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chapter.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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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进医院之后, 仁王刚找了个车位将车子停好, 就接到了从前的搭档现在的好友柳生比吕士的电话。
“已经到了，正要去精神科病房那边。迟到了吗？没有吧，明明还有五分钟！噗哩，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了，拜拜~”
挂掉电话之后，仁王忍不住冲沙梨和迹部抱怨了一句：“这家伙还是这么一丝不苟, 还差五分钟都要跟我确定一下有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
迹部不以为然地说道：“肯定是因为你经常迟到。”
“噗哩, 我可没有爱迟到的前科啊, 你别冤枉我。”仁王耸了耸肩, 见沙梨一声不吭地打量着四周，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们要上去了, ”仁王伸手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精神病科的住院楼就在那边，老实说虽然我也来过不少次了, 但是每次来都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说着, 他还搓了搓胳膊，仿佛是为了向沙梨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一样。
“因为精神病科吧。”虽然知道柳生是这家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但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看了看时间, 对仁王和沙梨说道, “走吧, 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仁王一手拎着买给轰妈妈点心，另一只手推着沙梨的肩膀：“噗哩，我跟你说，柳生是天秤座，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要求更严格。”
沙梨义正言辞地说道：“仁王先生，你怎么一直在说柳生先生的坏话？”
“噗哩，这可不是坏话~”
三个人在距离跟柳生约定好前两分钟进了精神科的住院楼。跟预想中整栋大楼都充斥着寒意不一样，进去之后，沙梨觉得这里面很暖和。里面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冷清，但是仔细听，却能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
纯白色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沙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住院的那段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
“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你们到的很准时。”听到一个清冽冷静的男性声音，三个人一起转了过去。沙梨看到，一个紫发青年正步履平稳地走向他们。他身材高挑，一身医生穿的白大褂将他衬得看起来更加修长。他长得颇为英俊，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斯文气息。
听到仁王和迹部都用熟络的语气跟对方打招呼，沙梨就知道，这一定就是仁王今天一直在吐槽的搭档——柳生比吕士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沙梨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
沙梨很有礼貌地鞠躬问好：“初次见面，我叫做沙梨，您好，柳生医生。”
柳生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沙梨一番之后，转向了迹部，两个人之间进行了一段简单的对话。
“你女朋友？”
“不是。”
“啊，这样，”柳生将视线转回到沙梨身上，在她茫然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用扁平的语调对她说道，“等一下探望完了病人，去眼科测一下视力如何？”
“咦？”沙梨睁大了眼睛，诧异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我的视力很好的，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得清。”
柳生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遗憾：“那为什么会跟仁王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呢？”
……两个人是互相嫌弃的关系啊，以前是怎么做搭档的？难怪仁王还要特意叮嘱她一下，要是柳生说什么奇怪的话不要在意。
仁王也不满地说道：“喂喂，搭档，你怎么当着沙梨的面这么说我啊！一点都不绅士！”
“不重要，”柳生推了推眼镜，他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三个人跟他一起走，“我十点半还有个会诊，现在送你们去轰夫人的病房。”带着三个人进了电梯之后，柳生先是拿出自己的终端，对准ID检测设施刷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钮，“因为对方也是身份尊贵的人，所以安排在最高层的特殊病房。”
“那个，柳生医生，”沙梨小心翼翼地问道，“轰夫人的病情……”
柳生微微点头：“是，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她的情况，我作为主治医生是不能透露给本人及家属以外的人的，更何况，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柳生镜片反了道光，“本来让你们探望她，就已经违反安德瓦先生的要求了。”
沙梨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
迹部漫不经心地说道：“啊恩，这没什么，如果被他知道了，到时候就说是我来的就行了。”瞥了一眼沙梨，他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一直盯着柳生看？”
沙梨歪了歪头：“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柳生医生，嗯——想不起来了。其实这间医院也让我觉得很熟悉，我正在想我之前住的医院是不是这一间……”
迹部皱了皱眉：“你住过院？”
“嗯。”沙梨点了点头，“迦俱都事件之后，在医院里接受过治疗，在那之后就没住过了。”
“迦俱都事件的话，这间医院十二年前确实接收过不少因为迦俱都事件而受伤的伤员。”柳生面色平淡地说道，“那个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主治医生。”
“诶？”沙梨睁大了眼睛，“那——”她还没说完，电梯突然“叮”地响了一声，然后停住了。
