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别再见——带着恨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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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尚煜宸在城北开了一间小酒吧，“Time”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还未到下班高峰，街上的行人不多，沈琳汐走得闲适，顺带打量周遭风景。高考过去五个月了，之前的伤痛她努力想要忘记，只是总是不能如愿，这种痛苦使得她在高考考场上发挥失常，与盛大擦肩而过，她考入了和尚煜宸所在的同一所大学——克维斯商学院。
到广州这座城市三年多了，她也慢慢融入其中，当初刚来时的不适之感渐渐消散。
你瞧，人的适应性就是这么强。
沈琳汐自嘲地笑笑，更是笑自己居然在伤害了一条年轻的生命之后，居然还能安然的生活在这世上。
她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毕竟离得近，又不用担心塞车，谁知道邀请她的叶语霏以及她的闺蜜陈悦也都到了。
之所以会认得叶语霏，是因为沈琳汐的歇斯底里症是在她的外公的治疗下才渐渐消退，就这样她们成为了走得很近的朋友。
林佳、（叶语霏闺蜜）开玩笑说还是第一次上这么高档的餐厅，当然要赶早。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生走到了收银台前停下，接了一个电话。
仅是透过窗户看到侧脸，已是抹不去的记忆...
“都齐了，咱进去吧。”
“咦，我们的男主角呢？”林佳左右看看，好奇地问。
叶语霏抿嘴一笑，“刚才你们看到的男生就是啊！”大家一听顿时张大了嘴，以为只是偶遇，没想到像是白马王子一般的男生就是今天的男主角。
一行人随侍应鱼贯而入。
这是一家意式风格的西餐厅。每一个角落都精心布置过，传统与现代并重，华丽的水晶灯，漂亮的欧式桌椅，精致的碗碟，贴心的私人分区。
刚落座，已有好事者拉着今晚的叶语霏逼供，离上次聚会也不过半个月，这家伙不知道从何处觅来了那么帅气的男朋友。
叶语霏笑得格外甜，她向大家说了他和他认识的经过，简单来说就是一场意外邂逅了风度翩翩的男主角，相谈甚欢，一来二去竟生出绵绵情意。几个姐姐瞧着最单纯可爱的小妹妹有了心尖上的人都很欣慰。
一群人正说笑着，侍应生又领了人往这边来。
沈琳汐坐在最角落，只远远地望了一眼，握着高脚杯的右手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此时借口离开已是来不及了，她强压下内心的波澜，装着不在意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翻看。
“为什么这么像？眉眼之间出了多了一丝厉色，表面看去更加成熟，别的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的心开始不安...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冲动，她决定先躲在一边看一看情况。
叶语霏站起来，几步上去挽了男子的手，来到众人跟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尹亦琛。”
“你们好！”男子长身玉立，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礼貌而得体。一双黑眸深邃幽静，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暗藏其中的冷漠疏离。
“快坐吧。”林佳微笑着招呼他，冲一边的沈琳汐眨眨眼，示意让她过来把把关。
沈琳汐满脑子都是叶语霏刚才所说的话，“他是尹亦琛...”这让她怎么相信？
尹亦琛挨着叶语霏落座，看着沈琳汐的方向，“霏，不给我介绍一下？”
“哦，对对对。这两位呢，是我最好的朋友，闺蜜。林佳、陈悦，还有一位我得隆重介绍！”只见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女生，“沈琳汐，我的女神哦！”
沈琳汐如坐针毡，每个毛孔都透着不安，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收敛心神，强自将目光转到叫尹亦琛的那个男生脸上，淡定从容地看着他。
