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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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古瓷一哭就哭了俩小时，最后眼睛都肿了，红彤彤鼓囊囊俩水泡似的。她自己也觉得丢人，让经纪人开车绕到餐厅后门，这才偷偷摸摸地戴着墨镜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还给宋颜发了条道歉短信。
宋颜回复道，”道歉就不用了，以后别再装不认识了。”
古瓷飞快的回复了一个竖中指加飞吻，看得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玩笑归玩笑，宋颜想了一路，心情略复杂。
她自己不是那种心思过分细腻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足够，但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她还是难免多愁善感了一番，颇有些兔死狐悲。
古瓷所承受的那些压力她也感受的到，甚至远比她更盛。
祁凰对旗下艺人实际上采取半放羊的政策，你愿意做就做，不乐意做谁也不会太过逼迫。但就是这种看似轻松的氛围，却一直让大家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有进了祁凰，你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没压力才更有压力，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努力，挥洒着鲜血和汗水在刀尖上起舞。
祁凰太大了，娱乐圈太大了，华国太大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更不少。粉丝是最热情也最残忍的种族，他们可能在今天捧你上天，也能突然就把你忘进尘埃里……
宋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想不死的太惨，她只能闭着眼睛不顾一切的往前跑，没有时间感伤。
不过要是自己哪天不红了，下场应该也会很惨的吧，就是不知道万一真的有那天，楚游渊会怎么跟自己说分手。
正迷迷噔噔的胡思乱想着，身后有人突然伸胳膊拉住她，”想什么呢，都要撞墙了！”
宋颜一听这个声音就不由自主的乐开了。
有的人天生多愁善感，比如古瓷。而有的人天生快乐并且也能让周围的人感染快乐，比如说，李琰。
宋颜扭头一看，就见她跟经纪人兼表姐李月一人拎着俩塞的满满当当的大塑料袋健步如飞，无数诸如洋白菜大葱胡萝卜之类的新鲜蔬菜探头探脑，各种急不可耐。
她一下子就笑了，”大采购呢？”
“恩呐，买老多东西了，”李琰神色愉快的点点头，同时热烈邀请，”我们准备吃火锅呢，反正你也撞饭点了，一起呗，人多热闹。”
宋颜本来是拒绝的，说自己刚跟人吃了饭回来，但俩实在的姑娘压根儿不信，死活要拉她上去，话说的也很明白:”你就别蒙人了，这才几点啊就吃了？啥，真吃了啊，那也没事儿，我姐手艺好，你上来在边上瞅几眼就饿了。”
于是等回过神来，宋颜就发现自己正蹲小马扎上面剥蒜……
扎着围裙的李月同时挥舞着两把菜刀，哐哐剁肉馅，红白交加，场面极其血腥残暴。
李琰正老老实实洗菜摘蘑菇，工作热情也是十分高涨，这点从她口中语调轻快的rap上就能听出来。
剁完了肉馅，李月又洗虾摘虾线，预备好了做虾滑。还有那些什么蘑菇丸子虾仁丸子什么的，更是一下一个攥的飞快。
宋颜看得叹为观止，感慨说”姐，你这是要开店的手艺啊。”
“那是，要不是为了我，我姐这会儿没准大酒楼都好几座了！”李琰擦拆嘴角的口水，十分与有容焉的样子。
在场没外人，李月也不谦虚，爽朗的笑着接受了俩妹妹的赞美，然后干的更起劲了。
就见她左手握着一团馅儿，五根手指像演奏乐器一样由下往上依次发力，姿势像舞蹈一样优美，大拇指和食指圈成的小洞里酒乖乖冒出来一团。她早已准备好的右手拿着勺子，飞快的一挖，然后往锅里轻轻巧巧的一抖！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给人一种艺术般的享受。
