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07年4月1日 晴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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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的今日，我多希望这是外婆只是玩心起应节与我们在开玩笑——
今日程远这臭小子来课室找我，还喊起我超级讨厌的绰号，其实也是他喊起的。
他站在课室门口就喊我“小胖”。
我一双眼珠子往上一翻，手上的黑板刷顿了顿后继续左右摇摆，没理他。
在我以为他会消停时，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天真。
余光瞄见他左手臂与腰间夹着篮球，从教室门口脚步气匆匆地走来，还边走边叫道：“喂，小胖！”
见我依然不理会他，他气冲冲道：“再不理我，我就叫你小瘦啦！”
刘欢的好汉歌有句歌词是怎么唱来着：“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我想也不想就一个黑板刷朝着他那帅气的脸砸去！
可惜，打中的不是那张脸，是胸膛！
我骂道：“我160的身高、88斤的体重，谁小瘦，谁胖呢！”
这人的眼睛是哈哈镜吧！
程远戳了戳我的脸颊说：“这肥嘟嘟的脸不是你的，难道是猪肉呢。”
我还未来得及反驳，程远又说：“而且你幼稚园时期浑身上下就是肉嘟嘟的，哪里不胖，听说阿姨那时还想买件猪仔连体服给你穿照相留恋呢，幸亏阿姨仁慈，不然真是千古流传。”
毫不留情的挤兑完我后，他还不忘欠揍的感概一句：“哎呦，那肉简直了！捏起来让人真是爱不释手，走起路来脸蛋的肉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瞧他两眼精光，就差流口水的流氓模样，我鄙夷地抿唇、身子嫌弃地向后微仰，没好气说：“你是人贩子吗？还想论斤称买卖吗？”
对他、对我妈！我真是无比纳闷。
你说天下父母心，我妈的心怎么那么大呢，谁家父母不想打扮得自己女娃娃漂漂亮亮和卡哇伊的，就她将自己女儿往猪圈子里打扮。
不否认，我幼稚园时期是肉嘟嘟，可那是小朋友可爱的象征吧，对吧
乖巧可爱肉嘟嘟，不知道迷了多少大哥大姐叔叔阿姨阿公阿婆的心呐。
想起那时，我这颗小傲娇的心轻飘飘的。
“那也得看看单价是多少钱一斤才划算，不过比起现在这养了这么久便成这骨瘦如柴的身板，综合比较之下，还是那时赚了的。”说着他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嫌弃地摇头晃脑补了一句：“现在？卖了也赔钱的。”
给他挤兑习惯了，说着说着也就没了脾气，也懒得与他抬杠。
看他狼狈的拍打身上的粉尘，我有些小内疚，一边帮他擦拭一边问：“程远，你下午不是打比赛吗？不去训练跑我这来干嘛？”
程远：身高180cm、体重68kg，帅气学习不算顶尖可也属上游圈，性格开朗活跃，唯一不好一点就是喜欢给人起外号。
按照他这个优越条件，长大后不知是谁酸甜酸甜的青春回忆了。
当然这酸甜不包括我在内，若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只能是酸爽吧。
和他从幼稚园认识到现在，可以说是相爱相杀。
爱肯定不是男女之爱，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友爱或是我妈眼中的姐弟之情。
我低头拍着他校服上的痕迹，见没有声响，抬头一看是他莫名其妙的瞪着一双似要喷火的眼睛。
我愣了，脑袋瓜上打着巨大的问号，头微微一侧瞪着比他更大的眼睛，问：“你这是要比瞪眼大赛吗？”
程远一听，如气球般泄了气，肩膀都垮了下来，夹着的篮球也顺势滑落。
一看他闷闷不乐地泄气，我更加疑惑。
“训练完了？”
在我还想着千万种情况时，随着额头“咚”一声响起，痛感让我忍不住啊了一声。
这人是虐待狂吗！
我刚要质问时，程远想要放下的手再次抬起，吓得我瑟缩后退了一步，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他长叹一口气后，无精打采地说：“比赛是在早上，你说你这脑袋都记的啥？”
“早上吗？”我回忆千百遍，也想不起来他说的是早上。
自知理亏，我忙捡起他的篮球，背着自己书包，满脸笑容着说道：“早上不是有课，忘记了嘛。”
“可你说会义无反顾来现场呐喊助威的。”
程远挤出了一个很官宣的微笑看了过来。
我这是自己挖的坑啊。
我忙堆起笑容，安慰他受伤的心灵道：“对不起嘛，这样吧，今晚去我家，我让我妈妈弄一桌你最爱吃的菜来作为补偿。”
“你还真是个乖女儿，自己造的孽让阿姨来赔偿。”程远嫌弃一脸，感情母亲是用来出卖的？
哎哟，软的不吃，还长脸了！
我顿时没好气道：“那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吃，谁说不吃啦，我要吃”阿姨做的一手好菜，程远光想想就流口水。
在他要报菜单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一笑。
“来得刚刚好，等会你就直接跟我妈说想吃什么，省事了。”
“喂，妈”
我还未问什么事时，电话那头便传来低泣声。
