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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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幽深的一片树林，地面上生长着细细的杂草。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投下来，散落一地的金斑。这里太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最近的城镇离这里也有百里路程。
然而就在这样的一片人迹罕至的深林，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少女。这少女穿着白衣绿裙，身量纤纤，闭着眼睛蜷卧在一棵大树下，显得柔弱安静。
这样安静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远处逐渐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少女似乎睡得正熟，全无察觉。身后的人渐渐走近了，很快注意到了倚靠着树干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姑娘？姑娘醒一醒？”
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灰蓝色道士袍的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少女一脸茫然：“你叫我？”
那道士松口气：“敢问姑娘是谁？为何一个人在这深林中？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少女摇摇头：“没有困难啊。我困了，就睡一会儿。”
道士似乎被噎住了：“这个，若是无事，不若姑娘回家休息。这里近日有妖物流窜，恐会伤及姑娘。”
少女一脸茫然：“我没有见到妖物啊，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除了我没有别的东西了。”
道士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憋出个：“敢问姑娘尊名？”
少女说道：“我叫清昙，清水的清，昙花的昙。”
道士点点头道：“清昙姑娘，在下是玄天观道士碧千然，修行之人不会出言欺瞒，还请姑娘早日回家，此处确实不太安全。”
清昙摇摇头：“我不能回家，只好住在这里的。”她两个月前留下气息给姐姐后就自己来到了人界，本来想的是相比于六界人界应该是最安全的，而且姐姐带自己来过这里，总归是熟悉些的。但是她没有银两，而且寻不到活计去做，一应的绣娘啊厨娘啊她都不会，只好在山林间采摘野果充饥，夜晚便睡在这里。
碧千然劝说道：“若是姑娘是和家里闹了别扭，还是不要任性早日回家吧，再不济也去寻个客栈住所，露宿深林也确实不合适，就算没有妖物，遇到歹人也不好啊。”
清昙认真地说道：“我没有钱，又没办法做工，只能在这里的。这里真的不危险的，你是和我说话的第一个人，平常只有些小兔子小鸟之类的。”
碧千然平生第一次被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和这姑娘的沟通有些困难：“清昙姑娘，我真的没有吓唬诓骗你，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就是因为有百姓来玄天观求助，说在这里有妖物出没，前来收妖的。”
清昙眨眨眼：“什么样的妖物啊？”
碧千然一心劝她回家，就解释起来：“月余前有百姓至此寻百年人参为老父治病，明明已经看见了人参可是却无法靠近，不管怎么努力奔跑都不行。更离奇的是他气急之时将药锄扔向那人参之处，可是药锄却直直的冲着他而来。”
清昙“哦”了一声：“你回去吧，这不是妖。”
碧千然疑惑道：“你知道？”
清昙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啊。因为这就是我做的啊。”
碧千然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此时的少女笑得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点点碎光从叶间漏下来洒在她身上，简单的白衣绿裙都显出一股子空灵气，像极了话本里写得误入人间的精灵仙子。
“你到底是谁？人参之事是你搞的鬼？”碧千然好半天才问出一句。
清昙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是清昙啊，方才给你讲过了的。人参的事是因为我设了封印，封印你知道吧？那人参已经修行百年生了灵智，我岂会让那人毁它修行呢？”
碧千然愣了一下：“生了灵智？它是妖？”
清昙白他一眼：“什么妖呀。亏你还是修道之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吗？那人参虽然非人，可是修的是仙道，怎么会是妖呢。”
碧千然一脸茫然：“这它还能自己选择道途？”
“当然啦，”清昙站起来理理裙子：“你们人类所谓的名门正派一般修的都是仙道，再不济修的就是魔道。很少有涉及其他三界的，但是花草动物就不一样啦，修什么的都有，所以有修仙道的人参一点也不奇怪啊。”