宋颜整个人都看呆了，她从没想过仅仅是攥丸子竟然就能吸引人到这个地步！
她看的心痒难耐，忍不住申请道，”姐，我也试试呗？”
李月还没说话，李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启了嘲笑模式，”哎嘛你快算了吧，就你那捏拖拉机最后煮出来一锅饺子汤的水平，快别祸害粮食了。”
宋颜又羞又气，用手里的蒜瓣砸她，偏偏因为这是事实，她还真是没法反驳。
李月也跟着笑，笑完之后才说，”老妹儿，倒不是我小气，只不过你别看丸子这么小一个不起眼，我弄起来也挺简单，其实这可比包饺子难多了。形状不好看倒没什么，只不过力道不好控制，力气大了太硬不好吃，力气太小一下锅就该散了。”
李琰那嘴贱的又在旁边笑，”哈哈哈，又是你最擅长的丸子汤，噗，不对，是肉渣汤，哈哈哈！”
其实早在李月说攥丸子比包饺子更难的时候，宋颜就已经打了退堂鼓，这会儿让李琰一刺激，更不敢伸手了。
但李月大姐再次显示出了无人能敌的感人气魄，见她一脸恋恋不舍，就拿了一副一次性手套给她，”瞧给你眼馋的，快过来试两把。”
宋颜屁颠儿的就过去了。
结果毫不意外，明明在李月手里倍儿听话的肉馅到了她手里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东跑西蹿……
最后，宋颜只好讪讪的将肉馅重新放回去，灰溜溜的回去剥蒜了。
李琰要开全国巡演了，行程早已经定出来，年都要在路上过，最近的练习更是紧张，所以李月今天使出十八般武艺犒劳她。
材料极其丰盛，鸡鸭鱼肉果蔬蛋奶应有尽有，光是蘑菇就有将近十种，看的人眼花缭乱。
就像李琰一开始说的，其实宋颜虽然之前没吃饱，但也真是不饿。可是当那口闪闪发亮的鸳鸯火锅咕嘟咕嘟的翻滚起来，空气被炸裂的气泡填充上浓郁的香气，她就很没出息的跟着拿了一份餐具。
真是要命的香啊！
一个肉丸子咬在嘴巴里，轻轻一压就碎裂开来，带着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弹性和爽滑，与此同时，甚至还有一股滚烫的肉汁流出！
怎么会这么嫩！
宋颜无比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一边呼呼哈气一边用心品尝，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再吃二十个。
李琰一边捞肉片一边笑话她，”瞧你这馋样，要牛肉还是猪肉？鸭血来不来？”
嘴上刻薄，但却还是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宋颜任她笑，忙不迭的伸过碗去接，觉得自己可以暂时不要脸皮了，”要要，都要，甭问了，直接来就成。”
李琰给她装了满满一碗，又特鄙视的瞅着她问，”你跟谁吃的饭啊，怎么还吃成难民了呢。”
一说起这个来，宋颜就有点不是滋味。
反正李琰也认识古瓷，还曾经在那次晚会上碰过面，她就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只说之前古瓷并不是有意针对自己，只是压力太大了，她们今天说开之后已经重归于好，其他的具体细节没提。
本以为李琰会马上举杯庆祝的，哪知道这家伙端着碗发半天呆，最后还是一脸茫然，”那你们到底是敌是友啊？”
宋颜白她一眼，”不都说和好了么。”
和好之后，怎么也应该能算是恢复到朋友水准了吧？
“和好了不应该是大吃大喝么，那你怎么还空着肚子回来？”
宋颜终于再次确定，这家伙进行情绪判断的标准简直简单粗暴的吓人。
她叹口气，挺认真的抚着桌子总结道，”生活中的朋友，事业上的竞争对手吧。”
然而李琰迅速对她难得的抒情叱之以鼻，并且非常破坏气氛的说，”真是给你点颜色就得瑟上了是吧？啥亦敌亦友啊，那就是关系不够铁，什么压力利益的一诱惑就完蛋呗！矫情啥玩意儿啊，真是闷骚小娘们儿！”
宋颜真的特别想用碗里热气腾腾的大粉皮糊她脸上，但是她的话又实在太过一针见血，让她完全没办法反驳，只好夹起来自己吃掉。
又过了两天，天气突然变冷，树上原本还□□着的树叶都跟中毒似的，一夜之间全部掉光，只剩下一大片秃头在风中摇摆，倒也整齐的很。
气温骤降的直接结果就是天上落下来的水滴终于被凝结，变成一片片轻盈的雪花落下，然后悄然消逝。
天气虽冷，但还不足以支撑积雪。
看到出雪后，反应人人不同，李琰上来就感慨了一句，”要是哪天我能瘦到这么轻盈就好了。”
