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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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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针灸加敷药;第二天,针灸加推拿;第三天,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次针灸手法。其中个别痛苦,难以名状啊。

    “老先生,今天可不会想第一次那样骗我了吧,你知道比万蚁噬心还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不告诉我的欺骗啊。”我欲哭无泪的望向老先生。

    “切,就你这小娃娃,还跟我谈万蚁噬心。连吃的饭都还没我吃的盐多呢,少在我这把老骨头面前装沧桑。”

    这几日下来,老先生算是彻底与我们骂到一起了,他一直挂在嘴边:这几日是他学骂人不带脏字最多的几天。

    而且我也没有问老先生敷药的时候,会不会很痛。所以他理所应当的没有告诉我缘由,而这一切都是死肥龙指使的,老先生觉得有趣便这么试一试。给枯燥的培植药材,研磨入药的生活一点乐趣。

    可是老先生你这拿我当刀子耍可就不好啦,我只是一个病人啊。你这样,简直比魔鬼还可怕啊。你知不知道的。

    “行了,等我扎完针。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扎针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了。万一下错了手,那就麻烦了。”老先生扶将着让我躺下,满是凝重。

    我知道这到了最后关头了,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郁闷全都压在最下面。等待着这次针灸结束了,我再闹吧……

    “七七四十九,进二为八来九。今日我在为你施针八十一道,若是无碍,那你的视力就可以回来了。再也不会是之前的一瞬光明。你可想好了?”老先生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我的额头,严声说道。

    我深呼一道气,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老先生尽管施针,我都受得住。”

    “好,这才是我想听的话。来,这是布卷,咬在嘴里,待会我施针之时,必定会很痛苦,你要撑住。不然我就没法给你治了。”老先生朝我嘴里塞了一块软布,上面有着淡淡的药香。

    舌头伸缩之时,总能在那块布卷上吸下来一抹沁人心脾的滴液。刹那间就感觉所有的心思都被放空了,很是奇妙。

    “这布卷一来让你咬着忍痛,二来是配合我施针,待会我说什么,你都配合着。切不可莽动。”

    老先生再三叮嘱我,我狠劲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知道了,老先生准备开始吧。

    “这第一针为洞开经脉,放空你的思想。无异于凿冰破河,甚是痛苦,又是用最大金针施为,小子你可忍住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先生的话,就感觉到眉心间一股剧痛瞬间穿透大脑,袭上心头。我忍不住的全身都抽搐了起来。

    就像老先生说的那般,因为河流冻得太过坚实,用冰镐凿震,生硬痛苦。我不由的握紧双拳,咬紧牙关。抵抗那股从眉心流出的痛苦。

    嘴里不时发出的呜咽声,布卷上的滴液滴滴落入喉间,总算是可以安抚片刻的疼痛。可是却依然于事无补。还是痛的感觉要死人啊。

    “忍住,这第一针才刚刚开始,想想你受伤时候的痛,难道会比你那时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嘛?这两日来的痛苦刺激你还没吸收掉嘛?要是真的想快些让我治好你的眼睛,那就忍着。没有付出,又谈什么医治眼睛。”

    老先生的话像棍棍棒槌敲在我迷乱的心上,自痛苦中慢慢守的一丝清醒,抵抗那股难以承受的,好像凿冰般的痛苦。

    而后我在老先生的帮助下渐渐适应了这第一针的痛苦,可是还没等我开口喃喃几句,老先生又在我的眉眼附近下了第二针,而且这一下便是两针。

    就像是沿着冰凿的痕迹,用冰杵奋力扎去,针刺的痛苦瞬间就要夺去我的清醒头脑,我咬着那片布卷,不敢发生。

    可是却能够感觉到额头附近的血液集聚着,青筋暴露。不知道样子是不是很狰狞。老先生双手在那两道针上磨痧着。

    不时的向我叫喊着,让我不要昏过去,为我减除痛苦。我终于知道老先生为什么让肥龙出去了,这要是被他看见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可是真的还是好痛啊,为什么一点麻醉的感觉都没有。这剧烈的痛苦明明已经足够让我昏过去了,可是下一秒的痛楚又刺激清醒了我的头脑。

    好痛苦啊,可在老先生的叫喝声下,我不能就这样昏过去。这所有的针刺的痛苦,我必须承受。若是连痛苦都不能忍受,哪里又能见得光明呢。

    难道每天晚上梦见杀人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重播,就真的很不错嘛?即使自己清醒着,眼睛却像死了一般睁着,却一点光明都看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可是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做完呢。

    老先生没给我下一针,就要给我推摸十几分钟,所以一个小时大约可以下六七针,有的时候是两针连下。

    待我承受的住前一针的痛苦的时候,老先生又会给我下下一针。根本不给我喘口气的机会,那难忍的疼痛,一道又一道的冲击着我的心神。老先生已经给我换了三个布卷了。

    那些布卷全都已经被我咬透,唇齿之间都已经见了红。可是我还是忍着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轻声哼着,将老先生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重复着。

    可是就在我即将精神崩溃的时候,老先生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接下来的步骤就轻松了,施针也就不会再想先前那般痛苦了。但是时间上却依然会很长。

    所以,我如果需要上厕所什么的,那边直接在这里解决吧。反正待会我都要洗一遍身子了,而且老先生讲他这里什么病人没接过。连三天都没下床的病人都见过。

    可是我摇摇头,示意我还忍得住。老先生还是快点施针吧,不然我怕到后面还真的不见得能够适应呢。

    不过老先生并没有让我失望,这接下来的十针,我一口布卷都没有换过,虽然每次下针都有一股凝滞感袭向大脑,但随后的感觉却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