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破碎幽冥,无尽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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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灵气越来越充沛,一天比一天地浓郁起来。
原来大荆国界域中的灵气,被玲珑城抽取过去。现在玲珑城分开了,灵气留在自己的界域。
三年的时间中,楚心云一直陪着木清,游遍了界域的山山水水,各处秘境都留下他们的足迹。木清的伤势,却是越来越恶化,但她脸上却始终是满足的笑容。
“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了,这几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如果……假如,我还是少女之时,没有碰上聂天远,而是遇上你,那该多好啊……”
木清太息般的眼神,终于不支,不能再行走了。
楚心云一直陪在木清身边,数日之后,木清终于香消玉殒。
按照她的要求,楚心云将她安葬在群山之巅,一面湖水之旁。楚心云就在湖边结庐,终日埋头推衍,隐居于此。
长生界域,东洲已经治理,政通人和。南、西、北三洲,也被陆续攻陷,置于天音教的管辖之下。
楚心云感觉金印的力量,随着天下的大势,逐渐地增强。而他的实力,也在逐渐地提升,接近突破晋升。
不过,楚心云的模样,却如常人一般,一天一天地衰老,壮年、中年……脸上现出一道道皱纹。
“公子,你这样的模样,芸儿觉得不好看……”芸儿大有意见,皱眉说道。
“天道运行,万物盛极而衰,人也慢慢走向苍老,常人都是如此。若是我强行功法掩饰,对方会有所察觉。我感觉得到,他一直没有放弃……”楚心云答道。
“是幽冥界的老祖吗?公子,你可以返回天音神域,不在这儿呀?回到界域中,他就没有办法找到你了。”芸儿说道。
“在这儿我要推衍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楚心云摇了摇头,俯身继续排列符纹,专心推衍起来。
又过了一年,楚心云虽然没有刻意修炼,但实力的提升,还是到了临界点。他不想有所惊动,便返回天音神域渡劫,晋升到了洞虚境。
洞虚境,洞彻虚空的境界。
楚心云随时可以破开虚空,穿越界域的壁障。他的肉身可以不借助任何之物,在宇宙星辰中飞行。而他的神通之术,如当初看见的巨指神通一般,可以穿越空间界域,攻杀对手了。
“我知道走出这片界域的出口了……”
楚心云站了起来,双手向前伸去,仿佛拉开大门一般。
前面的虚空被分开,露出一个黑洞,楚心云走了进去。下一刻,他出现在大荆国的界域。继续破开虚空而去,楚心云来到青峰谷秘境,升仙道的尽头。
洞口就在前方,旁边的石碑上,有天路两个大字。石碑坐下的青石,是青峰阁第一代阁主姬文宗留下的刻字。
楚心云扫视四周,迈步走入洞口。
狂风咆哮肆虐而来,这次楚心云只须轻轻抬手,便将狂风挡在三丈之外。
前方悬崖之外是璀璨星空,斗转星移之间,茫茫星海万般变幻。悬崖边上,一道枯骨尸骸坐在地上。亘古不变的姿势,看着星海的潮起潮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楚心云单手虚引,锵!枯骨尸骸的断剑,仿佛灵物一般跳了起来,落在他手中。他看了看手中的残剑,收入囊中,迈步向枯骨尸骸走去。
吟——,一道荧光从枯骨中升起,倏地钻入楚心云的身体之中。
刹那之间,楚心云本元心海的轮回窟,又多了一道意念衍化的身影。一名虬髯的武者,衣衫无风而鼓,仿佛飞行一般。
呼——,枯骨尸骸随风而去,瞬间化作灰烬般的尘埃,湮没在星海之中。
“风之天赋,我的前世……”
瞬息之间,楚心云获得风之天赋。四周无序的狂风,在他眼里变得秩序井然,没有一丝的杂乱之相。
坐在悬崖边上,楚心云开始默默地推衍。
“公子,你要在这儿推衍多久?”芸儿走了出来,衍化黑蝶,停在楚心云的肩头。
“我不知道要多久,芸儿,这是给你的。”楚心云将断剑、残缺剑尖,一起放在芸儿面前。
“公子,你真的舍得让我吞噬?”芸儿惊喜问道。
“我不需要这些了。”楚心云点了点头。
“多谢公子。”
芸儿急忙衍化人身,拿了断剑、残缺剑尖,笑着向洞外走去。
光阴荏苒,转眼又是十余年过去。楚心云坐在悬崖边上,不停地推衍,变成了一个独目的老者。芸儿一直在秘境中,吞噬矿脉,吞噬魔兽之魂,实力也提升到洞虚境的境界。
“芸儿,咱们走吧。”
楚心云召唤芸儿,轻轻地放在肩上。
“公子,你终于推衍完了?”芸儿停在楚心云的肩上,传出意念问道。
“所有的事,都推衍算好了……”楚心云点点头,破开虚空而去。
玉水城,一座群山之中的偏远贫瘠小城。
因为偏远而贫瘠,反而逃过了战火的摧残,在乱世中,远离了血腥杀戮。暮色之中,一名独目的算命老者,拄杖走入了玉水城。
三天时间,街市来了一名算命的独目老者,算卦推衍灵验无比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小城。老者住在客栈,登门请他算卦的人,络绎不绝。但他每天只算三次,绝不多算一卦。
“公子,你怎么突然想在这儿,帮人算命?”芸儿迷惑不解,问道。
“两天之后,你就会知道。”楚心云没有说破。
两天之后,楚心云推开房门,开始为人算卦。
前面两人算完之后,第三人是一名侍女。她并不算卦,只想请楚心云去府上,为她家的老夫人,算上一卦。
楚心云随着侍女,来到一处大宅的后面,见到一名弥留之际的老夫人。
“先生请坐,我只想请你帮我算一算,我的哥哥……”老夫人一双昏花的老眼,睁开一道缝隙,点头说道。
“天机不可泄漏,此事只能说给你,一个人知道。”楚心云望着老态龙钟的妹妹楚灵儿,点了点头。
楚灵儿屏退身边的侍女,楚心云一道意念传了过去。
“哥哥……”
楚灵儿望着楚心云,眼泪流了下来。
楚心云看着楚灵儿,默默地坐在床前,陪着妹妹渡过最后的时光,然后轻轻地叹息,向屋外走去。
一路向外走去,身边的人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是隐形,看不见似的。
身后传来家眷哭喊声,老夫人去世了。
数名男子带着一帮家丁,到处搜索算命老者,都确认老夫人的死,是遭其暗算。
楚心云走出宅邸,沿着青石的大街,向前走去。
“公子,这些人都是你眷属,血脉相连,为什么不停下来,和他们说清楚?”芸儿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清楚,那就是业力缠身了。眷属的因缘在妹妹这儿,就应该断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楚心云一边回答,一边向前离开而去。
来到城外的一处悬崖边上,楚心云破开虚空而去,来到了幽冥界。
“公子,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来到了幽冥界。”芸儿感受到虚空中的阴煞之气,深深呼吸,高兴地说道。
“我推衍了数十年,如果还不能走到幽冥界,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芸儿,下面将是一场恶战,你准备好了?”楚心云缓缓地问道。
芸儿点了点头,楚心云取出道纹石,放在了地上。
道纹石有一人多高,里面封印着幽冥界老祖,意念的投影分身。虽然已经被焚烧殆尽,但依旧保留了一丝气息的蕴味。
幽冥界辽阔的疆域,要想找到老祖的位置,殊为不易,楚心云只能从残存气息下手。
万丈深渊的底部,阴煞之气弥漫,
巨大的玉石棺突然震动,呼!石棺被推开,一道浑身黑气缭绕的身影,坐了起来。
“我的意念分身竟然被灭了?这道气息……怎么会出现在幽冥界?”老祖坐在石棺中,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虚空中出现一个黑洞,楚心云走了出来,悬立虚空,无边的威势横扫四方,宛若神祇一般。
“你是……楚心云!居然晋升洞虚境!?”幽冥老祖望着楚心云,惊讶说道。
“幽冥老祖,你不是在找我吗?现在我送上门来了!”
