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亚缇菲之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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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森沼泽】————
一道巨大的虚空裂隙静静地横在其中。
进入虚空裂隙，到处都是无边的虚空世界，一股股虚空之潮奔腾呼啸，虚空之雾也四处弥漫。
一座庞大的，布满废墟的巨型都市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之雾中。
这里是主位面世界与其他世界的域外之处，无数的小型位面诞生和泯灭，即使是创造众神世界的至高意志，也没有办法清晰地了解这个虚空世界的每一处。
“西丽娜，亚缇菲之园的演化程度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灰黑色袍子的男人坐在了一个巨大墓碑之前，询问着身边漂浮着的虚影。
“亚缇菲之园从心象世界已经完全转化为实体世界，等到契拉小姐将瑟兰迪尔运送到达，吞噬了瑟兰迪尔之后，亚缇菲之园可以成功演化成一个微型半位面世界。”
西丽娜一如所往，用恭敬的语气诉说着，说着，空中浮现出了一道光影：
一只足有半个水元素位面大小的虚空巨兽正在虚空乱流之中飞速前进着。
此时对方刚刚从一团庞大的虚空之雾中穿过，众多的虚空生物伴随着对方在虚空之中游荡着。
看着光影之中的虚空巨兽，西丽娜的眼中闪过些许的迷惘：
“主人，将心象世界从神国之中剥离出来，真的值得吗？”
“我的神国是以众神世界的规则构造出来的。”
灰袍男子抚摸着眼前刻着众多类似名字的巨大石碑，淡淡地说道：
“用别人的规则做出来的东西，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使是为了那些小家伙，我也不能和那些神祗一样，成为众神世界的看门狗啊。”
男子说道，说到“小家伙”时，那冰冷的双眸之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慈爱。
“主人，岚小姐从灾荒之蛇的记忆之中，找到了灾荒之蛇的老巢，一个临近众神世界晶壁层的隐晦星界位面。”
女仆姿态的西丽娜，突然报告道，一个位面坐标出现在男子的眼中，看到这十几窜数字形成的坐标位置，男子点了点头。
“她已经完全消化了灾荒之蛇的力量了吗？”
男子笑着说道。
说来也巧，那只被岚吞噬的灾荒之蛇，他也是认识的，当时的他去了奥菲罗联邦，在白色牙塔之中修习了一段时间，那里就有一个被灾荒之蛇控制的传奇法师。
那时，世界意志在他身上留下的后手——“系统”，帮助他认出了对方的底细。
借他的手，将奥菲罗联邦弄得大乱，为不久后的众神战争留下了隐患。
“不愧是在全盛时期还与守护与正义之神温克顿斗争了许久的上古魔神后裔，竟然有通向晶壁之外的方法。”
男子笑了笑，现在的亚缇菲之园刚刚被他从神国之中剥离出来，无论是他还是亚缇菲之园，都不是最理想的状态，还有着损伤，当然不会选择正面与其它神祗真身交战而导致两败俱伤。
对于他而言，他是准备暗中对一个个小型位面动手，将这些小型位面都当做亚缇菲之园的食粮。
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让亚缇菲之园直接通过虚空之潮离开这个晶壁系。
而他，留在众神世界，对这个世界暗中下手，尽自己的可能，毁灭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事情也该有些变化了。
可以更稳妥一些。
毕竟，在那个时候，即使让契拉帮忙，从虚空浪潮之中离开也是极其危险的。
现在，有一个能够通往晶壁之外的星界位面的话，就可以用更稳妥的方法了。
“说起来，主人，岚小姐吞噬完成苏醒之后，一直要求要见主人。”
西丽娜最后笑着道：
“即使我按照主人的吩咐不回应她，她也一直待在原地呢。”
“哦，是吗？”
男子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丫头一直都是那么聪明的啊......”
“看样子她也是猜到了什么，西丽娜，你就带她过来吧。”男子笑着对着西丽娜摆了摆手。
“是。”
已经与亚缇菲之园的意志融合的西丽娜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瞬间，她的身侧，一道椭圆形的漩涡缓缓形成。
片刻之后，伴随着轻响的声音，一个身材娇小、半蛇人姿态的小女孩从漩涡落入下来，她的下半身躯之上，一道道或圣洁或邪恶的纹路出现鳞片之上，脸颊之上，一黑一白两条泪痕刻在脸上，额头之上的一枚羽状鳞更是宛若艺术品一样精美。
“岚。”
看到了小女孩，男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微笑，手中把玩着的面具也放了下来。
“父亲大人。”岚出声道，一对美丽的竖瞳紧紧地盯着男子，要不是出于对父亲大人的尊敬，恐怕她现在已经冲上来死抓着不放了。
“你还是那么聪明啊，我还是费了不少力气，以为能够瞒过你呢......”
