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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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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后的我像被抽干了血液、挖空了骨髓般痛不欲生,但却要伪装得不动声色。

    妈妈说,给我打了钱,要我自己去买一部手机,这样就能随时联系我。我曾经是那样地想要一部手机,想要文木能随时随地找到我,如今却再无这样的机会。

    上课时,我看着文木面容憔悴地趴在书桌上,我心如刀绞,我多想像从前一样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谈笑风生。

    路上,我们偶尔遇见,却要装作陌路,匆匆擦肩而过,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敢回过头一遍遍地去寻找。他不再约我吃早餐,不会陪我去图书馆,不会催我做作业,也不再唤我为“落“,而是改成了生疏的“何雨落“,我们陌生得仿佛从未相爱过。

    我有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自由,却不知如何打发。我偷偷地跑去我们常去的荷花池,一个人看着池水流泪发呆。我麻木地跑去上网通宵,以为这样虐待自己就可以忘记过去,忘记伤痛。我翻出了和文木合照的大头贴,然后用剪刀一刀刀剪烂,却紧紧地抓在手里舍不得丢掉……

    小芷说,放下吧,你该拥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试着和室友们一起聊天,上网、上自习……

    分手两个月后,室友带我去唱歌,在KTV里,我认识了一个叫杰辛的其他系的男生。他对我很有好感,当天就托室友替我们说和。

    “雨落,走出一段恋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而且那个男孩子真的不错,个子又高,长得也不错,还是个本地人,家里有现成的房子,跟着他,起码你毕业就有了着落,没准他家人还会帮你张罗工作。你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是啊!我的确没什么可挑的。只是,我心里放不下文木,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让我痛不欲生,或许,我是该有一段新生活了。

    我加了杰辛的QQ ,他留言说自己刚将网名改为了“这里的四月没有风“,就认识了我这个“风中无语“,这是不是一种缘分?我笑回,或许吧!这可能真是种缘分。

    是啊,“风中无语“和“木叶萧萧“都太过悲凉,或许他们需要的正是这样一处无风的港湾。

    我试着和杰辛约会,吃饭,牵手,散步,看电影,日子按部就班,不咸不淡,不喜不悲。

    直到一个晚上,他坐在石阶上,冲动地想要吻我。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和文木第一次约会的情景,那美好的清晨,文木那微凉的唇,我那颗小鹿乱撞的心……所有的这些都在不停地撞击着我错乱的神经,我忘不了那个象征着我和文木美好开始的吻……结果,我落荒而逃。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流,我想文木,想他想得发疯!我那许久来辛苦建立的伪装在那一刻溃不成军。我编着滑稽的借口约文木出来,他是颓废的,是冰冷的,是麻木的,他的样子既可怕又让我心疼。我多想走过去,抱住他,亲吻他,告诉他,我这段日子的难过,告诉他我有多想他、多放不下他,可终究还是退却了。文木冷冰冰地丢下了一句,祝我幸福,让我不要再去打扰。

    第二日,我还是别人的女友。文木跟我憋着气,开始更有意地疏远我,我能理解,也很无奈,我又何尝好过呢?为了让我们尽快适应目前的状态,我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找他。

    我和新男友杰辛的关系进行得平平淡淡,我们每周会在一起吃一两次饭,然后象征性地牵牵手散散步,就各自回宿舍了。他周末要回家,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吃饭,我惊慌地拒绝了。一个月下来,我们的感情似乎毫无进展。他有时会问我,有没有觉得我们冷淡得根本不像是在谈恋爱,我就借口说自己可能比较慢热,我会努力改变。

    可我真的慢热吗?我与文木,交往还不到十日,我就主动吻了他。

    平安夜,小芷出去约会了,室友们也一起约着逛街了。杰辛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吃饭。

    接了电话,我落寞地站在窗前,想起了去年的平安夜。那时文木还在。我早早就准备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然后跑了好多家精品店挑了张我最喜欢的淡紫色纹路的包装纸,把苹果包好。苹果代表着平安,我希望它能代替我一直守护他平平安安。而文木呢,一早就问了我想要什么礼物,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苹果,他则傻气地送了一整袋苹果给我,我就笑,说哪有人这样送苹果的,他摸着后脑勺说他还是他第一次过圣诞节,还是第一次送人苹果,下次一定改正。

    我从包里翻出了那个买给文木的包好的苹果,难过地扔到了床上,或许以后,他再不需要我的祝福了!

    杰辛送了一个会发光的手机挂饰给我,他知道我一直想要。这挂饰,我和文木曾一起看过,只是那时我还没有手机,实在没有买来的必要。我开始忍不住想文木,越想越难过,只得找了个借口慌忙回了宿舍。

    我爬到床上,蒙上被子,泪水忍不住地流。

    晚上十一点,文木还是给我打了电话。他把一个精心包好的苹果放到我手里,说虽然知道我可能不再需要,但这是他去年就答应送的,还是希望我收下。我只说了谢谢,就头也不回地逃走了……那晚,我一夜无眠。

    一日,杰辛喊我和他的室友吃晚饭,一直吃到了半夜11点,散场时,那些带着女友的室友说要去外面开房,还叫嚣着让杰辛也带我一起,否则就鄙视他不是个男人。

    杰辛拉着我的手,偷偷地征求我的意见。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绅士,宁可自己颜面扫地,也在努力替我打着圆场。我并不想让他太丢面子,但也无法说服自己跟他走,便谎称晚上宿舍查得紧,匆匆地撤离了。

    那晚,我又忍不住找了文木。我告诉了他当晚发生的种种,他看起来生气又难过,我在刺伤他的同时自己也伤痕累累。我不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日子我还能撑多久。这段日子,没有了文木,我几乎失去了所有快乐。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如此深爱的人却要这样折磨。有时,我索性想,为什么杰辛不混蛋一点,干脆霸道占有了我,我也就再无退路了。看着文木崩溃的样子,我泪如雨落……

    我终究还是放不下文木,在和他的又一次私下见面后,我和杰辛分手了。我没有任何失恋的痛苦,反而如释重负,或许,和杰辛的感情早该结束了。

    我牵着文木的手,走在校园里,四周的花是香的,草是绿的,风是暖的。外面下着小雨,我却扔掉雨伞,开心地跑入雨中,让雨滴敲打在头顶。我笑着告诉文木,小时候,我就特喜欢一个人在雨里走,感受那雨点冰冰凉凉打在脸上的感觉,是那样地沁人心脾!他无奈地笑着摇头,却也扔掉雨伞,陪着我一起疯。不知道他会不会懂,那一刻,我有多开心!

    我爱这样的文木,爱这个疼我、爱我、愿意和我一起发疯的男人,一种久违的幸福感萦满心间。

    我曾以为,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会让我忘记过去,忘却文木,我曾以为除了文木,我的心里还能再装下别人,可结果却让我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有多离不开他。曾经那种苦苦挣扎、彷徨无助的感觉几乎把我吞噬得体无完肤。幸好文木还在……

    我不敢想,我和文木究竟还能走多久,但我希望,哪怕是最后一天,我都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