楚心云气势暴涨,四道人影一起从身躯中走了出来,向石棺中的幽冥老祖杀去。
白发老者水之攻杀,一道流水衍化无数的剑形;
中年文士火之攻杀,流火萦绕身边,如悬河一般攻杀过去;
李道心是空之天赋,攻杀之术虚幻缥缈,宛若大道运行天下,镇压过来;
虬髯的壮汉浑身无风而鼓,衍化一道黑风的剑形,以御剑之术攻杀而来!
“地、火、水、风、空、识,六大攻伐神通之术!你汇聚了水、火、风、空四大,但是你尚缺地、识,攻杀之力有破绽了!”幽冥老祖动容之下,双手摆出防御之势,出声说道。
“你说错了,只差一个地大,我就是识!”
楚心云将神元剑形,衍化一道巨剑,跟着四道意念人形,一起杀了过去。
呜呜呜!
幽冥老祖驱使阴煞黑气笼罩过来,无计其数的骷髅头颅从黑气中飘浮出来,汇集成一片白骨之海!残魂痛苦的呐喊中,恐怖的威压冲天而起,骷髅头颅如巨浪般地起伏,向楚心云一线平推而来。
嗷——,浪头之上,无数残魂汇集一起,衍化出一名盔甲的鬼将,身有三丈之高,手执巨大的骨棒,向楚心云杀来。
“芸儿!”
楚心云伸手出去,手指停着一直黑蝶,扇动翅膀向前飞去。
芸儿凌空衍化人形,身后两道巨大的蝴蝶翅膀,手中挥动巨大的镰刀,向鬼将杀去,呼——,巨大镰刀扫过,鬼将一刀两断,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分解成残魂,四散而逃。
一道黑色的气息,从芸儿身上散开,向如海的残魂漫延而去。
刹那之间,燥动的残魂,蓦地停滞下来。黑气范围内的骷髅头颅,仿佛被定住似的,不再喧嚣游走。
芸儿身上的黑气,不断地扩散,整片残魂之海被幻境镇压,保持着翻滚的姿势,一动不动。
“洞虚境实力的千机幻蝶,幻境天赋?还是……还是魂修厉鬼之身!?”幽冥老祖也被眼前的变化,震惊得无以复加,失声叫了起来。
楚心云冷冷一笑,与四道前世的意念人形,一起冲杀过去。
此战必胜,他为了这一刻,推衍了数十年,每一个变数,都在掌握之中!
此战必杀,幽冥老祖是洞虚境的实力,高过楚心云太多,但楚心云与芸儿联手,可以与之一战!
幽冥老祖站在虚空之上,衍化神通之术,一根巨柱般的白骨手指,宛若无暇的白玉一般,在虚空衍化成形,流光一般呼啸而来。
白发老者瞬间冲了上去,身形化作一道巨浪的悬河,如箭一般,迎着白骨巨指而去,轰!攻杀被挡了下来,悬河与白骨巨指一起,在虚空中湮没消失。
攻杀的余势向四周散开,脆弱的虚空被撕裂,现出一道道空间的裂缝,如蔓藤一般,向四方蔓延而去。
幽冥老祖连续出手,又一根白骨巨指在高空中衍化出来,天际之间一道流光落下,神通之术攻杀而来。
中年文士化作一道流火,宛若星陨一般迎了上来。
一道流光残影,一道星陨火光,在虚空碰撞,爆发出巨大的轰鸣。火光的余势席卷而去,横扫百里,照亮亘古黑暗的深渊。
第三根白骨手指衍化出来,流光划破天际,攻杀而来。
呼——,一道黑风呼啸而去。虬髯壮汉化作一道黑风,向白骨手指而去,挡住了攻杀。
黑色的风缠绕白骨巨指,瞬间将其绞杀,轰隆隆!余势席卷而去,宛若雷鸣,震荡深渊。
幽冥老祖的三次神通之术,都被楚心云化解。
李道心的人形,杀到了幽冥老祖的近前,锵——,虚空中一道剑鸣,但却看不见剑形。
空之天赋,无形无相的攻杀,宛若大道运行天下,不露丝毫的痕迹。
看不见对方的攻杀,幽冥老祖露出骇然之色,急忙躲入石棺之中。
芸儿身体蓦地变大,衍化成一只巨大的黑蝶,双翅扇动,幻境天赋笼罩过去。
楚心云取出太阴古经,吟——,一道月华的光芒,如水流淌而去。
石棺的周边,生起无数的道纹印记,依着次序游走虚空,组成无数的道纹锁链,锁住了石棺!
“太阴古经,我的古经!!”石棺中传出幽冥老祖的嚎叫。
芸儿的幻境还是差了一些,镇不住幽冥老祖,被对方从幻境中脱身出来。
砰!石棺爆开,碎裂成渣,幽冥老祖不顾一切地向楚心云冲来!
虚空中又响起剑鸣,李道心瞬间欺身挡在前面,无形无相的攻杀,向对方而去,砰!幽冥老祖挥掌而击,一条胳膊凌空而断,瞬间爆开,化作血肉的残渣。
舍去一条手臂,但找到了攻杀的痕迹。幽冥老祖再次出手,李道心的人形应声而退,消散在虚空中。
四道意念人形都被击退,再也不堪驱使,楚心云只剩下自己与芸儿。
幽冥老祖冲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向楚心云手中的太阴古经抓去。
楚心云抬手将古经抛向高空,吟——,古经长卷在虚空悬浮展开,一道月华之光洒落而下。
芸儿扇动翅膀,天赋之力将一道幻境,向幽冥老祖罩去。
幽冥老祖又一次被拉入幻境,但眨眼的瞬间,便挣脱出来,蓦地,楚心云突然欺身近前,双手抓住对方,死死将其抓住!
一道月华的光芒,圆柱般地落下,罩在楚心云与幽冥老祖的身上,呼呼呼,一道石化的封印,将两人包裹,一起封印起来!
幽冥老祖拼死挣扎,楚心云出手抵挡,两人仿佛角力一般,悬停在虚空。一道道石质的气息包裹过来,道纹锁链不分彼此,缠住二人的身躯,一起桎梏封印起来。
“将我们封印在一起,你也出不去,难逃一死!”幽冥老祖大声吼道。
楚心云眼神冷冽,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数息之间,两人被包裹成巨石,足有数十丈之高,悬浮在空中。
“我先杀了你,再想办法脱困出去!”
