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来自阴间的老公 > 第303章 白皙手臂

第303章 白皙手臂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有法子?”二姥爷一听,倒是挺精神的:“快说,是个什么法子?”

    “你们知道,昆仑山跟西川交界的地方,有一棵挺出名的树么?”邓先生说道:“那棵树,说不定,能把这个长生上面的意志,给吸出来。”

    “树……”一直没作声的程恪忽然说道:“你说的,是那棵榕树?”

    “你知道?”邓先生倒是有点意外:“你怎么会知道?”

    “程恪生前,就是西川人。”我忙说道:“那棵榕树,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棵榕树,是一棵所谓的“树仙”。

    昆仑山本来就是个出了名的神山,气也与别处不同,各种精怪传说,比比皆是,那棵据说活了三千年的榕树,也是其中一个传说。

    在那个传说之中,只要有活着的东西靠近了那棵大榕树,就会落在地上,身体毫发无损,可就是会没命。

    如果有人经过,就会看到有一只细细白白,貌似少女的胳膊,从树里面伸出来,招手唤了人过去,等人过去了之后,就会将人的魂魄给抓过去吃掉,让人只剩下了一具空空的躯壳。

    于是当地的养鬼师说,这是榕树成了仙,当地人一直不供奉,这才惹得树仙发怒,吃了人示威,要是想着保当地平安,那就一定得给树仙尽尽心意。

    跟初中课本上的《西门豹与河神》一样,有养鬼师决定谁家出人,谁家出物,大肆供奉那个树仙,结果搞得附近住家生怕自己家人哪天成了牺牲品,搬走了不少,那个地方也就逐渐的荒芜了下来,现在估计没人居住了。

    吃人的,哪里还能被称之为仙,估摸着,这应该算得上是树妖吧。

    “那棵树既然能吃人魂魄,说不定正能对付长生。”邓先生说道:“三十年前我还去过,那个榕树里面,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气,既然它喜欢精魄,不要躯壳,那就是睡觉碰上枕头,刚刚好。”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要找邓先生商量的,既然邓先生帮着出了主意,刘老太太和二姥爷当然也就一口答应了:“试试就试试,真的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耳钉忙说道:“姑奶奶,要去,我跟着保护您! 还有……”

    耳钉觑了我一眼,拉过了刘老太太,耳语了几句。

    想也知道,为着四姑姥姥给的喜羊羊吧。

    果然,刘老太太脸色一变,显然也是个不太高兴的样子,转脸看向了我。

    我赶紧说道:“一开始确实是误会,事情没说开,现在既然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这个喜羊羊还给你们也没关系!”

    说着,将那个锦囊拿了出来,丢给了刘老太太。

    刘老太太看我这么痛快,倒是有点意外:“你这个丫头倒是挺爽快。”

    “自己人,当然没别的说头儿了,拿捏这个有什么意思。”既然这次要在一起办事情,何故要给彼此心里留个疙瘩,反正耳钉现在也没什么可以要挟的地方,权当是个借花献佛,送个顺手人情。

    刘老太太似乎对我的做法挺满意,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有点你二姥爷的风范。”

    大概,算是夸我?

    二姥爷挺得意:“是随我。”

    “真是说你胖你就喘。”邓先生很不以为然:“菊花,要说豁达,还得属我。”

    刘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我是没你胖。那事情得抓紧,免得那些个意图染指长生的苍蝇,跟冒充我大哥的那个王八蛋给追上来。”二姥爷说道:“要去,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你们要出去?”正这个时候,龚贝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望着我们说道:“要是遇上了蔚蓝,让他多加小心,说我还在这里等着他。”

    “这个……”我望着她,有点猜出来了:“罗蔚蓝走的时候,跟你是怎么说的?”

    “他说关于长生的事情,他还得跟着你们帮忙,但是太危险,没法子带着我。”龚贝贝说道:“就先走一步,所以……”

    果然,罗蔚蓝不想着把真相说出来了,我就点头答应了:“好。”

    看着龚贝贝充满期盼的眼神,不由得也心想着,但愿罗蔚蓝能尽快在阴差那里“刑满释放”吧。

    “元华,你开车。”刘老太太果然是个领袖的模样:“现在就动身。”

    老当益壮精力旺。

    我也就长生给收到了怀里去了。跟着他们要出去,祝贺也要跟上来,跃跃欲试的说道:“大姐,带着我去见见世面呗!我还没出过玉宁呢!”

