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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病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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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年偶月》票房大爆,上映第一天,票房突破1亿,第二天回落,但也达到了8000万,第三天依然维持在8000万以上,到第四天,口碑发酵,票房逆势回升,达到了9000万以上……无视当前电影市场淡季的大环境。

    这一切显示,这部小成本爱情催泪片成了一个票房炸弹,口碑和票房齐飞,而且可以预见,这部电影的票房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因为在当前的市场上,根本没有对手,全国各地的电影院清一色地首推《奇年偶月》,排片量大涨。

    李想在首映礼上遇到了黄佑怡,受到她的邀请去观看她的比赛。这让李想颇为惭愧,因为黄佑怡出现在首映礼上和他无关,他没有帮上忙。

    不过,黄佑怡也没向他要求,如果不是在首映礼上她主动招呼,李想都不知道她来了。

    全国女子排球竞标赛即将开打,黄佑怡所在的粤州队被分到了B组,与天京队、闽南队、蜀地队一组。这一组实力最强的是天京队,她们是上一届全国锦标赛的亚军,这一届势在冲击冠军。

    这一次全国一共有16支队伍参赛,根据上一年度的实力排名,粤州队排在第7,水平位列中游。

    虽然牌面实力只有中等水平,但是媒体普遍看好她们能更进一步,甚至有希望冲击前三,因为队伍中几个年轻女将已经逐渐成熟,整体实力相比去年有较大幅度的增强。

    锦标赛的赛程是先进行组内单循环赛,取各个小组的前两名,再分成两组,组内继续单循环赛,取前两名进入半决赛,最终决出冠军。

    黄佑怡等人早在元宵节后第一天就集体来到了盛京,在这里训练了一个多月,状态和体能调整到了最好,就等比赛正式揭幕。

    虽然李想不怎么看排球比赛,但是这个时候当然要支持,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黄佑怡,到时候他会去现场给她们加油。

    记下这件事,李想全身心投入到新专辑的录制中,目前,这件事是工作室的工作重心。

    《我不是药神》虽然李想有投资,但是他相当于是财务投资,是管收益,不负责过程,有监督权,但不管理,所以不需要工作室投入太多精力。

    李想也充分放权,让何浩全放手去做。

    既然他不懂这个专业,那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我不是药神》的开机仪式就在盛京,这部电影将有两个拍摄地,一是盛京,二是印度。前期先在盛京磨合团队,把这边可以拍的剧情拍完,接着集体去印度,在那边完成剩下的戏份。

    早上八点半,李想来到盛京影视基地。

    开机仪式的时间是8:58,讨个好兆头。

    李想到时,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又愣,太寒掺了。眼前是一排破房子,像城中村的窝棚,门半拉着敞开,站在外面往里看,黑布隆冬,仿佛是个黑漆漆冷冰冰的无底洞。

    在这片窝棚前,摆了一张长条桌子,用大红色的红布盖着,桌子中央放了一个铜鼎,左右两边是点燃的红蜡烛。在长条桌后面,拉了一条大红色的横幅,写上了“电影《我不是药神》摄制组开机仪式”,再在长条桌的两边,用红布盖着两个三脚架,架子上的东西看不到,李想好奇地走过去想看个究竟,他是第一次现场观摩电影开机仪式,挺新奇的。

    “吃了吗?李想。”

    何浩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正在大口大口吃面,一边扒拉一边凑到李想身边来。

    李想感觉好像每次见到他,要么是在工作,要么就是在吃饭,除了这两样,他就不干别的。

    “我吃过了,辛苦了浩全哥,都准备好了吗?”

    李想见何浩全眼袋很重,头发也有些乱,但是精神很好,眼睛很亮,一看就是兴奋到缺少睡眠。

    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何浩全,剧组的搭建全是他在张罗,演戏和导戏不是一回事,导戏要操心的场外事太多,更何况是演戏和导戏一肩挑。

    “你别看我眼袋重就以为我没睡好,这是化的妆,吃完了我就要上场,第一场戏是我的!吸溜——”何浩全说道。

    李想这才注意到他现在的穿着,里面是一件棕色的格子衬衫,外面披着一件同样是棕色的邹巴巴的夹克,一副小老百姓的模样。

    “不冷吗?”

