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征服下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茶!”多铎阴着一张脸吩咐道。

    佟氏本以为七阿哥满月,他今晚不会来,故而早早换了寝衣,听他口气不善,忙命人沏了茶上来。

    多铎瞧着她含羞带怯的娇态还是挺满意的,何况养了大半年,胸臀都丰盈不少,个性又柔顺天真,就这么丢开手去,真有些舍不得。但是一想起钱昭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不禁打了个寒颤,端来的茶也喝不下去,拿了暖帽起身就走。

    佟氏不知哪儿得罪他了,惴惴地道:“王爷……”

    多铎丢下一句:“你歇着,爷还有事儿。”

    他匆匆而去,倒也不能独守空房,想了一会儿,最后坐到了格佛赫的炕上。既渴又怒,脸色当然不好。

    格佛赫亲自端了奶茶上来,看他喝完,便上前给他揉胸口,道:“王爷这是跟谁生气呢?府里最近只有喜事,您该高兴才是。”

    多铎瞪了她一眼,道:“还笑!信不信爷揍你?”

    格佛赫道:“不信,王爷大气着呢,怎么会对自个家里头的动手。”

    他脾气发不出来,在她胸脯上揉了几把,道:“早晚收拾你!”

    格佛赫缠在他身上,笑道:“钱福晋心里不痛快我倒是能猜出一二来。”

    多铎瞧着她道:“说说。”

    格佛赫坐直了,道:“不论长相才学心计她样样都比人强,这性子自然也是极要强的,您这样扫她面子,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多铎恼道:“爷怎么扫她面子了?就差当个菩萨供起来。”

    格佛赫吃吃笑道:“我的主子爷,您是朝堂上做大事的,哪知道咱们女人家的苦楚。挺着个肚子,身段就是个球儿,脸上又黄又肿,爷们还抛下不管,自找新人去了,那滋味可好受么?我们这些老木咔嚓的也就算了,那鲜鲜嫩嫩的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真是……”

    多铎狐疑地望着她,道:“你是说她呢,还是讲自个呢?一个个醋坛似的,爷还得整日的受你们气!”

    格佛赫收了笑,道:“您不爱听就算了,不带这么埋汰人!”

    多铎也没别的地儿可倾诉,只好哄她道:“行,是爷的不是,你继续说。”

    格佛赫在他跟前从不拿乔,顺坡便下了,道:“钱福晋年轻面嫩,落了脸也不好明说,您赶明儿带她散散心,这事儿也就淡了。”

    多铎心想也只能试试了,虽说她刚才刺得他心肝肺一块儿绞着痛,可总不能就这么冷着。

    “您今晚就过去劝劝?”格佛赫试探道。

    多铎“哼”了一声,道:“爷歇这儿,晾她两日再说。”

    虽说是晾两日,第二天晚上他便去看了七阿哥,发现钱昭房里的太监婢女都忙碌着收拾箱笼,便问:“这是做什么?”

    耿谅答道:“回王爷话,福晋吩咐去西郊园子里住几日。”

    多铎进了里间,对钱昭道:“先不忙收拾。这两天事多,过几日我陪你找个好地儿玩玩去。那园子刚挖了池塘,树也未栽,没什么好看的。”

    钱昭并不理他,支颐靠着炕桌,不知在想什么。

    他坐到她身边就要伸手搂她,她未待他碰着,便站起来往外走。他抓了她回来,紧紧抱着,下巴压在她肩窝里,道:“别闹了成么?你说想要我怎地,但凡我能做到,没有不依着你的。”

    钱昭转身望着他。他觉得她软和了些,擒着她一对胳膊凑过去,脸贴着脸道:“昭昭,你不想我么?我可想死你了……”说着便去吻她的唇。

    她往后微微一仰,轻道:“我要你离我远些。”他一愣,她便在他肩头推了推,嫌恶地道,“想不想的,去跟别人说。”

    多铎气得喉咙发苦,只觉得满腔真意被她踏在脚底,咬牙切齿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爷会一直捧着你么!家中有几房妻妾就对不住你了?莫非你们汉人都不纳妾?就是你爹,爷也不信只娶了你娘一个!”

    钱昭本是置若罔闻,听到最后一句,哪里还忍得住,抓起炕桌上的一根簪子就往他胳膊上刺。

    多铎躲也不躲,早春穿着厚毛衣裳,那簪头只扎进去几分。他皱了皱眉头,抓着她的手将发簪夺过来,把她紧紧扣在怀里。

    钱昭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来,拼命挣扎着。多铎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自知说错了话,她的家人向来是禁忌,她几乎从来不提,他也不敢问。但此时拉不下脸赔不是,只能抱着任她踢打,即使被抓到伤处也默默忍下。

    钱昭力竭之后才安静下来,他拨开她汗湿的刘海,额头抵着额头问:“解气了么?”

    她根本不想理他,只是挣不开钳制,索性闭目不答。

    他抱她上炕,伸手便去解她衣扣。钱昭抵住他肩膀怒目而视。他压着她,道:“全是汗,待会就粘身上了。”说着命外边送水进来。

    牧槿用热水绞了棉巾递上去,多铎剥了她外袍和中衣,仔细擦拭着,见她左臂深深淤青指印,想是昨日被自己所伤,既心疼又悔愧。往下擦拭她指尖血迹,却是从他胳膊伤处沾上的。

    牧槿见他宝蓝蟒袍的袖子上染了血污,便道:“王爷,还是包扎一下为好。”

    多铎索性脱了袍子,扔给她道:“用不着。”

    钱昭得了空档,翻身就要下炕,多铎箍着她腰身将她捞回来,小心握住她胳膊,轻吻那淤痕。

    牧槿见状,忙捧着袍子退了出去。

    钱昭如何挣扎都躲不开他的亲吻与抚触,她恨他无耻,更恨自己生为女子,只能在他压上来时,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杀了你!”

