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你跳起来都打不到我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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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毫无例外地照常升起，吴虞还没清醒就被季情拖出被窝。
天色微蒙，晨雾涌进支起的窗子里，让吴虞打了个激灵。
报时鸟的嘴掾指向卯时三刻，季情老早把吴虞的储物环准备好，白玉的手环挤进腕间，更衬得少女皓腕赛雪。
“你自己洗漱干净，会试要好几天，回不了家的，”季情替吴虞冠发，一边还在絮絮叨叨：“梭叶泥每天都要抹好，如果和男子同宿，你自己要多加主意，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沉眠粉，伤不了身子的，你若是觉得危险，就撒点这个，自己机灵点，别被欺负了。”
越说季情越不放心，吴虞本来还打着瞌睡，听季情越来越沉重的语气，便睁开了一只眼：“我还会被欺负？你忘了丹思林的那条近两丈长的黑乾蛇，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说道丹思林，吴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颈，银镜影出的是一张桃花芙蓉面，镜中人侧了侧头，长颈光滑雪白。
季情昨晚就和她说过，村子里那个卖野味的守在林子里等灵力种子，没想到种子没找到，找到一个昏睡过去的人。
他们看吴虞眉心有个红点，便知道她是走了运，吃到了灵力种子，也许是种子里蕴藏的灵力太盛，才让吴虞昏了过去。
吴虞摸了摸自己眉心的红点，它正在微微发热。
那头狼真的是梦？
可那种现在想来心还咚咚直跳的恐惧未免也太逼真了。
季情还在催促吴虞快点收拾，车马在道上等着，错过了就要自己去了。
吴虞仔仔细细抹好梭叶泥，重新变回不起眼的少年，和季情道完别之后，就踏出了家门。
她懒得再深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灵力种子都拿到了，还安安全全到家，那头狼大概也是个幻境了。
——
城区有禁飞令，大家的出行往来大都是靠传统的车马或是传送阵。
八区最宽阔的道路上列着一辆又一辆的龙车，这种车靠四头灵骑拉动，一辆车能乘三十多人，整条长街都被霸占得满满当当。
车是没有棚顶的，十来岁的少年人即将要开始新的征程，欢欣雀跃的模样把人世唤醒了。
吴虞还在想这个车上有没有防雨阵，就有路引招呼着她赶紧上车。
座位一排四个，中间有银铁做扶手，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正在和前座的人聊天。
那女孩看她上了车，很是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你是无情医馆的吴虞吧？我阿姆经常去你们家喝药茶。”
吴虞有些诧异：“你是？”
“我是李阿嬷家的孙女，我叫李棠棠，上次陪我阿嬷来喝药茶的时候见过你，我阿嬷说你虽然有点黑，但是人很勤快。”李棠棠笑着说。
“......多谢夸奖。”吴虞默默掏出自己储物环的书，打算装个读书人。
前面和李棠棠聊的正欢的牧旭也注意到了这个刚上车的少年，穿得普普通通，冠发的竟然是根树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穷酸。
“我是牧旭。”
“你现在还看玄登历史，你的这门课修得很差吗？”牧旭扬着眉毛问她，“你不会的可以问棠棠啊，她可是小芙蓉院的文史第十。”
李棠棠满脸害羞地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上次考校，差了第九名整整一分呢！”
吴虞淡淡地看着这两人，说：“只是怕忘记而已。”她头又低了下去。
牧旭小声地“嘁”了一下，用不大不小地声音和李棠棠说：“你们那的人都那么爱看书吗？”
李棠棠看了一眼吴虞，心里有些不舒服：“不一定吧。你刚刚说的......”
