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之名门毒秀 > 223 请罪·夜会

223 请罪·夜会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饶是知道玄洛想法异于常人,然而听到这句话,阮酥内心还是大为震撼,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

    她挤进他的怀里,颤声道。

    “……你不害怕?”

    知她说的死而复生一事,说真的,直到现在玄洛还不是很相信,否则也不会连夜去找广云子求证。不过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他本就不是迂腐胆怯之人,再说身边人怎么看怎么都是鲜活温热的少女,若为这样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理由就否定心中所爱,才是最大的荒谬!

    “为什么害怕?”玄洛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含笑道。“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阮酥微愣,想了一想才意识到玄洛指的是皇宫中自己寒症突发,被他带到长春宫诊治一事,那时候他正慢条斯理地对着一架人皮屏风作画,并且直言不讳指明自己这块皮子适合做一幅刺青……

    心中一动,阮酥慢慢道。

    “若是那时师兄未曾救我,不知我们现在又会怎样?”

    玄洛闻言也是一顿,他思索片刻,认真道。

    “广云子说过世间万物逃不过机缘二字,总归冥冥中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听到这句话,阮酥脑中仿若有电流划过,一时间竟有些豁然开朗,前世和今生两条平行河流在这一刻融汇交@合。

    是啊,前世她境况凄凉,入宫觐见太后一类也素来与她无关,便是侍奉颐德太后的三年,因心系印墨寒,对这位太后身边的红人也诸多回避,与玄洛至始至终没有交集,所以对他最后的求娶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又有何妨,无论是飘渺的过去,还是未知的将来,最重要的还是把握当下,他们彼此相悦,便是最好的答案。

    阮酥握紧玄洛的手,目中也流露出憧憬神色。

    “一切都由师兄安排。”

    两人一起到栖凤宫拜见太后的时候,才发现宫中竟是意外地热闹。陈妃与一个大妆女子跪在太后面前,旁边还站着一脸尴尬的穆皇后。

    见到他们回来,颐德太后发沉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平静,然而似乎不想让他们久留,她率先便打发玄洛到王琼璞处诊脉;而阮酥却被她以佛经久放积灰需要打扫,命她与祁金珠二人去偏殿收理。

    偏殿与王琼璞的住处是两个方向,与王琼琚、玄洛二人在岔口分别后,祁金珠担忧地看了阮酥一眼,低声道。

    “阿酥你也别怪琼琚,她对九卿大人本就无意,一切只是太后她老人家单方面的心思。”

    若是在三王进京时,阮酥或许还会这样想,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相处,阮酥对王琼琚已然多了三分戒备,但是内心再是有异,到底金珠与王琼琚交好,阮酥也不好过分犀利。

    “听说承思王离京时,已把琼琚郡主的婚事全权托付给了太后,只怕不妙。”

    祁金珠一时语塞,她与王琼琚相交多年,自然也知道她虽然颇有主意,却也不是那种会反对父命为自由抗争的人。两个都是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内心极其不愿看到两个好友因为一个男人彼此反目。

    阮酥当然明白她的忧虑,心中默叹,岔开话题。

    “方才那位夫人我看着似乎有些熟悉,难道是陈家的姻亲?”

    祁金珠叹了一口气,屏退宫女,与阮酥一起进入偏殿。

    “那便是陈爵爷的夫人徐氏,她今日来,是为自己那一双女儿求情。”

    “求情?”阮酥眸光一闪,“难道太子府中的另一个良娣也出事了?”

    祁金珠压低声音。

    “还真被你说中了,原来白良媛的小产竟是陈碧鸳下的手,太子妃已把她关押掖庭。昨日你出宫的时候,太子妃到皇后跟前负荆请罪,自责自己掌家不严,不知怎的,竟被陈妃知道了,也不顾凤仪尊卑,竟当着皇后的面给了太子妃一巴掌,闹得好生难看!”

    阮酥唇边浮过一丝冷嘲,就算是陈碧鸳做的,恐怕和祁清平也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证据确凿,便是向太后求情,大概也于事无补。”

    祁金珠点头。

    “太后最容不得心思叵测的女子,这陈家姐妹,确实也太过了……”

    阮酥心中一叹,金珠性子清贵高洁,便也推己及人,经历两世,阮酥当然明白颐德太后能走到今日一步,自然不是简单的“明辨是非,擅分忠奸”几个字就能一概而括的。而经历了蒋氏的死,阮酥越发下定决心,一定要保全身边的重要之人!

    “金珠,你是否还记得段侍郎家那位小公子?”

    祁金珠执佛经的手一颤,手中的经卷倏地一下从手心滑落,幸亏被阮酥眼疾手快接住。她嘴唇抖动,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看着阮酥沉静的眼神,祁金珠自觉心底的隐私被窥破;若是换成别人,她还可以拿出公主气势理直气壮否定一切,然而对方是帮她避过和亲之祸的挚友,祁金珠向来讲究投桃报李,当下便坦然道。

    “阿酥,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个人和我此生已然无关。”

    “真的无关吗?”