幽冥老祖张口,喷出一道黑色的烟尘。温养的神元衍化成一只鬼王,向楚心云扑来。
楚心云冷冷一笑,身上衍化道火,一道湛蓝的火焰,在身上焚烧起来。
“道火!?”
幽冥老祖眼中露出惊色,急忙召回神元鬼王,护住全身上下,“我看你的道火能坚持多久?力竭之后,就是你殒命之时。也许你可以召出你的神元剑形,但你的实力不行,注定了殒命。”
楚心云也不答话,瞬间熄灭道火。就在幽冥老祖以为他会神元剑形攻杀,有一道黑色的火焰,从楚心云身上燃烧起来。
“业火!?”
幽冥老祖露出骇然,“你的身体中,居然有两种异火!”
此时,楚心云的身上,道火、业火一起焚烧,向对方席卷而去。瞬息之间,两种异火在幽冥老祖的身上,也焚烧起来。
楚心云可以操控道火,抵御业火,但幽冥老祖却无法,只能凭借实力抵挡。当他精疲力尽之时,就是殒落的时刻!
所有的攻杀之术,楚心云在数十年中,就已经推衍到了。从出手开始,到石化封印,所有的变化,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你以为就凭异火,就能困住老祖我吗?”
幽冥老祖身躯中,涌出无数的残魂。他以残魂护住神元鬼王,不受异火的焚烧,然后冲到楚心云近前,准备将他斩杀!
就在这时,楚心云意念牵引,取出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呼——,一道磅礴的气势横扫残魂,金印爆发出绝强的气势,向幽冥老祖镇压过来。
金印散发出来的气势,不亚于太阴古经!
幽冥老祖露出惊愕之色,急忙驱使神元鬼王向前挡住,砰!金印落下,神元鬼王应声而散,幽冥老祖喷出一口鲜血,两种异火瞬间逼近三尺。
金印的去势不变,狠狠地印在幽冥老祖的头上,凌空镇压下来。
幽冥老祖急忙驱使内息,从头骨而去,死死挡住金印的镇压。但是异火却焚烧过来,瞬间燃遍了全身。
芸儿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古经巨大的威势向四周扩散,她只能远远地守住。不少强者的意念向这边探寻究竟,芸儿将意念陷入幻境,使之得到一些假相。
“公子说幽冥老祖的居所,绝对是禁地,外人不能入内。但眼下强敌都在窥探,万一这个时候攻杀进来,公子就糟糕了。”
芸儿看了看悬浮空中的巨大道纹石,忍不住焦急起来。
如楚心云所料,幽冥界其它的强者,对于老祖的禁地,不敢越雷池一步。一个时辰之后,幽冥老祖被异火烧成灰烬,楚心云用金印砸开石化封印,走了出来。
“公子!”芸儿看见楚心云平安,急忙迎了上来。
楚心云收起太阴古经,芸儿衍化黑蝶停在肩头,两人向高空飞去。
“大道之下,生死有命,业力为引,永恒轮回。这幽冥界私设界域大阵,拘役众生之魂,障碍轮回转世,早就该毁去了。”
楚心云站在虚空之上,低头俯视深渊,取出金印向下落去,轰!
晦暗的天地之间,一道金光落下,大地震动,深渊之中出现巨大的坑洞,一道裂缝宛若蛛网一般,向四方蔓延而去。
“公子,你这神通之术,这么厉害,毁天灭地啊!”芸儿传出意念,震惊说道。
“金印之力,来自于天音神域,还有长生界域的众生大势之力。我只是因势利导,借力攻杀,毁去这幽冥界。”楚心云答道。
“早知道这样,公子你还费这么大的精力,用金印砸死幽冥老祖就是了。”芸儿叹道。
“对方怎么会给我从容聚力的机会?就算我用金印毁去幽冥界,他洞虚境的实力,一样可以穿越而去。”
楚心云看了看不断分裂的大地,破开虚空,走入黑洞而去。
下一刻,楚心云回到了大荆国界域,沿着小路向前而去。
两天之后的黄昏,前方出现一座城池。楚心云走入了城中,来到一处府邸之前。
府邸之前的平地,蹲着不少因为战火,逃离家园的普通人,一个个饥肠辘辘,衣不遮体,如乞丐一般。
楚心云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公子,你确定就是这儿?”芸儿传出意念,问道。
楚心云点了点头。
深夜时分,宅邸里面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急促的脚步声纷杂传来,宅邸的大门哐啷一声,向左右打开。
“生了,我家夫人生了一对千金,母女平安!馒头酒肉布施所有的人,全部管够,请放开肚皮,多吃一些!”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笑呵呵地大声说道。
四周逃难之人听到有吃的,都站了起来,向管家拱手恭喜,谢过大恩。
楚心云上前拿了两个肉馒头,向府邸里面走去。
“站住,要馒头就在外面,宅邸不许进去。”一名家丁挡住楚心云的去路。
“你家夫人生了两个千金,老夫要进去,送上祝福。”楚心云笑道。
“你一个老朽不堪的瞎子,谁要你的祝福?”
家丁看着楚心云一个独眼老朽,脸上露出不屑,伸手推了过来。
楚心云微微一笑,身形仿佛虚无,轻轻地走入大门,向前而去。
“这、这……见鬼了!!”
家丁瞠目结舌,吃惊地转身看去,已经不见了楚心云的踪影,急忙向四周示警传讯。
楚心云向前走去,一路之上数名强者拦路,但都无济于事,来到了后院女眷的居所。
“尊驾闯入我家女眷的后院,于礼有亏吧?”一名白发老者挡在了前面。
“老夫知道贵府新添两位千金,特意来看看。”楚心云笑着说道。
这时,数名武者围了上来,要向楚心云动手,被白发老者止住。
“老夫司马原,司马家的家主,请问贵客大名?”白发老者司马原知道楚心云的不凡,拱手问道。
“名字老夫已经忘了,只知道姓楚,现在老了,就叫我楚老人吧。”楚心云笑道。
四周家族的众人,都额头皱眉,心中有怒气。这名独目老者,居然在家主面前自称老人,相当地不客气啊?
“原来是楚老大驾光临,请跟我来吧。”司马原见多识广,不以为忤,笑着举手相邀。
楚心云点了点头,跟在司马原后面,来到了后堂。
产妇虚弱,不能见客,两名女婴被侍女放在竹篮中,放在楚心云的面前。
“公子,这是、这是……居然是!?”芸儿看见两名女婴,急忙传出意念,震惊得要暴走的样子。
两名女婴看见楚心云,都一起伸出小手,嘤嘤地叫了起来。
“好一对千金,司马家族有福了,呵呵……”
楚心云伸手将其抱在怀里,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两位女婴。
“公子,没羞!”
芸儿的实力可以看穿过去,在她的眼里,这一对女婴分明就是木清、木柔心二女。
这时,一名女婴呀呀而语,伸手向楚心云抓来。柔嫩的手掌之中,居然一道荧光,一连抓挠了三下。
楚心云收敛气息,脸上的肌肤,比普通人还要羸弱,顿时被抓挠了几道血痕。
“这、这……”
司马原看在眼里,真是又惊又喜,不知所措。喜的是自己的孙女,刚出世就能凝聚荧光,拥有罕见的天赋之力;惊得是楚老人被孙女抓挠血痕,不知道会不会动怒?
