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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你怎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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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蕴正在卧室里沉默地坐着,看着属于他的物品一概消失,而自己的画板和颜料都从书房搬了进来。

    也只能靠画画打发时间了。

    苏蕴想要握起画笔,却发觉自己手上无力,连画笔都拿不起来的无力感。

    这两日的折腾已经耗尽她的力气,此刻的她只觉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提什么逃跑。

    放在软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妈妈。

    不想接。

    又是秦执搬来的说客吧。

    不知道秦执是怎么像她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的。

    手机铃声响过第三遍,她终于不耐烦地接起。

    “蕴蕴啊,我听秦执说你怀孕了是吗,那真是一件好事啊。”

    她黯然的点了点头,不管对方知不知道。

    “你要记住,多吃水果,不要吃那些零食了,多走动走动,不能一直呆在屋子里,对了,你的那些化妆品也都不能用,有添加剂的......”她的声音愉悦,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母亲得知自己的女儿怀孕的正常情绪。

    难道秦执根本就没有说那件事?

    然而她连嘱咐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苏蕴打断,“妈,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苏母满心的欢喜和期待都泯灭了。

    “啊?”苏母不解的提高了音量,“你们吵架了?”

    “吵架归吵架,说说气话就过去了。”苏父在一边插嘴。

    呵呵,看来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秦执只是告诉了他们自己怀孕这件事。

    “不是气话,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苏蕴冷冰冰的说道:“我和他已经准备离婚了!”

    这句话,一下子掐住了苏母的死穴!

    好不容易调来的金龟婿,怎么可以说离婚就离婚。

    万一离婚了,要把当年送的聘礼都要回去怎么办?那绝对不行,自己现在住的这个市中心的房子,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而且秦执每个月还给他们打钱,本来的礼金就足够两个人安度晚年了,这下更是生活优渥,整天打打牌跳跳舞,和邻居们炫耀,一旦离婚的了话,自己岂不是要成为她们口中的笑柄了?

    “不行!”苏母脱口而出,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冰冷,她又缓和了语气意味深长的说:“蕴蕴,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要是真离婚的,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再找一个好人家多不容易啊。”

    又是为了我好。

    苏蕴只觉得这是秦执故意找人来给自己添堵,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离过婚的人怎么了?我不用找人家,自己都能养活我自己!”苏蕴用力地吼了出来,准备挂掉电话去和秦执吵一架,要不然压抑的火气没处发泄,真是太难受了。

    更何况就是秦执在给自己添堵。

    苏蕴用力攥紧了手机,刚要按下挂断键。

    一道苍老低沉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蕴蕴啊,如果你坚持离婚的话爸爸也理解你。”

    苏蕴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表情平静。

    “你这个孩子一向懂事,如果不是真的过分了,就忍下去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啊?”苏父猜测道。

    好?还是不好?

    苏蕴自己在心里都没有答案。

    若说不好,他可以买下自己多看了一眼的玉坠,可以为了她放弃工作游玩两个月,可以在平安夜安排一场绚烂的烟花。

    若说好。他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残忍的事来伤害自己?

    “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不是跑到别人家受罪的。”苏父的声音斩钉截铁,却带着淡淡的感伤。

    苏蕴只觉得喉咙酸涩,说不出话来。

    “倒是可正啊,临走的时候还说,寒假放假说不定就可以当上舅舅了。”苏父的声音意味深长,呵呵的傻笑了两声,“你别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什么都不懂,只会瞎担心。”

    苏蕴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仰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呢,是啊,告诉他们真相又能怎么样,什么也帮不上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她心里仍是生气,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不说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却向自己的父母汇报好消息。

    房间里,秦执正烦躁的抽着烟,“砰——”的一声,门忽然被打开,抬眼,看到的是苏蕴气呼呼的瞪着他。

    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愤怒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父母我怀孕了这件事?”

    “我觉得,这样的事应该告诉他们一声的。”

    “你...无耻!”

    他低头凝住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俏脸,眼神微微一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向她紧皱的眉头。

    那里已经有了浅浅的痕迹,可以想象这几天来,她的烦恼肯定不比自己少,还有那双微微肿起来的双眼,肯定因为自己流下来不了眼泪。

    毫不疑迟地,他低头略过她的樱唇。

    她一怔,而后挣扎了起来,他这样算什么,自己明明是来和他吵架的,为什么他一见到自己就总是这样.....

