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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掘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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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骚动的人群,因为这声巨大的嘶吼声安静了下来。

    张不凡和白刃走上河堤,望着河面,皆是一脸凝重。

    我跟了过去,身后不少村民也是一脸惶恐,缓慢地移动步子,战战兢兢地慢慢靠近,少数几个村民在窃窃私语,说什么龙王爷又发怒了。

    很快,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河面激荡起几米多高的水花,一道庞大的龙影在河面下快速游动,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道庞大龙影的尾部跃出水面,像是在与水花共舞,然后瞬间沉入水下。

    这下可好,村民们已经是呆若木鸡,说是噤若寒蝉也不为过。

    前几天我和胖子他们在村长的带头下,也是在这河堤附近被五花大绑着要用来填河,当时这河面也曾出现龙影,但那时候的龙影和这现在所看到的好比是小巫见大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张不凡和白刃全都在场的缘故,河下这条我曾在锁龙井井下见过的生物,比起它的同类,无论是嘶吼声还是身躯,都要大得多。

    无人带头的情况下,这些村民见到这般震撼的一幕,纷纷跪了下来,跟前几天的情况如出一辙,个别年纪大一点的老村民,已经是发出可以称作悲呼的声音。

    “龙王爷发怒了,这下我们村子可是要完了!”

    这话极具煽动性,我眼里有些盲目的村民们已经有所回应,将目光纷纷投向张不凡和白刃,我离得很远,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怒意。

    也许是因为村长不在的缘故,这些村民一时没了主心骨,也有可能是张不凡和白刃的气场太过强大,眼下并没有那个村民敢第一个出头站出,提出什么填河之类的话。

    当下的情形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跪拜在地的村民,看向河面时一脸敬畏,甚至是诚惶诚恐,可当目光投向张不凡和白刃时,刹那间就转变成一脸怒意。

    我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旦他们当中有人有意地煽动那怕只是简单一句话,张不凡和白刃就得面对一个两难的选择。

    还击,势必是会造成,人员伤亡,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甚至演变成不可扭转的局面;束手就擒,下场就是被村民们丢下河堤填河,那更不可能。

    果然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遭连夜雨的古话,张不凡和白刃冒着得罪锁龙村村民的险挖开河堤,可这时候救人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上次站在村长后头的那个小头头在人群里发话了。

    “乡亲们,我们锁龙村多少年来没有遭受水患,可就这么今天的功夫,却是突发了两次,村长也是离奇地暴毙,按我说,这三个外人就是灾星!”

    这小头头刚说完这些话,人群已经开始有些失控,纷纷起身,不少人朝着张不凡还有白刃大声喝骂,言辞粗鄙,有些不堪入耳。

    小头头见自己的话这么快就奏效,再次扭着脖子煽动着,“乡亲们,按村里的规矩,惹怒龙王爷的灾星,我们必须得让他们填河才能平息龙王爷的怒气!”

    “对!上去抓住他们!”

    “好,我们人多,不用担心!”

    “上!”

    “......”

    小头头的话终于完全奏效,有几个年轻的村民已经开始跃跃欲试,慢慢朝张不凡和白刃围过来。

    这会功夫,河面已经变得有些平静,虽然缺口处的水流依旧湍急,但一眼望去,视野里河面的水流还算平稳。

    而白刃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扫了一眼那几个胆子大的年轻村民一眼,随后望向后头群情激愤的人群。

    “你们都给我收声,你们不是说龙王爷发怒了吗?我现在就给你们看看,你们所谓的龙王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话将人群镇住,他们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多数人趋向保持观望态度,少数人虽然骂骂咧咧几句,但已经是变得零零星星,空间里愤怒的情绪平息了不少,倒是多了几分好奇的意味。

    这时,白刃直接脱下上衣,露出身上的纹身,我一看,只见他的胸膛上纹着一只下山猛虎,乍一看白刃,此时他整个人的架势俨然就是可以跟猛虎下山媲美。

    张不凡只是轻声说了句小心,似乎俩人早就商量好,一看到水下这巨大龙影现身,就由白刃出手。

    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白刃连深呼吸这种常人下水时的习惯动作都没做,纵深一跃,瞬间便没入水中。