“天赋之力,好好好……”楚心云点头笑道。
“公子,你故意收敛气息,让她抓伤。”芸儿传出意念,说道。
“该还的,终究要还,她说了要报复的,呵呵……”
楚心云莞尔一笑,望着木柔心转世的女婴,对芸儿意念传音。
看着楚心云没有动怒,司马原松了口气,请楚心云坐下说话,并以言辞试探,意欲拜为客卿。
楚心云笑着点头,也不推辞,一口答应下来,“我给两千金取个名字吧,大的叫司马清,小的就叫司马柔心。”
“就依先生所言。”司马原笑着点头,拱手谢过。
光阴荏苒,楚心云留在司马家,六年过去了。
两名女婴都是身具天赋之力,三岁初学,在楚心云的教诲下开始修炼。不过,两名女婴并不和睦,时常争吵出手。
“那个贱人就是嫉妒我,因为我的名字比她多一个字。”司马柔心嘟着嘴,躲在旁边不高兴地说道。
“柔心,不能私下抱怨姐姐!”楚心云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师尊,这么远你也能听见?”司马柔心张大的嘴巴,惊骇得闭不上。
“过来,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楚心云传音过去。
“喔,来了……”
司马柔心蹦蹦跳跳地走到楚心云身边,双手拉住耳朵,跪在了地上。
“罚跪半个时辰,以后不许说姐姐的坏话。”楚心云说道。
“她很烦啊!每次玩的时候,总喜欢做人家的妈妈!”司马柔心大声说道。
楚心云莞尔一笑,生死如梦,走过轮回,转世过来,总是带着前世的因果。这其中的微妙,一般之人难以察觉,但楚心云却能明了。
又是八年的时间过去,司马清、司马柔心长大成人,一对绝美的姐妹,灵影境的实力。大司马、小司马之名,传遍界域,求婚之人络绎不绝。
司马原为了两位孙女,要应付各方家族的联姻,也是一筹莫展,“先生,你看怎么办?”
“界域乱相也该平息了,可以用兵征战,一统天下。小清与柔心都有领兵之能,平素我训练的人,也是将才。纷乱的界域,也该消停了。”楚心云答道。
一年之后,司马家族起兵,向外征战而去。
楚心云也悄然而去,来到霜天之境的残破大殿,面临深渊坐了下来。这一坐就是三年,楚心云仿佛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这一天,黑暗的深渊空间,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一座残破的大殿,从空间缝隙中飞了出来。
一身白衣的花若颜,绝美的姿容,向悬崖边的大殿飘逝而来。
楚心云睁开了眼睛,露出笑容,站起来迎了上来。
“你是……谁?”
花若颜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但望着苍老的楚心云,不敢相认。
楚心云笑着点头,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衍化,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化作年轻的模样。
“真的是你,心云?”
花若颜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少有惊喜,泪水仿佛冰山融化,汇成小溪,欢快地流淌。
“终于等到你了,若颜……”
楚心云伸手过去,两人抱在一起。无须更多的言语,无须意念的交流,两人心中亦然明白。
一只黑色的蝴蝶飞来,芸儿衍化人形,笑着走了过来。
“芸儿,真的是你?”花若颜惊喜道。
“若颜姐,你终于回来了,公子一直很想你。”芸儿拱手见过,笑着说道。
破开虚空,楚心云与花若颜、芸儿走入黑洞,下一刻站在青峰阁的一处小山上。
战火年年侵掠,杀伐喋血不绝,青峰阁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夜空繁星之下,两人看着眼前的荒芜,听着秋虫的鸣叫,谈着当初修炼的情景。
楚心云心思触动,仰望星空,看着花若颜,随口吟出诗偈:
星海深处有我家,生死轮回自天涯。眼前景致般般别,惟有美人颜若花。
花若颜从未想过楚心云,还会作诗,神色错愕之间,不禁掩口而笑,花枝乱颤一般。芸儿也是好笑,忍不住化作黑蝶,凌空盘旋飞舞。
“若是你们觉得好笑,我以后就不作诗了。”楚心云莞尔,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你、你以后可以作诗……”
花若颜从未这么笑过,急忙止住笑意,问道,“咱们以后去哪儿?”
“等这片界域战乱停息,咱们就通过升仙道,离开界域,向星空而去。”
楚心云将自己经历告诉花若颜,包括李道心留给自己的那一首诗偈,
“李道心证道,进入轮回,与我再也没有牵挂。以前我猜不透,但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如同传说中,开辟界域的始祖大神一般,一己之身可以衍化世界,一己之魂可以衍化亿万生灵。李道心从我而生,但现在不再是我了。”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花若颜反复念着这两句,不由得点了点头。
“下面的修炼还有登仙境、造化境……总之修炼之路,其漫漫而修远,这些以后再说。我先带你看看天音神域的世界,也许四、五余年之后,这片界域就能停息干戈,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楚心云带着花若颜,穿越虚空而去,来到了天音神域。
天音神域的中央之城,竖立起楚心云的石像,千丈之高,宛若山岳一般。
楚心云坐在王座之上,一手拄剑,一手拿着金印,左眼闪烁着符纹的异芒,肩头上停着一只蝴蝶。远远望着,雕像的轮廓透出眩目光晕,散发出崇高的气势。让人心中生起尊崇,忍不住要五体投地地,由衷的膜拜。
“望上去心中震动,宛若神祇一般……”花若颜喃喃地说道。
“世上并没有神,拜的人多了,便有了神。既然他们需要,就送给他们一个神吧。”楚心云笑道。
五年之后,司马清、司马柔心带着大军,横扫界域,终于平息了战火,建立了司马王朝。大小司马坐镇皇城,史称双皇大政,开始治理天下。
楚心云也准备离开,来到青峰阁的升仙道。
“你真的不去看一看,这一对绝色的母女姐妹花?”花若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吃醋,望着楚心云笑道。
“缘起缘灭,如幻眼空花,没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前面的道路,有无穷的凶险。”楚心云摇头说道。
“你觉得……你的前世心怀叵测,会对你不利?”花若颜问道。
楚心云点了点头,神色严峻起来,“李道心不愿意见我,就是这种担心。虽然同源,但相互间还是杀伐不竭,全因一点执念。我也是得到空之天赋,反复印证,参透无我之境,才明白过来。”
“你能战胜你的前世?”花若颜问道。
楚心云摇了摇头,“该来的终须要来,这是我的因果。”
数日之后,一首云舟向星海而去。
楚心云与花若颜,还有芸儿,站在船头,遥望无尽星海,向远处而去。
不管前途有什么艰辛,楚心云矢志不渝。地、火、水、风、空、识,六大独缺地大,埋葬在星空的那名最初的前世强者,就是他需要的地大。
还有很多的事情啊,司徒小欣、钱三多、燕灵、燕章、玄川,他们都散布在这片星空中。
当初出手攻杀,星葬自己前世的人,又是何方强者?
当初的争执又是为了什么?
轮回之中的李道心,究竟去了哪儿?
