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愿意跟我去酒店吗？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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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收到唐璜的lv钱包，沈心阳心中欢喜，北京之行带来的惆怅感，也被这小惊喜给冲刷了。
这是沈心阳的第一个lv钱包，唐璜嘲笑她，作为一个年薪百万的号主，实在没必要对自己这么苛刻。
她是对自己苛刻吗？
她只是不爱包包首饰罢了。
在沈心阳的字典里，自己的经济实力可以够得上买包自由，远比手上有多少包来得重要。
和唐璜出手几十万相比，这个不到五位数的小钱包，实在只能算个小礼物，但看着钱包上刻的名字“s.x.y.”，还是感觉到了唐璜的用心。
女人是经不起小礼物的，尤其是喜欢的男人送的小礼物。
沈心阳小心翼翼地在钱包的卡槽里放上常用的几张卡，又找来一点现金放在夹层，在照片层放上一张豆豆小时候的照片。
崭新的钱夹，立马有了主人的专属感。
沈心阳从抽屉的角落里，翻找出上次唐璜留下的信封，把唐璜坐在小区旁边长椅上的照片，也塞进钱包里，藏在豆豆相片的后面。
像极了沈心阳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想时时刻刻揣着，却又害怕被人发现。
她和唐璜，大概也只能这样了，揣在心里，也埋在心里。
沈心阳看着钱包，苦笑了一下。也许，有必要试着接受一段新感情了，才不至于，搅进唐璜的婚姻里。
02.
严小宽原本不在沈心阳的考虑之列，可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也让人费解。
严小宽曾经问过沈心阳：准备以后一个人过一辈子，还是再找一个？
问这话时，沈心阳刚离婚没多久，实在没有兴趣再找。
那时候，严小宽还没结婚。
他在等。
等一个死心。
一年后，严小宽给沈心阳发了一条微信：我等累了，等你六年，等你跟别人结婚，等你生了孩子，终于等到你离婚，却等不到你点头。
这最后一条告别微信，沈心阳没有回复。
严小宽觉得真的已经尽力了。爱不动了。
从此以后，就做朋友吧。
03.
如今严小宽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沈心阳却突然想谈恋爱了。这在严小宽看来，简直是造化弄人。
深夜十一点，沈心阳还在伏案工作，手机响起，严小宽说：我想见你。
沈心阳有些迟疑。夜已经有些晚了，她手上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你不出来，我就去你家找你。”
沈心阳相信，这事严小宽干得出来。他曾经在凌晨一点多钟跑到她家楼下，冲着黑漆漆的楼，大声叫唤她的名字。
沈心阳不想严小宽深夜来自己家里，被人看到，说不清楚。
思忖了一番，她取下盘在头发上的发簪，披了一件外套，去主卧看了看熟睡中的豆豆，然后去客房叮嘱保姆：
“阿姨，我有点急事出去一下，你睡到豆豆的房间去吧。”
阿姨应声，让她放心，沈心阳才从粘钩上取了车钥匙，推门去见严小宽。
03.
沈心阳驱车来到严小宽指定的地点，远远看见严小宽低着头等在路边，垂头丧气地踢着小石子。
车门打开，一股浓浓的酒气迎面而来，沈心阳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你喝酒了？”
“不多。很明显吗？”
严小宽的酒量不大好，不经常喝酒，但是酒风很稳，不会短片，也不乱来。除了处理沈心阳的事情，其它的，都算得体和谨慎。
沈心阳相信他应该喝得不是特别多，只是她对酒精比较敏感而已。
心中有些后悔。
严小宽一米八多的个子，抱着她的时候，她就像小鸡一样毫无回手之力，现在又喝了酒，沈心阳担心自己掌控不住严小宽。
“干嘛？这么怕我？”严小宽挑衅地看着沈心阳，嘴角带着几分嘲弄。
“没有。只是觉得，喝多了就应该好好回家睡觉。”沈心阳依然嘴硬。
严小宽看穿了她的怂，但这一次，他不想跟她拌嘴。他稍微调后一些副驾驶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开车吧。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静静地待一会。”
沈心阳不知道要把车子往哪里开，她转头看着满脸疲惫的严小宽，又不忍心将他轰赶下车。
她只好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26度，从后座取过豆豆的小毛毯，扔到严小宽身上。
严小宽顺势展开毛毯，盖在自己身上。回看一眼沈心阳，故作嗔怪：开车呀！这么没眼力劲呢？！
车子绕着湖心公园匀速行驶着，汽车音响单曲循环着王贰浪的像鱼：
这是一首简单的歌
没有什么独特
试着代入我的心事
它那么幼稚
像个顽皮的孩子
多么可笑的心事
只剩我还在坚持
谁能看透我的眼睛
让我能够不再失明
我要记住你的样子
像鱼记住水的拥抱
严小宽目视着前方，眼眶发红。他用小毛毯盖住了头，毛毯里传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
沈心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腾出右手，握住了严小宽的左手，严小宽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04.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沈心阳辜负了严小宽，毕竟，至始至终，两人没有真正开始过。
沈心阳和严小宽是同一批毕业来单位的，认识严小宽的时候，沈心阳正被家里催婚催得厉害。严小宽是沈心阳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唯一一个。
