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少年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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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昆吾山很寂静。如果忽略有人在旁边哼哼唧唧抽抽嗒嗒像个小媳妇儿般怨念地盯着另一人的话。
清昙和粉墨还是如最初般并肩坐在房脊上看星星，区别是旁边多了个哼哼疼的碧千然：“清昙清昙，我说你真的太狠了，你就不怕把我摔坏了吗？”
“摔不死，我看着距离呢。”清昙冷漠地吐出一句：“偷听还这么没技术水平，我说你傻是真的一点没说错。”
碧千然梗着脖子不承认：“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偷听！我本来就是堂堂正正上来跟你们说话的！是你们没有看见我！”
清昙笑一声，懒得和他打嘴仗。
碧千然眼睛一转：“那个清昙，我问你个事儿，你别生气呗。”
“问。”
“你真是魔界来的啊？”碧千然举起双手：“我就是好奇，刚才来的时候没听清。”
清昙笑笑：“是啊，我是魔界魔尊亲封的优昙魔姬，没骗你哦，真的是个很凶很凶的大魔头”说着还斜瞟碧千然一眼，说得跟真的似的。
碧千然撇撇嘴：“是就是呗，吓唬我干嘛。你要真是魔界的人，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瞒过师父，你可能不知道，师父很厉害的，他那天说你从异界来，说不定已经看出你的底细了。”
清昙愣了愣，任她再怎么相信碧千然，也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小道士会如此回应。她听美人说过，人界对妖、冥、魔三界敌意都蛮深，最敌视的就是魔界，若是有一天去了人界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本意只是觉得碧千然和尔冉不像坏人，更何况尔冉还为了她和粉墨受伤，告诉他们也无妨。
却没想到，刚认识一天的小道士，如此费心为她考虑。当下只是愣愣地看着碧千然，什么话都没说。
碧千然也没意识到无意之中把小丫头给感动到了，自己低头一边掰着碎瓦片扔着玩，一边嘀嘀咕咕地盘算着：“师父已经受伤了，看他的样子追究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几位长老不刻意查探的话应该也看不出来，嗯如此一来要防的就剩下几个比较碍事的法宝了我想想都哪个比较难缠对了璇玑石算一个，妖魔稍微挨着点就亮的跟个大灯笼似的麻烦死了谁都能看见”说着抬头冲清昙叮嘱一句：“我说的你都记着啊！璇玑石是一个了，你别往那边去，还有什么嗯，对了，还有千归法阵，自己就能运转收妖的，玄天观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法阵，你要去什么地方别自己乱跑，叫我带着你，记好了啊！还有什么祖师祠这些法宝也多得要命，我指给你看，就那儿，看着没？你还是绕着道走吧，那边太不安全了，万一栽进去了别说我了，师父都捞不出来你”
清昙和粉墨看着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碧千然，相视笑起来。清昙扯扯碧千然掰瓦片的胳膊，轻声说道：“其实你刚才没听清楚，我应该可能不是魔。”
“？？？？？”碧千然“唰”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挂着几个问号。
清昙纠结道：“哎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人跟我说我不是。”
碧千然急得把碎瓦全扔了出去，寂静的夜里传来“扑啦啪啦”的滚动声：“不是你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来自魔界吗？”
清昙抿抿唇，约摸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少女模样了，我的师尊和姐姐是魔界至尊赤诡，她和另一位很强大的人一起教我法术，那个人叫虞喜优。虞喜优对我很好，有他和姐姐的保护我在魔界无忧无虑地过活。他的花灵是虞美人，所以我叫他美人。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姐姐和美人告诉我我年少贪玩闯进了魔狱深处惊动了洪荒异兽，受了重伤。姐姐和美人拼命救我性命，最后也被异兽所伤，所以常年闭关疗伤。平常陪着我的是木木，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好像是和美人同出一脉，也是虞美人。”
看两人听得认真，清昙叹了口气：“我的身体有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有很多力量藏在我的身体里，但是我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力量，所以姐姐在我体内设下封印，把这些力量压制住了。但是这个办法不能一劳永逸，那些力量很厉害，可以冲击封印，所以姐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关消耗修为为我加固封印。最近几年，封印松动的越来越快，我总是会做一个奇怪的噩梦，相同的内容，可我看不清里面人的脸，也想不起那是什么地方。”
碧千然皱着眉：“会不会是你失忆前的经历？”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他们都叫我不要乱想。”清昙低落地说着：“原本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糟了，那个噩梦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前段时间，姐姐忽然找到了一个法宝可以帮我储存力量，和我的身体共存，我的情况就稳定下来了。然后事情就开始不对了。”