“你好！”她的嗓音有些暗哑。
他点点头，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片刻，又淡淡地将眼神转向别处。
陈悦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奇怪，以往言笑晏晏的一群人如今多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男神就变得异常拘谨起来。
好在姐妹几个原本就有些默契，三句两句地闲聊，倒也不曾冷场。
尹亦琛在一旁斯文地切着牛排，一副稳重自持的姿态。
后来，不知谁提到了他们交往的过程，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沈琳汐做关心的问题上。
“有一些属于他的隐私，我暂且不方便透露，之后你们会知道的。不过我刚遇见他的时候，他的脸受了重伤，是出了车祸引起的，记忆也有部分缺失，可后来我的外公治好了他，不过他的脸是整容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之前更帅气呢！”
尹亦琛嘴角微微翘起，他笑的样子没有变，只是没有从前的阳光。
“琛你知道吗？上次落在你办公室里的那串紫水晶手链就是琳汐送我的，”叶语霏对他说，“琳汐说紫水晶会给我带来好运！”
尹亦琛点点头，“难怪你那么着急。”
“不过琳汐说的真不错，它是我的幸运石。”叶语霏凝望着尹亦琛，笑靥如花。
“怎么？这里头有什么故事吗？”林佳一脸八卦相。
“我们那天聊了好久，之后就……”叶语霏微微红了脸。
“噢噢！就聊出了火花。”林佳打趣道，“这样看来，琳汐也算你俩的半个红娘！快快快，赶紧敬上一杯，感谢感谢她。”
沈琳汐原本埋在桌上装鸵鸟，此时已竖起满身戒备，她知道自己应该挂着笑脸附和着说些什么，却满嘴苦涩难以成言。
所幸，宛若天籁的手机铃声将她从这难以忍受的煎熬中解脱出来。
“喂！”沈琳汐似松了口气，立马站起来，对大家示意一下，举着电话往洗手间走去。
“嗯，在外面，就上次说的那个聚会。不，不用来接我。嗯，好。”沈琳汐挂上电话，心下一片荒凉。
她靠在壁角，稳稳心神，想着还是找个托词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聚会吧。
良久，沈琳汐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个微笑，起身往餐厅走。突然之间，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蓦然被拉进一堵宽阔厚实的胸膛里。抬眸一看，尹亦琛的俊颜近在眉睫，眼瞳深处燃起点点怒火，间杂一丝狠戾。
沈琳汐身体紧绷，心像被一双大手用力撕扯，一时之间痛得无以复加。
她努力克制自己，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却只拿平静淡然的眼神看他，如同看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尹亦琛盛怒，扯过沈琳汐牢牢地箍在墙上，俯下身狠狠吻住那两片在他恢复记忆后朝思暮想的柔软。
沈琳汐浑身一僵，双眸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尹亦琛攻城略池，舌尖奋力撬开沈琳汐紧闭的牙关，滑进她的口中，拼命纠缠住她的舌头。
她放弃了挣扎，木然地靠在墙上，眼神漠然，带着冰冷的恨意。
半晌，尹亦琛喘着气停了下来，伸手捏紧她苍白尖细的下巴，阴鸷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假装不认识，嗯？”
沈琳汐撇开他的钳制，闭了闭眼，忽地抡起手臂，“啪”，尹亦琛脸上泛起红晕，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
沈琳汐胡乱抹了一把红肿的唇，瞪大眼睛与他狠狠地对望，不过是半年的分别，他彻底变了，变得狠戾，像是恶魔，仿佛对她的恨意也加深了。
尹亦琛忽然将目光转向她颤抖的左手，白皙的腕子上，缠绕着长长的蓝色吊坠，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折射出浅浅的蓝光。尹亦琛的脸瞬间就暗了下来，眼中卷起狂澜，似乎要将程恳一口气吞没。
但只一刹那，一切又归于平静。
沈琳汐全身都在痛，一颗心更是疲惫不堪。她拂开他的纠缠，转身进了洗手间。
重新回到餐厅时，陈悦正跟叶语霏窃窃私语。似乎聊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叶语霏甜甜地笑着，双眼明媚动人。
