蟹。

    金龙的爪子握得紧紧的。

    有一群愚蠢的属下,是龙王心中永远的痛。

    敢不敢悄然无声的上岸找,这种架势想被人吃掉吗?

    兴奋的人群远远的望向龙吟湖,有人开心高呼:“神龙现身了。”

    那人尚未来得及往前跑,已被小镇的护卫队眨眼撂倒在地。

    临湖小镇的规律,夜间禁止打扰龙王安睡,龙王突然现身绝对是发生了不好事惹得龙王不高兴。

    年迈的镇长在家人的搀扶下,也加入人群之中,人们为他让出一条道。来到最前方,镇长一条细缝的眼睛往龙吟湖的方向望:“湖里怎么金灿灿的,是不是太阳出来了?”

    “爷爷,那是龙王。”家人搀扶镇长,小声提醒。

    镇长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我就说,这太阳怎么头顶长了两个犄角。”

    金龙位处湖心,默不吭声听着四周的人议论自己。

    他岂止是头上有犄角,他身后还有尾巴呢。

    金龙环顾周围,看到了他心爱的黑鲤鱼。

    青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看的腾渊心跳加速,他自湖心一跃而起,腾到半空,展现自己完美的身材。

    看他金灿灿的龙鳞,有力的身躯,锋利的爪子,他能上天入地,他神通广大。

    这身板,这相貌,这灵力。

    当龙妙不可言,鲤鱼兄,要不要考虑一下跳龙门?

    在空中转悠了一圈,金龙耍帅结束,他俯冲回到了龙吟湖。

    湖面激起水花,金光霎时消失了。

    护卫队把情绪激昂的人群拦在原地,不准他们靠近龙吟湖。龙王不过是半夜起来伸伸懒腰,又去睡觉了,千万不能打扰龙王。

    祭龙王期间,大家的心愿,还得等待心情大好的龙王来实现。

    不过,挂在竹竿上的两个贼头贼脑的家伙,他们的心愿多半是无望了。

    派出虾兵蟹将,腾渊溜达回吟醉楼。

    青墨比他先一步回来,向白公子禀明龙吟湖方才的动静。白公子怀中搂着刚刚苏醒的美人,哪有心思理会其它事。

    听完青墨的汇报,白公子继续与清风同床共枕。

    清风吐出黑血,身体负担顿时轻松许多。

    他晕乎的看着面前的白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下毒,你刚服用了解药,已无大碍。”白公子连吻清风好几下,老神医仅说不许有床笫之私,亲几口应当没事。他心疼地揽着美人,“我在这儿陪你,你安心休息。”

    清风应了声,挪了挪身子,笑望白公子:“有你在身边,我一直很安心。”

    虽无一夜*,但清风的话语,已足够白公子的心再度融化。

    吟醉楼的夜晚一如既往。

    花颜的厢房内,不断传出嗷嗷嗷的叫声,听不懂是太痛了,还是太爽了。

    与昨天一样,捆绑,滴蜡,往死里抽,花颜表示胳膊累,赚钱不容易。

    腾渊隐藏身影悄悄溜回自己房间,路经香雪妹子的厢房,腾渊骤感静得异常,他好奇的瞄了眼。

    香雪在陪恩客下棋,根据对方的年龄,体格,以及吹风即到的模样,初步推测,那方面能力相当堪忧,香雪今晚兴许要下棋要天亮了。

    这年头,赚钱苦啊。

    腾渊最后路过的是素月的房间,同样是小倌,素月比清风话少,风格内敛,素月的恩客以文人雅士居多。

    今天到来的这位同样如此。

    恩客与素月对诗,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素月若是先脱光衣服,那么恩客想做什么都可以。

    此刻,恩客仅穿一条裤衩,素月也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衫,下一轮将一决胜负。

    腾渊相信,素月除非对恩客相当不满意,不然下一轮不会让自己赢。

    吟醉楼运作如常,腾渊站在窗边,仰望天空的明月。

    风萧萧兮,一条龙的夜晚,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