前途更加凶险,但楚心云坚信自己能汇集六大,成就自己的道心。开辟自己的界域,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
虚空中灵气越来越充沛,一天比一天地浓郁起来。
原来大荆国界域中的灵气,被玲珑城抽取过去。现在玲珑城分开了,灵气留在自己的界域。
三年的时间中,楚心云一直陪着木清,游遍了界域的山山水水,各处秘境都留下他们的足迹。木清的伤势,却是越来越恶化,但她脸上却始终是满足的笑容。
“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了,这几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如果……假如,我还是少女之时,没有碰上聂天远,而是遇上你,那该多好啊……”
木清太息般的眼神,终于不支,不能再行走了。
楚心云一直陪在木清身边,数日之后,木清终于香消玉殒。
按照她的要求,楚心云将她安葬在群山之巅,一面湖水之旁。楚心云就在湖边结庐,终日埋头推衍,隐居于此。
长生界域,东洲已经治理,政通人和。南、西、北三洲,也被陆续攻陷,置于天音教的管辖之下。
楚心云感觉金印的力量,随着天下的大势,逐渐地增强。而他的实力,也在逐渐地提升,接近突破晋升。
不过,楚心云的模样,却如常人一般,一天一天地衰老,壮年、中年……脸上现出一道道皱纹。
“公子,你这样的模样,芸儿觉得不好看……”芸儿大有意见,皱眉说道。
“天道运行,万物盛极而衰,人也慢慢走向苍老,常人都是如此。若是我强行功法掩饰,对方会有所察觉。我感觉得到,他一直没有放弃……”楚心云答道。
“是幽冥界的老祖吗?公子,你可以返回天音神域,不在这儿呀?回到界域中,他就没有办法找到你了。”芸儿说道。
“在这儿我要推衍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楚心云摇了摇头,俯身继续排列符纹,专心推衍起来。
又过了一年,楚心云虽然没有刻意修炼,但实力的提升,还是到了临界点。他不想有所惊动,便返回天音神域渡劫,晋升到了洞虚境。
洞虚境,洞彻虚空的境界。
楚心云随时可以破开虚空,穿越界域的壁障。他的肉身可以不借助任何之物,在宇宙星辰中飞行。而他的神通之术,如当初看见的巨指神通一般,可以穿越空间界域,攻杀对手了。
“我知道走出这片界域的出口了……”
楚心云站了起来,双手向前伸去,仿佛拉开大门一般。
前面的虚空被分开,露出一个黑洞,楚心云走了进去。下一刻,他出现在大荆国的界域。继续破开虚空而去,楚心云来到青峰谷秘境,升仙道的尽头。
洞口就在前方,旁边的石碑上,有天路两个大字。石碑坐下的青石,是青峰阁第一代阁主姬文宗留下的刻字。
楚心云扫视四周,迈步走入洞口。
狂风咆哮肆虐而来,这次楚心云只须轻轻抬手,便将狂风挡在三丈之外。
前方悬崖之外是璀璨星空,斗转星移之间,茫茫星海万般变幻。悬崖边上,一道枯骨尸骸坐在地上。亘古不变的姿势,看着星海的潮起潮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楚心云单手虚引,锵!枯骨尸骸的断剑,仿佛灵物一般跳了起来,落在他手中。他看了看手中的残剑,收入囊中,迈步向枯骨尸骸走去。
吟——,一道荧光从枯骨中升起,倏地钻入楚心云的身体之中。
刹那之间,楚心云本元心海的轮回窟,又多了一道意念衍化的身影。一名虬髯的武者,衣衫无风而鼓,仿佛飞行一般。
呼——,枯骨尸骸随风而去,瞬间化作灰烬般的尘埃,湮没在星海之中。
“风之天赋,我的前世……”
瞬息之间,楚心云获得风之天赋。四周无序的狂风,在他眼里变得秩序井然,没有一丝的杂乱之相。
坐在悬崖边上,楚心云开始默默地推衍。
“公子,你要在这儿推衍多久?”芸儿走了出来,衍化黑蝶,停在楚心云的肩头。
“我不知道要多久,芸儿,这是给你的。”楚心云将断剑、残缺剑尖,一起放在芸儿面前。
“公子,你真的舍得让我吞噬?”芸儿惊喜问道。
“我不需要这些了。”楚心云点了点头。
“多谢公子。”
芸儿急忙衍化人身,拿了断剑、残缺剑尖,笑着向洞外走去。
光阴荏苒,转眼又是十余年过去。楚心云坐在悬崖边上,不停地推衍,变成了一个独目的老者。芸儿一直在秘境中,吞噬矿脉,吞噬魔兽之魂,实力也提升到洞虚境的境界。
“芸儿,咱们走吧。”
楚心云召唤芸儿,轻轻地放在肩上。
“公子,你终于推衍完了?”芸儿停在楚心云的肩上,传出意念问道。
“所有的事,都推衍算好了……”楚心云点点头,破开虚空而去。
玉水城,一座群山之中的偏远贫瘠小城。
因为偏远而贫瘠,反而逃过了战火的摧残,在乱世中,远离了血腥杀戮。暮色之中,一名独目的算命老者,拄杖走入了玉水城。
三天时间,街市来了一名算命的独目老者,算卦推衍灵验无比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小城。老者住在客栈,登门请他算卦的人,络绎不绝。但他每天只算三次,绝不多算一卦。
“公子,你怎么突然想在这儿,帮人算命?”芸儿迷惑不解,问道。
“两天之后,你就会知道。”楚心云没有说破。
两天之后,楚心云推开房门,开始为人算卦。
前面两人算完之后,第三人是一名侍女。她并不算卦,只想请楚心云去府上,为她家的老夫人,算上一卦。
楚心云随着侍女,来到一处大宅的后面,见到一名弥留之际的老夫人。
“先生请坐,我只想请你帮我算一算,我的哥哥……”老夫人一双昏花的老眼,睁开一道缝隙,点头说道。
“天机不可泄漏,此事只能说给你,一个人知道。”楚心云望着老态龙钟的妹妹楚灵儿,点了点头。
楚灵儿屏退身边的侍女,楚心云一道意念传了过去。
“哥哥……”
楚灵儿望着楚心云,眼泪流了下来。
楚心云看着楚灵儿,默默地坐在床前,陪着妹妹渡过最后的时光,然后轻轻地叹息,向屋外走去。
一路向外走去,身边的人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是隐形,看不见似的。
身后传来家眷哭喊声,老夫人去世了。
数名男子带着一帮家丁,到处搜索算命老者,都确认老夫人的死,是遭其暗算。
楚心云走出宅邸,沿着青石的大街,向前走去。
“公子,这些人都是你眷属,血脉相连,为什么不停下来,和他们说清楚?”芸儿不解地问道。
“如果说清楚,那就是业力缠身了。眷属的因缘在妹妹这儿,就应该断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楚心云一边回答,一边向前离开而去。
来到城外的一处悬崖边上,楚心云破开虚空而去,来到了幽冥界。
“公子,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来到了幽冥界。”芸儿感受到虚空中的阴煞之气,深深呼吸,高兴地说道。
“我推衍了数十年,如果还不能走到幽冥界,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芸儿,下面将是一场恶战,你准备好了?”楚心云缓缓地问道。
芸儿点了点头,楚心云取出道纹石,放在了地上。
道纹石有一人多高,里面封印着幽冥界老祖,意念的投影分身。虽然已经被焚烧殆尽,但依旧保留了一丝气息的蕴味。
幽冥界辽阔的疆域,要想找到老祖的位置,殊为不易,楚心云只能从残存气息下手。
万丈深渊的底部,阴煞之气弥漫,
巨大的玉石棺突然震动,呼!石棺被推开,一道浑身黑气缭绕的身影,坐了起来。
“我的意念分身竟然被灭了?这道气息……怎么会出现在幽冥界?”老祖坐在石棺中,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虚空中出现一个黑洞,楚心云走了出来,悬立虚空,无边的威势横扫四方,宛若神祇一般。
“你是……楚心云!居然晋升洞虚境!?”幽冥老祖望着楚心云,惊讶说道。
“幽冥老祖,你不是在找我吗?现在我送上门来了!”