尹亦琛坐在一旁，淡淡地注视着她。沈琳汐定定心神，脸上挂起招牌式的恬淡笑容。她略微迟疑地跟叶语霏说要先回去了，谎称尚嘉城要她和尚煜宸一起回一趟家。“和尚少一起回家，哇！了不得！”林佳嚷嚷道。
“男朋友？”尹亦琛淡淡地瞥了沈琳汐一眼，仿佛不经意间道，“叫他一起来啊。”
“对呀，对呀。尚少和我也算是旧相识，不如先出来聚一聚再回去吧！”叶语霏附和。
沈琳汐气血上涌，头疼得更厉害了，此时再顾不上什么风度气量，“今天不行，他说待会儿还要带我去医院看望明阿姨。抱歉，我真得走了。下次聚吧，我请好不好？”说完，抓了单肩挎包迅速闪人。
叶语霏对着沈琳汐仓皇而逃的背影喊，“路上慢点。”随后又同林佳调侃道，“明夏的妈妈住院也有一个月了，琳汐也是天天惦记，所以还是让她早些回去吧！”说话时她未曾察觉，身旁的男友拳头紧攥，骨节发白。
沈琳汐回到合租公寓甩掉背包，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到洗手间里的那一幕，她的心脏缩成一团，难以言喻的带些刺痛的苦涩蔓延到四肢百骸。
尚煜宸进来的时候沈琳汐依旧缩在沙发上，双目微合。
“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凑过来，拿温热的手背碰碰她的额头，“生病了？”
“没有，”沈琳汐睁开眼，懒懒地说，“就是有点累。”
“不是说去见叶语霏的新交的男朋友了吗？
“嗯，我好累，先别说这个了好吗？”沈琳汐埋怨着，把头埋进抱枕里。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累了先休息会儿吧。”尚煜宸觉得今晚的沈琳汐似乎有些反常，虽然半年来她经常会这样，而他渐渐随着她的性格发生了改变。他的耐心与守护一点蔓延开来，有些膨胀，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我说，有什么事告我一声儿，啊？”尚煜宸看着她，还是很不放心，“我可答应了你明夏的母亲，要照顾好你。”
沈琳汐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说，“没事。”
“真没有？”尚煜宸把一个剥了皮的桔子放进沈琳汐手里。
“真没有啊，尚大少爷！”程恳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很甜，却并没有消减心里的苦涩。
“那好吧，我走了，明天有你主修的课，记得早点来学校，还有厨房有你最喜欢的菜，记得趁热吃。”临走他还在细细安顿着。
....
“尚煜宸。”沈琳汐别过头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
沈琳汐一顿，挥了挥手，“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啦。”尚煜宸笑笑，闪身下了楼。
夜已深，有时候就连梦境都让她充满恐惧...
“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男子瞪着血红的双眼，发狠地盯着眼前的人，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没有……”女子紧咬着唇，柔嫩的唇瓣迅速染上一抹嫣红。
“你这样将我推向绝望，究竟好有没有人性？”男子猛地抓起她的左手，腕上缠绕的一蓝色吊坠闪现的光芒，恰如一抹看穿真相的嘲讽。
“我没有，你相信我！”女子眼中蓄满泪，双唇微微颤抖。
“比起你，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只有他，对不对？”男子绝望地嘶吼。他蓦地扯掉女子腕上的珠串，抓在手中拼命拉扯，“啪嗒”，绳子断裂，玉石噼里啪啦坠落一地。
“尹亦琛，别这样，求你！”女子伸手抱住男子的双腿，泪流了一脸。
“求我？求我放手，求我成全，求我祝福？”男子跪坐到女子面前，颤抖着手，轻轻揩去女子脸上的泪水，“别求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听到这两个字。因为，只要你开口，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放你走。”
再相见，曾经的情意不再...
再相见，只剩绵绵恨意...
沈琳汐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眼角有泪一般的东西滑落，她彻底毁了他，是那么不留余地...