宋颜狂笑，没等到她如愿变成轻盈之态，却意外等到了戊芥草的电话，他是为上次的事情道谢来了。
“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刚好我手里有几张多出来的时装周邀请函，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玩玩吧。”
但凡是戊芥草嘴里说的邀请函，就肯定不是普通人轻易能弄到手的，这份回礼可真是够重的。
宋颜忙说，”那怎么好意思！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主要是罗哥。”
戊芥草轻轻笑了下，”老罗的我已经给他了，几张邀请函而已，你不用介意。”
他本人就很有人脉，男朋友又是参加时装周的著名设计师，除了那几个真正由设计者本人亲自指定观看人员的顶级大秀之外，还真没什么他弄不到的邀请函。
所以他不仅给弄的好秀，而且邀请函全都是双份，潜台词就是让她顺便出去约个会什么的。
对此，宋颜表示挺有压力，要知道这会儿她可是正在进行地下恋情呢，要是把票给一个本来不能去的人，不一下子就露馅儿了么！
拿到邀请函之后，宋颜马上告诉了卢青云和萧靖远，顺便请假。
任何一个演员能去参加时装周都是好事，萧靖远知道后果然非常高兴，”其实公司也正在研究这个事情，没想到你自己就先解决了，戊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顿了下，他又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他还从没主动送过别人邀请呢。”
宋颜当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就笑着说，”其实不光我自己，还有罗振涛罗哥。”
“哦，”一听还有别人，萧靖远放下心来，又笑，”双份呢，怎么样，跟男朋友去？”
他笑的太和气太自然，太像朋友间私底下聊天了，宋颜差点就要说漏嘴，话都到嗓子眼了才猛地刹住，当场给惊出来一身冷汗。
“萧哥你就别逗我了，我哪儿有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倒有几个。”
萧靖远哈哈一笑，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年轻人努力工作是好事，不过也别太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该谈就谈。其实咱们公司内部就有很多不错的小伙子呀，空闲的时候多接触下……”
宋颜目瞪口呆的见证了他从老板转化为婚介的全过程，那种感觉决不亚于五雷轰顶，最后只好落慌而逃。
一直到坐上电梯了，宋颜还在不确定的想，萧靖远刚才那一问，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
总归是有点做贼心虚，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又悄悄地给卢青云打电话，“哥，你说萧总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萧靖远这个人吧，平时看着挺和气的，而且偶尔还像之前那样有点儿事儿妈的管闲事，但心思非常细腻，城府也深，这一时半会儿的，卢青云还真不敢下结论。
他又仔细回想了下，觉得平时也没露出什么苗头，就觉得可能真是赶巧了。
“应该是巧合，你先不要太多心，回头我再打听下。不过就算是公开了萧总知道了也没什么，其实就像他说的，祁凰内部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开明的。”
宋颜略有些惊讶，“可是之前你不还不赞成公开的么？”
“可你都谈上了，”卢青云没好气的说，“难不成我还能棒打鸳鸯？还是找人给你清除记忆啊？”
宋颜立刻落荒而逃。
不过挂电话之前，卢青云还是抓紧时间问了，“对了，那个邀请函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颜说，“我已经打算好了，给李琰。”
到那时候她的全国巡演已经接近尾声，虽然不可避免的会错过前两天，但后面还有好多场秀，不去实在可惜了。
卢青云听后满意的点点头，又笑着打趣她，“怎么不给楚游渊？”