    阮酥眸光微闪。

    “宫中传言太后寿辰后便要把几位公主的婚事定下,可是出了北魏一事,这事却又搁浅了,然而只怕不日便会有结果……”

    祁金珠目光攒动,似在动摇,阮酥又道。

    “更何况我听说这些日子太后也在暗中帮你相看对象……”

    祁金珠抿唇,阮酥所说不假,自她过了十五岁生辰,母妃良妃便开始留心她的婚事,往常,面对母妃的安排,她都用舍不得太后来挪塞,弄得她颇为无奈;经历北魏和亲后,想必良妃心急如焚,大抵已私下请太后主持大局,只为了却一桩心事。

    见她挣扎,阮酥又说了一句。

    “金珠,还是你已经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了?”

    祁金珠猛地抬眼,声音异常坚定。

    “若非心悦之人,我是不会嫁的!”

    “那便好。”

    阮酥微笑。

    “段明润在中元节曾重返京城,我的人已经找上他,起初他也态度不明,不过,现在他很想见你一面。”

    太后晚饭后有抄写佛经的习惯。晚间,众人一起伺候完颐德太后用饭后,阮酥便命宫女把盖着一块红色绸帕的托盘呈过来,颐德太后由纯贵伺候着净过手,漫不经心询问。

    “是什么东西?”

    阮酥微笑。

    “太后之前不是命阮酥绣一幅观音像吗?赶巧昨日出府,绣像正好装裱完毕,今日阮酥便把带进来了,就是不知是否合太后的心意。”

    昨日阮酥匆匆出宫,众人对她的行踪也颇多猜测,颐德太后耳通目明,早间玄洛与她二人回宫前面,就已得知阮酥由玄洛陪着去拜祭了印母蒋氏。对阮酥古怪的行为越发捉摸不透的同时,不由又加深了对玄洛的担忧。

    这孩子一直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现在怎会这样糊涂,竟也有些匪夷所思的味道,只怕是爱惨了那个女子!

    阮酥还不知道自己已被颐德太后定位为妲己、褒姒一类。她扶着太后的手走上前,示意她揭开绸布,颐德太后神色倦怠,本来打算让人放着稍后再说,然而到底好奇阮酥的绣艺,懒懒扯过红绸四角垂下下的璎珞穗子,敷衍一拉,然下一秒,却被眼前的绣像吸引了全部注意!

    “果真是巧夺天工!”

    颐德太后诚心称赞,她把鎏金的护甲小心翼翼取下,唯恐勾坏那精致的丝绣,摩挲着绣像上莲花宝座以及左右座下栩栩如生的两个童子,目光专注。

    “这幅绣像是你绣的?”

    忽然,她眼神一瞬莫测,沉声开口。

    “哀家记得去年阮家曾进献过一副寿星像和一副观音像,这针线走势似乎与你这幅颇为相似?”

    都是出自同一个人,当然相似。只是第一幅寿星像阮酥原本便是打算来笼络太后的,绣得万分用心,可惜却阴错阳差被李代桃僵;而后那副观音像虽也精巧,但就没怎么花心思了,据说便被太后当场命人烧掉了!

    阮酥微微一笑。

    “都是亲生姐妹,况且家父给我们请的刺绣师傅也是同一人,手艺相似也不足为怪。”

    颐德太后不语,这刺绣与书画一样,便是相似也只是形似也神不似,阮絮她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不过听闻了她诸多事迹,直觉前面两幅绣像定然不会出自那种浮夸虚荣之人的手。阮酥这般遮掩,大概也是存了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再怎么被家族冷遇,然而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撑起家族颜面,倒是个识大体的人。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佛像上,真是越看越喜欢,随口道。

    “你入宫不到两个月,手速竟这般快。”

    闻言,阮酥俏脸一红,有些扭捏地开口。

    “其实……这幅绣像阮酥早有准备……师兄曾提过一二,所以……”

    话中的讨好之意不言自明。王琼琚目光闪了闪,而颐德太后脸上的冷硬也渐渐消散。

    “好了、金珠与琼琚先下去吧,阮酥留下,陪哀家说说话。”

    二女乖巧行礼,祁金珠转身的时候匆匆看了阮酥一眼,果然捕捉到她的视线,两人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各自默默移开。

    祁金珠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寝宫,她带着贴身丫鬟碧玺先到了西婳苑,再出来时,却是径自朝宫门方向走去。作为深受太后宠爱的公主,比起阮酥等女官行动不便,她出入宫廷却是方便得多。

    “前方何人?”

    碧玺拿出一枚令牌。

    “二公主有事出宫,请诸位大哥行个方便。”

    祁金珠与其母妃良妃一样都是出名的客气,手下的奴婢也个个没有架子,和其余皇子、公主们完全不一样,也颇得宫中侍卫、宫人们的敬重。

    当下便有人开了宫门。

    “碧玺姑娘客气,这边请——”

    待马车驶出皇宫,碧玺爬上了马车,祁金珠看着这张以假乱真的脸,由衷道。

    “阿酥身边的人果真个个了得。”

    “宝弦谢公主殿下夸奖。”

    碧玺,不,宝弦嘻嘻笑着,“段公子已在玲珑阁中等候公主,公主放心,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阿酥做事我是极信任的。”

    祁金珠含笑,方还压抑的狂乱心跳似乎又被宝弦的几句话引了出来,她脸颊发烫,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