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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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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作……

    他听出来了吗?听出来没有。

    卢潇脚步刹住,仰望着无边无际的白,天地连成一片找不到终点与尽头的白,蓦然,感觉他像一个无底洞,也像此刻的雪,一遇上就越卷越深,找不到头。

    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一声似乎带着一股浅浅愉悦的轻笑,那个声音,像凛冬空气里的一道舒适清风。

    卢潇咬了下唇,放开,“景…..微酌。”

    被喊的人抿了抿唇,两秒后,“第一次喊我名字好像?”他轻笑。

    “不好意思,打乱你的计划了,不然你可以藏着这份美好自己一个人玩。”

    卢潇定定站着。

    景微酌说完,无声扯扯唇角,从床上翻身起来,弄好浴袍,往浴室走,"你在哪里?"

    "…..医院。"

    "哪里?医院?"他脚步刹住。她叔叔只说她车坏了,让他帮忙接一下人,他一口就应了,随后自己打电话给她,没问是在哪儿。

    "唔….."卢潇咬了下唇,后悔,"不是,在离你公司不远处的医院附近。"

    景微酌顿了顿,犹疑了一下,颔首。

    他转头拉开窗帘,发现下雪了,"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很快就到了。"

    说罢,他甩上窗帘,拐进浴室。

    卢潇拿下手机,站了一会,又一笑。

    这个人,他觉得是他打乱了她的计划了,本来只是一个短暂的相遇,她习惯性用她的方式留下来美的东西而已。

    而他后面没有预料的朝她走来了。

    这个人……

    他都不问问她为什么骗他吗?

    一直各种理由推脱,一句句最后都是骗他的,他都没有不开心吗?

    卢潇轻呼口气,景……微酌。

    外面雪不大,看了看,卢潇走了出去,雪地靴踩在绵软的白色上面,耳朵里放着无线耳机,缓缓传出一首清风拂面的轻音乐,她一下下踩着,往医院几十米外的红色亭子走去,免得待会儿他来了露馅。

    不知不觉,雪落满肩头。

    景微酌怕她冻着了,洗漱好很快出门,抄了近路,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看到医院楼顶的招牌。

    看到人的时候,她屈膝蹲在一株高大的树下雪地里,伸出手在逗弄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小家伙伸着舌头舔着她的手指,她脸上全是笑意。

    他刹停在十几米外的停车位上,眼睛一秒不曾移开的落在她身上,看不够。

    看着看着,她拿出手机,一边继续摸着小奶狗,一边打电话。

    下一秒,他仍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景微酌瞥了眼,清晰的感觉心口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咚了一声。

    他拿起来挺听,“嗯?”

    卢潇从小狗身上收回手,撑在膝上,望了望两米外被雪打落的树叶,"唔……我在医院附近的一个亭子边,不在医院哦,旁边有一颗高大的树。”

    "…..好,"他唇角轻扯,"我知道了。"

    正要挂断电话,里面的人几不可察的轻呼口气后,却继续开口,“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骗你吗?”

    景微酌挑了挑眉……坐着没动,只眼里始终一分不差的装着远处的身影。

    “嗯?”她声音从听筒里浅浅传来。

    “你有你的理由。”

    卢潇咬唇,眼珠子动了动,"抱歉。"

    "不用。"

    卢潇仰头,轻呼口气,想了想,说:"其实没有骗你。"

    景微酌默了一下。

    “歌是一时心血来潮。”卢潇看看天空,眼底装着延绵不尽的浅灰色厚厚云层,"最近半年状态是真不好,上半年我的工作量是满的,很多很多,也有很多商业合作。”

    一阵风吹来,雪从树上跌落,小狗扑上来踩上她披在雪地里的衣服,卢潇低头。

    “后面,状态不好了,去北欧是真心去玩的,想找找感觉。遇见你是意料之外,可能因为之前始终有那么点朦胧的交集,所以对你注意力要多一点。"

    景微酌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远处的人,眼睑微动,轻抿的薄唇浅扬了下。

    "北欧,是很美好的回忆,即使只是短暂的两面,但就是把所有细节都记住了,这是我这半年里唯一的热情,所以,抓住这点热情时,就有了一首歌,也把人写进去了,抱歉。"她低笑,"但那是我记忆里最像童话的时候,忍不住,没有别的意思。”

    童话。

    景微酌眉眼微挑:"受伤也是童话?"

    "唔……哪有故事是一帆风顺的,不受伤就不会遇见你,但是受了伤,环境依旧是那个环境,依旧美妙,还多了个……很绅士很绅士的人出现,使得过程就变得奇妙了起来。"

    景微酌失笑。

    卢潇望着地上和她对视的小家伙,心口软绵绵:“回来后这么久,我只为这个动过笔,过后还是一片空白,所以,没有骗你。”

    景微酌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远处缓缓站起来看雪的人,转动车钥匙,熄火。

    更确认了是他打乱了她的计划。

    "但是这会儿……我会重新考虑的,认真考虑。毕竟,热情会一点点回来的。"

    景微酌拿出钥匙,手伸手去解开安全带。

    “……你在哪儿了?开车不要那么快,我在医院附近。”卢潇又强调了一句,心虚。

    话刚落,景微酌卧着椅背,眼底划过一阵柔软,下一秒,见远处有一个人从医院走出来,四处看了看,随后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瞥了眼,眼睛微眯,安静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的男人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她转身,眼神停住,随后捂着听筒和对方说起了话。

    景微酌定定看着,一手拿着手机轻放在耳边,一手支在车窗上,靠着椅背安静看着,看着两人小说了两句后,她笑了笑,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对方。