楚心云气势暴涨,四道人影一起从身躯中走了出来,向石棺中的幽冥老祖杀去。
白发老者水之攻杀,一道流水衍化无数的剑形;
中年文士火之攻杀,流火萦绕身边,如悬河一般攻杀过去;
李道心是空之天赋,攻杀之术虚幻缥缈,宛若大道运行天下,镇压过来;
虬髯的壮汉浑身无风而鼓,衍化一道黑风的剑形,以御剑之术攻杀而来!
“地、火、水、风、空、识,六大攻伐神通之术!你汇聚了水、火、风、空四大,但是你尚缺地、识,攻杀之力有破绽了!”幽冥老祖动容之下,双手摆出防御之势,出声说道。
“你说错了,只差一个地大,我就是识!”
楚心云将神元剑形,衍化一道巨剑,跟着四道意念人形,一起杀了过去。
呜呜呜!
幽冥老祖驱使阴煞黑气笼罩过来,无计其数的骷髅头颅从黑气中飘浮出来,汇集成一片白骨之海!残魂痛苦的呐喊中,恐怖的威压冲天而起,骷髅头颅如巨浪般地起伏,向楚心云一线平推而来。
嗷——,浪头之上,无数残魂汇集一起,衍化出一名盔甲的鬼将,身有三丈之高,手执巨大的骨棒,向楚心云杀来。
“芸儿!”
楚心云伸手出去,手指停着一直黑蝶,扇动翅膀向前飞去。
芸儿凌空衍化人形,身后两道巨大的蝴蝶翅膀,手中挥动巨大的镰刀,向鬼将杀去,呼——,巨大镰刀扫过,鬼将一刀两断,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分解成残魂,四散而逃。
一道黑色的气息,从芸儿身上散开,向如海的残魂漫延而去。
刹那之间,燥动的残魂,蓦地停滞下来。黑气范围内的骷髅头颅,仿佛被定住似的,不再喧嚣游走。
芸儿身上的黑气,不断地扩散,整片残魂之海被幻境镇压,保持着翻滚的姿势,一动不动。
“洞虚境实力的千机幻蝶,幻境天赋?还是……还是魂修厉鬼之身!?”幽冥老祖也被眼前的变化,震惊得无以复加,失声叫了起来。
楚心云冷冷一笑,与四道前世的意念人形,一起冲杀过去。
此战必胜,他为了这一刻,推衍了数十年,每一个变数,都在掌握之中!
此战必杀,幽冥老祖是洞虚境的实力,高过楚心云太多,但楚心云与芸儿联手,可以与之一战!
幽冥老祖站在虚空之上,衍化神通之术,一根巨柱般的白骨手指,宛若无暇的白玉一般,在虚空衍化成形,流光一般呼啸而来。
白发老者瞬间冲了上去,身形化作一道巨浪的悬河,如箭一般,迎着白骨巨指而去,轰!攻杀被挡了下来,悬河与白骨巨指一起,在虚空中湮没消失。
攻杀的余势向四周散开,脆弱的虚空被撕裂,现出一道道空间的裂缝,如蔓藤一般,向四方蔓延而去。
幽冥老祖连续出手,又一根白骨巨指在高空中衍化出来,天际之间一道流光落下,神通之术攻杀而来。
中年文士化作一道流火,宛若星陨一般迎了上来。
一道流光残影,一道星陨火光,在虚空碰撞,爆发出巨大的轰鸣。火光的余势席卷而去,横扫百里,照亮亘古黑暗的深渊。
第三根白骨手指衍化出来,流光划破天际,攻杀而来。
呼——,一道黑风呼啸而去。虬髯壮汉化作一道黑风,向白骨手指而去,挡住了攻杀。
黑色的风缠绕白骨巨指,瞬间将其绞杀,轰隆隆!余势席卷而去,宛若雷鸣,震荡深渊。
幽冥老祖的三次神通之术,都被楚心云化解。
李道心的人形,杀到了幽冥老祖的近前,锵——,虚空中一道剑鸣,但却看不见剑形。
空之天赋,无形无相的攻杀,宛若大道运行天下,不露丝毫的痕迹。
看不见对方的攻杀,幽冥老祖露出骇然之色,急忙躲入石棺之中。
芸儿身体蓦地变大,衍化成一只巨大的黑蝶,双翅扇动,幻境天赋笼罩过去。
楚心云取出太阴古经,吟——,一道月华的光芒,如水流淌而去。
石棺的周边,生起无数的道纹印记,依着次序游走虚空,组成无数的道纹锁链,锁住了石棺!
“太阴古经,我的古经!!”石棺中传出幽冥老祖的嚎叫。
芸儿的幻境还是差了一些,镇不住幽冥老祖,被对方从幻境中脱身出来。
砰!石棺爆开,碎裂成渣,幽冥老祖不顾一切地向楚心云冲来!
虚空中又响起剑鸣,李道心瞬间欺身挡在前面,无形无相的攻杀,向对方而去,砰!幽冥老祖挥掌而击,一条胳膊凌空而断,瞬间爆开,化作血肉的残渣。
舍去一条手臂,但找到了攻杀的痕迹。幽冥老祖再次出手,李道心的人形应声而退,消散在虚空中。
四道意念人形都被击退,再也不堪驱使,楚心云只剩下自己与芸儿。
幽冥老祖冲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向楚心云手中的太阴古经抓去。
楚心云抬手将古经抛向高空,吟——,古经长卷在虚空悬浮展开,一道月华之光洒落而下。
芸儿扇动翅膀,天赋之力将一道幻境,向幽冥老祖罩去。
幽冥老祖又一次被拉入幻境,但眨眼的瞬间,便挣脱出来,蓦地,楚心云突然欺身近前,双手抓住对方,死死将其抓住!
一道月华的光芒,圆柱般地落下,罩在楚心云与幽冥老祖的身上,呼呼呼,一道石化的封印,将两人包裹,一起封印起来!
幽冥老祖拼死挣扎,楚心云出手抵挡,两人仿佛角力一般,悬停在虚空。一道道石质的气息包裹过来,道纹锁链不分彼此,缠住二人的身躯,一起桎梏封印起来。
“将我们封印在一起,你也出不去,难逃一死!”幽冥老祖大声吼道。
楚心云眼神冷冽,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数息之间,两人被包裹成巨石,足有数十丈之高,悬浮在空中。
“我先杀了你,再想办法脱困出去!”
