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教主家的小狐狸[穿越] > 第44章 苦命鸳鸯

第44章 苦命鸳鸯

作者:苦夏的刺猬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虽然不知掌柜做出判断的前因后果,但光凭他和李庆那暧昧不明的话,顾长清哪有不明白其中意思的?气得七窍生烟。虽然惊讶于这么蠢的一个主意都能蒙混过关,但心里的怒火却无论如何都是要发泄一番的。

    听到人一离开,立刻一拳挥向了萧珩的面门。

    这一拳来得又快又急,距离又近,萧珩连忙侧头避让,一只手便来抓他的拳:“喂喂喂,一个大男人,不过是亲一下咬一口,又没少块肉,别这么小气啊。”

    顾长清变拳为掌,稍稍一改方向,狠狠砍向萧珩的脖子。萧珩没想到他变招可以这般迅速,手忙脚乱地伸手来拦,堪堪架住他的掌,吐了口气:“这不是为了不暴露目标,否则你我就要一起亡命天涯了,苦命鸳鸯哪有被窝里的交颈鸳鸯自在……噗,咳咳咳咳咳。”

    顾长清手刀在萧珩颈侧被拦截,眼见他还嘴欠,索性小臂至手肘的部分使一个“靠”字劲,聚了几分真气,腾地一下整个打在了萧珩的胸口,肘部不偏不倚狠狠敲在他一根肋骨上。

    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又低估了顾长清战斗力的教主大人仰面倒在床上,龇牙咧嘴了半天。

    顾长清余怒未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很好看,清清亮亮,上眼皮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又在眼角自然而然地一挑,既不过分惹人注目,又平添了几分风雅的韵致。此时正生着气,一眼斜斜地瞪过去竟颇有点绮丽的味道。

    不经意的一点风流,让萧珩的眼睛晃花了一下。

    于是向来爱动手不爱动脑的教主大人脑子也卡壳了一下,本想问“刚才用的是你们狐族的特殊功夫吗?”——这手法在江湖上从未见过,结果脱口而出:“你要真气不过可以给你亲回去啊,我又不在意。”

    顾长清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要脸的某只,萧珩一时脑抽嘴欠完便后悔了,结果被这双好看的眼睛一盯着,智商再次下线,屏住了呼吸,竟有几分期待起来。

    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距离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砰,这次顾长清再没客气,干净利落地一拳砸在了萧珩的眼睛上。哼了一声,跳起来穿衣服。

    萧珩再次仰面倒在床上,“嘶”了一声捂着眼眶:“下手真狠,铁定青了,到时候出去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顾长清撇撇嘴:“你是在说你的易容本事不到家吗?”

    萧珩道:“易容也得有基础好不好,这边万一肿了一大块,怎么看都不自然好不好?”

    顾长清没好气道:“你可以把自己化成一个猪头!”

    萧珩一手捂着眼眶,一手遥遥指指他,哼哼唧唧地不知嘟囔着什么。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一开始看上去酷酷的不爱说话的萧珩变得这么……爱耍宝了?顾长清头痛地看向他:“我告诉你,这次是突发状况也就罢了……”

    萧珩从善如流地双手作投降状:“明白明白,这次是事急从权,下不为例。”

    这家伙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

    顾长清打理好衣服,问萧珩要了特殊的药物洗去脸上和手上的易容。当时情况比较紧急,萧珩只来得及往关键地方抹了些东西,其实粗糙得很,漏洞非常多。只是李庆一心想赶紧拿住魔教教主,急火火地一个个搜查过去,生怕慢了一秒头功便被其他人占了,虽然难得粗中有细了一番,竟还是生生地对这些破绽视而不见,紧赶慢赶地去下家了。

    之前一直在折腾,现在稍稍安定一点,顾长清还顺道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目前的相貌。倒还是前一世的模样,眉眼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看着模糊的铜镜中映出熟悉又有几分陌生了的样子,竟是无端生起了一点伤怀来。

