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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蓝城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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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咪极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继续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的看向窗外,似乎很渴望外面的世界。

    它大概不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精彩。

    就这样两个人在咖啡厅里坐了大半个下午,什么话也没说,她逗弄着怀里的喵星人,他满眼宠溺的看着她,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出声叫她的名字:“陈沫。”

    “嗯?”她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怀里的猫,抬眼看向他,眼神清澈明亮。

    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片金黄色的照耀着整片大地,他温声道:“什么时候走?”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话题一转就问了其他的。

    陈沫桌子底下紧握着的手心松开了,握得太紧,血液不流畅,手心一片青色。

    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问的是这个,她害怕他问那些让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早在他今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吧,他们之间是应该要好好谈一谈了。

    “下个星期一。”

    虽然想要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但是真的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心里还是慌了。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下周一就要走了吗?是不是太快了,她都已经想好了一切了吗。

    “已经订好机票了吗?”声音里有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低哑。

    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茫然得像个迷途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去何方,该做什么。

    “是,已经订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敢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她害怕自己会反悔不走了。

    他轻叹了口气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语气严肃:“陈沫,你……还爱我吗?”即使是一点点也好,只要她说还爱,他绝对会付出所有在所不惜的也要等她回来,直到她流浪够了为止。

    听到这个问题的陈沫,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问的问题怎么犀利,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紧张到下意识的咬住下唇来缓解这紧张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不忍和不舍:“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神淡淡的看向他,缓声道。

    萧子墨紧握的拳头一松,再抬起眼来时,已经换上了轻松的表情,语气柔和:“好。”

    他答应了吗?陈沫脸色蓦然一沉,明明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还越来越难过,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原来过了那么多年了,心,还是会痛啊。

    良久,她将怀里的猫咪放到旁边的凳子,动作小心温柔,生怕把它弄得不舒服。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掐着大腿肉告诉自己要冷静,控制自己。

    好半晌,她抬起头,微笑的看着他:“我先走了。”说完拿起包包就往外面走,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子墨抬脚追了出去,他不相信她会那么狠心,她当初那么爱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扔下他的。

    他在店门口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陈沫,你可不可以跟我重新开始?可不可以不要走?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提听你的好吗?”

    陈沫怔了怔,没有反抗,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让他抱着,没有回应他的拥抱,也没有拒绝。

    她听着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差点就动摇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恢复理智,她刚才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不管不顾的跟他重新开始,可是当她恢复理智之后就知道,不行。

    她再也经受不住像当年那样的伤害,她再也不想尝试那段日子。

    她轻轻的推开他,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亲,微笑的对他说:“再见。”

    说完优雅转身离去,一切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留恋。

    萧子墨怔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种心情比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还难受一百倍,至少那个时候她没有像现在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他,那时候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说还有希望。

    可是……现在呢?

    陈沫坐进车里情绪就崩不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越擦越多,把头埋进方向盘里大哭起来,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不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吗?为什么心比当年还痛了?

    萧子墨就像是雕塑一般,站在咖啡店门口许久才默默的转身离开,脸色平淡得看不出喜怒……

    ——

    三天后,凌晨三点,萧子墨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喝酒喝得醉生梦死,此时还躺在床上,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萧子墨不管不顾的继续睡。

    而打电话的人也是精神可嘉,打了一通又一通,直到萧子墨一脸怒气的醒过来,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被他到处乱扔的手机。

    “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毫无生气。

    “萧……萧子墨,我是楚翘翘。”楚翘翘此时正瘫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双腿发软,当她看到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打电话告诉萧子墨。

    “怎么了?”鉴于她是陈沫的好友,所以语气稍微好了些。

    “你…….你看今天的新闻头条了吗?”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

    “没有。”他语气平淡,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你打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和慌乱萧子墨注意到了,找到被他丢在沙发后面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并把声音调大。

    现在正在实时播的就是蓝城地震的新闻消息。

    楚翘翘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眉头紧皱:“萧子墨……陈沫在蓝城。”

    萧子墨脑子‘轰’的一片诈响。

    “昨天去的蓝城,她说她想去看看……我……我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死死的拉住她不让她去的。”楚翘翘再也忍不住的情绪崩溃大哭,话都已经说得不太清楚。

    萧子墨只能够听出个大概,原来打算今天出国的陈沫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改了路线去了蓝城,她爸妈都只是以为她去的蓝城,楚翘翘还告诉萧子墨先不要告诉陈沫的父母。

    良久,楚翘翘听到电话里传来萧子墨的声音:“我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语气中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楚翘翘还是相信了。

    凌晨四点半,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手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萧子墨孤身一人坐在沙发里,他已经打她电话打了一个小时,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他打开电视实时新闻依旧是关于蓝城地震的消息:

    “今日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五十八秒,蓝城发生了7.0级大地震,距离事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358人,受伤人数达到了1725人……”

    萧子墨听着这一则消息,心揪着疼,脸色发白,他求她好好的活着,只要她好好的活着,以后他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绝对不会再去打扰她。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死等下去,看着电视上的死亡人数,他手心里都是汗。

    拿过手机,拨通了萧子腾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哥,给我一架直升机,陈沫在蓝城。”他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跟萧子腾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可怕。

    萧子腾也已经看到了新闻:“好,还需要其他的人力物力就跟哥讲。”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知道陈沫对于萧子墨来说有多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吧。

    “谢谢哥。”其他的人力物力他可以自己来安排,家人的支持给了他些许的动力。

    “自己小心。”蓝城那里还是余震不断,他不得不担心。

    萧子墨挂断了电话就开始连夜联系各方人马,直接飞往蓝城。

    从飞机上看着脚底下的蓝城,房屋倒塌严重一片狼藉,道路已经全部被毁,四面八方的人已经连夜赶过来支援,但是远远不够。

    萧子墨此时终于知道人类在灾难面前显得多么的渺小。

    他也终于知道生命是多么脆弱。

    漫无边际的恐惧快要将他淹没,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陈沫还在等他,她一定在哪个角落里坚持着的等着他去救她。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距离地震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还是没有陈小姐的消息……”那人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子墨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了,陈沫,你到底在哪里?求求你让我找到好吗?

    他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堵得慌。

    救援的各路官兵和许许多多的志愿者都已经救出了越来越多的人,萧子墨看着从自己旁边抬过一个一个已经受伤,或者支持不住离开的人,慌得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