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捡个神尊养成受 > 第九十三阙 东风齐著力·水迢迢

第九十三阙 东风齐著力·水迢迢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场风寒来势汹汹,臣简一病不起,缠绵床榻,权瑟高烧不退,权烨日夜守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奇怪的是本该病的严重的花葬骨像个没事人一样,守在床边给臣简喂药。

    只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此药非彼药,臣简魂体虚弱,和花葬骨的离魂不同,不必靠生魂补养,却要百数之骨研磨成粉末,取其精华,也不过那小小一瓶,臣简原想着该是够了的,可骨雕至今未归,加之一场风寒,他到底是没撑住啊。

    “用了药,睡一晚,明日就没事了。”

    花葬骨把装着百骨香的瓷瓶放到臣简枕边,伸手在臣简额头贴了会,好像没那么烫了,臣简眯起眼,忍住睡意,这次的百骨香比骨雕给他的那些似乎要好很多,香味淡的几乎闻不见,百骨之香,以无味者最佳。

    “今晚你不能去,至少等我醒了,陪你一起……”

    臣简用力的抓住花葬骨的手腕,他的手劲并不大,只要用力就能挣脱,看着他强撑困意的样子,花葬骨眼神飘忽看向窗外,就是不和臣简对视,那双眸子他到现在也不愿与其对视,墨帝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心上,每次想起都疼得厉害,他不敢去想这样一个如玉温柔的人碎了满身的骨头,在万劫毒窟里是如何的苦苦挣扎,才能魂火不息,他更加不忍去想,那样一个骄傲的神成了如今这般,依赖百骨香续命,这是何等的讽刺!

    “好,等你醒了,我们一起。”

    花葬骨妥协了,他无法拒绝这个人的任何要求,臣简往里挪了挪,留出一个人的位置,花葬骨和衣躺下,头靠着臣简的肩,湖兰眸子却不见睡意,薛槐走后,即使有臣简陪着他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完没了的梦魇,将那些名为真心的尖锐利刃剥开外皮,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眼前,花葬骨遍体生寒,却寻不到一丝温暖,直到一双手覆上他的双眼,黑暗降临的那一瞬,他看到的是那年荒城初见,白衣黑发的青年人朝他走来,将他拥进怀里,无声喟叹,花葬骨终于看清了那张早已模糊的脸,就是臣简的脸。

    原来,一直没变的人是你啊!

    屋外窗户下听墙角的权瑟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脸的落寞,指尖泛着荧荧绿光,他是在嫉妒吧,嫉妒臣简,明明是他先遇见的花葬骨,是他先被注意到的,那份温柔突然被夺走,有些不甘心呢!

    是他太弱了,所以才会被花葬骨保护在圈外,教他学会守护,也将他屏蔽在危险之外,权瑟抬头看小院门口静默的人影,那是他的大哥,陪他在这深夜风露中落寞的大哥,权瑟突然咧嘴一笑,他想他明白了花葬骨的意思,只是那样的未来不是他想要的,一时兴奋的权二公子乐极生悲,起的太猛,头狠狠的撞在了窗框上……

    深夜中的咔嚓一声,花葬骨翻了个身蹭进了臣简怀里,后者睡的太沉无知无觉,只小院门口的权烨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他这个弟弟总是这么蠢呢,快步走到权瑟身边,看着泪眼汪汪的弟弟,再看眼窗内床上睡得安稳的两个人,权烨拉着权瑟转身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他的乾坤借里存储最多的不是灵气法宝,是专治磕碰伤的灵药,自家弟弟从小莽撞,少看一眼就一身的伤,让他如何不多操心!

    “大哥,我……我陪他去北阳……”

    “长大了,到底是留不住你了。”

    权瑟说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唾沫,以往每次他说要出门历练,大哥都会很生气,恨得不得打断他两条腿,虽然只是打的他两个月下不来床,可是这一次,权烨给权瑟抹药的动作停都没停,抹了药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走,今晚他只能睡隔壁的房间了,临出门的一句话砸的权瑟找不到东南西北,就这么同意了?!!!