同事牵线，严小宽顺势约沈心阳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吃了两顿饭，感觉都还不错。
虽然两顿饭都是严小宽约的，但这节奏，实在让沈心阳很难说服自己。
如果说一个男人总是让你感觉若隐若离，那大半就是这个男人还没下决心。
严小宽的决心下得太慢了，以至于半年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只停留在看电影和微信聊天。
沈心阳讨厌这种摇摆。
终于，在中秋节，严小宽来公寓楼下给沈心阳送月饼，沈心阳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严小宽：
“我爸妈催婚了。你怎么想？”
严小宽嘿嘿一笑：这才是哪儿跟哪儿，咱两这不还没开始谈恋爱么？
沈心阳气得想上前踹他两脚，终究还是忍住了，在地上跺了两脚：
严小宽，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那以后，沈心阳删掉了严小宽的微信，再也没有回过严小宽任何一条短信。
在严小宽还自信满满地想着和沈心阳复合的时候，沈心阳却很快地结婚了。
然后，又很快生下了女儿豆豆。
他不知道沈心阳是否过得幸福，但他知道，自己有多后悔。
当他知道沈心阳离婚的那一刻，他仰着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在心里默默感谢。
可他没有想到，离婚后的沈心阳依然不愿意给他任何机会。
那一年，严小宽31岁，刚调到一个部门，准备接任科长，主任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当年，严小宽便结婚了，那条最后的微信，是结婚前一晚发给沈心阳的，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05.
“沈心阳，你恨过我吗？”喝过酒的严小宽，声音略带嘶哑。
车子在公园的停车场熄了火。
继续开下去，没什么意义。
听到严小宽没来由的这句话，沈心阳噗嗤一下笑了。
严小宽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恨是一种很强烈的情感。没有爱，是谈不上恨的。”
“如果最开始，我就跟你表白，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会！”
“如果我现在离婚，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沈心阳也问自己。
大概婚姻真的是一个需要理由的事情，恋爱谈得太久，想要一个孩子，周围人都结婚，等等，稀里糊涂，才能走进婚姻。
最开始，沈心阳对于婚姻是稀里糊涂的，所谓无知者无畏，能够勇敢地走进了婚姻，无论是跟严小宽，还是后面跟韩灿，其实状态都是一样的。
现在，不一样了。
经历了那么多，沈心阳找不到一个再次进入婚姻的理由。
严小宽看着黝黑的窗外，问出那天晚上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去酒店吗？就一次。
01.
收到唐璜的lv钱包，沈心阳心中欢喜，北京之行带来的惆怅感，也被这小惊喜给冲刷了。
这是沈心阳的第一个lv钱包，唐璜嘲笑她，作为一个年薪百万的号主，实在没必要对自己这么苛刻。
她是对自己苛刻吗？
她只是不爱包包首饰罢了。
在沈心阳的字典里，自己的经济实力可以够得上买包自由，远比手上有多少包来得重要。
和唐璜出手几十万相比，这个不到五位数的小钱包，实在只能算个小礼物，但看着钱包上刻的名字“s.x.y.”，还是感觉到了唐璜的用心。
女人是经不起小礼物的，尤其是喜欢的男人送的小礼物。
沈心阳小心翼翼地在钱包的卡槽里放上常用的几张卡，又找来一点现金放在夹层，在照片层放上一张豆豆小时候的照片。
崭新的钱夹，立马有了主人的专属感。
沈心阳从抽屉的角落里，翻找出上次唐璜留下的信封，把唐璜坐在小区旁边长椅上的照片，也塞进钱包里，藏在豆豆相片的后面。
像极了沈心阳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想时时刻刻揣着，却又害怕被人发现。
她和唐璜，大概也只能这样了，揣在心里，也埋在心里。
沈心阳看着钱包，苦笑了一下。也许，有必要试着接受一段新感情了，才不至于，搅进唐璜的婚姻里。
02.
严小宽原本不在沈心阳的考虑之列，可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也让人费解。
严小宽曾经问过沈心阳：准备以后一个人过一辈子，还是再找一个？
问这话时，沈心阳刚离婚没多久，实在没有兴趣再找。
那时候，严小宽还没结婚。
他在等。
等一个死心。
一年后，严小宽给沈心阳发了一条微信：我等累了，等你六年，等你跟别人结婚，等你生了孩子，终于等到你离婚，却等不到你点头。
这最后一条告别微信，沈心阳没有回复。
严小宽觉得真的已经尽力了。爱不动了。
从此以后，就做朋友吧。
03.
如今严小宽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沈心阳却突然想谈恋爱了。这在严小宽看来，简直是造化弄人。
深夜十一点，沈心阳还在伏案工作，手机响起，严小宽说：我想见你。
沈心阳有些迟疑。夜已经有些晚了，她手上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你不出来，我就去你家找你。”
沈心阳相信，这事严小宽干得出来。他曾经在凌晨一点多钟跑到她家楼下，冲着黑漆漆的楼，大声叫唤她的名字。
沈心阳不想严小宽深夜来自己家里，被人看到，说不清楚。
思忖了一番，她取下盘在头发上的发簪，披了一件外套，去主卧看了看熟睡中的豆豆，然后去客房叮嘱保姆：
“阿姨，我有点急事出去一下，你睡到豆豆的房间去吧。”
阿姨应声，让她放心，沈心阳才从粘钩上取了车钥匙，推门去见严小宽。
03.