宋颜挺无奈，“我要是给他，你早就从手机里钻出来掐死我了。”
不是不想给，是不能给啊。
那天下午，古瓷一哭就哭了俩小时，最后眼睛都肿了，红彤彤鼓囊囊俩水泡似的。她自己也觉得丢人，让经纪人开车绕到餐厅后门，这才偷偷摸摸地戴着墨镜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还给宋颜发了条道歉短信。
宋颜回复道，”道歉就不用了，以后别再装不认识了。”
古瓷飞快的回复了一个竖中指加飞吻，看得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玩笑归玩笑，宋颜想了一路，心情略复杂。
她自己不是那种心思过分细腻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足够，但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她还是难免多愁善感了一番，颇有些兔死狐悲。
古瓷所承受的那些压力她也感受的到，甚至远比她更盛。
祁凰对旗下艺人实际上采取半放羊的政策，你愿意做就做，不乐意做谁也不会太过逼迫。但就是这种看似轻松的氛围，却一直让大家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有进了祁凰，你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没压力才更有压力，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努力，挥洒着鲜血和汗水在刀尖上起舞。
祁凰太大了，娱乐圈太大了，华国太大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更不少。粉丝是最热情也最残忍的种族，他们可能在今天捧你上天，也能突然就把你忘进尘埃里……
宋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想不死的太惨，她只能闭着眼睛不顾一切的往前跑，没有时间感伤。
不过要是自己哪天不红了，下场应该也会很惨的吧，就是不知道万一真的有那天，楚游渊会怎么跟自己说分手。
正迷迷噔噔的胡思乱想着，身后有人突然伸胳膊拉住她，”想什么呢，都要撞墙了！”
宋颜一听这个声音就不由自主的乐开了。
有的人天生多愁善感，比如古瓷。而有的人天生快乐并且也能让周围的人感染快乐，比如说，李琰。
宋颜扭头一看，就见她跟经纪人兼表姐李月一人拎着俩塞的满满当当的大塑料袋健步如飞，无数诸如洋白菜大葱胡萝卜之类的新鲜蔬菜探头探脑，各种急不可耐。
她一下子就笑了，”大采购呢？”
“恩呐，买老多东西了，”李琰神色愉快的点点头，同时热烈邀请，”我们准备吃火锅呢，反正你也撞饭点了，一起呗，人多热闹。”
宋颜本来是拒绝的，说自己刚跟人吃了饭回来，但俩实在的姑娘压根儿不信，死活要拉她上去，话说的也很明白:”你就别蒙人了，这才几点啊就吃了？啥，真吃了啊，那也没事儿，我姐手艺好，你上来在边上瞅几眼就饿了。”
于是等回过神来，宋颜就发现自己正蹲小马扎上面剥蒜……
扎着围裙的李月同时挥舞着两把菜刀，哐哐剁肉馅，红白交加，场面极其血腥残暴。
李琰正老老实实洗菜摘蘑菇，工作热情也是十分高涨，这点从她口中语调轻快的rap上就能听出来。
剁完了肉馅，李月又洗虾摘虾线，预备好了做虾滑。还有那些什么蘑菇丸子虾仁丸子什么的，更是一下一个攥的飞快。
宋颜看得叹为观止，感慨说”姐，你这是要开店的手艺啊。”
“那是，要不是为了我，我姐这会儿没准大酒楼都好几座了！”李琰擦拆嘴角的口水，十分与有容焉的样子。
在场没外人，李月也不谦虚，爽朗的笑着接受了俩妹妹的赞美，然后干的更起劲了。
就见她左手握着一团馅儿，五根手指像演奏乐器一样由下往上依次发力，姿势像舞蹈一样优美，大拇指和食指圈成的小洞里酒乖乖冒出来一团。她早已准备好的右手拿着勺子，飞快的一挖，然后往锅里轻轻巧巧的一抖！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给人一种艺术般的享受。
宋颜整个人都看呆了，她从没想过仅仅是攥丸子竟然就能吸引人到这个地步！
她看的心痒难耐，忍不住申请道，”姐，我也试试呗？”