男子看着很明显已经生气的小女孩，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岚身上的花纹，男子的眼色也有些复杂。
岚所选择的道路，也是不同寻常的。
这并非是他为她们所选择的。
每一个使徒都有自己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是她们自己的抉择。
从那古朴繁琐而神秘的花纹，就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前任主人的身份都不一般。
事实也正是如此：远古种——羽翼之蛇魁尔科亚特尔、远古种——星群之蛇迪索洛特，上古种——灾荒之蛇斯特洛卡厄、从它们身上剥离出来的血脉力量的光辉，在岚的身上不断地闪耀着。
对于这三只传说中的生物，虽然他也曾经看过一些记载，但是，对于它们的详细是不了解的。
而岚寻找到这些传说生物的过程则是非常随便，似乎就是随便往某个地方一钻，完全依靠直觉去寻找。
“父亲大人，您已经决定了吗？”
岚的双眸之中，充斥着的，依旧是坚定。
他明白，只要他坚持决定，这小丫头一定会陪着他一起。
“真是个傻丫头。”
男子笑骂一声，揉着她的脑袋：
“岚，这次你不答应也没什么关系。已经有其他的计划了。”
“不过，要是使用这种方法的话，现在，需要众神世界变得更乱一些，虽然不知道世界意志会不会因为我的大动作而苏醒，但是，现在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男子眯起眼睛，看着手中纯白色的面具，轻声说道。
岚蛇行过来，下身骤然化成一双美腿，轻轻地坐了下来，坐在男子的身边，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
“父亲大人，真的不会再那么做吗？”
男子闻言一愣，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嗯，这次不会骗你们了，我会好好活下来的。”
一边的西丽娜看着两人的样子，轻笑着捂着嘴，最后悄悄地消失，将这片空间留给这对父女。
西丽娜离开之后，周围也再一次陷入了寂静当中，岚静静地靠在男子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
————【树海】————
“嗯嗯！这样就好了！”
一个穿着华丽的绿色洋服的幼女拍了拍手，看着面前一个身上蔓延着绿色枝叶的女人，随手甩出一道道符文阵列组成了禁锢魔法：“大花就喜欢撒谎，明明说会听娜莉雅的话的！”
魔人——深渊种——深渊之花。
一种生活在深渊之中的植物型魔人。
看上去，就是由一朵巨大的暗色花包裹着的美麗女性，但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腿部之下，是一条条的根须、而并非脚掌，这是一种来自深渊的植物型魔人。
她们常常将大部分身軀都嵌在悬崖之类的岩石聚集之地，只露出头顶的巨花，这种花，会散发出浓重的魔力气息以吸引魔兽、或者是人类，等待猎物靠近她们。
当这些生物靠近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释放出另外一种花香，本来没有什么毒素的两种花香，在混合之时，就会瞬间变成剧毒，一不小心的话，深渊亚龙都会因此而亡。
除此之外，她们还能够通过发出充斥着魔力的巨大尖叫声，这种类魔法会让听到声音的生物暂时失去理性，变得疯狂。
两种攻击手段结合之下，无论是魔物还是人类都只會在疯狂之中加剧剧毒的爆发而惨然死去。
这样的手段对于人类和大多数的魔物魔人都很有效，但是，在娜莉雅的面前，并非什么有效的手段。
巨木之拥——娜莉雅。
无论是植物型的魔物还是魔人，在她的面前都是被天生克制。
亚缇菲的使徒们，共通的一点就是——吞噬。
无论是萝妮的能力——能够吞噬神祗的信仰神力、还是莉拉的能力——能够吞噬同化基因、亦或者是丝蒂的能力——能吞噬所有水族。
她们就是众神世界生物的天敌。
“巨木之拥”娜莉雅，诞生出来之后，这世界的植物，都只能是她的宠物或者食粮。
但深渊之花那忐忑、惊惧的目光之中，娜莉雅将刚刚从她身上拔下来的巨花直接塞到了嘴里。
“嗯嗯！大花真好吃！”
比起什么各种版本的令人惊恐的传说，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吞吃下去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深渊之花的感觉就是如此，在她的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是幼生期的魔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无比的感觉，这也是在她被限制住之后，还被这庞大的恐惧感压得不得不出手攻击的原因。
这种感觉，比她曾经有幸见到魔人神祗时的感觉还要强烈无数倍。
似乎对方天生就克制她，在这小女孩将自己束缚住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由对方所掌控了。
“大花，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哦！”
娜莉雅脸上满是天真的笑，但是深渊之花却是心头一颤。
她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对方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而深知这点之后，深渊之花也不得不妥协了。
再说......就算她想要不妥协。
