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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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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六十六章 【居心不良】

    这位蓝海的弟子,居然第一次主动提到了大雪山的事情,让杜维心中一动。不过看菲利普的样子,似乎神色坦然,丝毫不像是有什么隐瞒内情的样子。

    或许……虽然蓝海是大雪山的人,但是菲利普这些普通的弟子,当真不知道?

    杜维想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草原人历来视大雪山为至高的存在,巫王的旨意之下,连他们的草原王都不敢违抗。”菲利普缓缓道:“我看这次随同这个罕穆耶来的使节随从里,似乎并没有大雪山的人。公爵大人……难道您忘记了,咱们抓住的那个女刺客,所写下的关于大雪山的供词了么?”

    之前在西北军的瓦特要塞里,艾露的刺杀,还有晚上潜入杜维的驻地被抓,这些事情,菲利普当然都是知道的。

    后来艾露被杜维抓回了楼兰城来,囚禁在公爵府的地牢之中,在杜维的“逼迫”之下,写下了那篇供词。菲利普身为杜维现在身边的首席幕僚,这些东西,他也是看过的。

    菲利普这么一提起,杜维也是心里一动,两人对视了会儿,不由得都微微一笑。

    说起草原之上的大雪山,的确是一个神秘的存在。草原之上,大雪山培养出来的巫师,受到所有草原人的尊崇。而大雪山对于草原,就仿佛神殿对于罗兰帝国一样。只不过,在地位之崇高,威信之重上,还远远胜过神殿在罗兰帝国的地位。

    至少。在罗兰帝国,皇权还能和神殿抗衡。帝国的权力,还牢牢掌握在皇室和帝国中央的手里。可在草原之上,大雪山的威严,则还远在草原王之上!

    女刺客艾露写下地那份口供,的确够详尽。大雪山之上,自然是巫王地位最高。每一任巫王的继承,都是上任巫王指定才能有效。代代相传。绝无例外。

    即使是现任的巫王白河愁。杜维因为在吉利亚特城的地下迷宫里,找到了上任巫王的遗书,知道了白河愁是武力夺位,但是艾露供词里,却写的明白。白河愁在大雪山之上威严极高,地位也是稳固得很。

    只因为,艾露的供词里,倒也没有隐瞒白河愁当年上位地手段。也说明了,白河愁当年是击败了他的老师,上任巫王才上位的。原本这种悖逆的行为,是绝对不会被承认的。只不过让人费解的是,上任巫王古兰修在被自己的徒弟击败之后。最终选择了离开雪山,不知去向。而古兰修虽然被击败,临走之前,却也留下了旨意。公然承认了自己的这个逆徒为新地巫王!

    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说是很诡异的了。偏偏就是因为这样,白河愁自身的实力超凡,加上虽然是悖逆,却还是得到了上任巫王的承认,这才坐稳了巫王地位置。

    大雪山之上,有很多古怪的规矩,在艾露的供词里一一写了出来。只不过这个女刺客是凭着自己说知道的东西,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不免显得凌乱。可既便如此,大雪山之上地那些规矩,在杜维看来,也是让他很是心惊的!

    大雪山之上,最最神秘的自然是大雪山的巫术了。能和帝国魔法隐隐的分庭抗礼,岂是寻常?而在艾露的供词里写的。大雪山之上。历代巫师钻研巫术,却有着和帝国魔法师截然不同的习惯:他们很看重交流!

    比如杜维去年刚刚在帝都创建地魔法学会。号召的“共享精神”,在大雪山之上,却早就有了!

    大雪山之上,分工明确。总体的组织体系,分为“三间”。最低的一层,是“入世间”,大雪山上巫师大约有两百人左右,其中大半倒都是属于这个“入世间”,所谓的“入世间”,大概就是间内的巫师,往往都是奉命下山,在草原之上来回吟游,传播草原上的信仰,在各个部落停留,不论部落大小,一律一视同仁,传播信仰的同时,还会帮助经过地部落治疗疾病,教会一些落后地部落如何照顾牲畜,甚至还会调节一些部落之间的纷争。