    “你还是算了把。”我说道:“那棵树既然是专门吃魂魄的,你去了还能有好?”

    “诶……”祝贺听我这么一说,才是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对对对,还是大姐想的周到。”

    “这一阵子乱哄哄的,这么多人都在打长生的主意,别因为跟我关系,把你自己也给卷进去。”我摸摸祝贺的头,说道:“你好生生的在这里待着,哪儿也别乱跑。”

    “嗯!”祝贺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挺期待的说道:“大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我想了想,说道:“如果,长生真的能销毁的话。”

    可是如果真的销毁了,魏浅承……怎么办?

    “大姐你也别害怕,我相信大姐夫一定能把你给保护好了的。”祝贺看我眼神不对,反倒安慰起了我来了:“其实大姐自己也挺有本事的,这一阵子,那么多想着跟大姐夫搞破鞋的,不是全给大姐一扫而空了么!”

    我嘴角忍不住一个苦笑,被祝贺误会的蜕皮,真喜欢程恪的阿九,还有……

    想到了这里,我立刻问道:“上次续命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和她身边一个瘦巴巴的排骨男,在我被长生带走了之后,怎么样了?”

    “她?”祝贺眨眨眼睛,想了想,说道:“当时一团乱,我光顾着看大姐夫了,倒是没留心,不过……”

    祝贺搔了搔头皮:“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她们上哪儿了?”

    也不知道菖蒲和宋之远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出来捣乱。

    隐隐约约的有点担心,以菖蒲的性格,不好这么善罢甘休吧?长生,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再晚,对她来说,就来不及了。

    “陆荞。”程恪已经到了院子里面了,清越的声音说道:“走。”

    我忙点了点头,龚贝贝塞给了我几件换洗衣服,我才想起来现在还披着那个毛皮斗篷呢,忙道了谢,就上了车。

    坐上去,还看见了祝贺和龚贝贝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摇手。

    我也摇了摇手,耳钉已经发动了车,奔着目的地开了过去。

    冬日的景色飞快的在车窗外面流溯了过去,我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程恪一双澄澈的桃花大眼自然看出来了,对着我:“怎么?”

    “没事。”把头靠在了程恪单薄的肩膀上:“只是在想,长生非得要毁掉么。”

    “事已至此,由不得咱们。”程恪微微抬了头,说道:“也许,这件事情早就该结束了。”

    “是倒是,”我扯了扯嘴角:“希望不会是个太坏的结局。”

    “你说魏浅承?”程恪微微的挑起了英挺的眉头来。

    “没有没有……”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看就算长生没了,他也死不了。”程恪望向了窗外:“他是阳间的狗皮膏药,抠不掉拔不掉。”

    “你挺了解他么……”

    程恪微微一怔,凉嗖嗖的说道:“完全没有。”

    要是没有菖蒲和长生,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想起来了魏浅承跟程恪钓鱼时候唱的歌,让人忍不住的想笑。

    不大一会儿,车已经开过了胭脂河。

    胭脂河两岸还有薄薄的,未曾消融的雪,小庙早就已经被那一场火给夷为平地, 我忽然想起来了符纸灰的事情:“你说上次那些个符纸灰,他们是从哪里批发的?”

    “太清宫不是有个初阳道长么。”程恪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好像为了赚钱,什么都干的出来。”

    “啊?”

    我这就想起来了,耳钉以前不是还跟着初阳道长做买卖么!就忙大声问道:“耳钉,那个初阳道长是不是还卖符纸灰呢?”

    “你怎么知道?”耳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也想买点?先说好了,就是价格贵点,不过呢,我可以帮你想想法子,谁让咱们是朋友呢!就好比上次,蔚蓝哥想买,我就联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正好罗白从中连线,又拿着符纸灰,跟蜕皮换了长生汁液,才有了上次火烧小庙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心有余悸,险险的,我和程恪续命的事情,就砸了。

    话说回来……猫古神自从上次被魏浅承给打了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真的能再找到了他,我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找到了我,将我给推到了小庙里面去的。

    “一夜没睡,你也累了。”程恪抬手将我的头在他怀里按了按,让我靠的更舒服一些:“睡一下。”

    “嗯。”我应了一声:“程恪……”

    “嗯?”