沈心阳驱车来到严小宽指定的地点，远远看见严小宽低着头等在路边，垂头丧气地踢着小石子。
车门打开，一股浓浓的酒气迎面而来，沈心阳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你喝酒了？”
“不多。很明显吗？”
严小宽的酒量不大好，不经常喝酒，但是酒风很稳，不会短片，也不乱来。除了处理沈心阳的事情，其它的，都算得体和谨慎。
沈心阳相信他应该喝得不是特别多，只是她对酒精比较敏感而已。
心中有些后悔。
严小宽一米八多的个子，抱着她的时候，她就像小鸡一样毫无回手之力，现在又喝了酒，沈心阳担心自己掌控不住严小宽。
“干嘛？这么怕我？”严小宽挑衅地看着沈心阳，嘴角带着几分嘲弄。
“没有。只是觉得，喝多了就应该好好回家睡觉。”沈心阳依然嘴硬。
严小宽看穿了她的怂，但这一次，他不想跟她拌嘴。他稍微调后一些副驾驶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开车吧。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静静地待一会。”
沈心阳不知道要把车子往哪里开，她转头看着满脸疲惫的严小宽，又不忍心将他轰赶下车。
她只好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26度，从后座取过豆豆的小毛毯，扔到严小宽身上。
严小宽顺势展开毛毯，盖在自己身上。回看一眼沈心阳，故作嗔怪：开车呀！这么没眼力劲呢？！
车子绕着湖心公园匀速行驶着，汽车音响单曲循环着王贰浪的像鱼：
这是一首简单的歌
没有什么独特
试着代入我的心事
它那么幼稚
像个顽皮的孩子
多么可笑的心事
只剩我还在坚持
谁能看透我的眼睛
让我能够不再失明
我要记住你的样子
像鱼记住水的拥抱
严小宽目视着前方，眼眶发红。他用小毛毯盖住了头，毛毯里传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
沈心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腾出右手，握住了严小宽的左手，严小宽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04.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沈心阳辜负了严小宽，毕竟，至始至终，两人没有真正开始过。
沈心阳和严小宽是同一批毕业来单位的，认识严小宽的时候，沈心阳正被家里催婚催得厉害。严小宽是沈心阳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唯一一个。
同事牵线，严小宽顺势约沈心阳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吃了两顿饭，感觉都还不错。
虽然两顿饭都是严小宽约的，但这节奏，实在让沈心阳很难说服自己。
如果说一个男人总是让你感觉若隐若离，那大半就是这个男人还没下决心。
严小宽的决心下得太慢了，以至于半年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只停留在看电影和微信聊天。
沈心阳讨厌这种摇摆。
终于，在中秋节，严小宽来公寓楼下给沈心阳送月饼，沈心阳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严小宽：
“我爸妈催婚了。你怎么想？”
严小宽嘿嘿一笑：这才是哪儿跟哪儿，咱两这不还没开始谈恋爱么？
沈心阳气得想上前踹他两脚，终究还是忍住了，在地上跺了两脚：
严小宽，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那以后，沈心阳删掉了严小宽的微信，再也没有回过严小宽任何一条短信。
在严小宽还自信满满地想着和沈心阳复合的时候，沈心阳却很快地结婚了。
然后，又很快生下了女儿豆豆。
他不知道沈心阳是否过得幸福，但他知道，自己有多后悔。
当他知道沈心阳离婚的那一刻，他仰着头，看着深邃的夜空，在心里默默感谢。
可他没有想到，离婚后的沈心阳依然不愿意给他任何机会。
那一年，严小宽31岁，刚调到一个部门，准备接任科长，主任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当年，严小宽便结婚了，那条最后的微信，是结婚前一晚发给沈心阳的，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05.
“沈心阳，你恨过我吗？”喝过酒的严小宽，声音略带嘶哑。
车子在公园的停车场熄了火。
继续开下去，没什么意义。
听到严小宽没来由的这句话，沈心阳噗嗤一下笑了。
严小宽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恨是一种很强烈的情感。没有爱，是谈不上恨的。”
“如果最开始，我就跟你表白，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会！”
“如果我现在离婚，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沈心阳也问自己。
大概婚姻真的是一个需要理由的事情，恋爱谈得太久，想要一个孩子，周围人都结婚，等等，稀里糊涂，才能走进婚姻。
最开始，沈心阳对于婚姻是稀里糊涂的，所谓无知者无畏，能够勇敢地走进了婚姻，无论是跟严小宽，还是后面跟韩灿，其实状态都是一样的。
现在，不一样了。
经历了那么多，沈心阳找不到一个再次进入婚姻的理由。
严小宽看着黝黑的窗外，问出那天晚上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去酒店吗？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