“等等，什么叫做我们人类？你不是人？”碧千然惊恐地瞪大眼睛。
清昙狡黠一笑：“我可是很厉害的魔头哦！你下次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不然，我就吃了你！”说完，努力做出很凶的样子，呲着牙挥舞着小拳头。
碧千然看着面前可爱的少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你是魔头啊？这么厉害？”
清昙得意地笑起来：“当然！道士，你还是走吧，那株人参就不要想打它的主意了，我的封印很厉害的，谁都解不开。”
碧千然连忙叫住她：“清昙姑娘，等一等！”
清昙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你还有事情？”
碧千然拦在她面前说道：“那山民挖取人参是为了给父亲治病，你若是要保护这人参，可否告知其他人参之处？”
清昙收敛了笑容：“都是人参，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一个再舍弃那一个？修行不易，人类修道几十年便可通脉，花草植物却要付出几百几千年也不一定成功，我为何要帮你。”
碧千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是，只是确实是救人情急，不知姑娘可否可否施以援手？”
清昙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要救人就要杀掉另一个人的话，你会愿意吗？对我来说是一样的，人参我不可能给你，你若是想强抢，也可以试试。”
碧千然慌乱起来：“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们人参，是否知道其他的代替之法？”
清昙摇摇头：“我不是大夫，这件事我也不能妄言。”
碧千然沉默了。如果按照清昙所说，百年人参皆已成灵智，那么抓其入药又何尝不是一种杀孽呢？可是人命关天，又有何办法？
清昙看着那道士沉默不语，终究还是不忍心：“你说那人是为了救父亲？他父亲怎么了？”
碧千然抬起头看着少女的眼睛，目光中有些探究的意味：“具体我也不知，那人只说是为了治病。”
清昙想了半天：“你带我去看看吧，若是可以，我便看看能不能救。”
碧千然诧异道：“你？你会治病？”
“不会啊。”清昙理所当然地答道：“不过若是可以用别的法子治好，也可以吧。”
碧千然警惕起来：“你要用什么办法？你可不能用邪门歪道害人啊？！”
清昙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不要救人？你要是担心，自己想办法去。反正我不会让你得到人参的。”
碧千然手足无措：“哎别别别啊，那什么，那你保证不能害人啊。”
清昙应一句：“知道了。”说罢就自顾向前走去。
“哎哎哎，走错了，这边这边！”碧千然招呼着，追了上去。
静谧幽深的一片树林，地面上生长着细细的杂草。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投下来，散落一地的金斑。这里太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最近的城镇离这里也有百里路程。
然而就在这样的一片人迹罕至的深林，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少女。这少女穿着白衣绿裙，身量纤纤，闭着眼睛蜷卧在一棵大树下，显得柔弱安静。
这样安静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远处逐渐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少女似乎睡得正熟，全无察觉。身后的人渐渐走近了，很快注意到了倚靠着树干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姑娘？姑娘醒一醒？”
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灰蓝色道士袍的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少女一脸茫然：“你叫我？”
那道士松口气：“敢问姑娘是谁？为何一个人在这深林中？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少女摇摇头：“没有困难啊。我困了，就睡一会儿。”
道士似乎被噎住了：“这个，若是无事，不若姑娘回家休息。这里近日有妖物流窜，恐会伤及姑娘。”
少女一脸茫然：“我没有见到妖物啊，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除了我没有别的东西了。”
道士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憋出个：“敢问姑娘尊名？”
少女说道：“我叫清昙，清水的清，昙花的昙。”
道士点点头道：“清昙姑娘，在下是玄天观道士碧千然，修行之人不会出言欺瞒，还请姑娘早日回家，此处确实不太安全。”
清昙摇摇头：“我不能回家，只好住在这里的。”她两个月前留下气息给姐姐后就自己来到了人界，本来想的是相比于六界人界应该是最安全的，而且姐姐带自己来过这里，总归是熟悉些的。但是她没有银两，而且寻不到活计去做，一应的绣娘啊厨娘啊她都不会，只好在山林间采摘野果充饥，夜晚便睡在这里。
