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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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是丰盛的菜肴。

    邱辰掩不住眼中的得意之色,笑嘻嘻地介绍:“这个蜂蜜炸鸡的腌料是雨卿调的比例,这个红烧排骨是雨卿按家里的方子做的,这个……”

    李子玉瞠目结舌:“邱大厨,您把活都丢给我们雨卿,良心不会痛吗?”

    雨卿难得有些脸红,解释道:“也就做了一点,剩下的都是他做的……”

    张笛儿看着两人之间突然不知道怎么产生的暧昧粉红泡泡,佩服极了。

    这可真是无迹可寻。

    陆莎莎早就饿了,拿了果汁汽水摆上桌,兴冲冲地开动。

    李子玉倒了杯橘子汽水,举杯道:“新年的最后一天,相聚就是缘!我敬大家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吴时峰忍不住叹道:“少侠好酒量!”

    李子玉豪爽一笑:“不敢当不敢当。”

    陆莎莎:……明明就是刚刚唱歌多了口渴想赶紧喝口水……

    邱辰夹了块儿红烧排骨赞不绝口:“这火候味道可真是恰到好处,甜咸的比例平衡完美,真是美味啊……”

    陆莎莎跟着送进嘴里,虽然其实就是家常菜味道的好吃,也跟着一起吹起了彩虹屁:“真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菜色也是这么惊艳绝伦……”

    王雨卿:……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感觉脸有点烫。

    吵吵闹闹的一餐结束,众人又回到了点歌房。

    歌正卡在李子玉点的求佛,想到李子玉刚刚的戏正足的时候被一声开饭打断。陆莎莎就忍不住想笑。

    歌声重新响起,陆莎莎觉得吃饱了的李子玉更不知收敛了……说了声去厨房准备甜点,柳城也起身一起过去。

    张笛儿抱着沙发上的玩偶,看着陆莎莎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还是坐着没动。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李子玉的戏瘾实在很足,她唱几句就调动了这几个人的情绪,王雨卿平常温温柔柔的,这会儿已经开始举起双手跟着挥了。邱辰跟吴时峰也是玩得开的,捧场得仿佛李子玉一点没破音现场稳如天后。

    张笛儿也跟着拍手大笑,她很少来这样的场合,原来……感觉并不糟。

    李子玉一曲结束,优雅起身致谢,台下四个人一片欢呼。

    乱序的歌单下一首排到了洋葱。

    张笛儿一愣,李子玉勾着她的肩膀递上麦克风:“来吧小学霸,现在是你的主场了~”

    其余三人跟着鼓掌叫好。

    张笛儿拿着麦克风有点紧张,下意识找陆莎莎的身影,才想到她不在这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麦克风靠近嘴边。

    想让她听到,又不想让她听到。

    但是果然还是有点失落的。

    正要开口,陆莎莎抱着盆拿着蛋抽走了过来:“我可不能错过我们学霸solo!”

    笑盈盈的样子让张笛儿出神,又立刻回神。

    然后也微笑了起来。

    她总是那么好。

    张笛儿的声音意料之外地并不像她说话那么软糯小声,高音清亮透彻,低音又带了些暗哑,刚刚还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她唱歌,听她唱“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听她唱“偷偷地看着你,偷偷地隐藏着自己”。

    陆莎莎早就忘记怀里的面糊,她看着张笛儿认真的表情,好像还在灯光缭乱里看到了她微红的眼圈。

    “你是我最深处最压抑的秘密。”

    李子玉刚刚还笑得没心没肺,这会儿已经在王雨卿怀里悄悄找纸巾擦眼泪了。

    几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有些鼻酸。

    张笛儿最终也没有落下泪来,唱完了之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李子玉丢了纸巾扑到张笛儿身边:“出道吧朋友!你就是明日之女!”

    张笛儿扑哧笑了一声。

    陆莎莎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也抱着蛋盆走了过来,把盆搁在桌上,握住张笛儿的手:“大神,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也听哭了的王雨卿看着张笛儿全身紧绷了一瞬,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吴时峰在这方面更是敏感,捅了捅柳城:“磕到真的了。”

    柳城眉心直跳,没接话。

    歌没有停,李子玉吵着让张笛儿多唱几首,陆莎莎在客厅边打蛋边当观众,邱辰不甘示弱地点了歌要在王雨卿面前一展歌喉……

    陆莎莎把混合好的面糊放进烤箱,回屋后问柳城怎么不唱,柳城老实道:“平常基本不听歌,没有会唱的……”

    陆莎莎无语:“再怎么也应该会一点吧?”

    柳城有些不好意思:“那也跟歌名对不上……”

    陆莎莎抱拳:“可以,失敬。”

    好在陆莎莎点的热门歌里有柳城会的,两个人一块儿唱了首离开地球表面,李子玉欢呼后说道:“没想到你俩合唱的竟然不是情歌。”王雨卿下意识看向张笛儿,她笑得依然自如,眼里没有丝毫阴霾。

    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状态了吧。

    张笛儿也发现了王雨卿经常在自己身上停留的视线,但她唱完那首歌之后,就已经决定好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她也曾隐秘地奢求过,或许万分之一的可能会降落在自己身上,或许她可以让陆莎莎的眼神长久地停在自己身上,或许她能握住她不应该奢求的奇迹。

    但是没有。

    陆莎莎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的笑容也刺痛过她,可她还是想通了。

    她占了性别优势,总能长长久久地在陆莎莎的身边有个位置,这很幸运,已经够了。

    陆莎莎把自己带来这么多可爱的人的聚会里,让自己看到这世界更多有趣的事,不吝啬对自己的体贴,在自己游移不定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永远用真心相待,她真的很知足了。

    那个姑娘有世界上最真诚温暖的眼神,最明媚动人的笑容。

    她不会奢求多一秒的驻足,也会从此掩盖好自己的真心。

    她绝不让自己真心喜欢的,值得所有幸福和美好的人为难。

    张笛儿隔着赖在她身旁的李子玉,转头望向王雨卿,坚定地坦然一笑。

    王雨卿愣了下,温柔地笑着回望。

    吴时峰在稍远处泪流满面:“这对儿我也可以!”

    柳城:……你真的够了。