也得能够操控自己的身体才行啊！
是的，深渊之花现在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指令。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行动着。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但是，她也明白了过来，想要回身体的操控权，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大花，以后这里就是我的花园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看守，明白了吗？”
娜莉雅眨巴着眼睛，但深渊之花连开口拒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就这样听着对方将话说完。
然后深渊之花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地进入树海之中，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扎下根，栖息起来。
“露娜姐姐！”
等到深渊之花离开之后，娜莉雅出声叫道。
“又怎么了？”
一个和娜莉雅装扮类似，但是看上去要成熟许多的女孩骤然在她的身边显现出来。
这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女，正是露娜。
她看着眨巴着眼睛，时刻处于卖萌装傻状态之中的娜莉雅，不由得问道：
“叫我出来又想做些什么？”
“嘻嘻，娜莉雅只是想要找点好吃的！刚才的大花一点都不好吃！”
娜莉雅皱了皱小鼻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大花里面的深渊气息，娜莉雅不喜欢！”
“呼——”露娜捂了捂额头，自从这一个个使徒再次复苏之后，她就很少在维瑟身边呆着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充当着保姆。
戴安娜和希瑞娅那两个家伙性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处地自然很好。
但是，娜莉雅这丫头在维瑟面前呆着的时候，就表现得像个乖孩子，但是，在别人面前就不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以来，露娜可是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戴安娜嘴里说的“熊孩子”的具体表现。
娜莉雅虽然看起来也很可爱，但是，使徒们对于亚缇菲之外的生命，都是漠不关心，其他的魔物魔人亦或者是人类，对于娜莉雅来说，比起路边的小草还要不如。
她从来不会不小心踩到花草，但用出魔导术拍死人类之时，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
想到这里，露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人类侧的生命女神啊。
————【特森沼泽】————
一道巨大的虚空裂隙静静地横在其中。
进入虚空裂隙，到处都是无边的虚空世界，一股股虚空之潮奔腾呼啸，虚空之雾也四处弥漫。
一座庞大的，布满废墟的巨型都市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之雾中。
这里是主位面世界与其他世界的域外之处，无数的小型位面诞生和泯灭，即使是创造众神世界的至高意志，也没有办法清晰地了解这个虚空世界的每一处。
“西丽娜，亚缇菲之园的演化程度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灰黑色袍子的男人坐在了一个巨大墓碑之前，询问着身边漂浮着的虚影。
“亚缇菲之园从心象世界已经完全转化为实体世界，等到契拉小姐将瑟兰迪尔运送到达，吞噬了瑟兰迪尔之后，亚缇菲之园可以成功演化成一个微型半位面世界。”
西丽娜一如所往，用恭敬的语气诉说着，说着，空中浮现出了一道光影：
一只足有半个水元素位面大小的虚空巨兽正在虚空乱流之中飞速前进着。
此时对方刚刚从一团庞大的虚空之雾中穿过，众多的虚空生物伴随着对方在虚空之中游荡着。
看着光影之中的虚空巨兽，西丽娜的眼中闪过些许的迷惘：
“主人，将心象世界从神国之中剥离出来，真的值得吗？”
“我的神国是以众神世界的规则构造出来的。”
灰袍男子抚摸着眼前刻着众多类似名字的巨大石碑，淡淡地说道：
“用别人的规则做出来的东西，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使是为了那些小家伙，我也不能和那些神祗一样，成为众神世界的看门狗啊。”
男子说道，说到“小家伙”时，那冰冷的双眸之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慈爱。
“主人，岚小姐从灾荒之蛇的记忆之中，找到了灾荒之蛇的老巢，一个临近众神世界晶壁层的隐晦星界位面。”
女仆姿态的西丽娜，突然报告道，一个位面坐标出现在男子的眼中，看到这十几窜数字形成的坐标位置，男子点了点头。
“她已经完全消化了灾荒之蛇的力量了吗？”
男子笑着说道。
说来也巧，那只被岚吞噬的灾荒之蛇，他也是认识的，当时的他去了奥菲罗联邦，在白色牙塔之中修习了一段时间，那里就有一个被灾荒之蛇控制的传奇法师。
那时，世界意志在他身上留下的后手——“系统”，帮助他认出了对方的底细。