“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边依然没回应，我更加焦急了。
程远见情况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我突然很不安，慌乱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妈好像”
“喂，小米啊”
终于听到电话那边哽咽地声响，我慌忙应道：“喂，妈，我在听，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哭过啊？”
拜托，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我内心默念着一遍又一遍。
可最终还是无法躲过这世事无常与自然规律。
妈声音沙哑地说：“你快来外婆家，见你外婆最后一面吧，她已经不行了。”
我只感觉到脑袋轰隆一声巨响，心里堵得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泪哗啦啦地就往下掉。
程远不知发生什么事，见我眼泪来得突然更慌了。
“小胖，你、你、你怎么了？阿姨怎么了？”
我哽咽地应了我妈挂了电话后，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远说：“外婆走了，她去见外公了，我再也不能去找她老人家搬凳子听故事了，再也不能和她老人家撒娇要吃她做的薄饼了，程远外婆她离开我了”
多希望她长命百岁，多希望她能再享受现在的幸福，以前她为我们家吃了不少苦，如今儿孙满堂了，这静下来的好日子好不容易来了，她却没能享受多久便永远长眠。
我虽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来世界一趟，终有一日会回归土地。
可是，自幼疼自己爱自己、和蔼温和地外婆突然离世，叫我怎舍得？怎不伤心？
挂了电话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外婆家的，只知程远一直默默陪着自己。
我赶到时，妈拉着我去看外婆，可惜也来不及能和外婆说上最后一句，我好想说：外婆，我还要听你讲故事，我还要和你嗑着瓜子，讲门前甲乙丙丁。
可她依然静静地躺着，嘴角微扬，还是那么祥和。
妈说：“你外婆她走得很安静，睡着觉突然就走了，你舅母说她也没什么征兆。你外婆她一生福报，所以才免去生老病死的折腾，走的安详吧。”
“嗯。”我声音沙哑应了妈，轻抚着她的手背，任由眼泪往下掉，伤心得只能说上一句话：“外婆，小胖来看你了。”
我想要轻抚她脸上的皱褶，可又生怕弄坏了似的，颤抖着手轻轻拂过。
脸上的皱褶是她岁月的痕迹，睡得安详是她修行的因果。
外婆，您一生的修行为人之道，一直是小胖一生的追随。
愚人节的今日，我多希望这是外婆只是玩心起应节与我们在开玩笑——
今日程远这臭小子来课室找我，还喊起我超级讨厌的绰号，其实也是他喊起的。
他站在课室门口就喊我“小胖”。
我一双眼珠子往上一翻，手上的黑板刷顿了顿后继续左右摇摆，没理他。
在我以为他会消停时，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天真。
余光瞄见他左手臂与腰间夹着篮球，从教室门口脚步气匆匆地走来，还边走边叫道：“喂，小胖！”
见我依然不理会他，他气冲冲道：“再不理我，我就叫你小瘦啦！”
刘欢的好汉歌有句歌词是怎么唱来着：“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我想也不想就一个黑板刷朝着他那帅气的脸砸去！
可惜，打中的不是那张脸，是胸膛！
我骂道：“我160的身高、88斤的体重，谁小瘦，谁胖呢！”
这人的眼睛是哈哈镜吧！
程远戳了戳我的脸颊说：“这肥嘟嘟的脸不是你的，难道是猪肉呢。”
我还未来得及反驳，程远又说：“而且你幼稚园时期浑身上下就是肉嘟嘟的，哪里不胖，听说阿姨那时还想买件猪仔连体服给你穿照相留恋呢，幸亏阿姨仁慈，不然真是千古流传。”
毫不留情的挤兑完我后，他还不忘欠揍的感概一句：“哎呦，那肉简直了！捏起来让人真是爱不释手，走起路来脸蛋的肉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瞧他两眼精光，就差流口水的流氓模样，我鄙夷地抿唇、身子嫌弃地向后微仰，没好气说：“你是人贩子吗？还想论斤称买卖吗？”
对他、对我妈！我真是无比纳闷。
你说天下父母心，我妈的心怎么那么大呢，谁家父母不想打扮得自己女娃娃漂漂亮亮和卡哇伊的，就她将自己女儿往猪圈子里打扮。
不否认，我幼稚园时期是肉嘟嘟，可那是小朋友可爱的象征吧，对吧
乖巧可爱肉嘟嘟，不知道迷了多少大哥大姐叔叔阿姨阿公阿婆的心呐。
想起那时，我这颗小傲娇的心轻飘飘的。
“那也得看看单价是多少钱一斤才划算，不过比起现在这养了这么久便成这骨瘦如柴的身板，综合比较之下，还是那时赚了的。”说着他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嫌弃地摇头晃脑补了一句：“现在？卖了也赔钱的。”
给他挤兑习惯了，说着说着也就没了脾气，也懒得与他抬杠。
看他狼狈的拍打身上的粉尘，我有些小内疚，一边帮他擦拭一边问：“程远，你下午不是打比赛吗？不去训练跑我这来干嘛？”