“噗哩，到了。”仁王第一个走下了电梯，“说是特殊病房的楼层，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柳生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只是为了防止有外人打扰而已，不然也不用特意刷终端ID了。”
“噗哩，还真是高端。”
“过奖。”柳生点了下头，然后对三个人说道，“跟我来吧。”
三个人跟在柳生身后，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柳生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特意瞥了一眼病房外墙上挂着的病号牌，仁王念了出来：“轰冷……焦冻的妈妈叫‘冷’，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噗哩~”
看到沙梨深吸了一口气，柳生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停了下来。他面色平静地对沙梨说道：“你好像很紧张。”
“是，”沙梨努力露出了笑容，“因为是朋友的妈妈，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都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呢。”她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柳生不以为意地说道：“没关系，总之跟她说点什么就好。其实她的情况，多跟人，尤其是亲密的人接触一下会比较好，但是安德瓦不让家人来探望，他跟轰夫人的关系也比较恶劣，所以……”柳生没有说完，但是三个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敲了敲门，柳生便推开了病房的门：“轰夫人。”
沙梨跟在柳生身后，在他进去之后也走进了病房。她看到病床上坐着一位女性，正扭头看着窗外，浅灰色的长发披散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她看起来极为瘦削，本就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松松垮垮的。
听到柳生的声音，轰冷也没有转回头来，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还不到检查的时间吧，医生。”
大概是因为在医院住久了，轰冷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气力。
柳生推了推眼镜：“不是检查，有人来看你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不是你丈夫。”
沙梨仁王和迹部看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轰冷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她迅速地转头，眼中隐隐的期待却在看到三个陌生人之后渐渐消退下去，灰色的双眸如同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因为常年呆在病房里，她的皮肤苍白透明，呈现出一股病态的美感。她是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美人的女性，只是看起来十分憔悴。忽略掉这一点，她跟轰长得很像。
“您好，”沙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声音也甜甜软软的，“没有打招呼就这样突然来了，真是太失礼了，我叫做沙梨，是焦冻的朋友。”
“焦冻……焦冻——”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十分冷淡的轰冷突然激动起来，她站起来扑到沙梨面前，干瘦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个，轰夫人……？”没想到这么清瘦的女性力气居然这么大，沙梨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然而，在对上轰冷的双眸之后，原本还想挣脱她的沙梨瞬间冷静下来，也轻轻地朝着想过来拉开轰冷的柳生和仁王摇了摇头。
轰冷的身体在颤抖，眼中含着泪光，连声音都哽咽起来：“焦冻他……”
“是，”沙梨弯着眼睛，笑眯眯地对轰冷说道，“他很好哦。”
沙梨也不知道轰冷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她只是一直喃喃地重复叫着轰的名字，情绪倒是渐渐平静下来，原本紧紧抓着沙梨胳膊的双手也慢慢地滑了下来。
柳生看了看时间，然后对仁王和迹部说道：“我得走了，你们也注意一下时间，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知道了，你去忙吧。”仁王拍了拍柳生的肩膀，目送着他离开了病房。将视线重新放回到轰冷身上，仁王耸了耸肩，“看来，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儿子了。”
迹部不置可否。
等到轰冷的情绪完全平稳下来之后，沙梨将怀里的花束递给了她。她语气欢快地说道：“这个送给您。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花，所以选了很温暖的向日葵，希望您能喜欢。”
轰冷轻声说道：“谢谢你……”
仁王将手里的点心拎起来晃了晃，然后放到了病房床头的桌子上：“这个也是带给您的，如果能合您口味那就太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仁王雅治，也是焦冻的朋友。”
迹部很有礼貌地点头致意：“我叫做迹部景吾，您好。”
轰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怀疑：“你们……也是焦冻的朋友？”轰才十三岁，可两个人看起来已经是社会人了啊。迹部景吾？那不是迹部家的少爷吗？
仁王弯起唇角，露出了略显痞气的笑容：“您看起来不相信呢，虽然年龄差有点大，不过我们确实是朋友，所以请放心吧。”
迹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副吊儿郎当的轻浮样子一看就让人没办法放心。”
“不会，你们三位，看起来确实像可靠的人呢，”轰冷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跟焦冻有过联络了，都不知道他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她看着沙梨，眼中带着几丝期盼，“是焦冻让你们来的吗？”
不忍心让这位许久未见儿子的母亲期望落空，但是沙梨也不想骗她。她斟酌了一会儿之后，才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也是未经他许可，擅自就来了。如果打扰到您的话，真是太抱歉了。”
听到沙梨的回答，轰冷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她又有些欣慰：“不会，你们来的正好，我住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别人来看我。你们，可以告诉我一些焦冻的事情吗？他爸爸每次来，都不会让我知道焦冻的情况。”更何况，他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沙梨用力点头：“嗯嗯，可以哦！”
仁王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小辫子：“最近的还真没有，不过时间往前推移一点的倒是可以，照片也有，噗哩~”
