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傅家小萱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许沉凉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梅婶还没睡,担忧地迎上来:“小姐,你去哪儿了?凡少很着急,刚刚还出去找你。”

    许沉凉思绪有些漂浮,听到这话,一愣。

    “找我?”许沉凉苦笑,“梅婶,你又多想了。他没有来找我,也不可能来找我的。”

    梅婶疼惜地看着小姐,欲言又止。

    许薄凡在卧室里看书,听到楼下的动静,便走出来站在栏杆边。

    听到许沉凉说这话,心中就很不舒服。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她,只是被耽搁了。

    许薄凡想这样说,但也发现自己,很没立场。

    他冷冷地闭上嘴,盯着许沉凉。

    许沉凉发现了他的视线,对上他那明显不高兴的目光,也只有苦笑。

    她在家,他不高兴。她不在家,他还是不高兴。

    为什么讨好一个人就这么难?

    许沉凉缓缓地走上扶梯,和许薄凡擦身而过。

    许薄凡看着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客卧,出声道:“傅家,寄来了帖子,我帮你应下了。”

    傅家?

    这个名词,让许沉凉立刻顿住了脚步。

    她折回来:“帖子在哪儿?”

    许薄凡狐疑,转身从房间拿出了那张请柬。

    以前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不知道多少场,没见许沉凉这么紧张过。

    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许沉凉将那帖子一目十行地看完,原来是傅家的主事人,也就是傅夫人过寿,竟邀请了他们。

    许沉凉眼眸晦暗,拿着帖子的手也分外凝重。

    要知道,许家和傅家一向是宿敌。

    甚至,在父母出意外的时候,她还怀疑过傅家。

    后来没有证据,她才接受了这个意外的事实。

    许沉凉有些心烦:“不该应下的!我不想去。”

    说是这么说,可是既然已经回答了对方,不去也得去了。否则,傅家只会认为她是在故意甩脸子,明明答应了,又不来,摆谱呢。

    许家和傅家的世仇来源已久,许沉凉虽然不知内情,但并无意去修复两家关系,因为不知道父母是否愿意与傅家和解。但同样的,她也无意于再去加深这份矛盾,她并不擅长应付人际交往,最后吃亏的,还是许家。

    她责怪的语气,让许薄凡觉得有些刺耳。

    以前他在公司做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决策,许沉凉从没有皱眉,也从没有过问,现在他只是答应了一个小小的宴会邀请,许沉凉却怪他插手。

    许薄凡眸色渐冷,双手插在口袋里,长身玉立,讥讽地说:“既然是如此慎重的事件,许大小姐又为何跟男人在外面逗留到这时才回家?等你来做决定,黄花菜都凉了!”

    许家和傅家的对立,是父母私下嘱咐许沉凉的,许薄凡并不知晓。

    所以,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

    许沉凉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只是非常的心累。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去这个宴会,但是,心中的烦躁却并不是完全由此而生。

    “是啊,你很喜欢替我做决定啊!几千万的公司,送给外姓人,都不需要问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许沉凉忍不住出言顶撞起来,直到说出这句话,她胸口徘徊了一天的怨气才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许薄凡僵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沉凉话里的意思,许沉凉就转身跑走了,他抓都没抓住。

    “喂!”

    属兔子的?

    许薄凡回到房间,赤裸着健壮的胸膛,穿着一条睡裤,来回踱步。

    他确实是送了莫笑一个公司,当时是由许氏出账的,但是,后来他很快就用自己的资金补上了。

    难道是哪里的登记程序出了问题,到现在,那个公司还显示是许氏的资金?

    许薄凡烦恼至极,他手上几乎是握着许氏的财产命脉,如果许沉凉怀疑他挪用许氏的钱,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并不,其实也是可以说清楚的,借助法律程序,随便请一个注会来查一查,就能知道公司的账目有没有问题。

    可是,走到那一步,就没意思了。

    重点是,许沉凉开始怀疑他了。

    她不怀疑的话,闭着眼睛把钱交给他,她都不会多说半个字,那样的信赖,许薄凡有自信,许沉凉不会再给与其他的任何一个人。

    可一旦怀疑他了……

    许薄凡挠了挠胸口,他觉得心脏上有数百只蚂蚁在爬,在啃噬,难受得紧。

    人的信任,是很微妙的。

    当它固若金汤的时候,什么风雨都摧折不了,当它开始产生裂缝,倾尽全力也再难修复。

    在这一刻,许薄凡根本不想听什么清者自清的道理,他只知道,许沉凉的信任,对他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如果有失去的危险,他就会立刻百爪挠心。

    他来不及多想,第二天,几乎是在最早的时间,他就在一个餐厅里找到了莫笑。

    “那个公司出了点问题,你要签一个合同,将公司停运一段时间。”

    “为什么?”莫笑正兴致勃勃,一腔热情忽然被冷水浇熄,“出了什么问题?”