    “冷?我现在无比亢奋~”

    “……”

    李想问长桌边上的红布盖着的是什么,猪头?

    何浩全一听,差点把吃到嘴里的面从鼻子里喷出来,不住地咳嗽。

    李想有些尴尬地掀开红布瞅了瞅,不是猪头,是摄像机!红布盖着的是摄像机。

    何浩全把碗筷交给经过的一个工作人员,小心地擦干净嘴,对李想说道:“用红布盖着摄像机是从胶片时代留下来的,出于一种技术恐惧吧,那时候胶片摄像机一旦划片,损失可不得了,很多电影项目因此不得不搁浅,因为没钱啊。现在用的是数字摄像机,不用担心划片了,但是这个传统依然沿袭下来,镇邪,图个吉利,和我们等会儿烧高香祈福一个道理。”

    “你说的猪头也不是没有,不过华夏没有,在高丽有,我曾经参加过一次,开了眼界啊。他们把猪头作为祭品,向天地神明敬酒,不是简单的鞠躬,而是跪拜,仪式感比我们强。”

    李想好奇地问:“祭拜的是谁?”

    何浩全说:“其实也说不清拜的是谁,土地公公?财神爷?关二爷?菩萨?好像都不是,但又可以说都是,就当是拜这个天地间的所有神明吧,谁恰好路过就当是拜的谁,请求那位路过的神明能够听到,保佑剧组顺顺利利。”

    李想忽然觉得这句话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

    何浩全的话还在继续:“说这些可能太虚,其实更现实的作用是,这是把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绝妙方式,我觉得就是为了凝聚人心,大家从此刻起,开始为一个共同的梦想而努力。让大家都有个期盼,有一份慰藉,就是说我做这件事是认真的,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

    “聊什么呢?这么投入,喊你们都没反应。”李秉云过来说道。

    “浩全哥在给我普及开机仪式的知识呢。”李想说道。

    李秉云说:“李想快来,带你见个人。”

    她拉着李想去窝棚,李想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没动的何浩全,何浩全笑道:“我知道阿云说的是谁,我看过了,就不去了,病态,看多了不好。”

    李想稀里糊涂地跟着李秉云进了那排窝棚中的一间,里面现在是工作场所,黑漆漆的,冷飕飕。

    现在已经是4月份,气温正在回升,但是盛京依然寒冷,昼夜温差大,这里的窝棚常年找不到太阳,像是冰窖里,李想一进去先打了个冷颤,接着看到了刚化妆结束的曹家恺,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印象里的曹家恺有一种阴柔美,很帅,但是眼前的这位和帅完全不沾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透出来的,只有一股疯狂的病态。

    他的头发留的很长,但是却没有给人茂密的印象,反而觉得发量不够,在掉头发。额头露出一大块,刘海稀疏,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脖子上挂了一副白色的口罩,口罩的绳子系在耳朵上,上衣是一件土黄色的棉服,显得不合身,太大,棉服里是一件陈旧的毛衣,毛衣底下还塞了不少东西,显得臃肿无比。

    他的背好像驼了,此刻坐在椅子上,弓着背,脖子伸长,像是一只脑袋伸出壳的生病的乌龟,正在惊恐又好奇地打量外面的世界。

    他脖子僵硬地转过来,费劲地张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眼皮一搭,满脸的疲惫和绝望,看到李想进来,忽然嘴巴一咧,露出两排黄牙,没有笑,却给人在笑的感觉。

    “李想来了啊~”

    李想心里连连卧槽,眼前的曹家恺完全变了一个人,像一个绝症患者,不对,就是一个绝症患者!

    他想起刚才何浩全说的,病态,看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