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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黎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她看着静漪,静漪正瞅着自己。
自己说的始终不能令静漪心里有多大的波动,到这里也不能不惊讶了。
她不禁笑起来,问道:“没想到吧?可不止七妹你想过解除这个婚约呢……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父亲震怒,将七少爷险些毙了。
母亲凡事总护着七少爷的,那一次也只撂下这样两句句话——符弥贞若想进陶家门也可,等得到老七娶了程家十小姐进门,就等。
陶家给符二小姐的位子,只有妾侍。
这个说法,比断然拒绝更让人难堪。
以弥贞心性,如何受得了这等羞辱?就是七少爷也不肯的。
弥贞不肯屈就,七少爷不同家里妥协,两家里都反对着。
那一程子正筹备二少爷婚事,明面上的喜庆遮着,鲜少人留意这宗麻烦。
时至今日回想起这段日子,我都觉得怕的很。
在陶家,永远是越麻烦、越大的事儿,越波澜不惊。
明明已经沉的你喘不过气来,还一点一点的有人加些重量在你背上,直到你倒下、被压死……”
静漪已觉得腿软,可是她不肯表露出来。
她隐约听见脚步声,在竹林当中,转眼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
符黎贞也看看那边,道:“她们不会打扰我们的。
总有些眼睛明里暗里盯着,有什么好怕的?”
静漪看了她,道:“没什么好怕的……后来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二小姐怎会嫁了马家瑞?”
她边问,边坐了下来。
符黎贞见她主动问,有点意外。
她思索了片刻,才说:“这当然是有些缘故的。”
“该不会,大嫂就是那缘故吧?”
静漪问。
符黎贞一怔,笑起来。
她也坐了,倒把石桌上的信匣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说:“七妹有时候,直率的很。
怎见得我就是那缘故?”
静漪轻声道:“当然不见得全部是。
牧之为人,我很清楚。
他认准的事,如何肯轻易放手?那也太小看他的意志……这家里的事既瞒不过大嫂耳目,大嫂也就知道牧之从科拉亲王那儿曾得了匹烈马。
牧之为驯服这匹烈马吃了多少苦头,估计是数也数不清的。
只这一样,就看得出来,凡事他开了头,想让他放弃?无异于与虎谋皮。
既是他心仪的,既是为了她那些出格的事都做了,必是有什么事,让他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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