借他的手，将奥菲罗联邦弄得大乱，为不久后的众神战争留下了隐患。
“不愧是在全盛时期还与守护与正义之神温克顿斗争了许久的上古魔神后裔，竟然有通向晶壁之外的方法。”
男子笑了笑，现在的亚缇菲之园刚刚被他从神国之中剥离出来，无论是他还是亚缇菲之园，都不是最理想的状态，还有着损伤，当然不会选择正面与其它神祗真身交战而导致两败俱伤。
对于他而言，他是准备暗中对一个个小型位面动手，将这些小型位面都当做亚缇菲之园的食粮。
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让亚缇菲之园直接通过虚空之潮离开这个晶壁系。
而他，留在众神世界，对这个世界暗中下手，尽自己的可能，毁灭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事情也该有些变化了。
可以更稳妥一些。
毕竟，在那个时候，即使让契拉帮忙，从虚空浪潮之中离开也是极其危险的。
现在，有一个能够通往晶壁之外的星界位面的话，就可以用更稳妥的方法了。
“说起来，主人，岚小姐吞噬完成苏醒之后，一直要求要见主人。”
西丽娜最后笑着道：
“即使我按照主人的吩咐不回应她，她也一直待在原地呢。”
“哦，是吗？”
男子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丫头一直都是那么聪明的啊......”
“看样子她也是猜到了什么，西丽娜，你就带她过来吧。”男子笑着对着西丽娜摆了摆手。
“是。”
已经与亚缇菲之园的意志融合的西丽娜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瞬间，她的身侧，一道椭圆形的漩涡缓缓形成。
片刻之后，伴随着轻响的声音，一个身材娇小、半蛇人姿态的小女孩从漩涡落入下来，她的下半身躯之上，一道道或圣洁或邪恶的纹路出现鳞片之上，脸颊之上，一黑一白两条泪痕刻在脸上，额头之上的一枚羽状鳞更是宛若艺术品一样精美。
“岚。”
看到了小女孩，男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微笑，手中把玩着的面具也放了下来。
“父亲大人。”岚出声道，一对美丽的竖瞳紧紧地盯着男子，要不是出于对父亲大人的尊敬，恐怕她现在已经冲上来死抓着不放了。
“你还是那么聪明啊，我还是费了不少力气，以为能够瞒过你呢......”
男子看着很明显已经生气的小女孩，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岚身上的花纹，男子的眼色也有些复杂。
岚所选择的道路，也是不同寻常的。
这并非是他为她们所选择的。
每一个使徒都有自己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是她们自己的抉择。
从那古朴繁琐而神秘的花纹，就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前任主人的身份都不一般。
事实也正是如此：远古种——羽翼之蛇魁尔科亚特尔、远古种——星群之蛇迪索洛特，上古种——灾荒之蛇斯特洛卡厄、从它们身上剥离出来的血脉力量的光辉，在岚的身上不断地闪耀着。
对于这三只传说中的生物，虽然他也曾经看过一些记载，但是，对于它们的详细是不了解的。
而岚寻找到这些传说生物的过程则是非常随便，似乎就是随便往某个地方一钻，完全依靠直觉去寻找。
“父亲大人，您已经决定了吗？”
岚的双眸之中，充斥着的，依旧是坚定。
他明白，只要他坚持决定，这小丫头一定会陪着他一起。
“真是个傻丫头。”
男子笑骂一声，揉着她的脑袋：
“岚，这次你不答应也没什么关系。已经有其他的计划了。”
“不过，要是使用这种方法的话，现在，需要众神世界变得更乱一些，虽然不知道世界意志会不会因为我的大动作而苏醒，但是，现在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男子眯起眼睛，看着手中纯白色的面具，轻声说道。
岚蛇行过来，下身骤然化成一双美腿，轻轻地坐了下来，坐在男子的身边，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
“父亲大人，真的不会再那么做吗？”
男子闻言一愣，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嗯，这次不会骗你们了，我会好好活下来的。”
一边的西丽娜看着两人的样子，轻笑着捂着嘴，最后悄悄地消失，将这片空间留给这对父女。
西丽娜离开之后，周围也再一次陷入了寂静当中，岚静静地靠在男子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
————【树海】————
“嗯嗯！这样就好了！”
一个穿着华丽的绿色洋服的幼女拍了拍手，看着面前一个身上蔓延着绿色枝叶的女人，随手甩出一道道符文阵列组成了禁锢魔法：“大花就喜欢撒谎，明明说会听娜莉雅的话的！”
魔人——深渊种——深渊之花。
一种生活在深渊之中的植物型魔人。
看上去，就是由一朵巨大的暗色花包裹着的美麗女性，但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腿部之下，是一条条的根须、而并非脚掌，这是一种来自深渊的植物型魔人。
她们常常将大部分身軀都嵌在悬崖之类的岩石聚集之地，只露出头顶的巨花，这种花，会散发出浓重的魔力气息以吸引魔兽、或者是人类，等待猎物靠近她们。
当这些生物靠近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释放出另外一种花香，本来没有什么毒素的两种花香，在混合之时，就会瞬间变成剧毒，一不小心的话，深渊亚龙都会因此而亡。