李月还没说话，李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启了嘲笑模式，”哎嘛你快算了吧，就你那捏拖拉机最后煮出来一锅饺子汤的水平，快别祸害粮食了。”
宋颜又羞又气，用手里的蒜瓣砸她，偏偏因为这是事实，她还真是没法反驳。
李月也跟着笑，笑完之后才说，”老妹儿，倒不是我小气，只不过你别看丸子这么小一个不起眼，我弄起来也挺简单，其实这可比包饺子难多了。形状不好看倒没什么，只不过力道不好控制，力气大了太硬不好吃，力气太小一下锅就该散了。”
李琰那嘴贱的又在旁边笑，”哈哈哈，又是你最擅长的丸子汤，噗，不对，是肉渣汤，哈哈哈！”
其实早在李月说攥丸子比包饺子更难的时候，宋颜就已经打了退堂鼓，这会儿让李琰一刺激，更不敢伸手了。
但李月大姐再次显示出了无人能敌的感人气魄，见她一脸恋恋不舍，就拿了一副一次性手套给她，”瞧给你眼馋的，快过来试两把。”
宋颜屁颠儿的就过去了。
结果毫不意外，明明在李月手里倍儿听话的肉馅到了她手里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东跑西蹿……
最后，宋颜只好讪讪的将肉馅重新放回去，灰溜溜的回去剥蒜了。
李琰要开全国巡演了，行程早已经定出来，年都要在路上过，最近的练习更是紧张，所以李月今天使出十八般武艺犒劳她。
材料极其丰盛，鸡鸭鱼肉果蔬蛋奶应有尽有，光是蘑菇就有将近十种，看的人眼花缭乱。
就像李琰一开始说的，其实宋颜虽然之前没吃饱，但也真是不饿。可是当那口闪闪发亮的鸳鸯火锅咕嘟咕嘟的翻滚起来，空气被炸裂的气泡填充上浓郁的香气，她就很没出息的跟着拿了一份餐具。
真是要命的香啊！
一个肉丸子咬在嘴巴里，轻轻一压就碎裂开来，带着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弹性和爽滑，与此同时，甚至还有一股滚烫的肉汁流出！
怎么会这么嫩！
宋颜无比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一边呼呼哈气一边用心品尝，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再吃二十个。
李琰一边捞肉片一边笑话她，”瞧你这馋样，要牛肉还是猪肉？鸭血来不来？”
嘴上刻薄，但却还是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宋颜任她笑，忙不迭的伸过碗去接，觉得自己可以暂时不要脸皮了，”要要，都要，甭问了，直接来就成。”
李琰给她装了满满一碗，又特鄙视的瞅着她问，”你跟谁吃的饭啊，怎么还吃成难民了呢。”
一说起这个来，宋颜就有点不是滋味。
反正李琰也认识古瓷，还曾经在那次晚会上碰过面，她就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只说之前古瓷并不是有意针对自己，只是压力太大了，她们今天说开之后已经重归于好，其他的具体细节没提。
本以为李琰会马上举杯庆祝的，哪知道这家伙端着碗发半天呆，最后还是一脸茫然，”那你们到底是敌是友啊？”
宋颜白她一眼，”不都说和好了么。”
和好之后，怎么也应该能算是恢复到朋友水准了吧？
“和好了不应该是大吃大喝么，那你怎么还空着肚子回来？”
宋颜终于再次确定，这家伙进行情绪判断的标准简直简单粗暴的吓人。
她叹口气，挺认真的抚着桌子总结道，”生活中的朋友，事业上的竞争对手吧。”
然而李琰迅速对她难得的抒情叱之以鼻，并且非常破坏气氛的说，”真是给你点颜色就得瑟上了是吧？啥亦敌亦友啊，那就是关系不够铁，什么压力利益的一诱惑就完蛋呗！矫情啥玩意儿啊，真是闷骚小娘们儿！”
宋颜真的特别想用碗里热气腾腾的大粉皮糊她脸上，但是她的话又实在太过一针见血，让她完全没办法反驳，只好夹起来自己吃掉。
又过了两天，天气突然变冷，树上原本还□□着的树叶都跟中毒似的，一夜之间全部掉光，只剩下一大片秃头在风中摇摆，倒也整齐的很。
气温骤降的直接结果就是天上落下来的水滴终于被凝结，变成一片片轻盈的雪花落下，然后悄然消逝。
天气虽冷，但还不足以支撑积雪。
看到出雪后，反应人人不同，李琰上来就感慨了一句，”要是哪天我能瘦到这么轻盈就好了。”
宋颜狂笑，没等到她如愿变成轻盈之态，却意外等到了戊芥草的电话，他是为上次的事情道谢来了。