    本来连退路都想好了,要是被揍残了,他就去花葬骨面前装可怜,撒泼打滚卖萌,只要花葬骨点头,那这一身伤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大哥就这么同意了,连问都不问一句的,这简直太惊悚了,权瑟抱着被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了一夜,不知是吓的还是兴奋的。

    正如花葬骨所言,昨日还病得下不来床的臣简一夜之间就康复如初了,权烨笑而不语的坐在正厅,看着跟在花葬骨和臣简身后探头探脑的权瑟,不由失笑,他这蠢弟弟什么时候能正常点,难不成不揍一顿还不习惯了?

    “叨扰多日,今日特来辞行。”

    “无妨,若是喜欢,欢迎随时回来小住,令弟愚钝,还请臣兄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若我那侍从回来,还望权兄告知,让他赶往北阳。”

    “如此,保重。”

    臣简和权烨寒暄一番,花葬骨站在臣简身边打瞌睡,昨晚又梦到了不好的东西,真是讨厌,好困啊!

    直到权烨将三人送到大门口,权瑟才从花葬骨身后走出来,看着自家大哥,突然就有一种扑上去抱住他痛哭一顿的冲动,然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权烨黑着脸在臣简笑吟吟的注视下,对自家弟弟进行了爱的教育,那叫一个铭心刻骨!

    “走吧,若是谁欺负了你,打不过就跑,但是一定要记住那个人的名字,回来告诉我。”

    这是权烨说给权瑟的话,他的弟弟他可以打骂欺负,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权瑟眨眨眼,顶着一对乌眼青走回到花葬骨身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飘忽的状态,一定是他看错了吧,方才那一瞬间,怎么觉得自家大哥有街头那些混混头子的架势,不过感觉还蛮不错的。

    渡口的船已经准备好了,水镜之中的画面变得虎摸,息泽挽疲倦的往后一靠,整个无涯之涯冷冷清清,不见夙九的影子,自从危城来过一次,夙九就一直蠢蠢欲动的在谋划什么,息泽挽没有问,夙九也没有说,两个人像是突然之间变得陌生,息泽挽自嘲一笑,也是啊,那只狐狸凭什么要听他的。

    长衫褪下,水镜之中映出的后背鲜血淋漓,这许多年的,伤势一直不见好,连他的神魂都受了影响,实力大减,也难怪夙九会转而和危城合作,可他总是担心,倾天对明臣的重视,明臣伤至残废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定然是在等待时机,息泽挽和倾天打过交道,对他了解不多,却也能猜出一二,可猜出来又有什么用,夙九不会听他的,而他现在这副样子,哪里都去不了。

    三十三天,未雨绸缪。

    倾天替明臣擦了身子,亲吻他苍白的嘴唇,眼角有意无意瞥过下界,果不其然,危城已经耐不住性子出手了,就让他好好看看,夙九究竟藏了多少,能让他的明臣吃这么大的亏若是有机可乘,自然是要千百倍的落井下石,讨点利息,想来花葬骨那里也该是恢复记忆了,应该会很愿意与他再弈残局的。

    北阳山,薛氏驻地,满目疮痍,花葬骨视而不见,他感觉到薛槐的气息很微弱,透着古怪的是那气息似乎掺杂了其他的气息,一种古老的独属于山海界的气息,莫非是沈君白出手了?

    思及此,花葬骨再不耽误,去了秋筑,没见到人,只有一条奄奄一息的青龙可怜巴巴的眨巴着龙眼龙眼卖萌,玩疯了的小白久违的从花葬骨的衣襟里钻出来,跳到青龙面前,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大块头,狐狸眼中满是疑惑,不是说青龙一族很强的吗,怎么混的这么惨,比他还惨!

    突然找到心理平衡的小白觉得自己应该厚道一点,一转身,小爪子扯住花葬骨的袍子一角,又指了指青龙,花葬骨凉凉一眼扫过去,青龙立马就蔫了,委屈吧啦的垂着尾巴,呜呜,他招谁惹谁了,都这么欺负他,还有没有龙权了!