幽冥老祖张口,喷出一道黑色的烟尘。温养的神元衍化成一只鬼王,向楚心云扑来。
楚心云冷冷一笑,身上衍化道火,一道湛蓝的火焰,在身上焚烧起来。
“道火!?”
幽冥老祖眼中露出惊色,急忙召回神元鬼王,护住全身上下,“我看你的道火能坚持多久?力竭之后,就是你殒命之时。也许你可以召出你的神元剑形,但你的实力不行,注定了殒命。”
楚心云也不答话,瞬间熄灭道火。就在幽冥老祖以为他会神元剑形攻杀,有一道黑色的火焰,从楚心云身上燃烧起来。
“业火!?”
幽冥老祖露出骇然,“你的身体中,居然有两种异火!”
此时,楚心云的身上,道火、业火一起焚烧,向对方席卷而去。瞬息之间,两种异火在幽冥老祖的身上,也焚烧起来。
楚心云可以操控道火,抵御业火,但幽冥老祖却无法,只能凭借实力抵挡。当他精疲力尽之时,就是殒落的时刻!
所有的攻杀之术,楚心云在数十年中,就已经推衍到了。从出手开始,到石化封印,所有的变化,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你以为就凭异火,就能困住老祖我吗?”
幽冥老祖身躯中,涌出无数的残魂。他以残魂护住神元鬼王,不受异火的焚烧,然后冲到楚心云近前,准备将他斩杀!
就在这时,楚心云意念牵引,取出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呼——,一道磅礴的气势横扫残魂,金印爆发出绝强的气势,向幽冥老祖镇压过来。
金印散发出来的气势,不亚于太阴古经!
幽冥老祖露出惊愕之色,急忙驱使神元鬼王向前挡住,砰!金印落下,神元鬼王应声而散,幽冥老祖喷出一口鲜血,两种异火瞬间逼近三尺。
金印的去势不变,狠狠地印在幽冥老祖的头上,凌空镇压下来。
幽冥老祖急忙驱使内息,从头骨而去,死死挡住金印的镇压。但是异火却焚烧过来,瞬间燃遍了全身。
芸儿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古经巨大的威势向四周扩散,她只能远远地守住。不少强者的意念向这边探寻究竟,芸儿将意念陷入幻境,使之得到一些假相。
“公子说幽冥老祖的居所,绝对是禁地,外人不能入内。但眼下强敌都在窥探,万一这个时候攻杀进来,公子就糟糕了。”
芸儿看了看悬浮空中的巨大道纹石,忍不住焦急起来。
如楚心云所料,幽冥界其它的强者,对于老祖的禁地,不敢越雷池一步。一个时辰之后,幽冥老祖被异火烧成灰烬,楚心云用金印砸开石化封印,走了出来。
“公子!”芸儿看见楚心云平安,急忙迎了上来。
楚心云收起太阴古经,芸儿衍化黑蝶停在肩头,两人向高空飞去。
“大道之下,生死有命,业力为引,永恒轮回。这幽冥界私设界域大阵,拘役众生之魂,障碍轮回转世,早就该毁去了。”
楚心云站在虚空之上,低头俯视深渊,取出金印向下落去,轰!
晦暗的天地之间,一道金光落下,大地震动,深渊之中出现巨大的坑洞,一道裂缝宛若蛛网一般,向四方蔓延而去。
“公子,你这神通之术,这么厉害,毁天灭地啊!”芸儿传出意念,震惊说道。
“金印之力,来自于天音神域,还有长生界域的众生大势之力。我只是因势利导,借力攻杀,毁去这幽冥界。”楚心云答道。
“早知道这样,公子你还费这么大的精力,用金印砸死幽冥老祖就是了。”芸儿叹道。
“对方怎么会给我从容聚力的机会?就算我用金印毁去幽冥界,他洞虚境的实力,一样可以穿越而去。”
楚心云看了看不断分裂的大地,破开虚空,走入黑洞而去。
下一刻,楚心云回到了大荆国界域,沿着小路向前而去。
两天之后的黄昏,前方出现一座城池。楚心云走入了城中,来到一处府邸之前。
府邸之前的平地,蹲着不少因为战火,逃离家园的普通人,一个个饥肠辘辘,衣不遮体,如乞丐一般。
楚心云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公子,你确定就是这儿?”芸儿传出意念,问道。
楚心云点了点头。
深夜时分,宅邸里面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急促的脚步声纷杂传来,宅邸的大门哐啷一声,向左右打开。
“生了,我家夫人生了一对千金,母女平安!馒头酒肉布施所有的人,全部管够,请放开肚皮,多吃一些!”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笑呵呵地大声说道。
四周逃难之人听到有吃的,都站了起来,向管家拱手恭喜,谢过大恩。
楚心云上前拿了两个肉馒头,向府邸里面走去。
“站住,要馒头就在外面,宅邸不许进去。”一名家丁挡住楚心云的去路。
“你家夫人生了两个千金,老夫要进去,送上祝福。”楚心云笑道。
“你一个老朽不堪的瞎子,谁要你的祝福?”
家丁看着楚心云一个独眼老朽,脸上露出不屑,伸手推了过来。
楚心云微微一笑,身形仿佛虚无,轻轻地走入大门,向前而去。
“这、这……见鬼了!!”
家丁瞠目结舌,吃惊地转身看去,已经不见了楚心云的踪影,急忙向四周示警传讯。
楚心云向前走去,一路之上数名强者拦路,但都无济于事,来到了后院女眷的居所。
“尊驾闯入我家女眷的后院,于礼有亏吧?”一名白发老者挡在了前面。
“老夫知道贵府新添两位千金,特意来看看。”楚心云笑着说道。
这时,数名武者围了上来,要向楚心云动手,被白发老者止住。
“老夫司马原,司马家的家主,请问贵客大名?”白发老者司马原知道楚心云的不凡,拱手问道。
“名字老夫已经忘了,只知道姓楚,现在老了,就叫我楚老人吧。”楚心云笑道。
四周家族的众人,都额头皱眉,心中有怒气。这名独目老者,居然在家主面前自称老人,相当地不客气啊?
“原来是楚老大驾光临,请跟我来吧。”司马原见多识广,不以为忤,笑着举手相邀。
楚心云点了点头,跟在司马原后面,来到了后堂。
产妇虚弱,不能见客,两名女婴被侍女放在竹篮中,放在楚心云的面前。
“公子,这是、这是……居然是!?”芸儿看见两名女婴,急忙传出意念,震惊得要暴走的样子。
两名女婴看见楚心云,都一起伸出小手,嘤嘤地叫了起来。
“好一对千金,司马家族有福了,呵呵……”
楚心云伸手将其抱在怀里,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两位女婴。
“公子,没羞!”
芸儿的实力可以看穿过去,在她的眼里,这一对女婴分明就是木清、木柔心二女。
这时,一名女婴呀呀而语,伸手向楚心云抓来。柔嫩的手掌之中,居然一道荧光,一连抓挠了三下。
楚心云收敛气息,脸上的肌肤,比普通人还要羸弱,顿时被抓挠了几道血痕。
“这、这……”
司马原看在眼里,真是又惊又喜,不知所措。喜的是自己的孙女,刚出世就能凝聚荧光,拥有罕见的天赋之力;惊得是楚老人被孙女抓挠血痕,不知道会不会动怒?