    “等结婚的时候,你要换一身礼服。”我闭上了眼睛:“姥爷给你选的,太难看……”

    没看到程恪的表情,估计挺好看的吧?

    我们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呢?

    叫了所有认识的亲朋好友,找一个中式的婚礼策划,还好,还好,程恪现在,已经不再那么讨厌红色了……

    我也喜欢红色呀!

    上了高速,车开的平顺,我也就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隐隐约约,却总像是听见了有人在哭。

    呜呜咽咽,断断续续,有点让人揪心。

    奇怪,是谁在哭呢? 我很想睁眼看看,可是无奈眼皮有千斤重,还是睡着了。

    程恪的胸膛还是微凉,可是檀香气息,就是让人安心。

    真好……这个怀抱,是我的,只是我的。

    后来,是被车子刹车的惯性给弄醒了的。

    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冬天天短,太阳挂在西边,是能用眼睛直接看的红色,光线有点暗淡。

    这里是……昆仑山?

    “醒了?”程恪低头望着我,浓厚的睫毛像是展翅的蝴蝶:“睡的好么?”

    “还不错。”从程恪怀里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到了?”

    “到了!”邓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一袋子零食,现在正在大嚼牛肉干,一只胖手伸出来:“到了这里,车就开不进去了,咱们上去!”

    顺着邓先生火腿肠似的手指头,我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山路阶梯。

    “卧槽,那么长?”耳钉脸都白了,很有点望洋兴叹的意思:“那……那得爬到了什么时候去?”

    “这要看你腿脚的速度了,”邓先生倒是毫无惧意,呼哧呼哧的下了车,他这一动,整个车全微微有点发颤。

    我也跟着下去了,果然,那个阶梯,堪堪能称得上,是个“天路”,能一直延伸到了薄薄的云彩之中去。

    是挺长……

    “邓先生,那棵树难道是长在了山顶上的?”耳钉苦着脸说道:“真是倒霉……”

    “别废话了。”刘老太太厉声说道:“我们三个上了年纪的都没你那么愁,你要是不愿意上去,就在下面看车。”

    “哎呀,那感情好啊!”耳钉一听这个如释重负,搓了搓手,跟我吐了吐舌头,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一路好走啊!”

    “嗯,”刘老太太先头也不回的顺着那青石台阶上去了:“你小心点,别被这里的山魈砸破了车窗子吃了就行了。”

    “姑奶奶,您说这里有山魈?”耳钉蹭的一下子又折回来了,堆了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那我真是怪不放心您的,还是在您身边保护您吧……”

    “哼。”

    邓先生迈开了腿也上去了,但是他并没有自己拾级而上,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子白纸,搁在手心儿里面一吹,只见四个纸片子剪成的小人跟吹了气的似的,一下子就涨大了,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邓先生前面,手上还搁着一个白纸剪出来的软兜。

    邓先生二话没说,就坐上了那个软兜,由着四个纸人晃晃悠悠的就上去了。

    那庞大的身躯,硬是能在几张白纸上面,躺的安安稳稳的!

    难怪邓先生对这个长长的台阶毫无惧意。

    “妈个鸡哦……”耳钉看直了眼,啧啧称奇:“ 这个五鬼之术,用的还真是够精纯的啊!”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也跟着用。”刘老太太没说什么,一手在山路上敲了敲,只听一阵子树枝乱颤惊飞鸟的声音,几只五大三粗的地猴子从山林里面窜了出来,一副特别忠实的样子就趴在了台阶前面。

    刘老太太跟个女王出征似的,就选了一只,坐在了那个地猴子的背上,地猴子四肢一撑就将刘老太太给背起来,四平八稳的往山上爬。

    “这这这……” 耳钉更是傻了眼了:“姑奶奶,感情您也有后招啊!”

    接着眼珠子一转就要跟上去蹭个地猴子坐:“我也……”

    谁知道地猴子只认主,不认亲戚,回头张了利嘴就冲着耳钉要咬上一口。

    耳钉赶紧给缩回来了,哭丧着脸央求道:“姑奶奶,您看着地猴子……”

    “有本事你也坐,没本事就在后面溜达着!”刘老太太头也没回,悠然的就哼着小曲骑着地猴子上面上去了。

    感情刘老太太现在是地猴子的王啊!