    随后,拿起电话走远两步和他说,"先这样,我遇见了个朋友,待会儿请你吃饭,你到了告诉我。"

    电话弹回主菜单,景微酌看了眼,视线盯着远处的两个身影,眉头轻轻皱起。

    卢潇转回去看着人,手插在衣袋里,"我看上面都说一切正常了,就没去麻烦你了。"

    "医生就是给病人服务的。"她对面的人瞥她一眼,"有些情况,不是报告上面没事,就是真的没事。"

    卢潇扬了扬头,"但感觉已经很好了,我觉得应该正常了。"

    "…..听话点,错不了。"

    卢潇失笑,看说话的人,他已经看完了把报告还给她,双手抄进口袋里。

    她索性扬起眉头,问,"那怎么样?我是个健康了的人了吧?"

    他浅浅一笑,点点头,"但这种病复发的几率也不小,回头有空,把早期的单子拿来给我看看。"

    她颔了颔首,"现在没事就好。"能治好的病她无所谓它复不复发,最多再受一点苦。

    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的人认真看了看她,眉眼浮起一股无奈,以及,浅浅隐晦的的心疼,"不要那么不当回事,你生一次病,多少人担心。能治好是能治好,但也是一种大病,很耗时间,身体。"

    "嗯。"卢潇含糊的应着,不太怎么听得进去。

    对方看出来了,轻笑,视线放远,看了看天空,“你啊。”

    卢潇勾了勾唇,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下一秒,低头看看一直绕在她旁边玩雪的流浪小奶狗,眼神逗了逗它。

    小家伙看到了,立马兴高采烈扑上来,她一笑。

    靳韩听见她的笑声,眼神从云层落在她笑靥晃眼的脸上,缓了缓,“…..卢潇。”

    “嗯?没事了,真的。”她看他,认真道,“不用担心。”

    “真什么……你不是已经因为这病,暂时也没工作了吗?"

    "有了。"她脑海里转了转,他怎么还没到呢,住得很远吗,那真不该让他来,太麻烦他了。

    欠的越来越多了。

    卢潇几不可察的弯起唇角。

    对面的人挑眉:"想工作了?"

    "一直想。"

    "那你把医嘱当什么了?"他凉凉问道。

    卢潇失笑,"听着的,但也只是说不能累着,不能吃不消,我有分寸。"

    对面的人和她对视着,半晌,无奈的哼笑一声,伸手摸摸她的头。

    卢潇眼睑微动,瞥了眼那只手,随后仰头看雪,转了转身,避开了。

    "你还不去忙?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医师。"

    她身后的人背着她,看了看她原来站着的地方,又看看手,无声浅浅一笑,把手重新抄回口袋,"专门出来找你的。"

    "怎么知道我来了?"

    "昨天你就应该来的,没等到,今天估计会来。护士刚刚说看见你,但依旧没等到你去找我,就出来了。"

    卢潇勾勾唇角,昨天啊,一心在等景某人的电话,等她的小铜球,所以,哪儿都没去想没心思了。

    反正也不急。

    "那说好了,没问题了,可以去忙了。"

    她转身,站在一条直线上侧眸看他,"谢谢你,一直为我操心着。"

    靳韩扫了眼她,又缓缓从口袋里拿出手腕看时间,"客气了,应该的,医生。"

    卢潇弯弯嘴角。

    "车停哪儿了?雪一直在下。"他看着她肩头的雪,移开眼,没再伸手,"没事就回去了,别着凉。"

    "我等人来接。"

    对方顿了顿,眼睛扫了扫旁边马路,随后,又缓缓收回,颔首。

    卢潇看着人转身,自己也愉快转身。

    地上的小家伙玩够了,正坐着仰头看她,她一笑,弯下去抱起来,"小可爱,我养你要不要。"

    景微酌靠在椅子里,指尖轻轻掐灭烟蒂。望着外面距离渐渐拉远的两人,拿开身上的安全带,垂眸,打开车门,下去。

    卢潇话刚落,余光就瞥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几米外的马路对面走来,穿着一身黑色外套,身姿颀长,俊朗英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在冰天雪地里,简直好看的过份,手抄在口袋里闲闲走来的模样……莫名气场十足。

    但他眼底的光没在看她,而是,看她身后的渐渐走远的人。

    卢潇身子一僵,人走进近后,出声打招呼,"唔,到了。"

    景微酌从已经拐进医院大门的人身上收回目光,眼神下一秒笔直的落在眼前一身雪花的人身上。

    站停下来时,和她对视一眼,随后单手依旧抄在口袋中,但另一只手犹疑了下,给她拍了拍肩上的雪花。

    卢潇侧眸看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一句干净清澈的问话:"听着你几次说累,想休息,但好像都不知道为什么累?"

    卢潇顿住,咬唇,眼睛从肩头斜睨过去,湿亮的双眸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眼神直直毫不委婉的和她目光交缠。

    眼上那道硬朗的眉峰朝她轻挑,赤/裸裸在问她,刚刚那一幕和医生的交谈是怎么回事。

    她松开唇瓣,低了低头,一笑,摸摸怀里的小家伙,"就是……生病了。”

    “然后,久了后面脑袋就很空,什么都不想做。"

    景微酌定定看着人,薄唇紧抿,觉得心口一阵闷住,像一方纱布倏然罩下来,再渐渐收紧,尤其难受。

    她转身踩踩雪,云淡风轻的踩着雪,他感觉每一下都像踩在他心口。

    昨夜和早上,天差地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