    入世间地一百多名巫师,常年在草原上到处行走,草原上的人,见了无不顶礼膜拜。而入世间的严令,凡行走山下的巫师,不得收取任何草原牧民或者部落酋长的一金一银的报酬。所过之地,不论是酋长还是普通牧民,都是一视同仁,不分贵贱。而这些入世的巫师,除了具备不俗的巫术之外,还必须懂得医术,懂得天文地理算学等等,甚至往往还教会游牧的部落,如何依天气而判断雨季来临,如何追逐水草而迁徙等等……

    唯一的一点,入世的巫师,不得干涉草原上的政治!无论是王位更迭也好,或者是对外的战争也好。这些大事情,入世的巫师不得伸出一根手指去干涉,顺其自然。

    当杜维知道了蓝海的身份之后,立刻不免就把蓝海和这个“入世间”的巫师群体联系在了一起!蓝海的确是一个博学的学者模样,天文地理算学医术,仿佛都很精通。多半当年蓝海也是雪山之上的“入世间”的巫师了!

    而实际上,杜维猜得也不错。蓝海的确出身这个入世间,而且曾经还是入世间的首领。

    入世间之上,还有“集经间”。这“集经间”的描述,就更让杜维惊讶了!“集经间”里的巫师,大约有七八十人,这些巫师常年都在雪山之上,甚至多半终一生,都不曾下山一步!这些人按照供词里的描述,在杜维看来,几乎就是一个固定的“研究组织”了!专门负责研究草原之上历代巫师留下的,对于巫术的研究成果,用艾露的话来说。这些人仿佛都是一些疯子,或者是一些痴人。除了每日里研究之外,就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

    除此之外,雪山之上还有“筹合间”,这“筹合间”主要负责的是培养巫师。每年“入世间”那些行走草原之上地巫师,都会选择挑选出一些见到的,资质格外好的孩子送到山上。而“筹合间”则负责接纳这些孩子,挑选资质特别优秀的。进行巫师的培养。除了培养新巫师之外,筹合间还主要负责雪山之上的事情,从地位上来说,隐然在另外两间之上。只不过这一间的人数却是最少的。常年来只保持一二十人左右。但从实力上来说,却是雪山之上最强地一间。间内的巫师,大半都是白袍。

    雪山之上的巫师的等级划分没有帝国的魔法师那么复杂。只有白衣和布衣两种。一般来说,普通的巫师都是布衣,对衣服的颜色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有地穿黑,有的穿灰。而往往实力到了一定级别了,得到巫王的首肯之后,披上了白衣,就是高级巫师的象征了。

    在这三间之上。巫王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了。只不过,这个存在也极为神秘。按照艾露地供词,她虽然是白河愁的弟子,但其实一年也见不到白河愁几次。只不过多半都是在“筹合间”里学习。白河愁每年大约会出现十几天。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月,出面亲自调教弟子,其他的时间,都隐身在雪山之上地一座最高的雪峰上潜修。不得巫王自己召唤,是任何人不得去打搅他的。

    草原之上的人视雪山为神灵一般的存在,经常会有草原王派人去山下祭拜。往往一些棘手的重大事情,草原王也会亲自来到山下去拜求巫王的指示。巫王也是绝对不见的。最多派出一名巫师,持了血色骷髅旗下山传达旨意就是了。

    如果巫王在山上,有什么重大地事情要吩咐草原王去做了,也会派人挟了血色骷髅旗去王庭。

    根据艾露的描述,白河愁虽然身为巫王,可是却仿佛从来没有下过雪山。

    杜维和菲利普两人对视而笑,杜维才摇头道:“你不会是想假冒雪山巫师的人,骗骗这个草原亲王吧?”

    菲利普也笑道:“这可不怪我。从那份供词来看。雪山巫师和草原王庭的联络。几乎就是单线联系,这种联系的方式漏洞实在太大。如果想从中捣乱。只要草原王不去雪山求证,也露不出破绽来。只不过,要冒充巫师去骗罕穆耶,我们这里没有人选,那个女刺客,不知道肯不肯听话呢。如果她不肯的话,就不要去做了,免得露了破绽,反而授人以把柄。”

    “那个女刺客……”杜维想了想:“她应该会听话的。”

    之后第二日的谈判,进行地就愉快得多了。杜维已经暗中和罕穆耶达成了交易,暗示了自己一方可以说服帝都裁撤草原上地驻扎军队。只不过,罕穆耶这个家伙却对赔偿的条件,还咬着不放。

    “公爵大人,我看贵国实在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八万匹战马?之前您起草地第一份合约之上,可只写了三万匹而已!!就是三万,也是绝对不行的!何况八万!!”