两人听得紧张起来，却也没出言打断，对视一眼，就等着清昙接着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事情好像突然不一样了，姐姐交代木木瞒着我一些事情，好像是神界派人偷偷潜进了魔界，我觉得是和我有关，就起了疑心，自己溜进了魔狱。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叫做浮尾的神，她只剩下魂魄被囚禁，她说我不是魔，她说我的气息和他们不一样。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我觉得和她十分亲近。但是我不敢相信。可是浮尾姐姐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我不想给姐姐带来麻烦，就不要再留在魔界了。所以我走了。来了这里，才遇见了你们。”
小丫头说完了这些，已经很是难过了，粉墨赶紧拍拍她：“没关系没关系，不管怎么说，至少你姐姐还有朋友们都是在为了你好，虽然有事情瞒着你，但想来是为了保护你。清昙也很懂事啊，因为担心姐姐会自己离开，我相信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清昙双手抱着膝，半倚在粉墨身上摇摇头：“我不懂事，我离开时没有和姐姐他们说，我害怕他们会担心。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害姐姐和美人受伤，如今又引来了神界之人查探，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碧千然看着小丫头难受的样子，大声道：“哎呀你不要难过啊，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是个什么都不好的惹祸精，你姐姐和朋友们干嘛对你这么好？你一定有你的好处啊！我觉得清昙很厉害的！每次我难受都是清昙帮我调息呢！”
清昙被逗得笑出来：“姐姐说以我的修为去了人界肯定能像话本上一样行侠仗义，没想到我一件好事没做，反倒是次次帮你调息理气。”
碧千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纠正道：“谁说清昙一件好事都没做，清昙不是保护了那山里的人参吗？不是还救了王老伯的性命吗？”
粉墨捣蒜般的点头：“是啊是啊，清昙好厉害的。”
清昙看着粉墨清澈的双目，突然道：“如果有一天我回到魔界了，我就去请姐姐帮你看看身份好不好？我姐姐是魔尊，本事也不小的。”
粉墨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只是我现在这样子，回去也不知道什么年月了。”
“没关系啊！我又不着急。”粉墨说着，抿着唇笑起来，勾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少女此时的面容宛若桃花，含着笑，显出活力与娇媚，才像是没有烦心事的少年人模样。
碧千然挥着手找存在感：“那，那把我也带去呗？我还没见过魔界什么样呢，是不是全部都是凶狠残忍的魔徒啊？厉害不厉害？”
清昙想起浮尾的话：“魔界和人界是一样的，有好人也有坏人。其实你们抓的妖魔大部分是修了歪门邪道的人，就像你师父说得那样，为了满足自己长生强大一类的私欲，伤天害理，我们真正的魔其实只是修炼方法与你们不一样，体质也不一样，所以才是魔。”
“啊？这样子啊？”碧千然沉默了一瞬间，欢呼起来：“那更好啦！我可以放心地去游玩了啊！”
夜晚的昆吾山很寂静。如果忽略有人在旁边哼哼唧唧抽抽嗒嗒像个小媳妇儿般怨念地盯着另一人的话。
清昙和粉墨还是如最初般并肩坐在房脊上看星星，区别是旁边多了个哼哼疼的碧千然：“清昙清昙，我说你真的太狠了，你就不怕把我摔坏了吗？”
“摔不死，我看着距离呢。”清昙冷漠地吐出一句：“偷听还这么没技术水平，我说你傻是真的一点没说错。”
碧千然梗着脖子不承认：“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偷听！我本来就是堂堂正正上来跟你们说话的！是你们没有看见我！”
清昙笑一声，懒得和他打嘴仗。
碧千然眼睛一转：“那个清昙，我问你个事儿，你别生气呗。”
“问。”
“你真是魔界来的啊？”碧千然举起双手：“我就是好奇，刚才来的时候没听清。”
清昙笑笑：“是啊，我是魔界魔尊亲封的优昙魔姬，没骗你哦，真的是个很凶很凶的大魔头”说着还斜瞟碧千然一眼，说得跟真的似的。
碧千然撇撇嘴：“是就是呗，吓唬我干嘛。你要真是魔界的人，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瞒过师父，你可能不知道，师父很厉害的，他那天说你从异界来，说不定已经看出你的底细了。”
清昙愣了愣，任她再怎么相信碧千然，也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小道士会如此回应。她听美人说过，人界对妖、冥、魔三界敌意都蛮深，最敌视的就是魔界，若是有一天去了人界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本意只是觉得碧千然和尔冉不像坏人，更何况尔冉还为了她和粉墨受伤，告诉他们也无妨。
却没想到，刚认识一天的小道士，如此费心为她考虑。当下只是愣愣地看着碧千然，什么话都没说。
碧千然也没意识到无意之中把小丫头给感动到了，自己低头一边掰着碎瓦片扔着玩，一边嘀嘀咕咕地盘算着：“师父已经受伤了，看他的样子追究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几位长老不刻意查探的话应该也看不出来，嗯如此一来要防的就剩下几个比较碍事的法宝了我想想都哪个比较难缠对了璇玑石算一个，妖魔稍微挨着点就亮的跟个大灯笼似的麻烦死了谁都能看见”说着抬头冲清昙叮嘱一句：“我说的你都记着啊！璇玑石是一个了，你别往那边去，还有什么嗯，对了，还有千归法阵，自己就能运转收妖的，玄天观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法阵，你要去什么地方别自己乱跑，叫我带着你，记好了啊！还有什么祖师祠这些法宝也多得要命，我指给你看，就那儿，看着没？你还是绕着道走吧，那边太不安全了，万一栽进去了别说我了，师父都捞不出来你”
清昙和粉墨看着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碧千然，相视笑起来。清昙扯扯碧千然掰瓦片的胳膊，轻声说道：“其实你刚才没听清楚，我应该可能不是魔。”
