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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521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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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走吧。”毕海霞说。

    和毕海霞出了巷子后,就上了公交车。

    “你知道吗?我们就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你还有没有印象?”毕海霞说。

    “好像有点吧。”我说。

    “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好像是两个人似的。”

    “那以前什么样?”我问。

    “感觉你以前有一种明星的范,挺自信,挺从容的,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怎么说呢?那种小工人的感觉,不过和你在一起,心里挺踏实的。”毕海霞说。

    “还好不是农民工。”我说。

    “我今天给我妈提到了你,但我没说你的名字,我想探探我妈的口风,我就给她说,我现在谈了一个对象,是在快递公司打工的,不过,看上去我妈对快递公司的印象不怎么好。”毕海霞说。

    “你妈怎么说的?”我问。

    “我妈对快递公司很了解,她说快递公司都是考不上大学,或者找不到工作的人才去干的,快递员和保安是一个档次的,我妈一个同事的孩子就在快递公司上班,所以她比较了解情况。”毕海霞说。

    “看来你妈对速递公司印象很差了,她问我人了吗?”我问。

    “问了,她问你有房子吗?家里有钱吗?父母是干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毕海霞说。

    “你怎么说的?”我问。

    “她问我这些问题,我统统只回答,他人品好。”毕海霞说。

    “你妈又怎么说的?”

    “我妈什么话也没说,她进厨房做饭了。”毕海霞说。

    “我还以为你妈会骂你,找对象越找条件越差了。”我说。

    “哎!我妈是没骂我,她把汤勺从厨房扔了出来,吓死我了。”毕海霞说。

    “我真没看出来,你妈脾气这么不好。”我说。

    “今天就算好的了,她没把菜刀扔出来,算是万幸了。”毕海霞说。

    “那我以后要努力了,争取找一个好工作,买房买车。”我说。

    “那你要加油了!”毕海霞说。

    到了家,就看到餐桌上丰盛的饭菜,居然还有黄灿灿的虾。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吴迪也在。

    “就等你们俩了!赶紧吃饭。”石涛说。

    “还有虾啊!你们这日子过得不错啊。”毕海霞说。

    “是毛四买的,他说你最爱吃这种虾了,说专门给你买的。”王菊嘴咬着筷子说。

    这虾多贵啊?毛四你疯了?毕海霞说。

    “我妈给的钱,她知道我找了工作后很高兴。”毛四说。

    “那我也不能吃,这虾给王菊吃吧,她怀孕了,需要增加营养。”毕海霞说。

    “是啊,还是留给王菊吃,虾我能买起,”我说,“等我开了工资,我买双份的虾给海霞吃。”

    “等你开工资,虾都自尽了。”毛四说。

    “我才不吃这虾呢,有什么好吃的,现在水污染这么严重,这虾肯定被污染了,如果吃了,搞不好就得癌症了。”王菊说。

    “瞎说什么?什么癌症?这是海里的虾。”毛四说。

    “海里的虾也照样污染,毛四哥,你得买深海里的虾。”我说。

    “这就是深海里的虾。”毛四说。

    “你骗谁啊?深海里会有这么小的虾,就是有,也被淹死了。”我说。

    “你就瞎扯,虾是水里的怎么会淹死?你脑子又抽筋了。”毛四说。

    “毛四,你还别说,这虾要是进了深海,估计也得淹死。”石涛说。

    “好,那你们都别吃,我自己吃。”毛四说。

    “那不行,我们是好哥们,要得癌症一起得,我帮你吃一半。”石涛说。

    “还有我呢,我也吃一半。”我说。

    “你们两人都吃一半,就没我的份了。”毛四说。

    “那行,分你一点就是了。”我说。

    “我是看明白了,你们这是存心不让我们吃虾,姐妹们,赶紧抢啊!”吴迪说着就去抓虾。

    毕海霞也很麻利,一手抓了八只虾。

    我没去抢虾,毕海霞给了我两只虾。

    “味道不错啊!”石涛说。

    “毕竟是污染过的虾,味道比没污染的鲜美多了。”毛四说。

    毛四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说说你们速递公司的事吧,感觉怎么样?”毕海霞说。

    “一个字,危险,太他妈的危险了。”毛四说。

    “有什么危险的?”毕海霞问。

    “今天收了一个包裹就爆炸了,警察都来了,立刻封锁了现场,那个紧张啊,那个气氛,如临大敌,据说整个马路都给封锁了。”毛四说。

    “你也在跟前?”王菊问。

    “我没在,我听说的。”毛四咬了一口虾说。

    “包裹里有炸药?”毕海霞问。

    “不是的,是包裹里的一个手机爆炸了。”我说。

    “一个小手机爆炸,就闹这么大的动静?”吴迪说。

    “是啊,现在的社会可不像是从前了,贫富差价悬殊,官民关系紧张,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政府现在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件小事情就有可能带来大灾祸。”毛四说。