    来这边后马不停蹄地发生了太多事,不过短短半年不到,回首时竟仿佛隔了许多年。仿佛两条平行的河流,他莫名地从这一条被甩到了另一条,时间的洪流浩浩荡荡,一刻不停地向前奔流,四周却已没有了当初那些跟他一起向前的人。

    只有样貌与上一世毫无变化,甚至左臂上一小块胎记也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还有小时候膝盖上磕破了留下的一小个伤疤也依然存在,提醒着他一场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的过去。

    历历在目。

    萧珩在后头道:“喂,喂喂,狐狸化形后都像你这么自恋吗?美人,我承认你长得不错,但也不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得目不转睛吧?”

    瞬间出戏的顾长清:……

    萧大教主继续碎碎念:“不知道你们白狐的审美怎么样,按我们人类的观点,你是个男人,就要多点男子汉的气概才行。对镜梳妆什么的,是娘们儿才做的事,男人嘛,糙一点才有味道。嗯,你还是太瘦弱了一点,太白了一点,身上伤口少了一点……这样看上去不够可靠知道不?以后你跟着哥混,哥保证你……”

    顾长清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转身看着萧珩。自己以前是个坐办公室的,能跟他们这种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的人比吗?他虽然不算健壮,但也绝对不是弱鸡好不好?

    萧珩警惕地回看他:“你不会又生气吧?告诉你,男人最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小心眼……”

    顾长清:“我还知道,男人不能太嘴碎话痨。”

    萧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感觉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自己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哦?还不是看在曾是他的主人,有责任教导他正确审美的份上?

    顾长清无视他哀怨的眼神,明智地换了个话题:“前面练功你有什么感觉?”

    萧珩敛起不正经的表情,仔细想了想,回答:“我每次毒发后,内力都会枯竭,体内状况也会紊乱很久,整个恢复的过程极慢极痛苦。但刚才你助我一臂之力后,现在已经恢复了五成,而且过程中很是舒畅,没有任何不适。我甚至感觉到,一直在往心脉走的乌巴诺,也停顿了一下后,往后退了退。现在还不明显,等我功力完全恢复,就能感觉到这毒在体内的详细变化了。”

    顾长清点点头。

    萧珩问:“这就是狐灵果的效果吗?”

    顾长清道:“应该是的。但我也不了解它的具体功效,如果你觉得还比较有用的话,以后每天可以一起练一段。”

    萧珩点点头:“也好,那接下去一段时间就麻烦你了。不过我们还是得做好准备,以逃命为主。”

    顾长清惊讶:“还得逃命?刚才不是搜索过了吗?”

    萧珩道:“不是今天,今天托那二愣子的福,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不过明天起,肯定还会有人来第二波第三波探查,纸包不住火,为了不要太惹眼,我们还是得做一对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了。”

    得,这家伙正经不了两分钟,又满嘴跑火车了。顾长清懒得翻白眼了,一脚踹了过去。

    闹了一会,又停下来各自练了一会功,天已经黑了下来。顾长清睁开眼,感觉腹中空空,不由地有些尴尬,不知为什么,他变形后饿得极快无比。中午吃了好几个人的量,现在又觉得可以吃下一头牛。

    萧珩收功时就听到顾长清肚子正在高唱空城计,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顾长清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他。

    萧珩非常有眼色地换了一副佩服的表情:“就饭桶这一点而言,你实在太男人了,区区在下自愧不如。”

    顾长清潇洒地一挥手:“你有这个自觉就好,备饭。”

    萧珩:“嘿,你还使唤人使唤习惯了是吧?”话是这么说,知道顾长清不能多露面,还是吭哧吭哧去点餐了。

    伙计一盘一盘地上了一大桌菜,看看大床处低垂的纱帐,暗暗咋舌,这得是饿了多久啊?

