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谈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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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沐所言引起了伙伴们的哄叫。
赵祁阳本就留心着青述这边的动静，看到探花郎立此，不由得赞叹这小子好眼光。
“沐子，怎么一看定姻缘？”
“既然被付大哥看上了，那我也不必争抢这花簪。”
“付大哥真是率真至极。”
闲言碎语从人群中传来，青述隔着金纹黄花纸，见屏前的人倒四散了不少。
付沐本是欢脱性子，也是谋划已久，但此时见屏风罩着的半隐半藏的身影，还是不自觉地紧张，“这位小姐，小生姓付名沐，年二十，现在大理寺当值。小生乐意致学为官，不折平生之志，小姐可愿一见？”
青述刚要拒绝，只听见他的声音又响起，“小生虽家境贫寒，但少时游历无意间得了珍宝，若小姐可愿一见，付某定当奉上极北寒冰玉，谢小姐屈颜。”
极北寒冰玉？
青述想起昨日打兵器的老伯的善言，“姑娘，好的兵器都有顽性，不仅要你看得上它，更要它认可了你。姑娘你是火属性，劝您驯服兵器时，最好用冰玉定心，助姑娘收了兵器。”
冰玉不算珍贵，除了炎夏之际清新降温之外，也无大用。但此物产于冰雪之地，可遇不可求。
青述原本想烦哥哥为她一寻，没想到却碰见了付沐。
何况，付沐手中的是极北寒冰玉，冰玉中的极品……
青述回过神儿来，见付沐还候在一旁。她本想立时出价收了那寒冰玉，但想起他言自己家境贫寒，又害怕伤了他的自尊，便温言应允道：“好。”
赵祁阳见青述撤了屏风，露出真颜，他提起了自己的心，想看看付沐作何反应，亦……放下了一些令他烦恼的心思。
付沐抬眼准备一见屏后风姿。
那一刻，他睁圆了妙目，微微轻启红唇，怔怔不知作何反应。
那是……怎样一种风景？
明眸若水镜，垂眼藏星辰，能周转弄人意，似春水卷人心。
付沐与她相视，竟输了一筹。
她的眉是细秀的柳叶眉，浅浅的莲花华胜点缀在额上，温婉含烟雨。薄唇成了若雪夕颜下的唯一绯红，抿着的嘴微微松开，露出皓齿，若珠贝。
更喜秀而不媚，不是倾城之美，而有出水芙蓉之态，清风拂柳之姿。
付沐想起自己对“鱼见之沉入水底、雁见之降落沙洲，月见落寞，花见惭愧”的盛话噗之以鼻，但现在看来……
她向付沐走来，端庄自成，行止有礼，有着闺中女儿的书卷气，亦有天成的威仪，令人不敢靠近。
“好了，我们不如到殿外聊聊？”青述歪头询问。
付沐听着她的软语，不由得低下头，竟一时不敢见她。最后只得笑着摇了摇头，暗自为自己的轻浮惭愧。
“怎么了？”
“没什么，走罢。”
…………
十九连云廊。
十九连云廊，廊如其名，连廊十九折，折折争向天。
因为下面就是宫中第一大湖――奉词湖，所以常常有水雾氤氲，浮绕在连廊旁，好似将连廊包裹在云里梦里。
这奉词湖的称谓还有个典故。
想当年，一代名相陈初见此景，惊为仙境，叹道：“云廊镜湖，奉尽天下词。”
此时青述正与付沐行走在其中，蒙蒙的雾气遮住了两人的身影，宫女们都绕道而行，恐惊了长公主的青鸾之意。
没了皇上的威压，付沐恢复了往日散散漫漫地样子，此时正在随意地俯瞰廊下静秋风景。
湖面空旷，有清风吹来，让付沐墨黑色的发丝都显得愉悦欢快。
“不错，这倒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付沐懒洋洋地将手撑在扶手旁，眨眨自己勾人的眼睛，引得睫毛宛若折扇摇风，弄得青述心动。
却不是为情心动，而是莫名地有些生气，但她依然言语平常，话里带了些清寒与疏离，“这位公子，在旁人面前也是两幅面孔吗？”
“怎生？”付沐佯装不解，谦逊见教。
青述不怒不笑，心境如水，“怎地人前如此谦恭，人后如此放荡？”
话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付沐爽朗的笑声，像涟漪荡开，亦荡在了青述的心上，“大概，是小姐花容月貌，身姿婀娜娉婷，我见之心乱罢了。”
青述听着轻浮语，表情有些松动，她微微瞪着杏眼，“放肆，你可知……”
“我知，”付沐朝青述一拜。