    “是的,这类似于蝴蝶效应,一个小小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可能引起一场风暴。”石涛说。

    “我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一个小事情引起来的。”吴迪说。

    “好,乱点好,总这么绷着,早晚一天会引发大的暴动。”毛四说。

    “我可不喜欢太乱,到时候出门都没有安全感。”毕海霞说。

    “没事,逛街的时候,穿上防弹衣,再戴上头盔就行了。”毛四说。

    吃完了饭,开了电视,电视里演的是抗日剧,武工队,八路军一个比一个神勇,杀鬼子易如镰刀割韭菜。

    “毛四,这鸟笼子里怎么还有一百元叠的纸飞机?”毕海霞说。

    “给这流氓鸟看的。”毛四说。

    “它这鸟也喜欢钱?”毕海霞问。

    “喜欢,自从把这百元大钞放进笼子里以后,这鹦鹉都不骂人了。”毛四说。

    “是赞美。”我说。

    “对,是赞美,赞美和骂人有时候是一个意思。”毛四说。

    “对了,海霞,晚上别走了,在我们这睡吧,我们三个女的一间房,他们三个男的一间房。”吴迪说。

    “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毕海霞说。

    我送毕海霞回了家。

    从毕海霞家里出来后,我在站台等公交车,我身后的商店有的已经关门了,但一家钟表店却格外亮堂,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有的钟表是8点半,有的是12点零二分,有的是一条直线6点,有的是一个直角9点,有的是一个v字型10点零7分,这么多的钟表没有一个的时间是相同的。.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眼镜在钟表下面看书,他不时地朝门外瞥两眼,似乎心里牵挂着什么?

    坐了公交车回去,在楼下看到毛四和石涛正在和一个坐在椅子的男子说话。他们冲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是算命瞎子,他依旧戴着墨镜,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

    “大师,你天天哼着的那词曲不错,你说几句,让我这两个兄弟听听。”毛四说。

    “不是词曲。”算名瞎子说。

    “甭管什么,你说说,就是你整天说的终日奔波只为饥渴的那个。”毛四说。

    “好吧,你们听好了。”算命瞎子说。

    “好,你读吧。”毛四说。

    算命瞎子说道: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得多广阔,出入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

    若要世人心里足,除非南柯一梦西。

    “不错,有点意思。”石涛说。

    “大师算命还是很准的,他以前给一个少妇算命,说她克夫,唯有做一事可化解,就是少妇每天要给老公端洗脚水,这少妇也听了,就去做了,谁知道有一天,少妇被人喊去打麻将,忘给老公端洗脚水了,第二天她老公就出车祸一命归西了。”毛四说。

    “真这么准吗?”石涛问。

    “我觉得准,我让他算过王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肯定的说,是我的。”毛四说。

    “我不太信这个。”我说。

    “大师,你给他算一卦。”毛四说。

    算命瞎子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好算的,我才不信这个呢。”我说。

    “算一算吧。”石涛说着掏出钱包,把一百块钱放在了算命瞎子的手里。

    算命瞎子点了点头。

    “去吧,他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行了。”毛四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站在算命瞎子对面。

    “你的生日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算命瞎子问。

    “哪年哪月?”我看了一眼石涛和毛四,“我不知道。”

    “你多大年龄?”算命瞎子接着问。

    “30岁吧,也有可能28岁。”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上迁,但我觉得这不是我的真名,对了,你觉得我的真名叫什么?”我问。

    “你的真名应该和土有关,无行缺水,而你现在这个名字也缺水。”算命瞎子依旧面无表情。

    师傅,是不是他要和带名字里带水的人交往,就比较好?石涛问。

    可以这么理解。算命瞎子说。

    师傅,你算算他是贫穷呢,还是很有钱?石涛问。

    “他现在贫穷,但以后会有钱的,有钱之后会破财,不过破财可以免灾。”算命瞎子说。

    “他什么时候能有钱呢?”石涛问。

    算命瞎子抬头看了看天,说,“要下一次满月,有两岁的孩童唱儿歌,水漫过天桥,钱滚滚来。”