    见状,锁龙村的村民们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白刃真的会跳进水中,而且听白刃说要让他们看看这龙王爷的来头,这下他们有些茫然了,想不通白刃这是整的那出。

    别说是对白刃一点都不了解的村民们,就是我这个知道白刃本事高深的同伴,也是心头一揪,既慌乱又担心,根本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步田地。

    我心头慌乱的原因是,这白刃此举会不会只是做做样子给这些村民看,好平息他们的怒气,再找个空当引诱出他所提到的玄目和所谓的女人,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实在是太冒险了!井下那些龙身我见过,个头跟刚刚看到的那条一比,差上几倍不止,而白刃又是潜入水下,要是与现在这条庞大的龙身相遇,老实说我对他根本没有信心。

    身上没有龙眼,也不见他身上带有利器,光着膀子徒手下河,就算是本事再大,我也实在想象不出,如何个有胜算法。

    另一方面,我担心的是白刃如果不是做做样子,真的是为了破阵法去与这条龙身搏斗,万一失手丢掉性命,不但胖子他们救不成,刀疤脸柳爷这条线索也是断了。

    这一点我倒不是没有根据胡想,因为就算我可以前往北京潘家园,可没有白刃带路,要想找到那处民国时期的院落,机会十分渺茫。

    一旦关于刀疤脸的线索一断,胖子虎子又不在身边,张不凡则是神出鬼没的,也不知身上的血咒能不能解除,也许到时候别说复活依依,恐怕连见最后一面都没机会。

    脑子胡思乱想了一会,一看河面,根本看不到一点动静,我有些心急,便问张不凡说,你们不是说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引出那个玄目还有什么女人吗,怎么变卦了?

    我所说的变卦指的便是白刃下水,我本以为他们俩至多只是在河堤上等待,或是在别处,可却从没想过白刃会亲自跳下去。

    张不凡瞅了我一眼,回道,你就安心等着吧!未了,他突然想到井下的事,便问我,那天我被困进锁龙棺,后面那小岛下沉不在我的料想之中,你们是怎么安全离开的?

    这下我可是有些无语了,心想这家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我和胖子几个都已经离开锁龙井多久了,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些。

    我想了想,便跟他说,我们几个是从一个漩涡里逃了出来,当时还担心是个水钻子,还好是出口。

    张不凡听完,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个哦字,后面就没再多问。

    过了一会,村民们见时间过去蛮久,以他们的角度来看,潜水这么久还没上来,不是溺水而亡就是在水下被龙王爷收了。

    人群又开始骚动了起来,但毕竟还不能确定,也只得再等等看。

    我也是非常心急,虽然一旁张不凡的表情依旧是看不出波澜,但我想到依依那天也是跳进河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音讯,担心白刃会不会也是跟依依一样,下落不明了。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张不凡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还是问出我的疑问。

    我说,张不凡,前几天依依就在我的眼前跳进这河面,到现在都还是杳无音信,刃叔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吧?

    想了想,我不等他回答,干脆再说出我的另外一个疑惑,我说,胖子和虎子被抓去的那天,我看到了依依,不过那是个假的依依,遇到这事后,我的信念有些动摇,也不知那个杨帆也就是我一直认为是依依真身的女子,是不是真的?

    我一股脑将之前憋在心里的疑惑全吐了出来,心中纠结无比,又渴望知道事情但又恐怕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

    这时,河面开始有了动静,人群全都围了过来,张不凡瞅了我一眼,随后将目光看向河面,等待着事情的进展。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刚刚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知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正好赶上河面出现动静,就这么翻了过去,无视了我的问话。

    我内心叹了口气,也罢,在知道真相之前暂时保持着美好的回忆也不错,说不定真相就是我所希望的,杨帆就是真正的依依哩!

    思索之际,河面终于翻腾出水花,随后一道影子缓缓浮出水面,乍看之下不知是不是白刃,但可以确定不是那庞大的龙身,我心中大喜,心想刃叔不愧是本事强悍如刀疤脸都信得过的人,我可是白担心了。

    凑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