半年后...
尚煜宸在城北开了一间小酒吧，“Time”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还未到下班高峰，街上的行人不多，沈琳汐走得闲适，顺带打量周遭风景。高考过去五个月了，之前的伤痛她努力想要忘记，只是总是不能如愿，这种痛苦使得她在高考考场上发挥失常，与盛大擦肩而过，她考入了和尚煜宸所在的同一所大学——克维斯商学院。
到广州这座城市三年多了，她也慢慢融入其中，当初刚来时的不适之感渐渐消散。
你瞧，人的适应性就是这么强。
沈琳汐自嘲地笑笑，更是笑自己居然在伤害了一条年轻的生命之后，居然还能安然的生活在这世上。
她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毕竟离得近，又不用担心塞车，谁知道邀请她的叶语霏以及她的闺蜜陈悦也都到了。
之所以会认得叶语霏，是因为沈琳汐的歇斯底里症是在她的外公的治疗下才渐渐消退，就这样她们成为了走得很近的朋友。
林佳、（叶语霏闺蜜）开玩笑说还是第一次上这么高档的餐厅，当然要赶早。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生走到了收银台前停下，接了一个电话。
仅是透过窗户看到侧脸，已是抹不去的记忆...
“都齐了，咱进去吧。”
“咦，我们的男主角呢？”林佳左右看看，好奇地问。
叶语霏抿嘴一笑，“刚才你们看到的男生就是啊！”大家一听顿时张大了嘴，以为只是偶遇，没想到像是白马王子一般的男生就是今天的男主角。
一行人随侍应鱼贯而入。
这是一家意式风格的西餐厅。每一个角落都精心布置过，传统与现代并重，华丽的水晶灯，漂亮的欧式桌椅，精致的碗碟，贴心的私人分区。
刚落座，已有好事者拉着今晚的叶语霏逼供，离上次聚会也不过半个月，这家伙不知道从何处觅来了那么帅气的男朋友。
叶语霏笑得格外甜，她向大家说了他和他认识的经过，简单来说就是一场意外邂逅了风度翩翩的男主角，相谈甚欢，一来二去竟生出绵绵情意。几个姐姐瞧着最单纯可爱的小妹妹有了心尖上的人都很欣慰。
一群人正说笑着，侍应生又领了人往这边来。
沈琳汐坐在最角落，只远远地望了一眼，握着高脚杯的右手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此时借口离开已是来不及了，她强压下内心的波澜，装着不在意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翻看。
“为什么这么像？眉眼之间出了多了一丝厉色，表面看去更加成熟，别的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的心开始不安...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冲动，她决定先躲在一边看一看情况。
叶语霏站起来，几步上去挽了男子的手，来到众人跟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尹亦琛。”
“你们好！”男子长身玉立，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礼貌而得体。一双黑眸深邃幽静，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暗藏其中的冷漠疏离。
“快坐吧。”林佳微笑着招呼他，冲一边的沈琳汐眨眨眼，示意让她过来把把关。
沈琳汐满脑子都是叶语霏刚才所说的话，“他是尹亦琛...”这让她怎么相信？
尹亦琛挨着叶语霏落座，看着沈琳汐的方向，“霏，不给我介绍一下？”
“哦，对对对。这两位呢，是我最好的朋友，闺蜜。林佳、陈悦，还有一位我得隆重介绍！”只见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女生，“沈琳汐，我的女神哦！”
沈琳汐如坐针毡，每个毛孔都透着不安，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收敛心神，强自将目光转到叫尹亦琛的那个男生脸上，淡定从容地看着他。
“你好！”她的嗓音有些暗哑。
他点点头，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片刻，又淡淡地将眼神转向别处。
陈悦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奇怪，以往言笑晏晏的一群人如今多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男神就变得异常拘谨起来。
