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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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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诊所回去, 禾微的眼泪流了很久很久,看的祁晓都慌了, 但是她说话很正常,吃饭喝水亦如常,甚至还记得铺床、浇花刷微博。这样子祁晓看不懂了, 又不敢多问,若是再出现之前诊所里的样子,那太可怕了, 上官玖月有办法对付,他可没有啊, 他好不容易抱在怀里的姑娘,怎么舍得放弃。

    他到现在可能是最莫名的一个人,因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请出来了,他本身是比较生气的, 上官玖月仿佛弄了一个烂摊子, 然后丢给他。而他想投诉都无门。

    到夜里禾微的泪水才刹住了车,两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依靠在祁晓的怀里,她轻轻的开了口,“祁晓,我知道了, 上辈子的真相, 我想把缪美华千刀万剐。”她的声音很冷静, 千刀万剐四个字更是冻到结冰。

    “我根本就没有病,是她下了毒,对亲生女儿下了毒,那是谋杀,是她的一念之间让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年无知无觉!”

    禾微的语言组织很混乱,但陆陆续续的把一些关键词都说了出来,祁晓自己拼凑了一下就知道她话语的大概,内容让他都惊呆了。都说虎毒不食子,缪美华简直丧心病狂,就这种人还能做孤儿院院长?太可怕了吧!然而现在禾微的精神状态也有些危险,恨意,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情绪,他并不希望禾微拥有它。

    于是他将禾微紧紧拥住并在她耳边轻叹,“别怕别怕,交给我吧,我让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禾微素来最听祁晓的话,他的安慰是她心灵上最好的良药,茫然无措的姑娘在他的怀里渐渐平息,沉睡

    这一晚,禾微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上辈子她过世以后,祁晓在救助所外的哭泣,他捏紧了拳头说是他自己没用,来晚一步,禾微不懂,上辈子她跟祁晓又没有在一起,为什么会是来晚一步。

    梦境继续,她才看到,为她哭泣的不只祁晓还有于彤欣,原来上辈子没有她,于彤欣和祁晓算是好友,因为知道祁晓也来自这个孤儿院所以拜托他找寻这样一个小女孩。

    祁晓放在了心上,可找了很久都没有音讯,这让他产生了疑惑,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于彤欣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幼时欢喜的小姑娘,他有些激动却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时候禾微还是可以动动手指的,于是祁晓偷偷的在网上跟这个叫禾微的姑娘聊起了天。

    禾微的性格比他想象的要开朗并乐观。让他在幼时的喜爱上多加上了几分心动,可他到底是顾及禾微的病情,一直犹豫,这样的犹豫让他心存愧疚,于是在公益活动中他突发奇想建立了渐冻人基金会,希望从别的方面,至少为她做点什么。

    后来禾微彻底不能动了,给祁晓写了一篇长长的邮件,用童真的语气告诉这个居心叵测的怪叔叔,她要出去玩了,去一个美好的地方,让祁晓不要想她,祁晓那时候就觉得自己不该,不该这样欺骗一个单纯可爱的人,然而许许多多的原因,包括公司和朋友都不让他去接近这个小女孩。

    他动摇了,并放弃了。他想等他再有地位一些,总能自己决定喜好的时候,再把这个姑娘接去,起码给她更好一点的病房,照顾的好一些。

    然而等他真的拿到了戛纳的影帝,可以不惧怕任何人的时候,他回到孤儿院却听说她已经过世了。这悲哀来的汹涌,让他无所适从,他们可以说连面都没有直接见过,却牵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根神经,他悲恸,伤心欲绝又愤恨自己当时的无能。

    可他当时没有办任何手续去领养过禾微,所以连他的身后事都没有他的份,消息告诉于彤欣,对同父异母的妹妹感情复杂的于总也忍不住落泪,同一个父亲,禾微却太惨了。她不是个真的没有感情的人,只是不善于去付出感情,缪美华她不喜欢,禾微却何其无辜,她只能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为她多花了点钱,买了块好墓地。

    禾微的头七,过的很惨淡,墓碑前站着的只有两个人,从小关爱她的何叔还有傍晚偷偷来的祁晓。愧疚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只听他清晰的说道,“我愿意用余生去选择一个重来的机会,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早一些看清楚自己,再不为了面子事业放弃你。”

    这句话令旁观者一样的禾微呼吸都凝滞了,她无声的呐喊着,不要啊!不要用余生去换,不要!