    待伙计退下,萧珩一拉椅子:“嗟,来食。”

    顾长清几个健步到了桌边,一屁股坐在萧珩拉出的椅子上:“嗟,来伺候小爷食。”

    正打算入座的萧珩:“……”

    第二天,萧珩退了房,领着顾长清离开客栈。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在脸上涂涂抹抹,再回头时,便是一个眼眶通红,悲伤欲绝的青年人。顾长清听到他的骨头轻轻地噼啪作响,不一会儿,身形便缩了一大圈,颇有几分形销骨立的样子。

    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换了身衣服,租了一架简陋的小马车,后头拉着……一口薄棺。

    顾长清牙疼地看着他脑袋上缠了一圈白布,袖子上缝了一小块黑布,马脑袋上也别了一朵小白花,晦气地问:“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

    萧珩叹气:“要是你的变身时间能控制得更精准一点,如果我们的时间宽裕一点,我或许会有别的办法。现在嘛,只有这一口薄棺能容下狐身和人身的你了。”

    顾长清现在不稳定变身的状况好了许多,但主要问题还是不稳定,变身的间隔时间和征兆都不太明显,让萧珩大为头痛。最后又出了一个馊主意:扮成一对远道而来访亲戚的小夫妻,不幸妻子中途身染恶疾,不治而亡,只剩一个伤心欲绝的小丈夫,千里迢迢扶棺归,满怀期望双双而至,形单影只悲痛而返,好不可怜啊好不可怜……

    也许萧珩骨子里有非常强的人来疯潜质。

    顾长清头疼地揉揉额头,躺进了薄棺中,努力把自己想象成拿棺材当床的吸血鬼,在萧珩盖棺前再次更正:“是兄弟,两兄弟外出访亲戚。”

    萧珩果断拒绝道:“不好,长途奔波之下就挂了一个兄弟,太弱不禁风了,老婆比较符合逻辑。”

    这家伙还知道逻辑了!每次都编出这种乱七八糟的剧情。

    整理完毕,萧珩一挥马鞭,挂着无比伤心的表情出发了。人多的时候便是一副伤心到麻木的呆滞表情,人少时便从手边的包裹里掏一点吃食,随手塞进棺材里——这家伙在靠近自己的地方捣鼓出了一个洞,平时用包裹遮着,用来投喂顾长清,免得这个新鲜出炉的饭桶饿死。

    就这样,倒是平安无事地走过了一个村,一个镇,一个城,萧珩的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顾长清的变身也摸索到了一些规律,可以大概控制了。不过萧珩说现在已经出了沙海派的势力范围,到了万家庄的地界,保险起见,还是这副打扮先走过去再说。

    又走了两日,万家庄的地界也要过去了,两人翻过一座荒无人烟的山头,萧珩大约心情不错,探得四下无人,一甩马鞭:“……恋着你刀马娴熟,通晓诗书,年少英武。跟着你闯荡江湖,风餐露宿,吃尽了世上千般苦。哪料得你一朝撒手,独自西去,留我一人走这黯然*路。你在黄泉路上徘徊不去啊,我在人世飘零孤苦,为何不带上我一遭啊,我我我我苦命的奴……”(注)

    正想掀开棺材透口气的顾长清:……

    这家伙还唱上了。

    糟心地默默躺回去,耳不听为净。

    萧珩唱出了兴致,回忆着曾经惊鸿一瞥的戏剧片段,一吊嗓子:“……苦命的奴啊啊啊啊~”

    呱呱呱,惊起老鸦一片。

    翻过一道山岗,远远隐隐出现了一点城镇的轮廓,萧珩把嘴一闭,嘴角一挂,便又是一副愁眉苦脸样。一阵小风吹来,卷起几片落叶,夕阳把萧珩缩骨后显得格外伶仃的背影拉得很长,显得无限萧索。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断肠人,在天涯。

    顾长清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干粮,天可怜见,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