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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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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声轻咳,乔律明与王婉柔登时睁大眼眸,惊恐的望着人影从树后走出,一步步费力走进他们的视线。睍莼璩伤

    “王爷?”乔律明僵在那里,呆若木鸡。只怪自己太大意,他忘了,慕容元楹是虚弱,是伤心过度,但慕容元楹不是傻子。他是聪明绝顶的靖王爷,岂能被他与王婉柔这样细小的枝叶末节瞒过去。

    王婉柔心头一惊,急忙奔上去,忙不迭搀扶摇摇欲坠的慕容元楹。却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慕容元楹狠狠甩开她,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王婉柔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怔怔的站在原地,回眸望着他冰冷无温的容色。一瞬间,她的心,比他毫无血色的脸,更苍白无力。

    不断的咳嗽,慕容元楹整个人处于一种神经绷紧的状态。眼神却凌厉无比的扫过眼前的两个人,最后落在乔律明身上。气息变得急喘,慕容元楹边咳边怒色不减,“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本王便站在这里,你们一五一十的与本王说清楚。若有半字掺假,本王不管你们动机为何,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王爷!”乔律明扑通跪地,面色凝重,“请王爷保重身子。”

    “说!”慕容元楹因为站不稳,脊背重重靠在树干上,捂着胸口平复方才猛烈的咳嗽。

    “王爷?”王婉柔正欲开口,不料,慕容元楹眸色一沉,忽然撑起身子,挥手便是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瞬间,王婉柔的脸颊泛出鲜红的五指印,整张脸随即肿胀起来。

    乔律明垂着头,“回王爷的话,早在王爷闯宫入狱之时,属下便探知赫敏公主未死之事实。当时,王爷尚在囹圄,属下无法通知王爷。奈何王妃说,只有若倾城真的死了,才能让王爷跳出情感的纠葛,才能成就大业。属下愚鲁,受了王妃蒙蔽,所以……”

    慕容元楹陡然扑过去,一把揪住乔律明的衣领,眼眸里浮动游离的哀伤与惊惧,“所以你杀了她?你杀了她是不是?!”

    “不、不不!”乔律明急忙回答,“公主没有死,被人救走了。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元楹连声音都跟着颤抖。

    “只是如今连属下都不知道,公主真实的去向。”乔律明说完,黯然垂下头,而后冲慕容元楹狠狠磕个头,“属下犯下大错,请王爷惩处。要杀要剐,属下绝无怨言。”

    费力的见乔律明推开,慕容元楹骤然间泪如雨下,“如果杀了你能换回倾城,本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王爷,若倾城与你已无半点关系,你又何必执迷不悟?”王婉柔捂着刺辣辣的脸颊,流着泪道。

    狠狠回眸瞪着王婉柔,慕容元楹的眼睛好似要吃人,带着隔世的愤恨与血戾,“王婉柔,本王早就跟你说过,若你敢伤害倾城分毫,我必要你血债血偿!而今,你敢背着本王下达指令,欲置倾城于死地。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王婉柔瞬时跌跪在地,“王爷,妾身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啊!王爷沉迷若倾城,几度为她陷入险境。妾身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置身火海而无法自拔,王爷深爱着若倾城,你可知妾身也是这样深爱着王爷啊!王爷既然能为若倾城冒死闯宫,那妾身也可以为王爷杀人,就算双手沾满血腥也在所不惜。如果王爷觉得妾身做错,那王爷现在就可以杀了我,能死在王爷手上,婉柔死也甘愿。”

    “你们……好啊!真好,一个个都当本王死了吗?”慕容元楹愤怒的嘶吼,一个岔气,整个人跌跪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爷?”

    “王爷?”

    异口同声的惊呼,王婉柔与乔律明同时奔上去。

    “去,无论如何,本王要知道倾城的消息,无论死生……本王都要知……”眼前一黑,慕容元楹一头栽在乔律明的怀里。

    “来人?!来人,快请太医!”王婉柔歇斯底里的嘶喊。

    慕容元楹因为思念若倾城成疾,又不肯吃药,所以身子才会一直拖着未见好转。如今受了惊,动了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登时急怒攻心这才吐血晕厥。好在乔律明在太医赶到前,出手制住了慕容元楹的命门穴道,才使得逆流的血液暂停攻心,保住了慕容元楹的性命。

    一时间,整个靖王府乱成一团,唯恐慕容元楹撑不下去,两腿一蹬就去了。尤其是后院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翘首企盼着。要知道,如果慕容元楹死了,王婉柔一定会将她们碎尸万段的。

    不过,慕容元楹没那么容易死。

    直到过了午夜,靖王府才逐渐安静下来,恢复以往该有的宁静。

    但护国公府却不见得能安然一夜,几个黑点像跳蚤般跃入护国公府高耸的围墙,行动之快堪比闪电。眨眼间,跳蚤们四散开来,一个个午夜游魂般来去如风。

    萧漠南的书房内,灯火依旧在闪烁着,透过白色的窗户纸,隐约可见人影浮动。

    “宫里可是有消息?”萧漠南秉烛下棋,黑白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似敌似友,教人分不清界限。

    弄痕面色沉冷,“娘娘怀疑是花未眠下的手。”

    “本王倒觉得平阳王的嫌疑更大些。”萧漠南至始至终没有抬头,顾自盯着棋盘。左手与右手的对决,竟也让他沉迷至此。指缝中夹着白子,萧漠南微微蹙眉,“你便教你们娘娘好生盯着贤妃便是。不过,如今贤妃身怀有孕,这贵妃之衔,怕是为期不远了。”

    “娘娘不教她做贵妃,只怕她也做不得贵妃。”弄痕冰冷无温,却是自信十足。

    眉头一挑,萧漠南斜睨弄痕一眼,略带清冷,“看样子,你们娘娘想通了。她总算明白,什么才是生存之道。”

    “我宁愿她一辈子都不必想通,至少那样她会开心很多,不必像现在这样身心俱疲。”弄痕的口吻带着淡淡的忧伤。

    手上一紧,萧漠南抬眼看她。烛光下,弄痕面若桃李,却带着不该有的霜寒。蓦地,弄痕面色一顿,陡然扭头冲窗外怒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