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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一受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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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舟本是想训斥,但见初一模样可怜,心下一动,面上却仍旧平淡道:“所以你仍需要学,受罚时要好好修习心法。睍莼璩晓”

    “呜呜,嗯。”初一要哭不哭地点点头,往柏舟怀里蹭。“师父,抱抱。”

    柏舟明显一愣:“什么?”

    习武之人耳力甚佳,怎么可能会没听见。

    初一这样想着,嘴上就更大声地撒娇:“师父抱抱!”

    “胡闹!”柏舟快步挪开些距离,薄薄的面皮下有点点红晕。

    “那怎么办嘛,我不要背,那很像孩子诶。”初一胆子大脸皮厚,实乃清虚观一绝,人畜皆不能比。

    “……”初一的脸被散开的发丝遮了一点,柏舟想伸手去拨弄,又怔怔地收了手,只隔着袖子去握初一的手臂。“如此。”

    初一与他亲近的念头被打破,甩着膀子大叫:“不要啊,这么高,万一我掉下来了,手臂被扯断了怎么办呜呜!”

    “初一可是信不过师父?”柏舟未等初一再强行拒绝,说完便平地腾空。

    二人的发尾教缠在一起,仿佛十多年来,最为贴近的一刻。肆无忌惮地,就那么随风交织在一起。

    初一侧过脸去看,嘟嘴不满:“初一是信师父的,当然是信的过师父的。”

    柏舟在石壁上借力连踏几步,旋身上扬。“到了。”

    “师父!好冷!”初一刚一落地,便夸张地叫喊,瑟瑟发抖。

    柏舟自有内功御寒,而初一学的都是些半吊子功夫,眼见那记忆中常被泥巴覆盖的小脸,在不知不觉的岁月中,竟出落的灵动可爱,琥珀色的眸子,清泉一样淌在人心上,纷嫩的小嘴如同一点丹红绽放在白玉之中,未必倾国倾城,但绝对自有一番风情。柏舟也硬不下心来,道:“是我疏忽了,片刻送来棉衣。”

    “师父呜呜,师父不要走,我现在就好冷,我的手好冰冰,不信师父来试试。”初一朝着他伸出手,特别委屈!

    “……”柏舟哑然,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接招啊!

    初一泄了气,抱着手臂道:“那……我要师父的袍子,真的师父,初一好冷。”

    这下终于如了她的愿,柏舟利索脱下袍子,在她接住时,不知何时逃也似的闪身,不见人影。

    哼!胆小鬼!初一悻悻地披上外袍,鼻息间全是他冷冽的味道,很淡。像这样,无数次的示好又无数次的拒绝,初一也习惯了,对于一个意志坚定的少女来说,这能算是打击么!怎么可能!初一认命地打坐调动内息,好像不是太冷嘛。

    时间久了也太过无聊,初一踱着步子在洞内转悠,此处极为开阔,往下状似还有通道,不过被一石门阻隔,并未能进入。找了块圆石坐下,只有靠着外面还有光亮,数着洞里钟乳岩的滴答声,初一没感觉害怕,数了一会儿,倒是发觉该是晚饭的点了,没有肉没有饭这漫漫长夜怎么能忍受!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冷静的分析,然后减少活动量来保持体力。但是现在,初一掐算着时间,师父说了去帮着拿衣物,也是时候折回来了吧!

    “呜呜呜呜,师父师父!”初一扯着嗓子对着洞外喊了一阵,没人应。“师父,初一好害怕!”

    “咳咳,呜呜师父……”越到后来越小声,初一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种刻意营造的悲惨氛围所打动,连带的有点低落,内心却再盘算着要不要试试用纵云梯下去,在山中打两只野鸡烧来吃,反正师父也不在。若别人看见恶狠狠地威胁着不准告密,吃完再溜回来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啊。计划完美无缺!就这么干!

    于是,初一便跨着大步走到洞边,闭眼开始默念纵云梯的心诀。

    “初一,你在做什么。”柏舟一直在外候着,见她貌似就要栽下崖去,吓得呼吸一滞!

    “哇,好神奇哦,我刚在跟菩萨许愿,说好想马上见到师父呢。师父,你是菩萨派来救我的么?”初一忙掩盖慌乱的神色,马上变成双眼冒桃心。

    “不是。”柏舟走进洞内,道。

    初一的眼提溜地转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身上还无外袍也无说好要取的衣物,难道是一直守在洞外?那么,是看着我还是……放心不下?

    “师父,初一害怕一个人在这里。”这可不是装的,特别真心实意,初一心里有底了,小声说着。

    柏舟在洞中石门边站住,撩了袍子席地而坐:“初一,你总是会一个人的。”

    光线渐无,已看不到他的神情,听那语气虽没温度,但却带着安抚之意。初一跟着,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坐下,抱着膝盖:“师父,我不要一个人,那样好孤单。”

    “是我太急了,那等初一再长大些吧。”柏舟轻叹一声,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师父你也只比我大不到十岁好不好?别整天装的跟我爹爹一样。”初一撇了下嘴,观里的人都怕你,我可不怕。

    “……”他果然被呛住,默不作声。

    静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开口:“初一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武功么?”

    “不知道。”初一老实答了,听些老嬷嬷的,不都是说娇弱的小女娃才惹人怜爱么。而且,初一进观之时,就已然过了练筋骨的最佳时机,往后再怎么用功,都晚了。“师父,我不喜欢学,能不能不要学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我让你学武并不是要你能取的多大的成就,练完所有的心法和招式并无他用,而是因为,我希望别人在欺负你的时候你能不受欺负或是能有保命的机会,自己强大起来,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依靠别人。当你真正能强大时,别人就能信服你,你就能在高位中立于不败。初一,如果没有人来护着你,你要怎么办呢。”柏舟说的极慢,好像是将纷扰的俗世,都看淡看破。

    “师父,你不会一直护着我么。”初一只借着余光,盯着薄唇上下张阖。而那话,真的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必当竭尽所能。”他坚定地下着保证,并未介意初一偷偷挪着屁股,向他小心地贴近。

    初一高兴地笑了:“那就好啊,以后的事谁能知道,有师父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哦。”

    柏舟轻声附和了,随即又闻叹息声。

    初一在疑惑那叹息声,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师父是古往今来第一卜算之人,我刚说的不算哦,嘿嘿。”

    柏舟从出关来便心情不大好,神情不明:“休要打趣予我,你向来不信命。”

    “命运嘛,命在前运在其后,命既是定了,算不算得出又有什么分别。世人皆求改运,改或是不改,幸运或是不如意,又能偏了那命数?”初一自嘲地笑着,学他装起老成。

    “初一看的比我通透,是我妄空执念了。”柏舟心中有事,一直未能排解的开,此时霍地释然,温柔的声音在灵洞中似燃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