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良将如玉 > 63. 秦良玉夜探杨府

63. 秦良玉夜探杨府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入了夜,杨府上的下人早已入睡,院中的灯笼泛着朦胧的光亮。秦良玉身着夜行服,身形与夜色混为一体,她紧贴墙角而行,准备将杨府翻个底朝天,但无奈杨府太大,她一时不知该从何处翻起,正犹豫时,听得一人在不远处道:“我知道你哥哥身在何处。”

    秦良玉瞧着对面人脸上那熟悉的面具,心中对其防备已不似头一次见面那么强烈,这人武功似乎有些高深,素来都是神出鬼没,且知道的事也不少,大多又具有一定的可信度,秦良玉以为这人之所以对杨应龙爱的如此深沉,大约是杨应龙曾几何时不当心或有意挖过他家祖坟,不然她也委实想不出什么爱意才能使他达到此等境地,她当下垂了眼:“有劳。”

    那人一言不发的转身,轻车熟路将秦良玉带往关押着秦邦翰的屋子。

    这屋子有专人把守,这些人并不是戎装加身的侍卫,看样子应当只是杨府的院丁一类人,两人一班岗,双方正在愉快的谈着天。

    秦良玉俯身在屋顶,低头瞧着地上不知说到了什么地方,正笑的十分开怀的两人。少顷,她双腿勾住房梁,倒垂在屋檐,而后利落跃下,静静落在两人身后,随即一手揽住一人脑袋,向中间那么使力一撞,两人不待做多反应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因两人倒的地方不合适,挡住了门,秦良玉又将两人踢远了些,这才转身推了下门,但听门上“哐当”响了一声。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暗哑的嗓音飘了出来:“谁在外面?”

    秦良玉见门上挂着把重锁,可见杨应龙是多么的紧张那块玉牌,她握住那把十余斤重的锁掂了掂,压低嗓音:“二哥,是我。”而后运气,抓着锁向墙上一撞,再向下一拉,清脆响声过后,锁头静静躺在秦良玉纹路清晰的掌心之中。

    屋中灰尘弥漫,秦邦翰被吊在屋子的正中,只有脚尖点在地上,身上的鲜血早已凝成血块,有些伤处已结了痂,面上更是脏污一片,已瞧不出面貌。

    秦良玉只觉气血倒流,咬着牙,一掌将锁着秦邦翰的铁链震断。

    少了铁链的牵制,秦邦翰身子重重倒在秦良玉身上,却仍故作淡然道:“我没事,不过是受了些伤,你莫要与杨应龙为敌,我们并不是他对手。”

    秦良玉未置一语,心中却已是怒火滔天,他杨应龙如何对她不打紧,眼下竟将爪子伸到了她的家人身上,这口气秦良玉无论如何忍不下去,她扶着秦邦翰朝屋外走,许久才将胸口的怒意压下,声音粗嘎:“哥,我先送你去城中。”

    “而后你有何打算?放火烧了杨府?还是将杨应龙杀了?”戴面具的男子方才一直未出声,此时见秦良玉的面色委实太差,这才忍不住开口。

    秦良玉扶着秦邦翰,目视前方:“我眼下什么都不会做,他欠我的,待到了时机,我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男子仰头笑了笑:“你倒是出乎老夫的意料,我以为你会沉不住气。”他话语中不难听出赞赏:“老夫果然未瞧错人!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不忍,定会乱了大谋。”他说罢低头捡起地上的锁,又挂在门上,而后扶住秦邦翰的另一侧手臂:“你哥哥这伤都是皮外伤,上些药便好了。”

    秦良玉应了一声,又问那人:“两次照面,我还不知如何称呼前辈。”

    “你唤我盈伯便好。”似是这两字勾起了盈伯的伤心处,待告知秦良玉称呼后,盈伯便未再说话。

    两人将秦邦翰带到城中,街道两旁的客栈不少,盈伯却是瞧也不瞧,直接叩响相对来说,不十分起眼的一家客栈的门,里头传来的声音初始还十分不耐,待开门后瞧见盈伯时,小二立马换了副嘴脸,恭敬将几人请到了屋中。

    “备热水,再找些金创药来。”盈伯吩咐了小二后,顾自将秦邦翰带到二楼,将人安置好,转头瞧着秦良玉:“你先回去吧,莫要让杨应龙瞧出什么倪端。”

    秦邦翰也瞧着秦良玉,面上不无担忧:“你就这么回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良玉摇头,临走前叮嘱秦邦翰:“万事当心,勿要挂念我,我与马千乘在一起,杨应龙也不会对我如何。”

    秦邦翰听她提到马千乘,眉眼也舒展不少,但仍是不放心:“若他不放你走呢?”