好在姐妹几个原本就有些默契，三句两句地闲聊，倒也不曾冷场。
尹亦琛在一旁斯文地切着牛排，一副稳重自持的姿态。
后来，不知谁提到了他们交往的过程，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沈琳汐做关心的问题上。
“有一些属于他的隐私，我暂且不方便透露，之后你们会知道的。不过我刚遇见他的时候，他的脸受了重伤，是出了车祸引起的，记忆也有部分缺失，可后来我的外公治好了他，不过他的脸是整容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之前更帅气呢！”
尹亦琛嘴角微微翘起，他笑的样子没有变，只是没有从前的阳光。
“琛你知道吗？上次落在你办公室里的那串紫水晶手链就是琳汐送我的，”叶语霏对他说，“琳汐说紫水晶会给我带来好运！”
尹亦琛点点头，“难怪你那么着急。”
“不过琳汐说的真不错，它是我的幸运石。”叶语霏凝望着尹亦琛，笑靥如花。
“怎么？这里头有什么故事吗？”林佳一脸八卦相。
“我们那天聊了好久，之后就……”叶语霏微微红了脸。
“噢噢！就聊出了火花。”林佳打趣道，“这样看来，琳汐也算你俩的半个红娘！快快快，赶紧敬上一杯，感谢感谢她。”
沈琳汐原本埋在桌上装鸵鸟，此时已竖起满身戒备，她知道自己应该挂着笑脸附和着说些什么，却满嘴苦涩难以成言。
所幸，宛若天籁的手机铃声将她从这难以忍受的煎熬中解脱出来。
“喂！”沈琳汐似松了口气，立马站起来，对大家示意一下，举着电话往洗手间走去。
“嗯，在外面，就上次说的那个聚会。不，不用来接我。嗯，好。”沈琳汐挂上电话，心下一片荒凉。
她靠在壁角，稳稳心神，想着还是找个托词逃离这令人窒息的聚会吧。
良久，沈琳汐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个微笑，起身往餐厅走。突然之间，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蓦然被拉进一堵宽阔厚实的胸膛里。抬眸一看，尹亦琛的俊颜近在眉睫，眼瞳深处燃起点点怒火，间杂一丝狠戾。
沈琳汐身体紧绷，心像被一双大手用力撕扯，一时之间痛得无以复加。
她努力克制自己，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却只拿平静淡然的眼神看他，如同看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尹亦琛盛怒，扯过沈琳汐牢牢地箍在墙上，俯下身狠狠吻住那两片在他恢复记忆后朝思暮想的柔软。
沈琳汐浑身一僵，双眸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尹亦琛攻城略池，舌尖奋力撬开沈琳汐紧闭的牙关，滑进她的口中，拼命纠缠住她的舌头。
她放弃了挣扎，木然地靠在墙上，眼神漠然，带着冰冷的恨意。
半晌，尹亦琛喘着气停了下来，伸手捏紧她苍白尖细的下巴，阴鸷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假装不认识，嗯？”
沈琳汐撇开他的钳制，闭了闭眼，忽地抡起手臂，“啪”，尹亦琛脸上泛起红晕，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
沈琳汐胡乱抹了一把红肿的唇，瞪大眼睛与他狠狠地对望，不过是半年的分别，他彻底变了，变得狠戾，像是恶魔，仿佛对她的恨意也加深了。
尹亦琛忽然将目光转向她颤抖的左手，白皙的腕子上，缠绕着长长的蓝色吊坠，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折射出浅浅的蓝光。尹亦琛的脸瞬间就暗了下来，眼中卷起狂澜，似乎要将程恳一口气吞没。
但只一刹那，一切又归于平静。
沈琳汐全身都在痛，一颗心更是疲惫不堪。她拂开他的纠缠，转身进了洗手间。
重新回到餐厅时，陈悦正跟叶语霏窃窃私语。似乎聊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叶语霏甜甜地笑着，双眼明媚动人。
尹亦琛坐在一旁，淡淡地注视着她。沈琳汐定定心神，脸上挂起招牌式的恬淡笑容。她略微迟疑地跟叶语霏说要先回去了，谎称尚嘉城要她和尚煜宸一起回一趟家。“和尚少一起回家，哇！了不得！”林佳嚷嚷道。
“男朋友？”尹亦琛淡淡地瞥了沈琳汐一眼，仿佛不经意间道，“叫他一起来啊。”
“对呀，对呀。尚少和我也算是旧相识，不如先出来聚一聚再回去吧！”叶语霏附和。
