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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暂时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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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车侍卫扬鞭。

    尽管城内宵禁,城门禁闭,然贤王腰牌亮出时,守城官兵立刻大敞城门。

    “王爷,我们为何不去二三十里处、抓贩卖特制薄棺之人,而是进城?”

    遭了贼后,贤王等便从城里移到城外客栈落脚,瞧着马车进城,端木蒨姌诧异。

    “兵分两路行事。”府尹为求活命,与盗贼井水不犯河水,为官多年,东方靳深知此类人信不得。

    即便做足声势,他也不会派出所有衙役,因此亲自上门,协同办案。

    半眯着眼,端木蒨姌趁着空闲打盹。

    马车停在衙门前,歇在后院的府尹听衙役来报。

    “什么,贤王到了?快,更衣。”以派出了大半衙役,府尹以为就此可令王爷满意。

    “大人,衣裳。”府尹夫人拿来衣裳。

    “错了,朝服!”府尹慌张更衣,匆匆于府门边跪迎。

    “见他弄进来。”东方靳不听请安之声,吩咐。

    亲信领命,端了脚踏,揪着府尹胳膊,斜坡上车。

    “出发!若绕弯子引路,明年今日便是你忌日。”忽然睁眼,端木蒨姌恐吓。

    好奇而瞧,东方靳一笑了之,摆开棋盘:“下棋吗?”

    “下官棋艺不精……”府尹战战兢兢。

    “我不会。”端木蒨姌摇头。

    “教你。”东方靳递出黑子。

    府尹这才明了:自己于贤王跟前,乃废物一个。撩开车帘,为赶车侍卫指路。

    棋局对弈,端木蒨姌惦记着察特制薄棺之事,一连输了三局。

    “再来一局。”东方靳兴致浓浓,不厌其烦教授。

    马车骤停,男扮女装的端木蒨姌撩帘,见众衙役围着一片废墟,吃惊望向府尹。

    “给本王将他拉下来!”东方靳动怒,侧身钻出马车,落地之后,不等亲信拽府尹,飞腿踹他倒地。

    “你…报信?”端木蒨姌牙关迸出句话。

    “下官不知为何会如此……”府尹抖索,连连磕头。

    师爷行到王爷跟前叩首:“小人领了衙役,按大爷的指示而来,这…小人未参与,请王爷明察。”

    “绑了!”东方靳指指府尹,“鞭刑侍候。”

    师爷见贤王亲信见自己也绑了,哭喊求饶:“王爷饶命!公子饶命!小人真没参与……”

    沉下脸,端木蒨姌行至师爷跟前:“府尹大人与黑道来往甚密,作为师爷,难道不知吗?”

    “小人才上任两月,真不知晓。若公子不信小人所言,可问衙役们。”师爷极力澄清。

    一跪在地上衙役出声:“师爷是我叔父,府尹说前几任师爷做得不好,我叔父是个秀才,就让我将叔父请来了。”

    “是做得不好,还是不与你同流合污?”东方靳质问。

    “下官也有为难之处。要保一方平安,然财力难与朝歌相比,且作乱者杀不尽,不得已想出此法。”府尹辩解。

    仰头而望,东方靳一言不发。

    天上有什么?端木蒨姌好奇。

    等了良久,一只信鸽停于贤王亲信肩头,亲信取下信鸽脚踝系的竹筒,呈予贤王。

    不慌不忙开启竹筒,东方靳看后,双手背于身后:“皇上有旨,即可处决府尹。”

    贤王逢事必上报皇上,闻言,端木蒨姌震惊。

    虽不畏血,但看见一刀落下,人头滚地,她仍打了寒战。

    “打道回府。”东方靳走向马车,催促,“还不跟着来?”

    “这边不查了吗?”亲信征询。

    “没有什么可查的了。瞧,毁尸灭迹得多干净!”特制棺材之事暂且不了了之。端木蒨姌颓败登车。

    一行人还未抵达客栈,府尹私通黑道、助纣为虐的公示榜文,已贴满大街小巷。

    “贤王处决了府尹?”南宫墨诧异。

    “属下看得真切,所列罪行令人发指。”侍卫点头,“今早贤王亲自去查特制棺材一事,可毫无所获。”

    扔了书卷,南宫墨遣侍卫退下,唤肖侍卫长上前:“厨房干活的阿花可有音讯?”

    “没有。属下瞧着姚悟晟很奇怪,像只躁动的蚂蚱,频繁跑厨房。”肖侍卫长轻声。

    “二公子单吃阿花做的菜。阿花不在,二公子饮食如何?”二公子等口味太特别,南宫墨疑心他们与佳人关系匪浅。

    “属下未想到这一层。”肖侍卫长茫然。

    “去探,速速来报。”佳人身处何处?亲信姚悟晟如此慌张,难道佳人遇险了吗?南宫墨担忧。

    不久之后,肖侍卫长带回消息。

    “贤王将他带的厨子拨给二公子等人,他与本世子同用我们原来的厨子?”所得信息怪异,南宫墨无法推敲。

    思思门边探头。

    “何事?”南宫墨瞧见,扬声。

    “王爷派人来问,世子预备何时动身?”思思轻应。

    “今日…罢了,明早启程。”在此郡丢了三分之一的财物,然特制棺材之事,仍一筹莫展。

    贤王的到来,佳人不方便行事…赔了夫人又折兵。静下心来,从长计议。南宫墨定下出发时间。

    日日舟车劳顿,即便小歇,歌舞伎们也得排练。面对姚悟晟,不少人怨声载道——

    “若是宫主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公报私囊,都配上马车了!”

    “岂止!小掌柜私雇小厮,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四公子小厮。”

    ……

    姚悟晟不以为然,呵斥:“啰嗦完了?继续练舞。”

    曾为军参,如今当小厮、听命于姚悟晟,四公子一言不发、背着手,立在一旁。

    审视了阵歌舞伎们的排演,姚悟晟摇着折扇,往学徒练习之处而去。

    “姚掌柜,有人病了。”一年纪较长的钦犯学徒,迎上低声。

    “怎样的病?说出来。我们途径城镇时,我去买药。”回头看看,见四公子未跟来,姚悟晟催促,“快说啊。”

    “旧伤引发的旧疾。等不得,好几个呢,如今起不了床了。”钦犯学徒焦急。

    出乎意料,姚悟晟一阵发懵——

    与宫主已失去联系;

    此事又无法对世子言明;

    还得防范多事的先锋将军;

    时刻需躲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贤王。

    “麻烦了。”姚悟晟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