在听到两个人的回答之后，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什么都好，请告诉我吧。”
开进医院之后, 仁王刚找了个车位将车子停好, 就接到了从前的搭档现在的好友柳生比吕士的电话。
“已经到了，正要去精神科病房那边。迟到了吗？没有吧，明明还有五分钟！噗哩，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了，拜拜~”
挂掉电话之后，仁王忍不住冲沙梨和迹部抱怨了一句：“这家伙还是这么一丝不苟, 还差五分钟都要跟我确定一下有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到。”
迹部不以为然地说道：“肯定是因为你经常迟到。”
“噗哩, 我可没有爱迟到的前科啊, 你别冤枉我。”仁王耸了耸肩, 见沙梨一声不吭地打量着四周，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们要上去了, ”仁王伸手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精神病科的住院楼就在那边，老实说虽然我也来过不少次了, 但是每次来都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说着, 他还搓了搓胳膊，仿佛是为了向沙梨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一样。
“因为精神病科吧。”虽然知道柳生是这家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但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看了看时间, 对仁王和沙梨说道, “走吧, 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仁王一手拎着买给轰妈妈点心，另一只手推着沙梨的肩膀：“噗哩，我跟你说，柳生是天秤座，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要求更严格。”
沙梨义正言辞地说道：“仁王先生，你怎么一直在说柳生先生的坏话？”
“噗哩，这可不是坏话~”
三个人在距离跟柳生约定好前两分钟进了精神科的住院楼。跟预想中整栋大楼都充斥着寒意不一样，进去之后，沙梨觉得这里面很暖和。里面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冷清，但是仔细听，却能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
纯白色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沙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住院的那段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
“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你们到的很准时。”听到一个清冽冷静的男性声音，三个人一起转了过去。沙梨看到，一个紫发青年正步履平稳地走向他们。他身材高挑，一身医生穿的白大褂将他衬得看起来更加修长。他长得颇为英俊，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斯文气息。
听到仁王和迹部都用熟络的语气跟对方打招呼，沙梨就知道，这一定就是仁王今天一直在吐槽的搭档——柳生比吕士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沙梨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
沙梨很有礼貌地鞠躬问好：“初次见面，我叫做沙梨，您好，柳生医生。”
柳生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沙梨一番之后，转向了迹部，两个人之间进行了一段简单的对话。
“你女朋友？”
“不是。”
“啊，这样，”柳生将视线转回到沙梨身上，在她茫然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用扁平的语调对她说道，“等一下探望完了病人，去眼科测一下视力如何？”
“咦？”沙梨睁大了眼睛，诧异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呀？我的视力很好的，很远的地方也能看得清。”
柳生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遗憾：“那为什么会跟仁王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呢？”
……两个人是互相嫌弃的关系啊，以前是怎么做搭档的？难怪仁王还要特意叮嘱她一下，要是柳生说什么奇怪的话不要在意。
仁王也不满地说道：“喂喂，搭档，你怎么当着沙梨的面这么说我啊！一点都不绅士！”
“不重要，”柳生推了推眼镜，他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三个人跟他一起走，“我十点半还有个会诊，现在送你们去轰夫人的病房。”带着三个人进了电梯之后，柳生先是拿出自己的终端，对准ID检测设施刷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钮，“因为对方也是身份尊贵的人，所以安排在最高层的特殊病房。”
“那个，柳生医生，”沙梨小心翼翼地问道，“轰夫人的病情……”
柳生微微点头：“是，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她的情况，我作为主治医生是不能透露给本人及家属以外的人的，更何况，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柳生镜片反了道光，“本来让你们探望她，就已经违反安德瓦先生的要求了。”
沙梨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
迹部漫不经心地说道：“啊恩，这没什么，如果被他知道了，到时候就说是我来的就行了。”瞥了一眼沙梨，他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一直盯着柳生看？”
沙梨歪了歪头：“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柳生医生，嗯——想不起来了。其实这间医院也让我觉得很熟悉，我正在想我之前住的医院是不是这一间……”
迹部皱了皱眉：“你住过院？”
“嗯。”沙梨点了点头，“迦俱都事件之后，在医院里接受过治疗，在那之后就没住过了。”
“迦俱都事件的话，这间医院十二年前确实接收过不少因为迦俱都事件而受伤的伤员。”柳生面色平淡地说道，“那个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主治医生。”
“诶？”沙梨睁大了眼睛，“那——”她还没说完，电梯突然“叮”地响了一声，然后停住了。
“噗哩，到了。”仁王第一个走下了电梯，“说是特殊病房的楼层，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柳生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只是为了防止有外人打扰而已，不然也不用特意刷终端ID了。”
“噗哩，还真是高端。”