沈琳汐气血上涌，头疼得更厉害了，此时再顾不上什么风度气量，“今天不行，他说待会儿还要带我去医院看望明阿姨。抱歉，我真得走了。下次聚吧，我请好不好？”说完，抓了单肩挎包迅速闪人。
叶语霏对着沈琳汐仓皇而逃的背影喊，“路上慢点。”随后又同林佳调侃道，“明夏的妈妈住院也有一个月了，琳汐也是天天惦记，所以还是让她早些回去吧！”说话时她未曾察觉，身旁的男友拳头紧攥，骨节发白。
沈琳汐回到合租公寓甩掉背包，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到洗手间里的那一幕，她的心脏缩成一团，难以言喻的带些刺痛的苦涩蔓延到四肢百骸。
尚煜宸进来的时候沈琳汐依旧缩在沙发上，双目微合。
“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凑过来，拿温热的手背碰碰她的额头，“生病了？”
“没有，”沈琳汐睁开眼，懒懒地说，“就是有点累。”
“不是说去见叶语霏的新交的男朋友了吗？
“嗯，我好累，先别说这个了好吗？”沈琳汐埋怨着，把头埋进抱枕里。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累了先休息会儿吧。”尚煜宸觉得今晚的沈琳汐似乎有些反常，虽然半年来她经常会这样，而他渐渐随着她的性格发生了改变。他的耐心与守护一点蔓延开来，有些膨胀，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我说，有什么事告我一声儿，啊？”尚煜宸看着她，还是很不放心，“我可答应了你明夏的母亲，要照顾好你。”
沈琳汐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说，“没事。”
“真没有？”尚煜宸把一个剥了皮的桔子放进沈琳汐手里。
“真没有啊，尚大少爷！”程恳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很甜，却并没有消减心里的苦涩。
“那好吧，我走了，明天有你主修的课，记得早点来学校，还有厨房有你最喜欢的菜，记得趁热吃。”临走他还在细细安顿着。
....
“尚煜宸。”沈琳汐别过头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
沈琳汐一顿，挥了挥手，“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啦。”尚煜宸笑笑，闪身下了楼。
夜已深，有时候就连梦境都让她充满恐惧...
“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男子瞪着血红的双眼，发狠地盯着眼前的人，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没有……”女子紧咬着唇，柔嫩的唇瓣迅速染上一抹嫣红。
“你这样将我推向绝望，究竟好有没有人性？”男子猛地抓起她的左手，腕上缠绕的一蓝色吊坠闪现的光芒，恰如一抹看穿真相的嘲讽。
“我没有，你相信我！”女子眼中蓄满泪，双唇微微颤抖。
“比起你，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只有他，对不对？”男子绝望地嘶吼。他蓦地扯掉女子腕上的珠串，抓在手中拼命拉扯，“啪嗒”，绳子断裂，玉石噼里啪啦坠落一地。
“尹亦琛，别这样，求你！”女子伸手抱住男子的双腿，泪流了一脸。
“求我？求我放手，求我成全，求我祝福？”男子跪坐到女子面前，颤抖着手，轻轻揩去女子脸上的泪水，“别求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听到这两个字。因为，只要你开口，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放你走。”
再相见，曾经的情意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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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汐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眼角有泪一般的东西滑落，她彻底毁了他，是那么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