碧千然劝说道：“若是姑娘是和家里闹了别扭，还是不要任性早日回家吧，再不济也去寻个客栈住所，露宿深林也确实不合适，就算没有妖物，遇到歹人也不好啊。”
清昙认真地说道：“我没有钱，又没办法做工，只能在这里的。这里真的不危险的，你是和我说话的第一个人，平常只有些小兔子小鸟之类的。”
碧千然平生第一次被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和这姑娘的沟通有些困难：“清昙姑娘，我真的没有吓唬诓骗你，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就是因为有百姓来玄天观求助，说在这里有妖物出没，前来收妖的。”
清昙眨眨眼：“什么样的妖物啊？”
碧千然一心劝她回家，就解释起来：“月余前有百姓至此寻百年人参为老父治病，明明已经看见了人参可是却无法靠近，不管怎么努力奔跑都不行。更离奇的是他气急之时将药锄扔向那人参之处，可是药锄却直直的冲着他而来。”
清昙“哦”了一声：“你回去吧，这不是妖。”
碧千然疑惑道：“你知道？”
清昙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啊。因为这就是我做的啊。”
碧千然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此时的少女笑得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点点碎光从叶间漏下来洒在她身上，简单的白衣绿裙都显出一股子空灵气，像极了话本里写得误入人间的精灵仙子。
“你到底是谁？人参之事是你搞的鬼？”碧千然好半天才问出一句。
清昙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是清昙啊，方才给你讲过了的。人参的事是因为我设了封印，封印你知道吧？那人参已经修行百年生了灵智，我岂会让那人毁它修行呢？”
碧千然愣了一下：“生了灵智？它是妖？”
清昙白他一眼：“什么妖呀。亏你还是修道之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吗？那人参虽然非人，可是修的是仙道，怎么会是妖呢。”
碧千然一脸茫然：“这它还能自己选择道途？”
“当然啦，”清昙站起来理理裙子：“你们人类所谓的名门正派一般修的都是仙道，再不济修的就是魔道。很少有涉及其他三界的，但是花草动物就不一样啦，修什么的都有，所以有修仙道的人参一点也不奇怪啊。”
“等等，什么叫做我们人类？你不是人？”碧千然惊恐地瞪大眼睛。
清昙狡黠一笑：“我可是很厉害的魔头哦！你下次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不然，我就吃了你！”说完，努力做出很凶的样子，呲着牙挥舞着小拳头。
碧千然看着面前可爱的少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你是魔头啊？这么厉害？”
清昙得意地笑起来：“当然！道士，你还是走吧，那株人参就不要想打它的主意了，我的封印很厉害的，谁都解不开。”
碧千然连忙叫住她：“清昙姑娘，等一等！”
清昙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你还有事情？”
碧千然拦在她面前说道：“那山民挖取人参是为了给父亲治病，你若是要保护这人参，可否告知其他人参之处？”
清昙收敛了笑容：“都是人参，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一个再舍弃那一个？修行不易，人类修道几十年便可通脉，花草植物却要付出几百几千年也不一定成功，我为何要帮你。”
碧千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是，只是确实是救人情急，不知姑娘可否可否施以援手？”
清昙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要救人就要杀掉另一个人的话，你会愿意吗？对我来说是一样的，人参我不可能给你，你若是想强抢，也可以试试。”
碧千然慌乱起来：“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们人参，是否知道其他的代替之法？”
清昙摇摇头：“我不是大夫，这件事我也不能妄言。”
碧千然沉默了。如果按照清昙所说，百年人参皆已成灵智，那么抓其入药又何尝不是一种杀孽呢？可是人命关天，又有何办法？
清昙看着那道士沉默不语，终究还是不忍心：“你说那人是为了救父亲？他父亲怎么了？”
碧千然抬起头看着少女的眼睛，目光中有些探究的意味：“具体我也不知，那人只说是为了治病。”
清昙想了半天：“你带我去看看吧，若是可以，我便看看能不能救。”
碧千然诧异道：“你？你会治病？”
“不会啊。”清昙理所当然地答道：“不过若是可以用别的法子治好，也可以吧。”
碧千然警惕起来：“你要用什么办法？你可不能用邪门歪道害人啊？！”
清昙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不要救人？你要是担心，自己想办法去。反正我不会让你得到人参的。”
碧千然手足无措：“哎别别别啊，那什么，那你保证不能害人啊。”
清昙应一句：“知道了。”说罢就自顾向前走去。
“哎哎哎，走错了，这边这边！”碧千然招呼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