    杜维立刻反驳:“可是罕穆耶大人,之前的条款里,可没有我们帝国撤军的说法吧!我们做出了让步,难道贵方就不能多付出些代价么?”

    “八万匹……可也太多了!”罕穆耶连连摇头:“我们草原之上马匹虽然多,但是战马毕竟不是一般的马,五匹马之中,也未必能挑出一匹战马来!!我想,牛羊的数字可以接受,这战马么,是绝对不能接受这种数字的!”

    杜维脸色一沉,立刻摇头道:“绝对不行!普通的牛羊值什么!我们帝国的一把优质的剑,在草原上就能换得两头羊!普通得牛羊,我要来有什么用处?”

    罕穆耶嘿嘿冷笑两声:“公爵大人……既然双方和谈,那么以后就是兄弟友邦,贵国索要这么多战马,难道是准备打仗吗!”

    杜维也反击喝道:“那么,你们储存那么多战马,又是为了对付谁!”

    双方就这么争论了一个上午。最后把战马的数字定在了“三万”。

    看着罕穆耶终于答应了这个条款,杜维也不知道心中是欢喜还是沉重!

    草原人轻易就能赔出三万匹马来……那么他们的潜力有多大?据说他们草原上一个大的部落,就有控弦数万!再大一点的部落,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调集不下十万的铁骑!!

    那么,拥有整个草原的草原王,如果一旦战争动员起来,他们能动员多少骑兵来?!

    之后谈论其他赔偿地时候。罕穆耶提出可以赔偿一万头牛羊,杜维立刻就冷笑,表示,战马的价值比牛羊高了很多,战马都有三万了,难道草原人连牛羊还要计较么?还是草原人觉得,牛羊比战马更值钱?

    谈了半天,最后终于敲定了两万头牛羊。杜维又提出了额外索要一万张上好的牛皮。罕穆耶想了想,也答应了。当然,这一万张上好的牛皮,可不是为帝国要的,而是杜维为自己要的。

    罕穆耶对罗兰帝国的官场习俗极为了解。如果对方不索要好处,反而觉得奇怪了。眼看杜维主动索要私礼,他反而心中松了口气。

    一万张上好的牛皮,对草原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就算是罕穆耶自己也能付得起。

    可是最后双方却在两个问题上僵持住了。

    杜维索要五千名奴隶。罕穆耶死活不肯答应,草原人口本来就不多。每一个地青壮年都是极为宝贵的,哪怕是奴隶,也不会轻易的割让。因为草原之上的习惯,一旦开战,草原王都是颁布命令,让那些奴隶参军,一旦立了战功。就能获得自由之身。所以那些奴隶作战往往极为勇敢,草原之上的“奴隶骑兵”的战斗力,也是让帝国军队很是忌惮的。

    旁边一起参与谈判的比利亚伯爵,对于杜维死死咬住一动要奴隶这个问题,很是费解。中间寻了一个机会,把杜维拉到了外面,私下里问道:“公爵大人,咱们帝国又不缺人口。五千奴隶不过是小数目而已。这么区区地小数字。没有必要这么争了吧。”

    杜维却笑了笑。

    他当然不会在意几千奴隶。以帝国的价格来算。五千奴隶的价值,不过也就是数百金币而已。

    只不过。他看重的是草原人的奴隶!草原奴隶和南洋地可不同!南洋的奴隶不过能干干一些劳力活儿。但是草原上的奴隶,却擅长养马和放牧!更加重要的是,这些人无一不擅骑术!

    “比利亚伯爵……这五千奴隶,我是为自己要地。”杜维笑了笑,道:“至于用处嘛,我却不方便说了。”

    比利亚有些疑惑的看了杜维一眼,心想这个公爵倒是古怪,他的身家已经极为豪富了,却怎么为了区区几千个奴隶这么用心。

    比利亚伯爵也存着能早日结束这场谈判的心思。想了一想,就趁着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悄悄的找了罕穆耶谈了谈。说明了杜维的心思。

    这罕穆耶也对这么耗下去有些厌烦了,听了之后,立刻就道:“原来是公爵大人要人……这样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这样吧,这奴隶地事情,也不用写在合约之上了。我自己的部落,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一些奴隶也还是有的。只不过五千的数字,一时可不易筹集……嗯,我私人赠送公爵大人两千奴隶,就当是我罕穆耶和公爵大人交个朋友好了!”