“？？？？？”碧千然“唰”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挂着几个问号。
清昙纠结道：“哎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人跟我说我不是。”
碧千然急得把碎瓦全扔了出去，寂静的夜里传来“扑啦啪啦”的滚动声：“不是你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来自魔界吗？”
清昙抿抿唇，约摸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少女模样了，我的师尊和姐姐是魔界至尊赤诡，她和另一位很强大的人一起教我法术，那个人叫虞喜优。虞喜优对我很好，有他和姐姐的保护我在魔界无忧无虑地过活。他的花灵是虞美人，所以我叫他美人。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姐姐和美人告诉我我年少贪玩闯进了魔狱深处惊动了洪荒异兽，受了重伤。姐姐和美人拼命救我性命，最后也被异兽所伤，所以常年闭关疗伤。平常陪着我的是木木，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好像是和美人同出一脉，也是虞美人。”
看两人听得认真，清昙叹了口气：“我的身体有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有很多力量藏在我的身体里，但是我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力量，所以姐姐在我体内设下封印，把这些力量压制住了。但是这个办法不能一劳永逸，那些力量很厉害，可以冲击封印，所以姐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关消耗修为为我加固封印。最近几年，封印松动的越来越快，我总是会做一个奇怪的噩梦，相同的内容，可我看不清里面人的脸，也想不起那是什么地方。”
碧千然皱着眉：“会不会是你失忆前的经历？”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他们都叫我不要乱想。”清昙低落地说着：“原本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糟了，那个噩梦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前段时间，姐姐忽然找到了一个法宝可以帮我储存力量，和我的身体共存，我的情况就稳定下来了。然后事情就开始不对了。”
两人听得紧张起来，却也没出言打断，对视一眼，就等着清昙接着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事情好像突然不一样了，姐姐交代木木瞒着我一些事情，好像是神界派人偷偷潜进了魔界，我觉得是和我有关，就起了疑心，自己溜进了魔狱。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叫做浮尾的神，她只剩下魂魄被囚禁，她说我不是魔，她说我的气息和他们不一样。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我觉得和她十分亲近。但是我不敢相信。可是浮尾姐姐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我不想给姐姐带来麻烦，就不要再留在魔界了。所以我走了。来了这里，才遇见了你们。”
小丫头说完了这些，已经很是难过了，粉墨赶紧拍拍她：“没关系没关系，不管怎么说，至少你姐姐还有朋友们都是在为了你好，虽然有事情瞒着你，但想来是为了保护你。清昙也很懂事啊，因为担心姐姐会自己离开，我相信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清昙双手抱着膝，半倚在粉墨身上摇摇头：“我不懂事，我离开时没有和姐姐他们说，我害怕他们会担心。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害姐姐和美人受伤，如今又引来了神界之人查探，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碧千然看着小丫头难受的样子，大声道：“哎呀你不要难过啊，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是个什么都不好的惹祸精，你姐姐和朋友们干嘛对你这么好？你一定有你的好处啊！我觉得清昙很厉害的！每次我难受都是清昙帮我调息呢！”
清昙被逗得笑出来：“姐姐说以我的修为去了人界肯定能像话本上一样行侠仗义，没想到我一件好事没做，反倒是次次帮你调息理气。”
碧千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纠正道：“谁说清昙一件好事都没做，清昙不是保护了那山里的人参吗？不是还救了王老伯的性命吗？”
粉墨捣蒜般的点头：“是啊是啊，清昙好厉害的。”
清昙看着粉墨清澈的双目，突然道：“如果有一天我回到魔界了，我就去请姐姐帮你看看身份好不好？我姐姐是魔尊，本事也不小的。”
粉墨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只是我现在这样子，回去也不知道什么年月了。”
“没关系啊！我又不着急。”粉墨说着，抿着唇笑起来，勾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少女此时的面容宛若桃花，含着笑，显出活力与娇媚，才像是没有烦心事的少年人模样。
碧千然挥着手找存在感：“那，那把我也带去呗？我还没见过魔界什么样呢，是不是全部都是凶狠残忍的魔徒啊？厉害不厉害？”
清昙想起浮尾的话：“魔界和人界是一样的，有好人也有坏人。其实你们抓的妖魔大部分是修了歪门邪道的人，就像你师父说得那样，为了满足自己长生强大一类的私欲，伤天害理，我们真正的魔其实只是修炼方法与你们不一样，体质也不一样，所以才是魔。”
“啊？这样子啊？”碧千然沉默了一瞬间，欢呼起来：“那更好啦！我可以放心地去游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