程远：身高180cm、体重68kg，帅气学习不算顶尖可也属上游圈，性格开朗活跃，唯一不好一点就是喜欢给人起外号。
按照他这个优越条件，长大后不知是谁酸甜酸甜的青春回忆了。
当然这酸甜不包括我在内，若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只能是酸爽吧。
和他从幼稚园认识到现在，可以说是相爱相杀。
爱肯定不是男女之爱，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友爱或是我妈眼中的姐弟之情。
我低头拍着他校服上的痕迹，见没有声响，抬头一看是他莫名其妙的瞪着一双似要喷火的眼睛。
我愣了，脑袋瓜上打着巨大的问号，头微微一侧瞪着比他更大的眼睛，问：“你这是要比瞪眼大赛吗？”
程远一听，如气球般泄了气，肩膀都垮了下来，夹着的篮球也顺势滑落。
一看他闷闷不乐地泄气，我更加疑惑。
“训练完了？”
在我还想着千万种情况时，随着额头“咚”一声响起，痛感让我忍不住啊了一声。
这人是虐待狂吗！
我刚要质问时，程远想要放下的手再次抬起，吓得我瑟缩后退了一步，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他长叹一口气后，无精打采地说：“比赛是在早上，你说你这脑袋都记的啥？”
“早上吗？”我回忆千百遍，也想不起来他说的是早上。
自知理亏，我忙捡起他的篮球，背着自己书包，满脸笑容着说道：“早上不是有课，忘记了嘛。”
“可你说会义无反顾来现场呐喊助威的。”
程远挤出了一个很官宣的微笑看了过来。
我这是自己挖的坑啊。
我忙堆起笑容，安慰他受伤的心灵道：“对不起嘛，这样吧，今晚去我家，我让我妈妈弄一桌你最爱吃的菜来作为补偿。”
“你还真是个乖女儿，自己造的孽让阿姨来赔偿。”程远嫌弃一脸，感情母亲是用来出卖的？
哎哟，软的不吃，还长脸了！
我顿时没好气道：“那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吃，谁说不吃啦，我要吃”阿姨做的一手好菜，程远光想想就流口水。
在他要报菜单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一笑。
“来得刚刚好，等会你就直接跟我妈说想吃什么，省事了。”
“喂，妈”
我还未问什么事时，电话那头便传来低泣声。
“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边依然没回应，我更加焦急了。
程远见情况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我突然很不安，慌乱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妈好像”
“喂，小米啊”
终于听到电话那边哽咽地声响，我慌忙应道：“喂，妈，我在听，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哭过啊？”
拜托，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我内心默念着一遍又一遍。
可最终还是无法躲过这世事无常与自然规律。
妈声音沙哑地说：“你快来外婆家，见你外婆最后一面吧，她已经不行了。”
我只感觉到脑袋轰隆一声巨响，心里堵得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泪哗啦啦地就往下掉。
程远不知发生什么事，见我眼泪来得突然更慌了。
“小胖，你、你、你怎么了？阿姨怎么了？”
我哽咽地应了我妈挂了电话后，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远说：“外婆走了，她去见外公了，我再也不能去找她老人家搬凳子听故事了，再也不能和她老人家撒娇要吃她做的薄饼了，程远外婆她离开我了”
多希望她长命百岁，多希望她能再享受现在的幸福，以前她为我们家吃了不少苦，如今儿孙满堂了，这静下来的好日子好不容易来了，她却没能享受多久便永远长眠。
我虽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来世界一趟，终有一日会回归土地。
可是，自幼疼自己爱自己、和蔼温和地外婆突然离世，叫我怎舍得？怎不伤心？
挂了电话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外婆家的，只知程远一直默默陪着自己。
我赶到时，妈拉着我去看外婆，可惜也来不及能和外婆说上最后一句，我好想说：外婆，我还要听你讲故事，我还要和你嗑着瓜子，讲门前甲乙丙丁。
可她依然静静地躺着，嘴角微扬，还是那么祥和。
妈说：“你外婆她走得很安静，睡着觉突然就走了，你舅母说她也没什么征兆。你外婆她一生福报，所以才免去生老病死的折腾，走的安详吧。”
“嗯。”我声音沙哑应了妈，轻抚着她的手背，任由眼泪往下掉，伤心得只能说上一句话：“外婆，小胖来看你了。”
我想要轻抚她脸上的皱褶，可又生怕弄坏了似的，颤抖着手轻轻拂过。
脸上的皱褶是她岁月的痕迹，睡得安详是她修行的因果。
外婆，您一生的修行为人之道，一直是小胖一生的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