“过奖。”柳生点了下头，然后对三个人说道，“跟我来吧。”
三个人跟在柳生身后，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柳生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特意瞥了一眼病房外墙上挂着的病号牌，仁王念了出来：“轰冷……焦冻的妈妈叫‘冷’，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噗哩~”
看到沙梨深吸了一口气，柳生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停了下来。他面色平静地对沙梨说道：“你好像很紧张。”
“是，”沙梨努力露出了笑容，“因为是朋友的妈妈，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都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呢。”她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柳生不以为意地说道：“没关系，总之跟她说点什么就好。其实她的情况，多跟人，尤其是亲密的人接触一下会比较好，但是安德瓦不让家人来探望，他跟轰夫人的关系也比较恶劣，所以……”柳生没有说完，但是三个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敲了敲门，柳生便推开了病房的门：“轰夫人。”
沙梨跟在柳生身后，在他进去之后也走进了病房。她看到病床上坐着一位女性，正扭头看着窗外，浅灰色的长发披散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她看起来极为瘦削，本就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松松垮垮的。
听到柳生的声音，轰冷也没有转回头来，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还不到检查的时间吧，医生。”
大概是因为在医院住久了，轰冷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气力。
柳生推了推眼镜：“不是检查，有人来看你了。”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不是你丈夫。”
沙梨仁王和迹部看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轰冷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她迅速地转头，眼中隐隐的期待却在看到三个陌生人之后渐渐消退下去，灰色的双眸如同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因为常年呆在病房里，她的皮肤苍白透明，呈现出一股病态的美感。她是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美人的女性，只是看起来十分憔悴。忽略掉这一点，她跟轰长得很像。
“您好，”沙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声音也甜甜软软的，“没有打招呼就这样突然来了，真是太失礼了，我叫做沙梨，是焦冻的朋友。”
“焦冻……焦冻——”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十分冷淡的轰冷突然激动起来，她站起来扑到沙梨面前，干瘦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个，轰夫人……？”没想到这么清瘦的女性力气居然这么大，沙梨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然而，在对上轰冷的双眸之后，原本还想挣脱她的沙梨瞬间冷静下来，也轻轻地朝着想过来拉开轰冷的柳生和仁王摇了摇头。
轰冷的身体在颤抖，眼中含着泪光，连声音都哽咽起来：“焦冻他……”
“是，”沙梨弯着眼睛，笑眯眯地对轰冷说道，“他很好哦。”
沙梨也不知道轰冷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她只是一直喃喃地重复叫着轰的名字，情绪倒是渐渐平静下来，原本紧紧抓着沙梨胳膊的双手也慢慢地滑了下来。
柳生看了看时间，然后对仁王和迹部说道：“我得走了，你们也注意一下时间，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知道了，你去忙吧。”仁王拍了拍柳生的肩膀，目送着他离开了病房。将视线重新放回到轰冷身上，仁王耸了耸肩，“看来，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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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冷轻声说道：“谢谢你……”
仁王将手里的点心拎起来晃了晃，然后放到了病房床头的桌子上：“这个也是带给您的，如果能合您口味那就太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仁王雅治，也是焦冻的朋友。”
迹部很有礼貌地点头致意：“我叫做迹部景吾，您好。”
轰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怀疑：“你们……也是焦冻的朋友？”轰才十三岁，可两个人看起来已经是社会人了啊。迹部景吾？那不是迹部家的少爷吗？
仁王弯起唇角，露出了略显痞气的笑容：“您看起来不相信呢，虽然年龄差有点大，不过我们确实是朋友，所以请放心吧。”
迹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副吊儿郎当的轻浮样子一看就让人没办法放心。”
“不会，你们三位，看起来确实像可靠的人呢，”轰冷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跟焦冻有过联络了，都不知道他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她看着沙梨，眼中带着几丝期盼，“是焦冻让你们来的吗？”
不忍心让这位许久未见儿子的母亲期望落空，但是沙梨也不想骗她。她斟酌了一会儿之后，才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也是未经他许可，擅自就来了。如果打扰到您的话，真是太抱歉了。”
听到沙梨的回答，轰冷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她又有些欣慰：“不会，你们来的正好，我住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别人来看我。你们，可以告诉我一些焦冻的事情吗？他爸爸每次来，都不会让我知道焦冻的情况。”更何况，他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沙梨用力点头：“嗯嗯，可以哦！”
仁王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小辫子：“最近的还真没有，不过时间往前推移一点的倒是可以，照片也有，噗哩~”
在听到两个人的回答之后，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什么都好，请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