    可她的呐喊上天没有听到,祁晓的愿望,却被接纳了,从墓地出去情绪低落的祁晓独自开着车,阴沉沉的天憋了许久,终于倒下雨来,如倾盆一般从头上盖下,祁晓打开雨刮器依然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墓地所处地郊,非清明人少的可怜,空旷的大马路上就只有他一辆车在奔驰,转角处他踩下刹车,可一下两下,怎么踩车速都没有慢下来,祁晓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尝试着再踩,却依旧无果。

    车速在公路上慢不下来,雨天又增加了轮胎的飘逸感,前方90度的急转弯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天真和无用。结局意料之中。

    黑色的轿车撞上护栏,支离破碎。旁观者禾微都不忍直视,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可声响却还是传在她耳朵里,心里很悲哀很悲哀,痛的无法呼吸。余生,原来她的重生,是祁晓的余生换来的。原来这不是一个没有代价的机会,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他就是起源。

    禾微想哭,可梦里的她没有眼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闻讯而来的110、120把车的残骸挖开,挖出里面头破血流的祁晓,他已经没有呼吸,帅气的俊颜变得青紫,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挂在身上,任凭救护人员例行抢救也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漫长的梦,让禾微悲从心起,画面开始褪色慢慢的变暗,禾微摇首看着附近,怎么了?她无措的往后退,却觉得眼睛很沉,似乎要睡去,她努力的睁眼睁眼再睁眼,腾的一下,阳光投入眼里,反而让她一惊,入目的是他们的卧室,禾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对,这里是一个新的世界,在这里,他们都还好好的。

    禾微猛然侧过身去,抱紧还在熟睡中的祁晓,收的太紧的手臂,把祁晓都勒醒了,他没有睡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昨夜哄禾微入睡,他自己反而睡不着,辗转反侧就看禾微的表情不太好,一直在给她擦汗,可就是如此的睡眠不足,他还是甩甩头,尽量清醒,禾微现在情绪不稳定,他可要照顾好。“怎么了?”

    禾微摇摇头,找准他的胸膛,把脑袋埋进去,“祁晓,我爱你。很爱很爱,我要爱你永远永远。”

    哈?祁晓傻了,这是什么展开?睡一晚忽然甜腻起来,他赶紧把禾微从自己怀里抓出来,“你没事儿吧?告诉我,我们第一次在哪的?”

    禾微眯起眼睛,这人这个问题,“在你公寓!”

    “哦哦,还好,还记得。”确认了身份,祁晓把她再塞回怀里,没换人就好,还是她就行,要发什么疯都可以,没问题。

    禾微激动的心情被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都打乱了,反而是另一种欲望被挑起,她坏心眼儿的把脑袋往边上偏移了一些,然后在他的怀里悄悄伸出舌头,舌尖的湿润沁湿了他的睡衣,感受到睡衣下祁晓微微的凸起。

    “唔小微?!”祁晓猝不及防被挑逗了一下,早晨本来就是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她这么做,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禾微不管,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嗯嗯啊啊一回,这还就是她想要的呢,心里的爱恋无处发泄,何以解忧?唯有负距离接触了。

    祁晓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小野猫似地四处撒野,在他的敏感点落下了点点草莓,刚睡醒蓬乱的头发,和衣衫不整诱人的春光,让祁晓脑海里只想起了两个字:妖精。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翻身把禾微压下,既然你那么想搞事,决不能让有所期待的姑娘失望了,这太不绅士。祁晓也是提心吊胆的两天,正是need安慰的时候,干柴遇上烈火,燎原的热情是会把理智淹没的。

    禾微忘情的骑在他的身上,主动把自己的一切袒露在他的面前,晃动的双峰刺激着祁晓的眼睛,越发让他坚硬如铁,肉体撞击的声音比床摇更响,间歇伴随着的还有水乳交融的粘腻声,光是音效就令人脸红心跳。当事人却不觉得,疲惫?不存在的,他们可以决战到天黑。

    床上的被褥和枕头都在翻云覆雨中滚落在地上,没有人去管,手机震动在持续也无人响应,那不重要。似乎这天地间就只剩下了彼此和他们的爱恋。

    禾微的眼睛迷离,在终于到达顶端的刹那,她想,命运既然如此安排了,她就欣然接受吧,前尘往事早已成空,手上的人才最需要好好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