    “他有没有兄弟姐们?”毛四问。

    “他有两个。”算命瞎子说。

    “两个?真的?”石涛说。

    “是真的,他父母早年结婚的时候流产了一个女婴。”算命瞎子说。

    “下一次满月是什么时候?”石涛问。

    算命瞎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说,“天知道。”

    “好,那你算算我吧。”石涛说着掏出一百元钱放进算命瞎子手里。

    “你叫什么名字?”算命瞎子问。

    “我叫石涛。”

    “真命假名?”算命瞎子问。

    “这就要问你了。”石涛笑了笑。

    “假名。”算命瞎子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

    “好吧,那就权当是假名了,你算算我的财运如何?”石涛问。

    “你将来必会大富大贵。”算命瞎子说。

    “有没有牢狱之灾?”石涛问。

    “你是大富大贵之相,没有牢狱之灾。”算命瞎子说。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毛四问。

    “不用问了,我不算了,谢谢大师,谢谢。”石涛说。

    “涛哥,就这两句啊?你这也太简单了。”毛四说。

    “有这两条就够了,我知足了,我们回去吧。”石涛说。

    “好的,我都睏了。”我打着哈欠。

    走的时候,这个算命瞎子又开始念叨着:“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小豆芽速递公司业务繁忙,运送邮件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开来。

    “那个毛四,你拿着拖把跟我上楼拖地。”王小军说。

    “我没空,我这就要去送包裹。”毛四说。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王小军说。

    “别,我的时间我做主,我又不是清洁工,我拖什么地啊?”毛四说。

    “是给老板的办公室拖地。”王小军说。

    “给老板拖地?呵呵,我可没那个兴趣,你要是喜欢给领导拍马屁,你自己去拖不就完了吗?”毛四一脸的鄙夷。

    王小军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我去拖地吧。”我说。

    “好,你跟我上楼。”王小军用仇视的目光看了看毛四的背影。

    我拿着拖把跟着王小军上了楼,推开一间屋门,就看到蔡老板双腿放在桌子上,看着笔记本电脑。

    “老板,我们来打扫卫生的。”王小军说。

    “怎么你们打扫?清洁工呢?”蔡老板嚼着嘴里的口香糖问。

    “清洁工今天请假了。”王小军说。

    “好。”蔡老板继续看着笔记本电脑。.

    我拿着拖把开始拖地,蔡老板对着电脑说着话,他似乎在念台词:“1984年柏林墙受到全部封锁,人民受到斯塔西严密监控,也就是东德秘密警察,这是一个由10万专职人员和20万线人所组成的情报机构,他们确保无产阶级专政,他们无所不知。”

    蔡老板念完后,突然目光注视着我,他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王小军,你把周经理叫过来。”