他的礼节不甚标准，旁人做来定要贻笑大方，但他却仍大大方方地做了出来。
“还请静柔公主恕罪。”
青述也不惊奇，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刚才皇上皇后以及宫女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倘若付沐没有看出来，她定会在心里嘲笑这个挂名“徒弟”。
“不过……”付沐收了上扬的嘴角和飞扬的眉毛，正色道：“就算您是公主之尊，我也要称赞您容颜甚美、宛若仙子。”
青述微微一笑，不理着登徒子的美言，“刚刚听得公子得了一块冰玉？”
付沐点了点头，等候着青述再言。
青述见他懵懵憧憧的假态，硬着头皮要东西，“不知公子可愿割爱，把这宝贝让给我？”
付沐好似极为纠结，皱着眉头，看向天边飘零松散的云彩。
他开了口，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我想留着娶妻。”
青述眼睛里不再盛着笑意，渐渐冷了脸，连身旁的风好似也凌厉了几分，“我不谈情爱，也没功夫同你嬉闹。”
付沐见自己触了青述的逆鳞，连忙扯了个眉眼含笑，乖觉地点头，“是，回去便奉给公主。”
两人行走已有片刻，青述见不觉已行至深宫，且前方是……
“好了，付公子，时候不早，也已谈妥事宜，你我二人只当萍水相逢，就此别过罢。”青述定住脚步，有返回之意。
付沐撇了一眼不远处隐约可见的轩阁，嘴上称是，但脚步未停，身体扔向那处轩阁靠近。
青述不由得跟了他几步，但越近那楼阁，越有烦闷悲伤涌上心头，她想起来从前在宫中夜夜被梦魇惊起，心头覆盖着阴云，不由得紧张起来。
失态只是顷刻，她轻轻撑了一下鬓角，将自己的碎发拢到耳后，亦将自己难言的难受埋藏在玉面之下，不愿多言，“公子，留步罢。”
付沐的心思隐在深处，有撒娇的意味，“再走一会儿罢。”
青述想上前拉住他，但心中的不适让她难以接近。
那种感觉，接近会难受，但是却有一种吸引力。
她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神志不清，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嘶”，后肩似乎被猛捶一下，生疼，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付沐所言引起了伙伴们的哄叫。
赵祁阳本就留心着青述这边的动静，看到探花郎立此，不由得赞叹这小子好眼光。
“沐子，怎么一看定姻缘？”
“既然被付大哥看上了，那我也不必争抢这花簪。”
“付大哥真是率真至极。”
闲言碎语从人群中传来，青述隔着金纹黄花纸，见屏前的人倒四散了不少。
付沐本是欢脱性子，也是谋划已久，但此时见屏风罩着的半隐半藏的身影，还是不自觉地紧张，“这位小姐，小生姓付名沐，年二十，现在大理寺当值。小生乐意致学为官，不折平生之志，小姐可愿一见？”
青述刚要拒绝，只听见他的声音又响起，“小生虽家境贫寒，但少时游历无意间得了珍宝，若小姐可愿一见，付某定当奉上极北寒冰玉，谢小姐屈颜。”
极北寒冰玉？
青述想起昨日打兵器的老伯的善言，“姑娘，好的兵器都有顽性，不仅要你看得上它，更要它认可了你。姑娘你是火属性，劝您驯服兵器时，最好用冰玉定心，助姑娘收了兵器。”
冰玉不算珍贵，除了炎夏之际清新降温之外，也无大用。但此物产于冰雪之地，可遇不可求。
青述原本想烦哥哥为她一寻，没想到却碰见了付沐。
何况，付沐手中的是极北寒冰玉，冰玉中的极品……
青述回过神儿来，见付沐还候在一旁。她本想立时出价收了那寒冰玉，但想起他言自己家境贫寒，又害怕伤了他的自尊，便温言应允道：“好。”
赵祁阳见青述撤了屏风，露出真颜，他提起了自己的心，想看看付沐作何反应，亦……放下了一些令他烦恼的心思。
付沐抬眼准备一见屏后风姿。
那一刻，他睁圆了妙目，微微轻启红唇，怔怔不知作何反应。
那是……怎样一种风景？
明眸若水镜，垂眼藏星辰，能周转弄人意，似春水卷人心。
付沐与她相视，竟输了一筹。
她的眉是细秀的柳叶眉，浅浅的莲花华胜点缀在额上，温婉含烟雨。薄唇成了若雪夕颜下的唯一绯红，抿着的嘴微微松开，露出皓齿，若珠贝。
更喜秀而不媚，不是倾城之美，而有出水芙蓉之态，清风拂柳之姿。