    许薄凡烦得很,将大概情况跟莫笑说了下。

    莫笑感觉很不可思议,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薄凡,几乎怀疑他发烧了,脑子不正常。

    “凡,你不是商业天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流言不攻自破的道理?我不会把公司停运的!别说这钱是你给我的,根本没问题,就算是她许氏的又如何?她欠我的,她应该给我!”

    许薄凡烦躁至极,他一再重复:“总之,你先放下这边的事!”

    莫笑深深地端详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凡,你很不正常。你不觉得,你对这件事太过在意了吗?你到底是在意些什么?”

    许薄凡看了她一眼,撇开头,抿唇。

    几乎是女人的直觉,让莫笑猜到了大概。

    她轻嘲地笑了一声:“呵,你是怕许沉凉不高兴!其实所有的程序都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她发现了,她不高兴了。”

    许薄凡冷静地看着她:“这笔钱最初本来就是从许氏借的,这是事实,我无法反驳。”

    “那又怎样?我真的怀疑,你所说的爱我、疼惜我,都是假的,不然你为什么还迟迟没有和许沉凉离婚?不然,你又为什么会因为她一句话就要夺走我仅有的东西!”

    许薄凡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他觉得莫笑很奇怪,这个公司什么时候就变成她唯一的东西了?她不是还有他吗?她不是说,只要他陪在身边,就是最满足的,什么都不需要吗?

    但是,他也能理解莫笑的心情。

    她从小被亏欠得太多了,所以,一旦得到什么,就舍不得放手,也是正常的。

    许薄凡叹了口气,见莫笑哭泣起来,不再劝她,而是起身去找了会计事务所。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跟许沉凉无关,他只是,不允许自己的底线和做人的准则被人误会。

    许薄凡对自己解释。

    许沉凉躲了许薄凡几天,直到宴会前夕才出现。

    说也奇怪,明明住在同一幢房子里,可只要稍微避开出门时间,两人就根本见不到面。

    许薄凡再见到许沉凉的时候,竟有一种陌生而恍惚的感觉。

    许沉凉穿着西欧式的大摆裙,腰身掐得很细,一字肩衬托出锁骨和形状优美的肩膀,长发在脑后束起,优美的脖颈如天鹅一般,纤细白皙。

    许薄凡看着,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热。

    他迅速揉了揉鼻梁,狼狈地转过身。

    该死,哪个正常男人像他一样,憋上个一礼拜,都会这样,不算丢脸。

    许沉凉没发现他的异常,见他背过身去,自嘲地一笑,本来要靠近的步子停了下来。

    快下楼时,才挽住许薄凡的手臂,她的手握得松松的,五指虚搭在许薄凡的西装上,指尖和衣服的距离,缥缈又遥远。

    轿车驶进傅家的院子,许沉凉打量着传闻中A市与许氏平分半边天的傅家大宅,看了一会儿,奇怪地皱起了眉。

    今天,说是傅家老夫人的生辰,可是这种气氛并不像是正在举办寿宴。

    周围的布景毫无装饰不说,花坛里也都是种的些苍柏之类,佣人们忙忙碌碌,穿着深黑的制服穿梭来去,一眼望过去,整个宅子暮气沉沉,一点鲜活气息也没有。

    侍者拉开车门,许沉凉弯腰下车,一股带着水雾的寒气扑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抚了抚冰凉的手臂。

    “呵呵,漂亮姐姐,抱抱……”就在这时,一个诡异的笑声靠近,许沉凉下意识地转身,防备地把手臂架在身前,那人撞在她手臂上,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呜呜!”那人愣了一下,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许沉凉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孩子,面容清秀,看上去也有二十岁年纪,却扎着两个丸子头,头上还别着飞天小女警的发卡,更别提现在赖在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害怕地往后缩的动作,简直像个三岁幼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小萱错了,不要打我……不要……”女孩惊恐地看着许沉凉,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会甩自己一个巴掌。

    许沉凉压下心头的惊慌和诡异之感,尽量露出一个笑容。

    “你叫小萱?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不对。”

    许沉凉不顾自己宽大的礼服裙摆,蹲下身来和她对视。

    小萱愣愣地瞧着她,眼泪一颗颗地滚落。

    “小萱!谁欺负你?”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花园的台阶上,戴着黑色蕾丝帽的傅夫人,正严厉地看向这边,瞪视着许沉凉。

    许沉凉有些慌了,她想起来,傅夫人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爱女,难道,就是眼前的小萱?

    她不想增加两家的矛盾,更不想在宴会的第一次见面就给傅夫人造成如此误会,忍不住带着些求助地看向身边的许薄凡,想要他开口解释一二。

    即便她有些赌气,好几天没有跟许薄凡说话,但是,在危急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依赖他。

    许薄凡目光凉凉的,在她和小萱身上扫了一圈。

    “干嘛愣着,你推了她,道歉啊。”

    许薄凡不耐烦地看着许沉凉说,眼里有着责备。

    ……

    什么?

    许沉凉仿佛感觉血液瞬间涌头顶,又瞬间褪去,四肢百骸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