“天赋之力,好好好……”楚心云点头笑道。
“公子,你故意收敛气息,让她抓伤。”芸儿传出意念,说道。
“该还的,终究要还,她说了要报复的,呵呵……”
楚心云莞尔一笑,望着木柔心转世的女婴,对芸儿意念传音。
看着楚心云没有动怒,司马原松了口气,请楚心云坐下说话,并以言辞试探,意欲拜为客卿。
楚心云笑着点头,也不推辞,一口答应下来,“我给两千金取个名字吧,大的叫司马清,小的就叫司马柔心。”
“就依先生所言。”司马原笑着点头,拱手谢过。
光阴荏苒,楚心云留在司马家,六年过去了。
两名女婴都是身具天赋之力,三岁初学,在楚心云的教诲下开始修炼。不过,两名女婴并不和睦,时常争吵出手。
“那个贱人就是嫉妒我,因为我的名字比她多一个字。”司马柔心嘟着嘴,躲在旁边不高兴地说道。
“柔心,不能私下抱怨姐姐!”楚心云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师尊,这么远你也能听见?”司马柔心张大的嘴巴,惊骇得闭不上。
“过来,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楚心云传音过去。
“喔,来了……”
司马柔心蹦蹦跳跳地走到楚心云身边,双手拉住耳朵,跪在了地上。
“罚跪半个时辰,以后不许说姐姐的坏话。”楚心云说道。
“她很烦啊!每次玩的时候,总喜欢做人家的妈妈!”司马柔心大声说道。
楚心云莞尔一笑,生死如梦,走过轮回,转世过来,总是带着前世的因果。这其中的微妙,一般之人难以察觉,但楚心云却能明了。
又是八年的时间过去,司马清、司马柔心长大成人,一对绝美的姐妹,灵影境的实力。大司马、小司马之名,传遍界域,求婚之人络绎不绝。
司马原为了两位孙女,要应付各方家族的联姻,也是一筹莫展,“先生,你看怎么办?”
“界域乱相也该平息了,可以用兵征战,一统天下。小清与柔心都有领兵之能,平素我训练的人,也是将才。纷乱的界域,也该消停了。”楚心云答道。
一年之后,司马家族起兵,向外征战而去。
楚心云也悄然而去,来到霜天之境的残破大殿,面临深渊坐了下来。这一坐就是三年,楚心云仿佛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这一天,黑暗的深渊空间,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一座残破的大殿,从空间缝隙中飞了出来。
一身白衣的花若颜,绝美的姿容,向悬崖边的大殿飘逝而来。
楚心云睁开了眼睛,露出笑容,站起来迎了上来。
“你是……谁?”
花若颜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但望着苍老的楚心云,不敢相认。
楚心云笑着点头,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衍化,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化作年轻的模样。
“真的是你,心云?”
花若颜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少有惊喜,泪水仿佛冰山融化,汇成小溪,欢快地流淌。
“终于等到你了,若颜……”
楚心云伸手过去,两人抱在一起。无须更多的言语,无须意念的交流,两人心中亦然明白。
一只黑色的蝴蝶飞来,芸儿衍化人形,笑着走了过来。
“芸儿,真的是你?”花若颜惊喜道。
“若颜姐,你终于回来了,公子一直很想你。”芸儿拱手见过,笑着说道。
破开虚空,楚心云与花若颜、芸儿走入黑洞,下一刻站在青峰阁的一处小山上。
战火年年侵掠,杀伐喋血不绝,青峰阁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夜空繁星之下,两人看着眼前的荒芜,听着秋虫的鸣叫,谈着当初修炼的情景。
楚心云心思触动,仰望星空,看着花若颜,随口吟出诗偈:
星海深处有我家,生死轮回自天涯。眼前景致般般别,惟有美人颜若花。
花若颜从未想过楚心云,还会作诗,神色错愕之间,不禁掩口而笑,花枝乱颤一般。芸儿也是好笑,忍不住化作黑蝶,凌空盘旋飞舞。
“若是你们觉得好笑,我以后就不作诗了。”楚心云莞尔,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你、你以后可以作诗……”
花若颜从未这么笑过,急忙止住笑意,问道,“咱们以后去哪儿?”
“等这片界域战乱停息,咱们就通过升仙道,离开界域,向星空而去。”
楚心云将自己经历告诉花若颜,包括李道心留给自己的那一首诗偈,
“李道心证道,进入轮回,与我再也没有牵挂。以前我猜不透,但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如同传说中,开辟界域的始祖大神一般,一己之身可以衍化世界,一己之魂可以衍化亿万生灵。李道心从我而生,但现在不再是我了。”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花若颜反复念着这两句,不由得点了点头。
“下面的修炼还有登仙境、造化境……总之修炼之路,其漫漫而修远,这些以后再说。我先带你看看天音神域的世界,也许四、五余年之后,这片界域就能停息干戈,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楚心云带着花若颜,穿越虚空而去,来到了天音神域。
天音神域的中央之城,竖立起楚心云的石像,千丈之高,宛若山岳一般。
楚心云坐在王座之上,一手拄剑,一手拿着金印,左眼闪烁着符纹的异芒,肩头上停着一只蝴蝶。远远望着,雕像的轮廓透出眩目光晕,散发出崇高的气势。让人心中生起尊崇,忍不住要五体投地地,由衷的膜拜。
“望上去心中震动,宛若神祇一般……”花若颜喃喃地说道。
“世上并没有神,拜的人多了,便有了神。既然他们需要,就送给他们一个神吧。”楚心云笑道。
五年之后,司马清、司马柔心带着大军,横扫界域,终于平息了战火,建立了司马王朝。大小司马坐镇皇城,史称双皇大政,开始治理天下。
楚心云也准备离开,来到青峰阁的升仙道。
“你真的不去看一看,这一对绝色的母女姐妹花?”花若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吃醋,望着楚心云笑道。
“缘起缘灭,如幻眼空花,没有什么好看的。倒是前面的道路,有无穷的凶险。”楚心云摇头说道。
“你觉得……你的前世心怀叵测,会对你不利?”花若颜问道。
楚心云点了点头,神色严峻起来,“李道心不愿意见我,就是这种担心。虽然同源,但相互间还是杀伐不竭,全因一点执念。我也是得到空之天赋,反复印证,参透无我之境,才明白过来。”
“你能战胜你的前世?”花若颜问道。
楚心云摇了摇头,“该来的终须要来,这是我的因果。”
数日之后,一首云舟向星海而去。
楚心云与花若颜,还有芸儿,站在船头,遥望无尽星海,向远处而去。
不管前途有什么艰辛,楚心云矢志不渝。地、火、水、风、空、识,六大独缺地大,埋葬在星空的那名最初的前世强者,就是他需要的地大。
还有很多的事情啊,司徒小欣、钱三多、燕灵、燕章、玄川,他们都散布在这片星空中。
当初出手攻杀,星葬自己前世的人,又是何方强者?
当初的争执又是为了什么?
轮回之中的李道心,究竟去了哪儿?
前途更加凶险,但楚心云坚信自己能汇集六大,成就自己的道心。开辟自己的界域,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