    “随你!”他一手死死压住她的髋骨,咬着她耳珠哑声道,“爷的命就是你的!”

    他得偿所愿,心里却不是滋味。她背对他蜷成一团,他贴上去抱住她,叹息似的唤:“昭昭……”你若不想我找别的女人,我便不去。这句话在舌头底下压了许久,终究没吐出来。

    二人各怀心事,都是一夜未眠。

    如此两日,他几乎寸步不离,钱昭对他视而不见。第三天,便是二格格出阁的日子。

    二格格清早来拜别,钱昭方有些笑容,温言相送。多铎受了女儿大礼,道:“你嫁去他家,不可再任性妄为。有空便回来看看福晋。”说着望向钱昭。

    钱昭转头避开他眼神,搀了二格格起身,道:“我也没别的话送你,望你与额驸恩爱,携手白头。”

    便是二格格也瞧出他们貌合神离,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抽噎着被侍女们扶去梳妆。

    中午府中家宴,多铎一言不发,众人皆寂寂。汉家正筵,多是一人一席,满俗却是围桌而餐。钱昭食不知味,多铎桌下去牵她的手,她也不闹,随他握着。

    小佟氏已好几日没见丈夫,钱昭一出月子,他便将她抛到一边,到底气苦。却不敢显出委屈模样,低头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饭罢,侧福晋以上都回去整备,夜间之宴,必须按各自品级朝褂顶戴出席。

    格佛赫位分不及,并无冠服,晚上也无需赴宴。奶娘知她心结,安慰道:“主子宽心,那位大约也是不能去前头。”

    格佛赫抹了抹眼角,道:“明明知道就是些虚名,每每还是要计较。”

    奶娘道:“您要是真在乎,跟王爷做些水磨功夫,料来也不难。”

    “算了,没得讨人厌烦。”格佛赫捧了茶,又道,“你瞧那两个如何?”

    奶娘道:“听说三宿都是歇她房里的,可今儿看,王爷倒是服了软,那位似乎气性还大着。”

    格佛赫笑道:“你没见那日王爷来,脸上还有巴掌印儿。”

    奶娘惊道:“哎呦,她可真敢!”

    格佛赫不知为何觉得畅快,道:“有什么不敢,还不是得捧着哄着!在我们跟前霸道,自有人治他。”

    “开头几年,爷们心里喜欢也就忍了。只是以后新鲜劲过了,再这么闹腾,多深的情分也折没了。”奶娘摇头道。

    格佛赫却说:“起码痛快过了,总比新来那位一进门就捱着强。”

    多铎在房内整装,石青色蟒袍,腰间系金黄朝带,外罩绣五爪金龙的补服褂子,冯千给他挂上朝珠便全活了。

    钱昭坐在炕上,提笔写着什么,却是一眼都不往他身上扫。他走过去捏下巴抬起她的脸,道:“今儿事了咱们就出门。”

    钱昭素来不喜欢他这等轻慢的动作,现下更是不快,皱眉打开他的手,仍旧低头写她的。他索性坐到她身边,一手搂了她的腰,一手扳了她脸过来亲嘴儿。钱昭将笔尖直往他心口捅,他也不理,只是她咬紧牙关怎都不肯配合,只好啃了几口唇瓣就作罢。

    可惜那补褂团龙上便留了深深墨迹,他低头瞧了瞧,向冯千道:“换一件。”冯千急忙去找替换的,不免腹诽,败家娘们。

    钱昭也扫了一眼,转头便把秃了的笔递给耿亮,让换一支。

    自那晚之后,她就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多铎也明白是将她得罪狠了,所以这两日夜里也不敢强行求欢,只搂着她睡。想起往日两人相拥甜蜜,如今却只给一个疏离背影,心里越发堵得慌。

    他换了补服,伸手抚她肩头,道:“之前你不肯嫁我,我也不逼你。现在七阿哥不能没个名正言顺的母亲,我会将册文移送户部,过后便会将你记入宗谱。玉牒上,你我的名字必是连在一起的。”说完便出了屋子,往前头正殿去了。

    钱昭不关心他如何促成此事,只是想,真是胡说八道,他有嫡妻在前,即便聘她为第二任继室,也不是元配夫妻,何来姓名相连。

    钱昭有心事,入夜也不让掌灯,因月色美好,故而命人将院子里的灯也熄了。

    坐在窗下遥望那一轮焦黄圆月,牧槿在一旁道:“今儿这月亮瞧着妖气。”忽听外头“噼啵”一声轻响,牧槿打了个激灵问道:“谁?”

    无人回答。她与钱昭对视一眼,轻道:“奴婢去瞧瞧。”

    钱昭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料是有什么变故,起身小心翼翼地往槅门处移过去,还没挑起帘子,一柄寒光闪闪的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往后缩了缩,躲避那冰冷的锋刃,对方也没立刻要了她性命,只命令道:“别动!”

    她便不敢动,借着月光瞧那刀身之上十分干净,也不带血腥味,想是今晚还未认真用过。

    那人从帘后慢慢挪进来,在月色中显出身形,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深色劲装,黑布蒙面,从声音判断年纪并不大。

    钱昭咽了口唾沫,问:“我的侍女还活着么?”

    “你不如担心自己还活不活得成。”那人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