除此之外，她们还能够通过发出充斥着魔力的巨大尖叫声，这种类魔法会让听到声音的生物暂时失去理性，变得疯狂。
两种攻击手段结合之下，无论是魔物还是人类都只會在疯狂之中加剧剧毒的爆发而惨然死去。
这样的手段对于人类和大多数的魔物魔人都很有效，但是，在娜莉雅的面前，并非什么有效的手段。
巨木之拥——娜莉雅。
无论是植物型的魔物还是魔人，在她的面前都是被天生克制。
亚缇菲的使徒们，共通的一点就是——吞噬。
无论是萝妮的能力——能够吞噬神祗的信仰神力、还是莉拉的能力——能够吞噬同化基因、亦或者是丝蒂的能力——能吞噬所有水族。
她们就是众神世界生物的天敌。
“巨木之拥”娜莉雅，诞生出来之后，这世界的植物，都只能是她的宠物或者食粮。
但深渊之花那忐忑、惊惧的目光之中，娜莉雅将刚刚从她身上拔下来的巨花直接塞到了嘴里。
“嗯嗯！大花真好吃！”
比起什么各种版本的令人惊恐的传说，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吞吃下去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深渊之花的感觉就是如此，在她的面前这个看起来还是幼生期的魔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无比的感觉，这也是在她被限制住之后，还被这庞大的恐惧感压得不得不出手攻击的原因。
这种感觉，比她曾经有幸见到魔人神祗时的感觉还要强烈无数倍。
似乎对方天生就克制她，在这小女孩将自己束缚住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由对方所掌控了。
“大花，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哦！”
娜莉雅脸上满是天真的笑，但是深渊之花却是心头一颤。
她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对方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而深知这点之后，深渊之花也不得不妥协了。
再说......就算她想要不妥协。
也得能够操控自己的身体才行啊！
是的，深渊之花现在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指令。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行动着。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但是，她也明白了过来，想要回身体的操控权，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大花，以后这里就是我的花园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看守，明白了吗？”
娜莉雅眨巴着眼睛，但深渊之花连开口拒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就这样听着对方将话说完。
然后深渊之花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地进入树海之中，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扎下根，栖息起来。
“露娜姐姐！”
等到深渊之花离开之后，娜莉雅出声叫道。
“又怎么了？”
一个和娜莉雅装扮类似，但是看上去要成熟许多的女孩骤然在她的身边显现出来。
这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女，正是露娜。
她看着眨巴着眼睛，时刻处于卖萌装傻状态之中的娜莉雅，不由得问道：
“叫我出来又想做些什么？”
“嘻嘻，娜莉雅只是想要找点好吃的！刚才的大花一点都不好吃！”
娜莉雅皱了皱小鼻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大花里面的深渊气息，娜莉雅不喜欢！”
“呼——”露娜捂了捂额头，自从这一个个使徒再次复苏之后，她就很少在维瑟身边呆着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充当着保姆。
戴安娜和希瑞娅那两个家伙性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处地自然很好。
但是，娜莉雅这丫头在维瑟面前呆着的时候，就表现得像个乖孩子，但是，在别人面前就不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以来，露娜可是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戴安娜嘴里说的“熊孩子”的具体表现。
娜莉雅虽然看起来也很可爱，但是，使徒们对于亚缇菲之外的生命，都是漠不关心，其他的魔物魔人亦或者是人类，对于娜莉雅来说，比起路边的小草还要不如。
她从来不会不小心踩到花草，但用出魔导术拍死人类之时，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
想到这里，露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人类侧的生命女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