付沐想起自己对“鱼见之沉入水底、雁见之降落沙洲，月见落寞，花见惭愧”的盛话噗之以鼻，但现在看来……
她向付沐走来，端庄自成，行止有礼，有着闺中女儿的书卷气，亦有天成的威仪，令人不敢靠近。
“好了，我们不如到殿外聊聊？”青述歪头询问。
付沐听着她的软语，不由得低下头，竟一时不敢见她。最后只得笑着摇了摇头，暗自为自己的轻浮惭愧。
“怎么了？”
“没什么，走罢。”
…………
十九连云廊。
十九连云廊，廊如其名，连廊十九折，折折争向天。
因为下面就是宫中第一大湖――奉词湖，所以常常有水雾氤氲，浮绕在连廊旁，好似将连廊包裹在云里梦里。
这奉词湖的称谓还有个典故。
想当年，一代名相陈初见此景，惊为仙境，叹道：“云廊镜湖，奉尽天下词。”
此时青述正与付沐行走在其中，蒙蒙的雾气遮住了两人的身影，宫女们都绕道而行，恐惊了长公主的青鸾之意。
没了皇上的威压，付沐恢复了往日散散漫漫地样子，此时正在随意地俯瞰廊下静秋风景。
湖面空旷，有清风吹来，让付沐墨黑色的发丝都显得愉悦欢快。
“不错，这倒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付沐懒洋洋地将手撑在扶手旁，眨眨自己勾人的眼睛，引得睫毛宛若折扇摇风，弄得青述心动。
却不是为情心动，而是莫名地有些生气，但她依然言语平常，话里带了些清寒与疏离，“这位公子，在旁人面前也是两幅面孔吗？”
“怎生？”付沐佯装不解，谦逊见教。
青述不怒不笑，心境如水，“怎地人前如此谦恭，人后如此放荡？”
话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付沐爽朗的笑声，像涟漪荡开，亦荡在了青述的心上，“大概，是小姐花容月貌，身姿婀娜娉婷，我见之心乱罢了。”
青述听着轻浮语，表情有些松动，她微微瞪着杏眼，“放肆，你可知……”
“我知，”付沐朝青述一拜。
他的礼节不甚标准，旁人做来定要贻笑大方，但他却仍大大方方地做了出来。
“还请静柔公主恕罪。”
青述也不惊奇，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刚才皇上皇后以及宫女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倘若付沐没有看出来，她定会在心里嘲笑这个挂名“徒弟”。
“不过……”付沐收了上扬的嘴角和飞扬的眉毛，正色道：“就算您是公主之尊，我也要称赞您容颜甚美、宛若仙子。”
青述微微一笑，不理着登徒子的美言，“刚刚听得公子得了一块冰玉？”
付沐点了点头，等候着青述再言。
青述见他懵懵憧憧的假态，硬着头皮要东西，“不知公子可愿割爱，把这宝贝让给我？”
付沐好似极为纠结，皱着眉头，看向天边飘零松散的云彩。
他开了口，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我想留着娶妻。”
青述眼睛里不再盛着笑意，渐渐冷了脸，连身旁的风好似也凌厉了几分，“我不谈情爱，也没功夫同你嬉闹。”
付沐见自己触了青述的逆鳞，连忙扯了个眉眼含笑，乖觉地点头，“是，回去便奉给公主。”
两人行走已有片刻，青述见不觉已行至深宫，且前方是……
“好了，付公子，时候不早，也已谈妥事宜，你我二人只当萍水相逢，就此别过罢。”青述定住脚步，有返回之意。
付沐撇了一眼不远处隐约可见的轩阁，嘴上称是，但脚步未停，身体扔向那处轩阁靠近。
青述不由得跟了他几步，但越近那楼阁，越有烦闷悲伤涌上心头，她想起来从前在宫中夜夜被梦魇惊起，心头覆盖着阴云，不由得紧张起来。
失态只是顷刻，她轻轻撑了一下鬓角，将自己的碎发拢到耳后，亦将自己难言的难受埋藏在玉面之下，不愿多言，“公子，留步罢。”
付沐的心思隐在深处，有撒娇的意味，“再走一会儿罢。”
青述想上前拉住他，但心中的不适让她难以接近。
那种感觉，接近会难受，但是却有一种吸引力。
她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神志不清，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嘶”，后肩似乎被猛捶一下，生疼，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