龙车慢慢地动了起来，吴虞知道每个座位底下都安了减震石，她可以安安稳稳地看着眼前的房屋树木从眼前划过。
她这一排剩下两个位子坐了一对小兄弟，两个人都是一脸凶相，一上来就让牧旭他们安静，牧旭被点着了，还想和他们来一架，但那对兄弟的灵力一逸散，牧旭就悻悻地转过身去。
李棠棠想和那对兄弟搭话，可惜没一个人理她。
吴虞不知不觉睡了一觉，还是被那对兄弟叫醒的。
一下龙车，路引就给了她一个木牌，上面的灵纹浮现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区际的会场很大，被完完整整地分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排着长龙的灵力检测，一边是一个大圆台用于武力测试。
吴虞这一批龙车到的时候，早就有人在会场进行考校了。
灵力检测用的是测灵柱，只要把灵力灌注到柱底的灵池里，灵池水就会自动攀升到你灵力所对应的高度。
吴虞放眼望去，就见那测灵柱上颜色不一的水柱起起伏伏，人群里时而传来嘘声。
周围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吴虞摸了摸鼻子，安安分分地排队。
只有做过灵力检测的才能去武场继续测试，因为武场对练的两个人一定要是同一个灵力水准。
吴虞不大想做这个灵力测试，想想都知道，那个水柱是怎么也不会动的。
她低着头把弄手上的木牌，试探性地按了按木牌背后的圆点，一排文字竟然浮现在她的视野里。
“以下玄登历史试题仅您一人可见，请确保做题环境，本次试题共百余八道，开启试题将自动屏蔽四感，是否开始？”
吴虞看了看前面冗长地队伍，按下了木牌上的“启”。
“第一题：玄登大陆共有几个州部。”
吴虞说：“五。”
木牌上浮现出她的答案，紧接着木牌出现一片花海，进入下一题。
“第二题：玄登大陆五个州部分别叫什么名字。”
怀玉、帝阳、淮陵、清河、无间。
一片花海。
“第三题：玄登大陆的王城叫什么。”
伏云城。
一片花海。
吴虞不敢相信所谓的玄登历史那么简单，只是一道一道往下答着，脚下还跟着队伍移动。
“第二十二题：除玄登大陆外，世界上还有什么大陆。”
班德尔城，鲛国，司特，泰坦。
这是季情和她说过的，玄登大陆之外还有其他种族国度。
还是一片花海。
吴虞勾了勾唇。
......
“第五十题：伏云城十年前入驻的大姓是什么姓。”
吴虞答：王女的王。
又是一片雷云。
前期作答还算顺利，考一些风土人情，山川河流，后面就直接是各种战役和伏云城几家大姓的变换。
吴虞发现，越是她觉得不值一提，一眼就过的什么政权变换，越是她现在要答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要学会王城大姓之间鸡毛蒜皮的故事，难道还有机会入驻王城不成。
在送走四十余片雷云之后，吴虞深深觉得现在的学子不容易，如果她天天学这些东西，还不如去当个猎户自在。
答完所有题之后，也快轮到她测试了。
木牌上没有直接显示出她的分数，但是吴虞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个小哥，我们想和你换个位子。”有人对吴虞说。
紧接着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吴虞立马抖落，皱着眉看向身侧。
“呦，反应还挺快。”
说话的是张马脸，下巴长的像木饭勺，细窄的眼睛让吴虞不知道他在看谁。
“能不能睁着眼睛说话？”吴虞很不客气。
“呵！你这小子还挺张狂！”又有一个人从后面窜出来，那人比吴虞还要矮，却是吴虞的三个宽。
吴虞看着这高瘦矮胖的呦呵组合，笑了：“看你跳起来都打不到我的膝盖，当然张狂。”
“找死！”那个矮个子显然被戳到痛处，五指作爪袭向吴虞的面门。
吴虞讨厌这种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家伙，抬脚一踹那胖子的肚皮，又顺势借那胖子的手拍向那个即将动手的瘦子脸上。
可惜那胖子太矮，马脸的下巴太长，他的一巴掌甩到了马脸的下巴上。
这一切来的太迅速，他们俩都还没反应过来，吴虞就喊了一嗓，把路引叫了过来。
“这边有人插队不成还想寻衅滋事！”吴虞早就看见路引在队伍的另一侧，所以才踹出那么一脚。
