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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妖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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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千然思维跳跃,实在是太蠢了。清昙懒得理他,扭头跟粉墨讲故事:“我跟你说哦,魔界真的很好玩的,有很多有趣的小魔怪,你去了就知道!”

    粉墨双眼闪闪发光:“都是什么样子的啊?”

    清昙就给她讲,罗幕殿挂满的赭红色罗帐里有一匹罗布成精,每天不好好挂在那里悠来荡去的,把自己荡到地上了起不来还要谄媚地求她把他挂好。

    花园里有一朵很胆小的鸢尾花,有一次一只蜘蛛爬到了她身上,她尖叫着原地起立随后在花园里边叫边哭边跑,但是没有收好原身,脑袋的位置是一朵硕大的花。等到她把这花给摁住,才发现那蜘蛛早就不在她身上了,而是晕在了原地,可能也是被吓的。

    有的魔兵特别崇拜姐姐,特别喜欢偷溜去姐姐闭关的地方期盼能看到姐姐,因为姐姐不仅整合天下魔徒开辟了魔界,还很漂亮,被有的人奉为心中的女神。

    有个叫宋水的山泉精每天帮花园送水浇灌,还会给自己带来很好看的花环花冠,每一顶都有他的真气化水附着,新鲜极了

    粉墨听得开心,就给她讲人间风物,世俗趣事。讲村子里的小媳妇们私下都会绣些罗帕给自家丈夫戴在身上擦汗,若是没出阁的姑娘也会绣些荷包香囊送给情郎。

    讲隔壁的大婶特别凶,每次买菜为了几文钱都要和卖菜的阿伯吵起来,但是看到路边的小花猫瘦瘦弱弱地趴在地上没人管,就拎起它的后颈皮带回家喂养。

    村子每个月都会有集会,那时候卖的东西就多,她跟着师父去赶过几次,每次回家前,师父都会给她买几块蜜三刀吃,特别甜。

    听说隔壁城镇有个很有名气的戏班去演出,一个姐姐跟着戏子私奔了。只是可惜大家都说这姑娘还是年纪轻,以后定要吃亏的

    碧千然听她们聊得起劲,不甘示弱,说玄天观其实也特好玩,给她们讲仙道秘闻。

    说是几个长老小时候都是老师,有个讲心法修行的每次都看他不顺眼,对他格外严厉苛责,他就有一日趁长老不注意往他茶壶里塞了只青蛙,后来差点没被长老打死。

    说山里有种动物叫狍子,可傻了,看见人来都不躲,除了盯着你打量就是炸毛,还只炸屁股上的毛。幸亏玄天观修行自持,不能杀生。若是猎户来,指定要打了他们的。

    还说小时候自己不懂事,揪掉师父拂尘的毛去绑蟋蟀,气得师父要自己抄了五百遍的经,你别说,其他经文他背一遍就会了,就那本经文他到现在都记不住。

    三个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絮絮叨叨说闲话,说自己的开心和难过,说自己的烦恼和害怕。说到最后几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了,就是机械地应着一两句。

    碧千然应该是最后一个昏睡过去的,朦胧间听见一声鸡叫,却根本没有脑子去想鸡叫干什么,不是才刚天黑吗

    第二天早上,金红的太阳从树顶山巅蹦出来,碧千然迷迷糊糊地揉着眼,觉得今天的阳光怎么会这般晃眼,又觉得自己身上怎么这么沉,随手推到一边,翻了个身要背对太阳。

    清昙被猛地掀到了房脊上,磕到了脑门,一边揉着一边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随后就是一声惨叫。

    粉墨趴在清昙身上睡得香甜,听到惨叫声皱皱眉,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清昙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房顶上,揉着自己的脖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昨天三人睡在了屋顶上面,嗯,嗯?碧千然呢?看向下面,可不就在揉着后背哀嚎吗。

    “你怎么摔下去了?”清昙看看房顶,虽然是有点陡,不过他们是抱着房脊睡得,理应不会掉下去啊。

    碧千然哼哼着特别委屈:“我忘了我翻了个身儿”

    清昙嘻嘻地笑起来:“看来这是老天要你修行,昨天摔得不到位,要重新摔。”

    碧千然顾不上和她打嘴仗,他压根不是摔醒的,是被吓醒的,到现在心还跳得厉害,跟要蹦出来了一样。捂着心口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浑身哪哪都疼。

    粉墨终于也醒了,看样子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清昙一把揽住她,才避免了这厢房上的瓦全部碎掉,地上再多一位伤员。

    碧千然气不过:“为什么刚才不扶我啊?”

    “废话,我刚醒了吗怎么扶你啊?”果真新的一天,碧千然又傻出了新高度呢。

    碧千然还没来得及还嘴,跑来了一个小道士:“千然师兄,你真在这里啊?烦请你跟我过去一趟,几位长老找你。”

    “找我?”碧千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道士拉走了,清昙摇摇头,抱着粉墨从房顶上下来,自顾回屋里梳洗。

    半晌午的时候,碧千然来找她们二人,表情有些严肃。

    清昙正收拾东西,听到他来就说:“我和粉墨正打算找你辞行呢,这次临时出来她也没有和师父说,怕是要着急呢。桌上给你留了吃食,你先来吃点怎么了?”

    “你之前设的保护人参的法术,可设有别的?”

    “没有啊,就那一个。”

    碧千然神色难得的正经:“今晨几个师弟来回禀,说是那座山上起了妖邪,整座山雾气缭绕,昨天下午进山打草的几个村民都没回家。”

    清昙一惊:“怎么会?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碧千然摇摇头:“长老们叫我过去问了情况,但是应该和你的法术不是同一种门路,我刚刚请缨要再回去看看。”

    清昙和粉墨对视一眼:“一起吧。”

    碧千然坚决道:“不行,这次的情况听起来凶险,原本我都去不得,是跟长老说有些经验才被准许的。”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去?”清昙奇怪道。

    “毕竟是我第一次捉妖的地方,更何况已经有人失了踪,我不能不管。”碧千然看一眼清昙:“你之前布下的法术若是被师兄长老们知道,只怕会误解,粉墨也不会法术,你直接送她回去吧,别掺和这事了。”

    清昙一歪头:“那可不行,万一真有妖邪,我还要救我的小人参呢。再说了,你要是打不过,我总要帮帮你呀。”

    粉墨一听,点头如捣蒜:“我虽然不会法术,但是体质特殊不会受伤,不会拖累你们的。”

    碧千然还想反对,清昙已经拍了板:“就这么定了,我先带粉墨回家报个平安,然后去山上查探情况,我们在那里碰头。”

    碧千然无奈道:“好吧,你们不要冒失,玄天观这次会派出两位师兄带队,他们道法高深,比较有把握。”

    “知道了知道了,桌子上的粥记得吃啊。”清昙和粉墨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现在出了事,直接就奔粉墨家而去,一路上清昙把指诀掐的飞快,比昨天还迅捷。

    到了村子里,粉墨刚一推门,就见家里冷清,没有人影。隔壁婶子听见动静,一看是她,当即叫起来:“哎呦粉墨你可算是回来了,宋大夫见你昨日未归,听人说你是和人去了山间,进山找你此时未归呢!”

    “什么?”粉墨和清昙皆是一惊,清昙二话不说揽过粉墨就冲山林而去,留下个目瞪口呆的邻居婶子,以为遇见了神宫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