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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每个人都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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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近几年青春片大热,可什么是青春,如果有爱情才叫青春,那很可惜,胖女孩没有青春。赵湘北不懂,为什么冬子不选她,陈凯亦然。几个月下来,马甲线已经颇具形态,无论陈凯是否承认她的感情,可这马甲线是真真正正地刻在她肋骨中间的。爱她很难吗,她甚至想去问问母亲,为什么把自己生得这样不可爱。可既便如此,父亲不是亦然对母亲千依百顺吗,难道是自己基因突变,成了不合格产品?

    他们驱车到田二蛋那幢豪宅里畅饮,赵湘北一反常态的放弃了挚爱的百威,她挑了酒橱里放的最高的一瓶红酒,潜意识告诉她,越高处的酒越贵。当然事后我们才知道,田二蛋都是把最难喝的酒放在最高处,当然它的确很贵。

    他们坐在之前因为被橘子小姐吐脏而新换的羊绒地毯上,开始开怀畅饮。

    “田二蛋你们男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赵湘北捏着酒杯,轻轻地举到田二蛋面前,发出清脆的碰杯声。

    田二蛋脸红了,“其实这个……没有什么界定的,你看你……你就很好的。”

    “是么?”赵湘北放下手里的酒杯,千娇百媚的撩过头发,微微扬起下巴,表情似笑非笑,“你真的觉得我好?过去总认为,事业才是女人最实际的保障,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们男人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幸福不该只属于别人,幸福是属于全人类的,比如我,也比如你。”说完她靠近田二蛋,最后嘴唇几乎贴到他的耳朵上,呼吸传到他的耳蜗里,田二蛋不由得身体一颤,一把推开了赵湘北。

    赵湘北被推得仰翻在地,红酒洒了一身,她终于清醒过来,仰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脸通红的田二蛋,“你干什么你?”

    “应该是我问你,你要干什么?你你你……你太过分了!”一连四个你字彻底把赵湘北搞懵了,田二蛋因为生气而变得呼吸急促起来,因为急于表达情绪所以站起身开始原地打转,终于他想好了如何开口,“你就是你,你干嘛要非要讨好别人,陈凯是好,可是他不喜欢你你干嘛非要贴上去?我告诉你,你如果要是为了证明自己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交代出去,那你就是不值!”

    赵湘北坐起身靠在沙发上颓然地耷下脑袋,好让田二蛋看不见她眼睛里的泪水,“可我不知道我哪不好,怎么就没人爱我呢,你也嫌弃我,你们都觉得我只能做哥们。”

    “谁说的,你要愿意,以后我对你好!”

    说完这句话,田二蛋和赵湘北两人都愣住了,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偏偏赵湘北胸前的白衬衫因为刚刚被红酒浸湿,此刻正紧紧地贴在胸脯上,里面粉红色的内衣清晰可见。

    “那个,我是说……我是说咱俩是好朋友,我以后……”田二蛋不知道该怎么原唱,不解释别扭解释也不对,所以只能傻傻地愣在那里,脸颊更加红润了。

    “你是说,你喜欢我吗,愿意跟我在一起?”

    田二蛋闻言猛然抬头,想了一下,又坚定地点下了头。

    (2)

    第二天田二蛋苏醒的时候,赵湘北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要不是床单上那一抹艳丽,他险些以为是饮酒过度做了个春梦。田二蛋终于结束了二十七年的童子军生涯,昨夜的干柴烈火因为酒精的作用,居然半点片段都回忆不起来,真让他觉得冤枉。可是他看见那抹血迹,还是忍不住脸红地笑起来。

    他打电话给赵湘北,很快被接起,他竟有些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直到那边传来不耐烦地声音:“你说不说话,不说我挂了?”

    “别别别,我就是问问你吃饭了没有,你怎么也不叫我呢,我可以给你买早餐啊?晚上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田二蛋,”赵湘北的声音显得异常冰冷,“昨天咱俩都喝多了,所以你别放在心上,我下班会和姚木木一起走,你没事就不用联系我了!我这边马上要开会了,拜拜!”

    电话被迅速挂断,田二蛋愣在被窝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昨晚的一切来得突如其来,现在的一切又失去得毫无征兆,这究竟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赵湘北也怅然地愣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么,可她知道的是,田二蛋并不是她梦寐以求的Mr Right。酒劲散去,她再也下不了那个决心,她人命可是不信命,她始终觉得,自己再努力一点点,没准就能和陈凯靠得更近一点了。

    (3)

    忘记报告我自己的行踪了,此刻的我正站在吴朔岩老师家的院子里铲地。没错,苏阭原本是为了报复我对他的不恭敬,把我派到吴老师家里帮他校稿的,没想到却成了园丁,我站在那里都能想象到苏阭得知这一切后笑歪的嘴。

    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刚和吴老师是好朋友了,想来有才华的人向来有个性,枉费我早上来之前还故意换上了一条米色的棉布长裙,本以为这身行头能显得文艺点,可以讨老人家喜欢。没想到他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你怎么不穿裤子来,这身干活恐怕不方便,今天上午没别的任务,去帮我把院子里的地翻一遍吧,下午我们一起撒上草籽和花籽,你说好不好呀?”

    这个“好不好呀”问的十分形式主义,我能怎么说,除了点头和赔上一种飘飘欲仙的兴奋表情,堪称贱入骨髓。不过我崇拜吴老师多年是真的,在我喝酸奶都得挑临界日期买的年月里,却从牙缝里省钱买他在戏剧学院里的讲义。当年为了托人买一份他的剧本范本,我几乎花了一整月的生活费,最后看得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才算罢休。

    也正是本着这份虔诚之心,我才把活干得飞快,一心想着吴老师一开心,没准收我当个关门弟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