路引像个功夫了得的武夫，背着手皱着眉，看了看那两人，又看了看吴虞，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那个马脸插队的时候张扬得阴阳怪气，现在也发挥了那嗓子的特长，尖声仿佛鸡叫：“路引大人，明明是他踹的我们！”
吴虞掏了掏耳朵。
那路引二话没说，一左一右拎着人，直接把他们甩到队伍尾端。
一场小闹剧结束，吴虞的肩头却又被拍了两下。
她很是不耐地转过身，却在见到人的一刹，愣住了。
太阳毫无例外地照常升起，吴虞还没清醒就被季情拖出被窝。
天色微蒙，晨雾涌进支起的窗子里，让吴虞打了个激灵。
报时鸟的嘴掾指向卯时三刻，季情老早把吴虞的储物环准备好，白玉的手环挤进腕间，更衬得少女皓腕赛雪。
“你自己洗漱干净，会试要好几天，回不了家的，”季情替吴虞冠发，一边还在絮絮叨叨：“梭叶泥每天都要抹好，如果和男子同宿，你自己要多加主意，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沉眠粉，伤不了身子的，你若是觉得危险，就撒点这个，自己机灵点，别被欺负了。”
越说季情越不放心，吴虞本来还打着瞌睡，听季情越来越沉重的语气，便睁开了一只眼：“我还会被欺负？你忘了丹思林的那条近两丈长的黑乾蛇，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说道丹思林，吴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颈，银镜影出的是一张桃花芙蓉面，镜中人侧了侧头，长颈光滑雪白。
季情昨晚就和她说过，村子里那个卖野味的守在林子里等灵力种子，没想到种子没找到，找到一个昏睡过去的人。
他们看吴虞眉心有个红点，便知道她是走了运，吃到了灵力种子，也许是种子里蕴藏的灵力太盛，才让吴虞昏了过去。
吴虞摸了摸自己眉心的红点，它正在微微发热。
那头狼真的是梦？
可那种现在想来心还咚咚直跳的恐惧未免也太逼真了。
季情还在催促吴虞快点收拾，车马在道上等着，错过了就要自己去了。
吴虞仔仔细细抹好梭叶泥，重新变回不起眼的少年，和季情道完别之后，就踏出了家门。
她懒得再深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灵力种子都拿到了，还安安全全到家，那头狼大概也是个幻境了。
——
城区有禁飞令，大家的出行往来大都是靠传统的车马或是传送阵。
八区最宽阔的道路上列着一辆又一辆的龙车，这种车靠四头灵骑拉动，一辆车能乘三十多人，整条长街都被霸占得满满当当。
车是没有棚顶的，十来岁的少年人即将要开始新的征程，欢欣雀跃的模样把人世唤醒了。
吴虞还在想这个车上有没有防雨阵，就有路引招呼着她赶紧上车。
座位一排四个，中间有银铁做扶手，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正在和前座的人聊天。
那女孩看她上了车，很是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你是无情医馆的吴虞吧？我阿姆经常去你们家喝药茶。”
吴虞有些诧异：“你是？”
“我是李阿嬷家的孙女，我叫李棠棠，上次陪我阿嬷来喝药茶的时候见过你，我阿嬷说你虽然有点黑，但是人很勤快。”李棠棠笑着说。
“......多谢夸奖。”吴虞默默掏出自己储物环的书，打算装个读书人。
前面和李棠棠聊的正欢的牧旭也注意到了这个刚上车的少年，穿得普普通通，冠发的竟然是根树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穷酸。
“我是牧旭。”
“你现在还看玄登历史，你的这门课修得很差吗？”牧旭扬着眉毛问她，“你不会的可以问棠棠啊，她可是小芙蓉院的文史第十。”
李棠棠满脸害羞地说：“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上次考校，差了第九名整整一分呢！”
吴虞淡淡地看着这两人，说：“只是怕忘记而已。”她头又低了下去。
牧旭小声地“嘁”了一下，用不大不小地声音和李棠棠说：“你们那的人都那么爱看书吗？”
李棠棠看了一眼吴虞，心里有些不舒服：“不一定吧。你刚刚说的......”