    比利亚和杜维一说,杜维口中假意推脱“这可怎么好意思”,可是笔下却爽爽快快的签子了。

    比利亚伯爵一向刻意和杜维结交,这次机会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也对杜维笑道:“公爵大人要这么多奴隶,难道是最近要建什么城么?这样吧,我家族里也有一些奴隶,公爵大人不嫌弃的话,明日我就写信回去,让人立刻送两千人来西北好了。”

    杜维心想:我要的是草原人奴隶。如果是南洋奴隶的话,我要那么多干什么!就凭我手里攥着一个南洋地未来国王,南洋地奴隶,我还缺么?

    随即笑道:“比利亚叔叔不知道。我准备在这里开建一个牧场饲养战马牲畜,所以一般的奴隶可是不顶用地。

    比利亚听了,沉吟片刻:“原来你缺的是草原的牧马人。只不过咱们多年没有和草原开战,国内的市场之上,很少有草原人奴隶。这样,我回去抽调一下,虽然不多,但是三五百人还是能凑出来的。”

    “如此就多谢了!”杜维也不客气。一口就应了下来。

    之后,菲利普却忍不住私下里问了杜维:“大人……我们要那么多草原人奴隶干什么?这些家伙野蛮得很,又不容易驯服……再说了,西北荒凉,要建造大得牧场,也不太容易。”

    “我哪里是为自己要的!”杜维笑着摇头:“嗯,你听盖达说了吧,上次奔袭吉利亚特城的时候。我放了一个草原战俘,那个家伙叫萨拉丁!那个家伙有点本事,又有野心和手段,还有王族血统。我放他回去,就想这个家伙迟早在草原上不会安分。这样一个人送回去。就等于给草原上埋了一粒火种!唯一的问题是,现在那个家伙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势力,只怕短期内成不了多大气候……我要地这几千草原奴隶。就是准备送了给他……然后么,就当是送他一程了……嘿嘿!”

    菲利普恍然大悟,随即也是暗笑。

    下午的谈判,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毕竟主要的条件都谈妥了。罕穆耶也没有再多强求什么。

    草原人最最渴求的,自然是帝国的金属。草原之上没有矿山,最缺的就是铁器。不过帝国严令不得贩运任何铁器给草原,这是帝国铁律。罕穆耶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打主意。也明白,就算他提出了要求帝国开放铁器的禁令,对方也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地。

    唯独到了最后,对国书的行文之上,罕穆耶提出了最后的致意。

    杜维要求草原人的国书进行郑重的道歉,并且要求草原人承担“求和”地立场。这对骄傲并且桀骜不逊的草原人,是很难接受的。

    牛羊可以给,战马也不妨给一点。但是“求和”。罕穆耶却不肯答应了。虽然只是一个名义而已。可罕穆耶却死死不肯松口。

    杜维心中恼怒,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愿意承担“卖国”这个罪名。如果自己“求和”地话,恐怕不等三天,消息传了回去,帝都里就会把自己的名声骂臭了街了!

    更何况,这次事情,杜维的德萨行省就是最大的受害者。草原人不道歉,难道还要自己道歉吗?!

    不过看来,这个罕穆耶心中的底线就是这样了。赔偿可以给,但是低头认错,就绝不答应。

    杜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和菲利普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是:看来还是要用那一招了!

    眼看杜维面色不快的拂袖离去,比利亚无奈之下,只能苦笑对罕穆耶道:“好了,既然天色已经不早,那么剩下的事情,大家不妨考虑考虑,明日再谈好了。”

    当天晚上,杜维遣散了地牢周围的侍卫,一人来到了地牢,当他推门进去地时候。里面的艾露却抱着膝盖,一人垂头,坐在墙角发呆。

    自从上一次的“非礼”之后,杜维已经几日没有来看过她了。艾露一人困在这里,心中的难受自然是言语无法表明的。

    那个……那个可怕的郁金香公爵,那天居然……居然……

    可是每每想到那天杜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本应该痛恨才对,可艾露却恐惧的发现,自己内心无论如何都生不出一丝地恨意来!相反地,心中仿佛隐隐的还有几分期待一般。