    “好的。”王小军说着出了门。

    “你是新来的吧?”蔡老板说。

    “是的。”我说。

    “好好干。”蔡老板打了一个哈欠。

    周经理敲门进来。

    “为什么总是丢失邮件呢?”蔡老板问。

    “这个,这,我们的摄像头被人盖住了。”周经理说。

    “盖住了?你动动脑子,怎么才能不盖住?”蔡老板说。

    “这,这,我说不好。”周经理说。

    “说不好,你也要说,真是见鬼了,白天也能丢邮件?监守自盗?妈的!欺负我?”蔡老板说。

    “老板,我觉得就是要加强教育,再进一步完善规章制度,发现偷盗者坚决送到派出所,而不是以前那种开除了罚款。”周经理说。

    “有用吗?”蔡老板问。

    “我觉得应该有用。”周经理说。

    “找不到偷盗者,怎么送去派出所?”蔡老板问。

    “那就要加强教,教,教育。”周经理说。

    “教育有用?教育有毛用?动动脑子好不好?”蔡老板几乎在咆哮。

    “我,我,那,老板您的意思是?”周经理说。

    “那个拖地的,你说说怎么才能找到偷盗的人?”蔡老板忽然问我。

    “我想,应该用摄像头监视。”我说。

    “说过摄像头被人遮盖住了。”周经理扭头冲我说。

    “就多装一个摄像头,照着那个遮盖摄像头的人。”我说。

    我说完,就听蔡老板啪啪地鼓起了掌。

    “听到了没有老周,这就是解决的办法,什么狗屁教育?听到了没有,多装一个摄像头,就这么简单,你叫什么名字?”蔡老板问。

    “我叫杨上迁。”我说。

    “好名字,上签,吉利,有前途。”蔡老板说。

    “多装一个摄像头是可以,如果有人把多装那个摄像头再盖住了呢?”周经理问。

    “上迁,你来回答他的问题。”蔡老板说。

    “那就再多装一个。”我说。

    我说完蔡老板哈哈大笑,周经理也在笑。

    说错了?我心想。

    “如果多装的多装的又被盖住了呢?”这次是蔡老板亲自问了。

    “那,那就,就,就再多装一个。”我心里忐忑不安。

    “好,他娘的,有才,周经理听到没有,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听明白了吗?”蔡老板说。

    “老板,好像我有点明白了。”周经理说。

    “老周,人就得要经常学习,别以为自己走出大学的门,就不用学习了,我告诉你,我没上过什么几把大学,我这个人就是不断地学习,再学习,我看你还是没搞明白,我念几句电影的台词给你听听,听好了,”蔡老板说,“1984年柏林墙受到全部封锁,人民受到斯塔西严密监控,也就是东德秘密警察,这是一个由10万专职人员和20万线人所组成的情报机构,他们确保无产阶级专政,他们无所不知。”

    “老板,我现在是明白了。”周经理说。

    “你的反应可真够慢的,比这个李上迁差多了。”蔡老板说。

    “我叫杨上迁。”我说。

    “杨上迁?那就杨上迁了,老周,这个电影里,你知道东德的秘密警察在一个反动艺术家里装了多少监听器和摄像头吗?从上到下,从卧室到卫生间,再到马路对面全立体覆盖,我就不信了?我们现在两个摄像头是吧,再装二十个,难道就照不到那个偷邮件的人?”蔡老板晃着皮鞋。

    “明白,我这就去买摄像头装上,我这就去。”周经理说着转身出门。

    “回来!”蔡老板喊道。

    “老板,您说。”周经理转过身。

    “你真是要买20个?”蔡老板问。

    “要不了这么多,10个够了。”周经理说。

    “3个。”蔡老板伸出两个手指。

    “好的。”周经理说。

    我拖好了地,也出去了。下楼的时候,周老板忽然转过头瞪了我一眼。

    毛四从外面骑着助力车回来,他脸上都是汗。

    “拖地有钱赚?”毛四问。

    “没有。”我说。

    王小军走过来,手里拿这一束玫瑰花,“这个送去。”

    我接过了看了看邮单地址和收件人,还是那个叫白洁的女人,寄件人也是同一个人,“怎么还是她?她不要这个的,她让我扔垃圾桶里了。”我说。

    “不要也得去送,说不定她哪天就收了呢!这个货以后就你送了。”王小军说。

    “行啊,杨上迁,你这个简单,她不要,你就扔垃圾桶里,反正你送一趟也是算钱的。”毛四说。

    “记住了,杨上迁,每次都要找到她人,她说扔垃圾桶,你再扔,不能直接就把玫瑰花扔进垃圾桶里,这是寄送人要求的。”王小军说。

    “这我明白。”我说。

    王小军上了楼。

    “现在变态的人真多。”毛四说。

    “毛四哥,我怎么觉得这个老板也有点变态呢?”我问。

    “怎么变态?”毛四问。

    “感觉说话,做事有点怪异,我怎么总是碰到这样变态的老板呢?不过,看上去他很欣赏我。”我说。

    “欣赏你?那就完蛋了,老板一欣赏你这样变态的员工就会倒霉,你那个花满楼的钟老板就是一个例子,那可绝对是欣赏你吧?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抓了,花满楼倒闭了不说,搞不好那个钟老板就会被枪毙了,我看这个老板估计又要倒霉,希望结局别太悲惨。”毛四说。

    “怎么说话的你?”我说。

    “不信,走得瞧,小豆芽哪天就被人给炖了。”毛四说。.

    “不会的,放心,有我在,我决对不会让小豆芽倒闭的。”我说。

    “你算哪根葱?我靠,你把自己当大神了,就是一个破快递员,说话的口气都能盖着天了,赶紧滚蛋,送你的玫瑰花去。”毛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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