龙车慢慢地动了起来，吴虞知道每个座位底下都安了减震石，她可以安安稳稳地看着眼前的房屋树木从眼前划过。
她这一排剩下两个位子坐了一对小兄弟，两个人都是一脸凶相，一上来就让牧旭他们安静，牧旭被点着了，还想和他们来一架，但那对兄弟的灵力一逸散，牧旭就悻悻地转过身去。
李棠棠想和那对兄弟搭话，可惜没一个人理她。
吴虞不知不觉睡了一觉，还是被那对兄弟叫醒的。
一下龙车，路引就给了她一个木牌，上面的灵纹浮现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区际的会场很大，被完完整整地分成了两个区域，一边是排着长龙的灵力检测，一边是一个大圆台用于武力测试。
吴虞这一批龙车到的时候，早就有人在会场进行考校了。
灵力检测用的是测灵柱，只要把灵力灌注到柱底的灵池里，灵池水就会自动攀升到你灵力所对应的高度。
吴虞放眼望去，就见那测灵柱上颜色不一的水柱起起伏伏，人群里时而传来嘘声。
周围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吴虞摸了摸鼻子，安安分分地排队。
只有做过灵力检测的才能去武场继续测试，因为武场对练的两个人一定要是同一个灵力水准。
吴虞不大想做这个灵力测试，想想都知道，那个水柱是怎么也不会动的。
她低着头把弄手上的木牌，试探性地按了按木牌背后的圆点，一排文字竟然浮现在她的视野里。
“以下玄登历史试题仅您一人可见，请确保做题环境，本次试题共百余八道，开启试题将自动屏蔽四感，是否开始？”
吴虞看了看前面冗长地队伍，按下了木牌上的“启”。
“第一题：玄登大陆共有几个州部。”
吴虞说：“五。”
木牌上浮现出她的答案，紧接着木牌出现一片花海，进入下一题。
“第二题：玄登大陆五个州部分别叫什么名字。”
怀玉、帝阳、淮陵、清河、无间。
一片花海。
“第三题：玄登大陆的王城叫什么。”
伏云城。
一片花海。
吴虞不敢相信所谓的玄登历史那么简单，只是一道一道往下答着，脚下还跟着队伍移动。
“第二十二题：除玄登大陆外，世界上还有什么大陆。”
班德尔城，鲛国，司特，泰坦。
这是季情和她说过的，玄登大陆之外还有其他种族国度。
还是一片花海。
吴虞勾了勾唇。
......
“第五十题：伏云城十年前入驻的大姓是什么姓。”
吴虞答：王女的王。
又是一片雷云。
前期作答还算顺利，考一些风土人情，山川河流，后面就直接是各种战役和伏云城几家大姓的变换。
吴虞发现，越是她觉得不值一提，一眼就过的什么政权变换，越是她现在要答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要学会王城大姓之间鸡毛蒜皮的故事，难道还有机会入驻王城不成。
在送走四十余片雷云之后，吴虞深深觉得现在的学子不容易，如果她天天学这些东西，还不如去当个猎户自在。
答完所有题之后，也快轮到她测试了。
木牌上没有直接显示出她的分数，但是吴虞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个小哥，我们想和你换个位子。”有人对吴虞说。
紧接着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吴虞立马抖落，皱着眉看向身侧。
“呦，反应还挺快。”
说话的是张马脸，下巴长的像木饭勺，细窄的眼睛让吴虞不知道他在看谁。
“能不能睁着眼睛说话？”吴虞很不客气。
“呵！你这小子还挺张狂！”又有一个人从后面窜出来，那人比吴虞还要矮，却是吴虞的三个宽。
吴虞看着这高瘦矮胖的呦呵组合，笑了：“看你跳起来都打不到我的膝盖，当然张狂。”
“找死！”那个矮个子显然被戳到痛处，五指作爪袭向吴虞的面门。
吴虞讨厌这种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家伙，抬脚一踹那胖子的肚皮，又顺势借那胖子的手拍向那个即将动手的瘦子脸上。
可惜那胖子太矮，马脸的下巴太长，他的一巴掌甩到了马脸的下巴上。
这一切来的太迅速，他们俩都还没反应过来，吴虞就喊了一嗓，把路引叫了过来。
“这边有人插队不成还想寻衅滋事！”吴虞早就看见路引在队伍的另一侧，所以才踹出那么一脚。
路引像个功夫了得的武夫，背着手皱着眉，看了看那两人，又看了看吴虞，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那个马脸插队的时候张扬得阴阳怪气，现在也发挥了那嗓子的特长，尖声仿佛鸡叫：“路引大人，明明是他踹的我们！”
吴虞掏了掏耳朵。
那路引二话没说，一左一右拎着人，直接把他们甩到队伍尾端。
一场小闹剧结束，吴虞的肩头却又被拍了两下。
她很是不耐地转过身，却在见到人的一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