    他的气息将她包裹,烟草味充斥整个口腔。

    “唔——”她挣扎着离开了他的唇,捂着胸口直奔洗手间。

    秦执急忙跑了进去,扶着她瘦小的身体为她扶着背。

    即使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要离开,不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可是她的身体——

    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西装外套,借此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关上了水龙头,浑身无力地想要往外走。

    如果不是身体正被他紧紧的抱住,恐怕她已经瘫软在地板上了。

    她咬了咬下唇,疼痛感来袭,却不及心里的痛,她明明下定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了,那自己为什么会过来找他?

    苏蕴揪紧了他的衣服,在心底问着自己。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苏蕴被他抱回自己的房间里,轻轻地放到床上,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而你好好的?”她昂起头,柔软的曲线因为生气一起一伏。

    这个女人生气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

    “你想解气吗?”秦执缓缓靠近她,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警觉地把被子扯到脸上,之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给你咬一口解气。”秦执拉了一下衬衫,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苏蕴习惯了他的无耻,恐怕自己拉开被子要咬的那一瞬间,他会迅速堵住自己的唇。

    看着秦执逐渐靠近的脸,苏蕴咬了咬牙,恨恨地说:“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抱着他的脖子恨恨的咬上去,用尽残余的力气死死不放。

    牙齿深深地陷阱皮肤里。

    这是他自己情愿的,送到嘴边的不咬白不咬。

    这是她解气的方法!

    “嘶——”秦执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上自己的脖子,摊开手,掌心一片鲜红的血迹。

    这个女人可真狠。

    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

    “是你要我咬的,怪我咯?”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秦执低眸,看见苏蕴得意的表情。

    之前的愤怒一扫而空,取之而来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喜悦感。

    算了,只要她高兴,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去打狂犬疫苗了。”秦执若无其事地对着她笑了笑,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下嘴可真狠。”

    “哇!”小葵捂着嘴惊呼,“你怎么流血了?”

    小葵刚刚从楼下走上来,怕苏蕴被关起来太无聊,想陪她说说话。

    谁知道一上来就看见秦执带着伤从苏蕴的房间里走来,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打架了?

    家暴?

    完了完了,秦执都伤成这样,更不用提没有战斗力的苏蕴了,完全被吊打吧。

    “少夫人,你没事吧。”小葵担忧地惊叫了起来,扑开门却看见苏蕴好端端地倚在靠背上看书。

    她一时间愕然,半响才指了指脖子的位置问她:“这里,是你弄的?”

    苏蕴含笑的点了点头。

    “可真厉害。”小葵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到说话都能滴出水来的那种,怪不得能把秦执抓的牢牢的。

    谁知道她还有这样刚烈的一面!

    但是,这是秦执自愿的吧,否则,以他们的身高,苏蕴就算踮起脚尖,勉强能到他的脖颈。

    “秦总对你可真好。”小葵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拿伤害自己的身体来取悦别人呢。

    苏蕴摇了摇头,招手让小葵过来,然后将自己刚刚在书里看到的有趣的地方讲给她听。

    两个人就像一对亲密的好姐妹。

    秦执从楼梯上走下来,叶琳就心疼的查看他的伤口。

    “哎呦,我拿碘伏给你擦一擦。”然后去柜子里拿药箱。

    回来的时候不免又啰嗦了几句,“这手上的伤还没好,脖子上又受伤了,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你是一个妻管严,整天在家里受虐待呢。”

    妻管严,如果这个妻子是苏蕴的话,他是愿意的。

    奉她为唯一,此生只听从她的差遣。

    “你是不是虐待别人习惯了,很想尝试一下别人虐待你的滋味?”叶琳用小镊子夹起蘸着碘伏的棉球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可真狠啊。”

    秦执幽深的看她一眼,被自己的母亲说自己是受虐狂,还能说什么。

    如果伤害自己能让苏蕴的心里好受一点的话,他愿意每天都被她咬上那么几口。

    至少,这是他们一天里肌肤相亲的时刻。

    想到这里,秦执自嘲般的笑了笑,不是受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