    二姥爷倒是没跟他们似的用什么奇招,只是迈开了瘦长如鹭鸶的腿往上走:“行了,我陪着你们一起。”

    程恪转头望着我:“不想走的话,我背你。”

    “不用。”我握紧了程恪的手,随口说了个网上的肉麻段子:“比起了当你的负担,还是更愿意跟你并肩。”

    程恪的薄唇就勾起来了:“好。”

    “酸!”耳钉撇了撇嘴:“秀恩爱,死得快。”

    “无所谓,反正早就死过一次了。”

    我是,程恪也是。

    “扑拉拉……”几只大鸟从旁边扇动着翅膀飞了过来,耳钉眯着眼睛看了看,说道:“真是穷山恶水,鸟过不拉屎……”

    “啪……”

    一只鸟正落了一摊子不明物体在耳钉头上。

    “卧槽!”

    耳钉那声吼将整座山都震动的颤了三颤。

    “耳钉你能去当个算卦的,小刘伯温。”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我们上山的脚步没赶上了太阳下沉的速度,很快,天黑了。

    “开了一天车了,现在又得爬坡,睡一宿再来多好!”上山是十分耗费体力的活动,很快耳钉那孱弱的小身板就有点撑不住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怎么就那么着急……”

    “本来就是急事。”大概因为阴阳御鬼之术,我倒是没觉出累来,还有精神揶揄:“要不你下山找山魈去。”

    耳钉撇了嘴,想了想,说道:“算了,你们一帮老弱妇孺的,没有我哪儿行,还得指望着我来当个主心骨呢。”

    那橙色的夕阳,也渐渐的落下去了,天幕拉下来,漫天都是闪烁的寒星,耳钉实在是走不动了,索性当场趴在了台阶上:“不行了,爱山魈山魈,爱地猴子地猴子,我全不管了,再走下去,我这小命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看你那点出息!”刘老太太在地猴子背上嗤之以鼻:“让你多学东西,你就是不听,这下子好了吧?吃一堑长一智,记住喽。”

    “您坐的舒舒服服的,就别说风凉话了……”耳钉勉强抬起头来,以一种濒死的声音说道:“还有多久能到啊?”

    “这就快了。”在纸人软兜里面已经睡了一觉的邓先生抬起头来,说道:“不远啦!翻过了这个山脊,应该就能看到了。”

    “山脊……”耳钉叹了口气:“望山跑死马啊……”

    二姥爷则仔细的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说道:“气是有一点不寻常……”

    我本来没感觉,可是二姥爷这么一开口,我也就觉察出来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算是冬天,在山里也还是有动物的,不可能这么安静,好像这座山,是死的一样。

    难道,只要是活物,都被那个大榕树给摄了魂?

    要真的是这样,将长生的那个“魂魄”给弄出来,可就是相当靠谱了。

    好不容易上了邓先生说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山坳,还能勉强看出来了点梯田的形状,但是现在显然已经是荒废了,还有几个破旧的茅草房子,也都已经人去楼空。

    万籁寂静的,有一种挺不吉利的感觉。

    程恪握住了我的手,桃花大眼四下扫了扫,邓先生也翻身从那个纸做成的软兜里面下来了,断言道:“离这里不远了。”

    刘老太太也从地猴子身上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挺专业的拉了拉筋,像是要一展身手的样子:“那就找找去!”

    耳钉已经累的快成了一滩泥了,趴在了地上,说道:“你们找,你们找,我就在这儿……断后!”

    我回头还想说话,却赫然看见,耳钉的背后,居然伸出来了一条白皙细瘦的胳膊,正环在了耳钉的腰上!

    跟……传说之中的一样。

    程恪当然也看见了,脸色一沉,就要将修长的手给抬起来。

    “且慢!”邓先生赶紧就将程恪的手给按下了来了:“这就是那个摄魂树的枝条!延伸到了这里来了……”

    “元华!”刘老太太忙说道:“你别乱动!”

    看样子,刘老太太倒是不怕那只手将耳钉给怎么样了,反倒是怕耳钉将那个枝条给惊动了一样。

    “什么枝条啊?”耳钉对自己身后那个胳膊还是浑然不觉的,见我们全盯着他,不由得也是满头雾水:“哪儿呢?”

    那个“呢”还没说完,忽然那一条白皙的胳膊将耳钉一拖,耳钉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枝条给飞快的拖走了:“妈呀……”

    “走!”邓先生一马当先就冲上去了:“只管跟着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