    “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再处理这条蠢龙!”

    花葬骨语声淡淡,听得权瑟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怎么突然就凉了,臣简这一路上几乎就做了三件事,食不言寝不语笑而不语,娘之啊,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没害死他,你是不是很失望。”

    三分春色,薛兰焰已经等候多时,失明是暂时性的,重见光明的那一刻,薛兰焰宁可自己是个瞎子,什么都没看见才好,薛槐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缠满了孽障,这要做多少伤天害理天道不容的事情才能这样,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花葬骨,他这个弟弟和花葬骨还真的是命中犯克。

    “渡劫之时,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将这骨锥刺入他的眉心或者心脏可以要了他的命,退一步讲,只要这骨锥进了他的身体,他的魂魄会逐渐溃散,成为一个无魂的傀儡,具体怎么做,还是在你。”

    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一枚骨锥,这是自称受薛槐师父之托而来的夙九留下的,薛兰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抱以期望的弟弟躺在他的房间里,命悬一线,要想救他的方法只有一个,快刀斩乱麻,虽然会很痛,但总会好起来的。

    “我猜到他做了什么,却不知竟这般快引来了雷劫,你们躲我远些,这雷劫非同小可,眼下只有我可以受了。”

    “等等,什么叫只有你可以受?这是雷劫,不是开玩笑的,你别逞强!”

    “让他去吧,有些事他总是不愿欠了的,就当是还债了。”

    臣简拉着权瑟往后退了些,看着花葬骨进了三分春色,这雷劫他再熟悉不过,当年骨雕为他制百骨香也是这般的,而他却没能替骨雕抗下雷劫,同样的遗憾他不想让花葬骨也经历一次,身体上的伤再重也有治好的时候,可心里的伤无法医治无法痊愈……

    权瑟看眼臣简,鼓起嘴,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气死他了!

    “夙九还真是费心了,连骨锥都找到了,他应该告诉你怎么用了吧。”

    进了三分春色,花葬骨看着天空翻滚的劫云,薛兰焰见被揭穿也不惊讶,随手一抛,骨锥已经被花葬骨接在手里,指尖轻轻摩挲,还真是熟悉的触感,眉心隐隐疼痛,这是烙印在灵魂里的记忆,花葬骨转身直面薛兰焰。

    “这就是你的条件?”

    花葬骨问,薛兰焰身上有孽障的气息,应该是替薛槐承担了大部分,才救回他的命,而这份因果要由他这个孽障的源头来偿还,其实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吧,花葬骨在心中叹了一声。

    “是,我不能看着你毁了他,毁了薛氏!”

    薛兰焰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恨,只是一种陈述事实的冷漠,花葬骨了然,第一道雷劫落下之前,骨锥被送进了心口,花葬骨感觉到了噬魂珠的急切,下手也不留情,湖兰眼眸闪过冷笑,这么蠢的办法不像是夙九的作风,三十三天的已经有耐不住出手的了吗?

    花葬骨抬头,湖兰眼眸似是穿透云层看到云海之后,唇语无声,第一道雷劫劈落下来,威力之大连北阳地脉都震了一震,花葬骨唇边溢血,身体晃了晃,仍是一副面瘫脸,直面劫云。

    薛槐醒过来的时候,花葬骨正在承受第七道雷劫,经脉被烧灼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珠,湖蓝色的石头再好也是不及琥珀琉璃,经不得雷劫,直接在眼睛里化作飞灰了,另一只也好不到哪里去,失去了色泽,一片灰白,连同看到的东西都成了灰色,身后的门被推开,花葬骨转身,这一身的落魄映进薛槐的眼眸,仿若隔世。

    “我只是睡了一会,怎么就成这样了?”

    薛槐每说一个字,就往花葬骨身边走一步,等他说完,人已经站在花葬骨对面,薛槐伸手一拉,花葬骨就倒进他的怀里,整整七道雷劫,都没劈动花葬骨半步,却被薛槐这轻轻一拉,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