    而一人独坐,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想起杜维脸上那让人心颤地微笑,还有那双眼睛……

    他……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等想到杜维那天把自己几乎剥了一个精光,那样的“对待”自己,之后却忽然起身离去,艾露的内心就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滋味。在隐隐地几分害羞和期待之外,仿佛还有一丝羞怒当然,这一丝羞怒,则远远不是什么对敌人的痛恨了。反而隐隐的觉得:那个该死的家伙,都那种时候,他怎么能就那样走掉!难道在他的眼里,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一人独坐这牢房里,这几天当真是度日如年。脑子里纷纷扰扰,杂念不断,隐隐约约,杜维的面孔却总是无法抑止的浮想心头。让艾露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期待……

    终于,当她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心中陡然一颤:他!他来了?

    期待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房间里走进来的这人,一身白色的袍子,分明就是雪山上的巫师的装束!高高的斗篷之下,面容虽然看不清,可是对方的脖子之上。挂着一串黑色的珠子,分明就是巫师地装束!!

    她心中震撼之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是雪山之上的人,来营救自己了?老师那么看重自己。居然派了一个白衣巫师前来?

    可随后,就听见这个“白衣巫师”轻轻一笑,那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狡猾和恶意,正是自己这几天朝思暮想的那个笑声。

    一惊之下,艾露不由得痴了。

    杜维笑了一声,随手掀开了自己的斗篷帽子,露出了面目来,看着面前的女俘虏:“你看。我这身打扮,像不像大雪山上地巫师?”

    “你……你怎么会有巫师的打扮?”艾露支支吾吾的问道。

    “哼。”杜维淡淡道:“吉利亚特城下的时候,我亲手杀了一个白衣巫师,我记得当时他就是这么打扮地。嗯,只不过我虽然记得很牢,但还不敢肯定,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艾露一呆之下。也忘了质问杜维装扮成巫师的意图。只是看见了杜维,一颗心儿就仿佛就飞到了杜维的身上。脑子里一片茫然,哪里还能想的出来什么?不由自主的就听从了杜维的话,看了他几眼,低声道:“嗯……袍子应该再短一些,其他的……没了。”

    杜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就把袍子地下摆割去了一截,又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个包袱,远远的扔给了艾露,笑道:“好了,里面是你的衣服,快穿上,一会儿陪我去做一件事情。”

    衣,衣服?

    艾露茫然的接过了杜维丢过来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居然也是一件巫师袍子,只不过却不是白色,而是黑色了。

    “你……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艾露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

    杜维却不回答,又上下看了自己几眼,叹息道:“唉,其实破绽还是有的。虽然巫师的袍子和我们罗兰帝国地魔法师袍子地样式很像,但是用料的质地毕竟不同。我隐约记得,那天被我干掉地那个白衣巫师,他的袍子虽然是白色,但是仿佛不是普通的布料,我摸的时候,感觉又滑又软,却偏偏很结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只不过仓促之间,我也只能临时随便弄了这么一件,只盼在夜晚之中,对方也察觉不出来……哼,向来他虽然身份尊贵,也不敢跑上来去摸一个白衣巫师的袍子吧。”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艾露虽然这几天有些对杜维神魂颠倒,但是毕竟杜维的魅惑之眼,虽然能夺去少女的心,但艾露毕竟还是大雪山的人,隐隐的就感觉到了杜维的用心不良,不由得问了出来。

    杜维微微一笑,走近了几步,在艾露的耳边说了一些,艾露一听之下,变色道:“你……这样的事情,我是绝不能做的!我不会背叛大雪山的!你……你杀了我吧!”

    “又是‘杀了我吧’这种台词。”杜维故意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伸手去捏艾露的下巴,艾露原本可以侧头躲过,可是眼看杜维的手身来,不知道怎么,身子一软,心里偏偏一丝躲闪的念头都没有。

    捏住了这个女俘虏的下巴,杜维凑近了,盯着她的眼睛,低声笑道:“放心,你一定会做的!”

    魅惑之眼当前,艾露被杜维的目光所慑,眼睛里的清明一点一点消失,最后不由得喃喃低声道:“我……我……我……”

    “你什么?”杜维的声音仿佛一直刺进了艾露的心里。

    “我做……”艾露的声音仿佛是在梦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