    盈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届时老夫自有法子。好了,丫头你快些走吧。”

    此时已是后半夜,被冷风一吹,秦良玉胸口的抑郁之气散了不少,因顾忌杨应龙不按套路走,半夜去寻秦邦翰的晦气,从而使大家陷入悲惨境地,秦良玉加快了归去的脚步。穿过正街,再绕过一条暗巷,便可瞧见杨府的后门,秦良玉正要将门口的侍卫引开,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扯到了暗巷拐角的阴影中。

    “人找到了?”马千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秦良玉抖开他的手:“托了骠骑将军的福,我二哥浑身是伤。”想了想,又道:“但你和他同我与你是两回事,这事不涉及你,你莫要觉得为难,遇事按你心思走便是了。”

    眼下秦家与杨家定然是交恶了,若届时两家起纷争,想必马家与杨家是统一战线,那秦良玉与马千乘的破裂也是早晚之事,是以秦良玉更觉不能与马千乘走的太近,以免届时决裂,大家心中都难过。

    秦良玉的话虽已十分婉转,但马千乘仍是听出了她话中的疏远之意,当下冷笑一声:“解决事情并不是只有孤注一掷的法子,下次你可以回头看看,未必是你一个人在战斗。”

    秦良玉身形一僵:“如何看?难不成要你大义灭亲?”

    话落,秦良玉挑了挑眉,并未将马千乘的话放在心上,人生总有无可奈何,那杨应龙虽不是个好人,但却未必不是位好长辈,他待马千乘如亲生骨肉,马千乘若是站在杨应龙那一边,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她抬脚要走,又被马千乘握住了手腕。

    “若是必要的时候。”

    夜鸟展翅从屋檐飞起,搅碎了那一地的银灰,秦良玉从未见马千乘如此严肃过,即便是面对敌人。

    “我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候。”

    马千乘剑眉紧蹙,星目含威,握住秦良玉的手紧了紧,话语坚若磐石,掷地有声,每个音似乎都是从胸膛直接发出。

    秦良玉愣在原地,连手都忘了收回,半晌动了动嘴皮子:“你……”

    “哎呀呀,伤口好痛。”下一瞬,马千乘又成了往日里那副无赖样子,直接拉了秦良玉的手腕便朝院内走:“我等你许久了,你再晚一会我便成冰坐化了,届时世上再无马千乘,我瞧你上哪哭去。”

    秦良玉莫名觉得这话刺耳,不由呵斥道:“莫要胡说八道,冷了你多穿些衣裳便是。”

    马千乘脚步微微一顿,但也只是瞬间,而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脚下步子,末了又望了望天,总觉得这天似乎没有方才那么冷了。

    两人从后门跃入院内,落地后,秦良玉朝杨应龙卧室的方向瞧了一眼,有些惊诧于今夜他竟然未去寻秦邦翰的晦气,这似乎有些不是杨应龙的风格。

    马千乘见她视线一直朝杨应龙的院子瞟,笑道:“方才田姨娘同婶婶又吵起来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继而又是一连串铜锣般的笑声飘了出来:“还是只娶一个好,这人多了虽是热闹,但我瞧杨叔父这几年也没少在中间受气。”

    秦良玉瞧了瞧脚尖,她爹只娶了她娘一个,倒是没有杨应龙这等福气消受这人生美事,她又抖了抖身上的灰,问:“我们要在这耽搁多久?”

    马千乘来回摸着自己修长笔直的大腿:“人家受着伤呢,待伤好了再走吧,你也不常来播州,趁这几日我带你去各处转转。”

    秦良玉想起上次在忠州时马千乘的所作所为,当下摆手拒绝:“不必了,我哪也不想去。”似是怕马千乘再盛情邀请,秦良玉趁他愣神之际飞快朝自己屋子走去,临关门前,动作终是顿了顿,探头对尚站在原地的马千乘道:“你……你早点歇息。”

    隔日天还未亮,杨应龙便被一阵拍门声吵了起来,他恨得牙根直痒,昨夜田雌凤与张氏不知因何事又吵了起来,两人闹到大半夜才算消停,他这才睡了没多久又被吵醒,此时语气自然是不好:“大清早的做什么!”

    管家跪在门口颤颤巍巍道,声音刻意压低:“老爷,那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