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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楼终将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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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过后还有元宵,元宵节还是冷飕飕的,北方还在呼啸,只是有心爱之人的应该不会太冷,比如张晗笑就是张知意的阳光。

    元宵节过后没再下过雪,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北方人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俗话说春捂秋冻嘛。有些年轻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医院里感冒病人又有所增加。

    奶奶就是在这个时候查出疾病的,本来是在镇上的小医院里的,后来因为病情加重转到了市里的大医院。就因为这个张知意心思更不在学习上了,周末也总在医院里陪着奶奶。

    ......

    春天终于降临了北方,一切都是新的继续,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三月的时光,柳树渐渐冒出小芽,大雁之类的鸟儿也都回到了北方,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奶奶做了手术,因为是乳腺癌,所以**被切除了大半,但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

    生活总是不尽人意,上帝总爱捉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奶奶刚出了院没几天又头疼起来,要说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头部,奶奶又进了病房......

    ......

    夕阳总是贴近地平线久久不下,刚刚冒芽的柳树被风吹的“沙沙”响,是鸟儿刚刚飞回来的时候,晚风还是凉飕飕的。云彩被夕阳染的火红,奔忙的人儿也被染的火红,理想还是那么炽热,远方还是那么炽热,心爱的姑娘还是那么炽热。

    ......

    时间措不及防的就流逝了,少年们酣畅的假期结束两星期了,学校该开的花都在那个美好的春天开了起来。桃花很是宁静,槐花很是沉醉。一如既往的是西教学楼的十一十二班还是那么低沉,一到十班的东教学楼气氛还很是火热。

    ......

    星期一。

    初二下册的功课在上册时已经结束一半了,剩下的一半进行了两星期也学了一部分,原本的两节体育课少了一节,微机课没有改变,只是张知意看不到微机课上看不到体育课了。

    微机课。

    “哎呀,这次是真的没拿,害。”

    “我也没拿。”

    原本张知意是想着这节课带鞋套的,可他的小脑袋瓜不允许他也没办法,欣喜的是刘闻朝也没拿,张知意有了玩伴。

    窗户外的风还是一如既往的飒飒,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炽烈,草坪还是一如既往的骚动,唯一改变的是心爱的姑娘没有出现。

    没了看头张知意和刘闻朝很是茫然,在楼梯间徘徊了起来。

    “抽颗烟吗?”

    “也行!”

    一听抽烟刘闻朝来劲了,二人找到厕所潇洒的点起了两根炫赫门。好像年轻人都喜欢炫赫门,毕竟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嘛。

    少年们竟喜欢烟火味,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张知意在厕所镜子前妩媚弄姿,嘴里却是不住的哀叹,奶奶的事压垮了张知意的脊梁,那是最爱他的人。

    ......

    抽完烟二人做贼心虚的漱了口,又漫无目的的在楼道间晃了起来。

    “哎,还真是无聊啊,下次一定要带鞋套。”

    “愁人啊。”

    两个人都抱怨着,张知意随心的摆弄这打火机,打火机“卡卡”的声音点燃了少年时的理想,理想是仗剑天涯,四海云游。

    只是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后来我们彻夜买醉,酒杯碰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

    少年总是莽莽撞撞的,因为年少犯过太多错。可是不彪悍怎么能叫青春呢?

    殊不知楼梯拐角处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就等张知意露出马脚。张知意随意玩弄打火机的举动尽收他的眼底。

    “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啊?没什么啊?”

    是微机老师,张知意吓的赶忙收起了打火机。

    “哼,我都看见了,还藏什么藏,拿出来。”

    “......”张知意怯懦的拿出了打火机。

    “不是说没什么吗,哼,我这就给你班主任说。”

    “别啊老师,我知道错了。”

    “......”

    ......

    “你才多大啊就抽烟,这是学校明令禁止的!”

    “......”

    “按学校规定回家反省两周。”

    “......”

    ......

    小贾没有把这件事上报德育处,看来他还是挺偏袒张知意的,可是回家反省两周张知意也够惨的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爸爸都很生气。

    ......

    “喂,张知意家长吗?到学校来一趟。”小贾满是愤怒的语气仿佛是逼着爸爸来学校,今天正好爸爸休班,小区又在学校后面,所以不一会爸爸就到了。

    “你孩子违规学校规定,在学校里抽烟,回家反省两周。”

    “......”

    “你才多小啊你就抽烟打火,就我抽烟来说你妈都快气死了,你还......”

    ......

    回家后爸爸痛骂了张知意一顿,但因为奶奶的事爸爸已经无心其他,张知意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想到奶奶张知意还是很愧疚,不让爸爸告诉奶奶。

    ......

    星期六张知意跟着爸爸去看了奶奶,他不敢想奶奶突然有天离开了他会怎么样,他只心脏一下子缩进,渐渐触不可及的悲伤流入心中,黑暗中流淌着悲伤的河,人世间最悲伤的生离死别在之后他都经历了。

    ......

    星期天魏淑心告诉张知意他也被开回家了,张知意暗暗感到庆幸,因为可以有个他陪他玩耍了。

    周末张知意都记得给心爱的人打电话,张晗笑要张知意在七班体育课时到学校栅栏外找她,张知意欣然同意。

    ......

    星期三。

    张晗笑班的体育课改好了星期三,张知意兴致勃勃的要去学校栅栏外见张晗笑,他太想她了。

    起了个大清早,张知意给魏淑心打了电话,到了十点魏淑心就已经和张知意见面了,他们要一起去学校栅栏见张晗笑。

    ......

    张晗笑班的体育课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张知意和魏淑心又去了那个熟悉的面馆,又尝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们每次出来都要去那个面馆。

    ......

    起床后第一节课到了,那是七班的体育课,张知意和魏淑心很早就到了文曲桥旁的栅栏外,那里可以把操场看一个遍。

    ......

    阳光刚刚好,斜斜的穿过围栏打在少年的脸上。姑娘羞红的脸像胭脂一样,她紧紧的隔着围栏抓住少年的手。微风轻轻拂过浪漫的草坪又轻轻拂过浪漫的青春。

    少年也很羞涩,那是她的初恋,那是她的青春,那天张知意第一次吻上了张晗笑的额头,那天什么都刚刚好。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喜欢的姑娘腼腆的笑着。

    魏淑心和张晗笑的好朋友总是在旁边打趣,因为张晗笑生理期张知意给她买了水和药。

    之后张知意又和魏淑心去天台喝了久,他说想和张晗笑走很久很久,他说既然青春留不住,不负年华不负卿,可后来他才知道青春是什么模样,后来他知道青春里所谓的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

    后来那天张知意记了好久,他记得那天是三月十九号,永远的三月十九号。他记得那天阳光没有那么炽烈,炽烈的是人儿的心。他记得那天风也很温柔,温柔的融化了时间万物。他记得那天栅栏后面的蒲河流水潺潺,他记得那天文曲桥被阳光倒影出了很长很长的以后。

    他记得他总不愿提起后来,后来我们成了最好的我们,后来繁华喧闹的街头成了回忆,后来文曲桥旁的柳树依然静静的绿,后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后来他终于明白层楼终究误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