“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刚好我手里有几张多出来的时装周邀请函，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玩玩吧。”
但凡是戊芥草嘴里说的邀请函，就肯定不是普通人轻易能弄到手的，这份回礼可真是够重的。
宋颜忙说，”那怎么好意思！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主要是罗哥。”
戊芥草轻轻笑了下，”老罗的我已经给他了，几张邀请函而已，你不用介意。”
他本人就很有人脉，男朋友又是参加时装周的著名设计师，除了那几个真正由设计者本人亲自指定观看人员的顶级大秀之外，还真没什么他弄不到的邀请函。
所以他不仅给弄的好秀，而且邀请函全都是双份，潜台词就是让她顺便出去约个会什么的。
对此，宋颜表示挺有压力，要知道这会儿她可是正在进行地下恋情呢，要是把票给一个本来不能去的人，不一下子就露馅儿了么！
拿到邀请函之后，宋颜马上告诉了卢青云和萧靖远，顺便请假。
任何一个演员能去参加时装周都是好事，萧靖远知道后果然非常高兴，”其实公司也正在研究这个事情，没想到你自己就先解决了，戊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顿了下，他又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他还从没主动送过别人邀请呢。”
宋颜当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就笑着说，”其实不光我自己，还有罗振涛罗哥。”
“哦，”一听还有别人，萧靖远放下心来，又笑，”双份呢，怎么样，跟男朋友去？”
他笑的太和气太自然，太像朋友间私底下聊天了，宋颜差点就要说漏嘴，话都到嗓子眼了才猛地刹住，当场给惊出来一身冷汗。
“萧哥你就别逗我了，我哪儿有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倒有几个。”
萧靖远哈哈一笑，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年轻人努力工作是好事，不过也别太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该谈就谈。其实咱们公司内部就有很多不错的小伙子呀，空闲的时候多接触下……”
宋颜目瞪口呆的见证了他从老板转化为婚介的全过程，那种感觉决不亚于五雷轰顶，最后只好落慌而逃。
一直到坐上电梯了，宋颜还在不确定的想，萧靖远刚才那一问，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
总归是有点做贼心虚，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又悄悄地给卢青云打电话，“哥，你说萧总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萧靖远这个人吧，平时看着挺和气的，而且偶尔还像之前那样有点儿事儿妈的管闲事，但心思非常细腻，城府也深，这一时半会儿的，卢青云还真不敢下结论。
他又仔细回想了下，觉得平时也没露出什么苗头，就觉得可能真是赶巧了。
“应该是巧合，你先不要太多心，回头我再打听下。不过就算是公开了萧总知道了也没什么，其实就像他说的，祁凰内部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开明的。”
宋颜略有些惊讶，“可是之前你不还不赞成公开的么？”
“可你都谈上了，”卢青云没好气的说，“难不成我还能棒打鸳鸯？还是找人给你清除记忆啊？”
宋颜立刻落荒而逃。
不过挂电话之前，卢青云还是抓紧时间问了，“对了，那个邀请函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颜说，“我已经打算好了，给李琰。”
到那时候她的全国巡演已经接近尾声，虽然不可避免的会错过前两天，但后面还有好多场秀，不去实在可惜了。
卢青云听后满意的点点头，又笑着打趣她，“怎么不给楚游渊？”
宋颜挺无奈，“我要是给他，你早就从手机里钻出来掐死我了。”
不是不想给，是不能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